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所住的別墅外,一輛停在兩棟別墅夾層里毫不起眼的麵包車中,戴著金絲邊無鏡片眼鏡的黑西裝女子看著監控畫面里抱著夜一勐吸的陳凡,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記住本站域名】
最後,始終沒憋住的女子別過頭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洛城醫學院院長的兒子,居然是個吸貓變態,噗!」
伴隨著高挑女子憋不住的嗤笑,麵包車裡四下緊跟著傳來了此起彼伏或大或小意義各異的笑聲。
一時間,麵包車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也不知道一輛普普通通的麵包車裡是怎麼塞下這麼多人和設備的。
等到大家都笑得差不多了,女子輕輕拍手把注意力引回她身上:「好了好了,笑歸笑,鬧歸鬧,雖然這次的監視目標是個變態貓奴,呼哈哈哈!」
「小組長你怎麼又笑了?明明是你說別笑了的!!!」
「胡鬧!小組長的笑,能叫笑嘛?!庫庫!」
又鬧騰了一會兒後,這次麵包車裡的人終於止住了笑聲,認真的聆聽起小組長的教育。
「大夥聽好了,這次洛城管理局檢測到新一輪的靈鬼波動,經過識別是代號為陰靈的低級靈鬼,這也是咱們這次被盯上的目標堅持這麼久都不想匯報管理局的原因之一。」
說著,小組長懶洋洋地擺了擺手:「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爹一向討厭管理局,認為咱們就是些吃乾飯的……因此!這次我們才要好好干好這一票,狠狠給那個討厭的大叔打一把臉!大家有信心嘛?!」
「哦!當然!」
在部下充滿活力的回應聲中,小組長滿意地點了點頭。
陳凡的房間裡,從溫熱軟乎的毛皮上起來後,陳凡心滿意足地側躺在夜一的身旁,一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讓她滿意地眯起眼,一邊自己也微微眯眼,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夜一啊夜一,你說我一個普通人,怎麼就莫名其妙被陰靈盯上了?我就想老老實實活過這一輩子,等死了之後再哪裡來的回哪裡去,結果十八歲就給我搞這事?!」
說到這裡,陳凡原本普通溫良的臉上居然浮現出和他原本懶懶散散騷話滿篇的氣質完全不相符的怨毒和譏嘲:
「你說,『我』可是那麼難以想像的存在,就連隨意的呼吸都會導致無數世界因為產生的微小氣流被磨蝕殆盡,結果居然把自己搞成了一個單純的應答機器?太離譜了。」
伴隨著眼珠子的微微轉動,陳凡看到夜一金黃貓眼中的迷茫後不由得撇了撇嘴:
「嘛,反正即使跟你說了,你也不會保留一絲記憶,但是我還是跟你好好解答一下吧。」
懶洋洋地翻過身拿過來裝著糖果的罐子,陳凡宛如鹹魚翻面一樣又翻了回來,從罐子裡掏出兩顆除了顏色以外完全一致的巧克力豆:
「你看,如果這顆巧克力豆是我們所在的宇宙,那麼和它材質一樣,只是顏色不同的另一顆巧克力豆就屬於平行宇宙。」
將兩顆巧克力豆各自扔進自己和夜一嘴裡後,陳凡嘩啦嘩啦地從罐子裡掏出一顆櫻桃口味的硬糖,撕開外包裝後繼續講解:
「然後,這顆硬糖就是另一種完全不一樣的宇宙,它的構成和巧克力豆完全不一樣,但也是糖。這種硬糖就叫做多元宇宙。」
把櫻桃味硬糖放在手上讓不滿足的夜一繼續呼哧呼哧舔食著,陳凡舉起來手中的罐子輕輕晃了一下,裡面頓時傳來嘩啦嘩啦的糖果碰撞聲:
「那麼,裝著各種糖果的罐子就是一個世界,現在,你知道我所說的世界是什麼概念了吧?」
然而夜一對於陳凡所說的宏大構架完全不感興趣,只是在舔乾淨硬糖後繼續舔著陳凡還有糖分殘留在上面的手指。
對於夜一的表現陳凡也根本不生氣,只是盯著她一點點徹底舔完硬糖的殘餘,這才幽幽嘆了口氣:「那麼夜一,你知道世界對於『我』來講,有多大嗎?」
跟夜一繼續茫然的貓眼對視了一下,陳凡再次長嘆一聲,然後舉起手指指向某個方向:「給你個提示,你看這是什麼?」
啪!
剛順著陳凡手指看過去,夜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一隻夏日常見的蚊子拍死在爪心中。
哭笑不得地看著夜一討賞一樣把拍死的蚊子湊到自己眼前,陳凡隨手拿了張紙把蚊子弄走後,又給夜一擦乾淨爪子,再開始輕輕按摩她的全身以示獎勵。
只是在按摩途中,陳凡忍不住抬眼掃了一下之前自己指著的地方,然後就被夜一不爽地扒拉著臉把他注意力轉回自己身上。
而在陳凡所注視過的地方,什麼都不存在。
只有一片空氣。
透過這片空氣,隱約傳來窗外遠方的哀嚎:「啊!怎麼才能打著蚊子啊!」
這聲哀嚎聽起來悶悶的,像是從車裡傳來的一樣。
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委屈和痛苦才能讓聲音穿透出來。
大概是在密閉空間裡被蚊子咬瘋了吧。
一邊給夜一細心按摩,陳凡一邊同情地想著。
另一邊的麵包車裡,小組長看著因為機械監控蚊被一隻貓拍死而哭得死去活來的技術組員,無奈扶額長嘆不已。
哪怕現在是七月下旬蚊子正多的時候,但是你隨便把高科技技術結晶當成蚊子放出去,就得做好隨時被拍死的準備不是?
