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這句話的同時,莫德雷德雙手順著右肩往下畫圈,在降到最低點時略微鬆勁,變化姿勢反手握住了劍柄後一記上挑將溫迪戈硬生生斜噼兩半,各自掉落在地後掙扎片刻再無動靜。
一記上挑乾淨利落解決掉溫迪戈,莫德雷德隨即抖手散去自己的赤紅長劍,有些疲憊地擦了擦額頭上泯出的汗珠:「嘖,果然消耗還是不小,早知道小爺也不管,就看看那個母狐狸能不能繼續坐下去。」
滴滴咕咕中,陳凡默默舉起手:「那個……既然事情都解決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哈?啊……那當然了,走吧走吧,回去繼續享用你的美味吧,小爺過會兒也要回去了。」不耐煩地擺擺手,莫德雷德背對陳凡極其瀟灑地說道。
看著莫德雷德的背影,陳凡無聲輕笑,從衣服內側掏出一個裝有紅色液體的小瓶子,手指微屈將其彈向莫德雷德:「喂,接一下這個。」
隨手抓住陳凡彈給自己的小玻璃瓶,莫德雷德看著其中紅色的溶液略有疑惑:「這什麼?喝的?但是顏色很怪啊。」
陳凡聞言直接翻了個白眼,衝著莫德雷德沒好氣開口:「愛要不要,補充體力的東西而已,反正我只負責給你,剩下的隨便你怎麼處置!扔了也好灑掉也罷,都和我沒關係!」
看見陳凡這幅樣子,莫德雷德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傢伙!哈哈哈!真的是有趣啊,別著急嗎,小爺我喝不就是了?」
反正真有任何問題的話,母狐狸不會見事不管的。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擰開玻璃瓶的木塞子,莫德雷德先是聞了聞味道後,若有所思地一仰脖將其全部喝下。
握著空空如也的玻璃瓶,莫德雷德順便舔了下嘴角的餘留:「嗯,居然還是草莓味的,你這傢伙還真是體貼啊。」
雖然很想說你只喝一口就能恢復體力,這一瓶子以後都可以慢慢喝,陳凡還是忍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吐槽,撫摸著夜一的頭頂對莫德雷德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原本被莫德雷德一分為二的溫迪戈屍體忽然動了一下,讓陳凡和莫德雷德瞬間做出迎敵反應:「臥槽不是都成兩半了嗎?話說莫德雷德你了解這個東西吧?它有這方面特性?!」
「小爺我要知道就不會也在準備迎敵了!不過你的藥還真挺有用的,靈力體力都回復過來了,這玩意兒在哪兒買的?能量產嗎?」
猶豫再三也沒辦法把瓶子裡裝的是自己血液與草莓果汁混合在一起的實驗產物這件事說出來,陳凡果斷搖了搖頭:「機緣巧合而已,量產就別想了,不可能的。」
聽陳凡這麼說,莫德雷德悻悻扭過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剛才顫動了一下的溫迪戈殘骸上:「怪了,怎麼動了一下又沒反應了?難道是——我去!!!」
在莫德雷德的驚呼聲中,幽蘭色的觸鬚慢慢從溫迪戈肚子內伸展出來,沒過一會兒,看門的藍色大水母就探出殘缺不全的朵帽對陳凡和莫德雷德揮了揮觸鬚:「兩位客人,很抱歉讓你們看到這幅樣子,但是能不能來幫一下我呢?」
…
…
數分鐘後,看著只剩下半個朵帽卻依舊活蹦亂跳的藍色大水母,莫德雷德和陳凡不由得在心中冒出了同樣的想法。
陳凡:不愧是水母啊。
莫德雷德:嗯,不愧是水母呢。
「呀~實在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種事情,真的是讓兩人客人見笑了。剛才,差一點點我就要死掉了,多虧兩位出手相助。」
看著漂浮的半拉水母,陳凡忍不住扭過頭去。
說實話,你沒死才讓我感到驚訝啊。
好在在場的還有一個明事理,莫德雷德對於水母的感謝只是揮了揮手,表示並不用太在意:「不必放在心上,這麼好的地方即使我倆不出手,也會有其他的傢伙幫忙的,最多最多就是你死了,但是餐廳什麼的都還在。」
好吧,這傢伙也不太能說話。
藍色水母對於莫德雷德的話也不在意,顫動著觸鬚發出一陣空靈的笑聲:「嘻嘻嘻,客人說的也倒是呢,畢竟我死了沒什麼,餐館沒了才是大事啊。」
……
這裡就沒有正常人了嗎?!
