新學期的第一天很快就結束了。
除了回家吃午飯，其他時間，流雲都用來看書了。
重新撿起初中課本上知識的過程中，流雲的心裡生出了「曾經滄海難為水」滄桑感：當初這些知識，都是用腦波裝置直接送進大腦里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下午放學之後，流雲沒有跟陳寧一起回家，只是將書包扔給陳寧，留了一句「去看戰友」，就沒了蹤影。
正在家裡伺候兒子的魯朝生，聽到敲門聲，有些納悶，打開房門，早上剛見過的發現獨立團的「小戰友」，正提著禮品站在門前……
「你……」
見流雲笑呵呵地看著自己，魯朝生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戰友，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爸，誰來了？」
魯朝生苦笑著嘆了口氣，將流雲讓進了屋裡。
三十多平的房間，家具十分簡單，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正扭頭看著門外……
「你是……」
「我是魯叔叔戰友的孩子，我父親已經出海了，托我來看看你們。」
說完，流雲扭頭朝魯朝生使了個眼色。
「哦，對，小劉，你請坐！」
「哦！」魯朝生得兒子點了點頭。
等到了近前，流雲才發現，魯朝生兒子的一條腿，已經扭曲成畸形了……
流雲「好奇」地打量了青年的腿部很久，才回過頭，小心翼翼地問魯朝生：「魯叔叔，這位小哥的腿？」
魯朝生嘆了口氣：「前些年被人打斷了！」
「沒去醫院嗎？」
魯朝生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去了，醫生檢查過之後，說是什麼膝蓋粉碎性骨折，韌帶斷裂之類的，需要去魔都才有那麼一點點可能。」
「哦！」流雲點了點頭，「那兇手？」
「沒人能拿他們怎麼樣的！」魯朝生一臉的沮喪，「老團長都折進去了！」
「哦……」流雲嘆了口氣，扭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我跟著家裡學過一段時間醫術，能讓我看一下嗎？」
魯朝生點了點頭：「夕昭，你讓這位小劉看一下！」
正在雕刻物件的魯夕昭放下了手裡的刻刀，面無表情地掀開了蓋在腿上的被子，將褲子和秋褲擼起來……
大腿已經開始微縮了，小腿上的肌肉已經萎縮得只剩不到原來的一半了……
流雲蹲下去，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膝蓋，又伸出手，捏了一下……
血管部分斷裂，游離得骨骼碎片，已經開始自主癒合了。
流雲站起身來，鬆了口氣，看了一眼正眼巴巴地盯著自己的魯朝生：「前幾年咱們國家完成了斷指續接的手術，小哥的腿，現在應該不是問題了。」
聽到流雲的話之後，魯夕昭的臉上有了一絲表情……
「哦，對了，小劉，你跟我來！」
魯朝生拉著流雲來到了自家的儲藏室門前，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十幾平的小房間裡，滿滿當當的，都是瓷器字畫之類的古玩……
見流雲有些意外，魯朝生得意地笑了笑：「都是這一年多里，偷偷地從垃圾堆里撿回來的！哦，這些東西換成錢，夠治夕昭的腿嗎？」
「拿出幾件來，治療小哥的腿就足夠了！」流雲回過頭，面色凝重地盯著魯朝生，「老戰友，小哥的腿，到底是誰打斷的？」
「你不要問了！」
「李雲龍的兵，從來都不干吃虧的買賣！」
「好吧！」
魯朝生嘆了口氣，將別人講述的情節，又原封不動地講給了流雲……
晚上，十一點多，流雲才摸黑回到了家裡……
得，遇見三堂會審，流雲直接跪了……
「老么，老實交代，今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流雲抬頭看了一眼狐假虎威的陳靜，笑了笑：「跟戰友敘舊去了！」
「學校門房的老魯？」
流雲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講述老魯他兒子魯夕昭的悽慘……
賣了十幾分鐘的慘之後，流雲終於等到了那聲：「下不為例！」
如臨大赦的流雲，趕緊逃回房間裡。
第二天，五人組依舊像往常一樣，早起、洗漱、吃飯，然後離開家門，上學……
就在陳寧以為新的一年，還會機械性的重複上一年的時候，他的狐朋狗友給他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島上的「紅尾巴」，一夜之間，全都被不知從哪裡來的高人，給用「分筋錯骨手」給廢了……
「寧，我聽說……」一個好友附到陳寧耳朵邊上，小聲地八卦道，「筋都被擰成麻花了，醫院直接說動手術都沒把握！」
陳寧的眼睛亮了：「知道是哪裡來的高人嗎？」
好友搖了搖頭……
「不過，據說是一個身高八尺多的壯漢！」
陳寧一愣，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形像最符合的人來……
校長程重！
然後，我們的程校長，經不住念叨，被警察叔叔請到了島上的公安局裡……
「老程，這事不會真是你乾的吧？」
程重斜了老戰友一眼，面無表情地懟了一句：「老董，讓你當警察，不是讓你瞎猜，拿出證據來！」
「老程，真的是你乾的？！」
「才怪！」程重瞪了老戰友董安民一眼，伸出雙手，在對方眼前晃了一下，「我也希望是我乾的，可惜，我沒那本事！」
那會是誰呢？
董安民皺起了眉頭：島上的所有紅尾巴都給廢了，這可不是小事，要是鬧大了……
「老董，當了官了，不會做事了？」程重笑著瞥了董安民一眼，「前些年，這些畜牲乾的缺德事還少嗎，要不是咱們這裡是海軍駐地，島上早就沒人了！」
「你的意思是，」董安民的眼睛亮了起來，「這些人激起民憤了？」
孺子可教也！
程重點了點頭……
對上面能有個交代了，董安民鬆了口氣，笑眯眯打量著程重：「我說老程，你該不會認識這位高手吧？」
「我倒是希望自己認識，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麼這門的功夫！」程重往椅背上一仰，二郎腿一翹，好整以暇地看著董安民，「我說，你去勘察現場了，那幾個畜牲到底是怎麼個慘法？」
「保證你沒聽說過！」董安民神秘地笑了笑，「那些人去醫院，都是從家裡抬出來的！」
「真的？」
程重的眼睛突然變得賊亮賊亮的……
董安民點了點頭：「所有人的腳掌都被掰得朝後了，小腿朝前彎，大腿直接轉了半圈，朝外，胳膊也是這樣，至於腦袋和脖子……」
董安民吸了一口涼氣：「腦袋朝向一邊，連下巴殼子都被卸下來了……」
「醫院裡連下巴也裝不回去？」
董安民苦笑著搖了搖頭：「在醫院裡拍了好幾十張片子，骨科醫生都沒搞清楚是怎麼卸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