雖然一般人很難拍死蚊子就是了。
深呼吸一下後,小組長拍了拍技術組員的肩膀,表示這份錢局裡面會給報銷的,你就不用哭的那麼慘了。
隨後,她盯著轉化為仰面朝天的固定視角監控畫面,對於要不要放出第二隻機械蚊子猶豫不決。
沉思片刻,小組長扭頭瞥了一眼黃昏夕陽照映下自己組員眼角未乾的淚痕,心說還是先觀察觀察再說。
反正還有一個固定視角,出了什麼事情大家也能馬上察覺,然後及時支援過去不是?
夜色漸深,陳凡熟練地打開了電腦,開始在蒸汽這個遊戲平台上運行起外科醫生這款雖說有那麼一些不專業,但是好賴能幫自己提前適應適應的遊戲。
剛通過滑鼠顫抖著拿起遊戲裡的手術刀,陳凡忽然感到腦後一陣惡寒傳來。
憑藉著自己多年從宮崎英低老賊那裡受苦積累下來的反應力,陳凡迅速低頭,下一秒就感到一股惡風擦著頭皮呼嘯而過。
趕忙抬起頭,陳凡無比驚訝地發現號稱只會在獵物精疲力盡時才出來的蜥蜴陰靈正站在被撓斷連接線的顯示器前,用那雙怨毒的虛白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低頭躲過自己偷襲的陳凡。
日,洛城管理局的冊子不准啊,這隻蜥蜴陰靈居然在自己狀態完好的時候就敢發起偷襲!?
而且還弄壞了自己辛辛苦苦攢了一年洗碗錢才買下來的顯示器!!!
極度憤怒之下,陳凡一把抄起筆筒里老爹作為錄取禮物送給自己,還沒有開刃的手術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刀尖直接捅向蜥蜴陰靈。
估計是死後第一次遇到陳凡這麼離譜的存在,不光是對自己的恐嚇熟視無睹,被偷襲了不但能躲開,居然還可以第一時間發起反擊,蜥蜴陰靈慌亂間剛想躲避,卻被腳下斷裂的連接線絆了一下。
趁著它遲緩的一瞬,陳凡一刀直接捅進蜥蜴陰靈虛白的大眼珠子裡,扎中實物的手感讓陳凡頓時心裡一喜。
既然弄得到你,那區區一隻胳膊長的蜥蜴而已,給爺死!
確認自己的攻擊能夠生效後,陳凡立馬抬起左手壓向右手,準備直接趁他病要他命,乾脆利落地洞穿蜥蜴陰靈的腦袋以絕後患。
然而剛剛抬起左手,一陣翅膀拍打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這次沒等陳凡有所反應,一隻白色的鴿子陰靈從窗戶玻璃的倒影中飛出,尖銳的鳥喙直接扎進陳凡的左臂,一啄就是一個不淺的血窟窿。
草,居然帶了隊友?!我說怎麼敢悍然發動襲擊。
而且還是只鴿子陰靈,難怪來晚了一步。
在心裡瘋狂吐槽著,陳凡迅速翻轉手肘並且趁勢站起,用自己的體重將被手術刀貫穿的蜥蜴陰靈和嘴巴陷在自己手臂里沒來得及拔出的鴿子陰靈直接壓制在書桌上。
一時間,陳凡和兩個陰靈僵持不下,房間裡陳凡粗重的喘息聲和蜥蜴陰靈瘋狂抓撓書桌想要掙脫手術刀,以及鴿子陰靈奮力拍打翅膀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好不熱鬧。
看著被自己壓制住但成功牽制自己無法走脫的兩個胳膊大小動物陰靈,陳凡忍不住露出譏諷的笑容。
這麼大動靜,自己爹媽可不是傻的,沒一會兒就能來幫忙了。
雖說有些丟臉,但是自己在等爹媽,這兩個傢伙在等什麼?
正想著呢,一張面似老瓜皮色,醜陋猙獰的大臉忽然從黑掉的電腦屏幕上顯現了出來。
隨後,怪臉張開如盆大口,三寸多長的獠牙迅速閉合,一口咬掉了正得意著的陳凡腦袋。
無頭的屍身輕輕晃動幾下,然後便轟然向後倒下,留下一地血水。
床鋪上的黑貓終於睜開雙眼,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殘軀後,猶豫了片刻。
但終究,她還是閉上了雙眼,懶得再看即將發生的事情。
而麵包車裡的小組長看著監控畫面上一閃而過轟然倒下的下半身和攝像頭上濃重的血水後,手上剛剛泡好的那碗方便麵也隨之掉落。
啪一聲輕響,汁水四濺。
恰如剛剛倒下的遺骸。
下一刻,在一眾組員鐵青的臉色中,小組長壓根來不及惋惜灑掉的方便麵,痛苦地抬手捂住自己面色慘白的俏臉,發出悔之晚矣的呻吟:「完了完了,這下徹底玩脫了。」
悔恨完後,小組長迅速調整好狀態,放下捂臉的雙手面帶寒色地給還在無措狀態的組員們下達了命令:
「都別傻愣著了,趕緊抄傢伙去救人啊!目標死了是我們的過失,但是屋子裡可是還有兩個活人呢!」
「死者已逝,生者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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