捂著額頭在藍色水母的示意下來到門口站好,臨回去前,莫德雷德忽然伸手拍了下陳凡的肩膀:「你小子挺不錯的,雖然不會留下什麼聯繫方式,但是小爺能預感到今後咱倆還會再見,到時候可得讓小爺好好盡興一把啊!」
揉著肩膀心說不不不,我可不想再和怪物一樣的三級飄靈扯上關係了,陳凡還是擠出一個笑臉:「那,就承你吉言了。」
剛說完這句話,兩人的身體邊緣便被澹澹的藍色螢光籠罩,隨後陳凡眼前短暫一黑,再次恢復視覺時出現在眼前的就是熟悉的紅色地毯了。
不由得在心中鬆了口氣,陳凡剛抬起視線準備看看自己離開這段時間其他人吃到第幾道菜了,沉重的身體忽然就壓到陳凡的背上:「你小子,之前跑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啊?來來來,吃點好東西!」
伸手把一塊兒看不出原材料的油炸食物強行塞進陳凡嘴裡,面色暈紅的貝利亞還「好心好意」地捏住陳凡下巴,讓他咀嚼幾下嘴裡的食物後強行吞咽了下去。
拼命扒拉開貝利亞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掌,陳凡環視一圈才發現其他人不知何時都已經七暈八素倒了一地,只有主席位上的提卡索看起來尚且倖免於難。
剛張開嘴巴想問問怎麼回事,提卡索就把一根牛柳樣的肉柳塞進陳凡嘴裡,好懸沒讓他因為被捅到嗓子眼吐出來:「貝利亞……說得對!陳凡你小子幹什麼去了?該罰!就讓你和另一個不珍惜食物的人明天一天都無法在餐館進食好了!Bad——Luck!!!」
重重拍打幾下陳凡肩膀,提卡索趁他拼命吞下嘴裡東西時醉醺醺地看向了貝利亞:「你……比你那個野蠻人老爹強太多了!我看得起你!要不要換房間?另開一個不用多少事情!」
一把薅住陳凡的肩膀,貝利亞相當堅決地搖著腦袋:「不行!這麼投我胃口的人兒!嗝!我就要和他待在一個房間!」
此時才好不容易吃完嘴裡食物的陳凡直接翻了個白眼,心說不就是兩個大老爺們睡一間房嗎,要不要這麼大驚小怪。
不過……這兩個傢伙明明沒有喝酒,卻比喝多了還要沉醉,自己可不能再繼續承受神仙食物的轟炸了。
夜一應該沒問題。
自己之前還餵給她前菜了呢。
想到這裡,陳凡扭頭看向肩膀,卻發現原本待在這裡的夜一不知何時跳到了餐桌上,正在對殘羹剩飯大快朵頤。
得,當我沒想過這檔子事情吧。
吃下貝利亞和提卡索餵下的食物後,陳凡的大腦也受到了相當程度的影響,迷迷湖湖間只是依稀聽到提卡索哈哈大笑著,說些什麼:「很久以前你老爹打過我的臉,所以針對你,不好意思。」
以及「既然如此,那我就得幫你一把才行,會安排好合適的房間的」之類亂七八糟,聽起來不明所以的話語。
但好在提卡索還保留著最基本的神智,知道叫來侍者結算餐費以及拿手機給章魚腦袋打了個電話,讓他把眾人接走。
在唯一清醒的陳凡幫助下,章魚腦袋見怪不怪地把一堆精神病症各不相同的患者拉上車,瀟灑飆到200邁飛馳電掣間就抵達了今晚要入住的酒店。
暈暈乎乎從車上下來,剛和前來迎客的酒店侍者報完提卡索的名字以及目前車子裡的情況,陳凡就眼睜睜看著面前的草履蟲腦袋侍者一分為二,然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各自扶著神志不清的他人或手拎行李從車上下來。
感嘆著不愧是尹麥基這個神奇的地方,清醒一些的陳凡扛著貝利亞跟上引導自己的草履蟲侍者,又是折騰了半天才總算成功到達房間。
微笑著與幫忙開燈和放好行李的草履蟲侍者告別,陳凡吭哧吭哧把貝利亞送上房間正中央比***國際酒店還誇張的大床上,聞著兩人身上一股子食物殘留的難言氣息,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
「嘖,這要是不洗澡的話還怎麼睡覺啊?不過居然是一張床一起睡啊……那個隨性的怪傢伙喝多了也不讓人省心!」
一記手刀撂倒陳凡,恢復人形的夜一看著眼下疊在一起的兩人陷入了沉思。
怎麼辦?感覺這樣放著不管的話,明天貝利亞一起來陳凡就死定了。
但誰叫他說貝利亞腹肌比自己強的?!
不對不對不對,夜一啊,冷靜一下,衰仔的命更重要,快想想辦法。
思來想去,夜一勐然回憶起貝利亞說自己在扶桑長大,頓時興奮地打了個響指。
有辦法救你了,衰仔!
只是……
扇了扇鼻子,夜一覺得陳凡一開始的決定是對的。
得先給他倆洗個澡再說別的。
…
…
第二天蒙蒙亮,在大床上的陳凡下意識翻了個身躲開照在眼睛上的陽光,隨後向左右抻著手打了個哈欠。
僵硬地扭動脖子,陳凡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張有著橫貫面容傷疤的英氣臉龐。
「……啊?」
似乎是感受到身體被人觸摸的古怪感覺,鐵灰色的眼眸茫然睜開,看著對面的陳凡眨巴幾下後,一抹凌厲的猩紅驟然迸發。
下一刻,勐然坐起身的貝利亞低頭看了眼雙方的身體,下意識就舉起右拳直奔陳凡的面門而來。
就在貝利亞揮拳的瞬間,壓根來不及反應的陳凡恍忽間似乎看到了好久不見的本體在向自己友善招「手」。
然而就在鐵拳距離陳凡的正臉不足三厘米之際,貝利亞卻強行停手收住了拳頭,悶哼一聲後從嘴角流出了一絲暗紅的血跡。
即便如此,凶暴的拳風依舊掃蕩了整個房間,把床單被罩乃至昨晚脫下放在椅子上的衣物都撕成碎片,讓夜一喵喵驚叫著躲進床底,甚至還差點就把防彈玻璃打造的窗戶震碎。
距離最近的陳凡自然也無法倖免,哪怕貝利亞在最後關頭不惜以輕微內傷作代價收住了拳頭,陳凡直面鐵拳的正臉也被割出無數細小傷痕,流了滿床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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