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淅淅瀝瀝的血紅大雨中,空無一人的地方忽然出現一個接一個的澹澹腳印,但沒過多久便被血雨覆蓋,沖洗掉所有的痕跡。【Google搜索】
腳印指向的前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幾乎掩埋在紅色土壤中的洞口。
而在洞穴之內,幾根燭火的照耀下,衣服破破爛爛的莫德雷德懷中抱著四肢長出一半的陳凡,一手捂著他的嘴巴,一手輕輕拍打他的胸口,嘴中還哼唱著詭異的童謠:
「L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L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Build it up with iron bars,
iron bars, iron
Build it up with iron bars,
my fair
Iron bars will bend and break,
bend and break, bend and
Iron bars will bend and break,
my fair
Build it up with gold and silver,
gold and silver, gold and
Build it up with gold and silver,
my fair
gold and silver I've not got,
I've not got,I've not
gold and silver I've not got,
my fair 」
一曲結束,忽然有血水從空氣中滴答滴答落到洞穴的地面上,等到莫德雷德抬起頭來,肩扛野豬樣大型地獄種的貝利亞突兀出現,甩了甩滿是血水的透明斗篷。
隨手將地獄種扔到地上,左臉上不知何時有了一道駭人傷口的貝利亞彎下腰來,將一大一小兩個石頭打磨而成的碗推到了莫德雷德身前。
微微點頭,莫德雷德停止了拍打陳凡的動作,轉而將他放在地上趴好,一隻手繼續捂住嘴巴,另一隻手則是幻化出赤色巨劍,乾脆利落地割開了他的脖子。
噴涌的血液不斷灑在石碗中,沒過一會兒就將兩個碗完全填滿,此時莫德雷德才緩緩停下為了防止再生,不斷用劍刃割陳凡脖頸的動作。
伸手將小碗遞給貝利亞,莫德雷德隨後站起身來,將大碗中的血液淋到野豬地獄種的身體上。
血液和野豬地獄種接觸的瞬間,就宛如冷水進入到熱油中嗤嗤作響起來,白色的煙霧隨之升騰而起,沒過多久野豬地獄種就縮小了整整一圈,全身僅剩下血呼啦擦的可食用肉。
直到此時,陳凡才徹底恢復,自己給自己倒騰了個面後開始翻白眼:「我說啊,咱們能不能每次淨化食物都搞得跟驚悚片一樣,很嚇人的好不好。」
「嚇誰啊?這裡就咱們三個,都知根知底,能被嚇到才見鬼呢。」不屑地啐了一口,莫德雷德開始熟練地分割起野豬地獄種。
「讀者啊,他們會嚇一跳的。」哼哼唧唧的陳凡見莫德雷德並不是很想搭理自己,轉而蛄蛹到坐下來的貝利亞旁邊,「你的臉怎麼回事?被偷襲了?」
「不,」貝利亞一邊搖頭一邊用陳凡的血液擦著傷口,粉嫩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來,很快就將巴掌大的傷口治癒好,連疤痕都沒有留下,「外面這場雨有問題,腐蝕性太強,你造出來的隱身衣破了一個洞,血雨順著滴下來把我灼傷了。」
說著,貝利亞還拎起來隱形斗篷,抖動兩下讓陳凡看得更清楚。
不爽地嘖了一聲,陳凡直接上嘴咬住隱形斗篷的一角,源源不斷的靈力迅速填補進去,讓破損的小洞很快就恢復如初。
「別的不說,你這能力是真的好用。」切分完野豬地獄種,莫德雷德拎著三塊兒還在滴血的肉塊走過來,先是胡亂塞進陳凡嘴裡一塊,然後將另一塊遞給貝利亞,在她道謝聲中用尖銳的牙齒撕扯起自己的肉塊。
用自己鋒利的牙齒幾口就咬碎肉塊吞咽下去,陳凡揮舞著僅僅是恢復到一半長度的手足,讓貝利亞把自己抱起來後得意洋洋看向莫德雷德:「那是當然,和小莫,貝利亞你們這些戰鬥狂不一樣,我可是多方面的能手!」
「然後逞能把自己變成人棍是吧?」過往的三個月里,莫德雷德每次在陳凡得瑟的時候就拿出來這事,然後開始欣賞他吃癟的表情。
果不其然,陳凡頓時臉就耷拉下來了:「這都快一百天過去了,我說小莫你能不能別老是提這事啊?」
此時,在莫德雷德之前吃完了肉塊的貝利亞往上抱了抱陳凡,輕輕拍打著他的腦袋:「但是小莫說得對,你要是當初不折騰,現在就不用想和她平等說話都得靠我抱起來。」
與之前被燕返切斷手腕腳踝不同,這次直接從大腿根和肩膀被砍斷四肢的陳凡聽完貝利亞的話,鬱悶地嘗試撇開話題:「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小莫啊,你唱的歌是什麼鬼,怎麼這麼可怕啊。」
「啊?」莫德雷德一臉莫名其妙,「可怕嗎?這在我們神聖羅馬,可是家喻戶曉的兒歌啊。」
「呸!誰家兒歌這樣啊?」說著,陳凡重複了一段莫德雷德的歌謠,「Le is falling down,(倫敦大橋倒塌了)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倒塌了,倒塌了)
Le bridge is falling down,(倫敦大橋倒塌了,倒塌了)
My fair (親愛的朋友)
Take a key and lock her up,(帶著鑰匙把她鎖起來)
lock her up, lock her up,(把她鎖起來,鎖起來)
Take a key and lock her up,(帶著鑰匙把她鎖起來)
My fair (親愛的朋友)
你自己聽聽,哪裡有這麼黑暗的兒歌?!你們神聖羅馬指定有什麼大問題。」
陳凡這麼一重複,莫德雷德也反應過來了,摸著自己的單馬尾若有所思:「原來你是指這個啊,那的確是有些黑暗,因為據說這首歌有兩個起源,一種說法是,這首童謠暗指的是曾經的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的第二任王后,安妮博琳的「衰落」。她曾被控犯通1奸1罪和亂1倫罪,最終,以叛國罪處死。」
「另一種說法呢?」陳凡好奇心依舊濃厚。
「另一種說法更可怕,據說這首傳唱度很高的英國童謠,記錄了一種傳說中殘忍的建築獻祭儀式:當一棟建築初落成時,如果將活著的孩子密封入建築中,那他的魂靈將永遠守護著建築物不倒……」莫德雷德一邊說著,一邊向陳凡伸出手,白皙纖細的蔥指在他面前不斷扭動。
然而陳凡對此絲毫不感到害怕,甚至還有些想笑:「你這算什麼啊,前段日子我可是和你們神聖羅馬當年的連環殺人魔開膛手傑克談笑甚歡,還知道了他的故事全貌,你想不想聽一聽啊?」
「切,不就是薩列里家族的那點破事嗎?早就因為你們中原的那個光頭副局長鬧得人盡皆知了,估計只有你們中原人自己不知道罷了。」大大咧咧一揮手,莫德雷德還指了指貝利亞,「不信,你問問她。」
好奇抬起臉,陳凡得到的是貝利亞微微點頭肯定的答覆。
這下,他頓時感到一陣索然無味。
不過很快,陳凡就找到了新的娛樂方式:「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的豬肉可真生啊,估計迪盧木多碰上它也得被撞死,哈哈哈。」
神聖羅馬的莫德雷德聽到這個地獄笑話後面無表情看了陳凡一樣,貝利亞倒是很好奇:「迪盧木多是誰?」
陳凡發現貝利亞並不清楚迪盧木多的情況,頓時有了勁頭:「是神聖羅馬帝國神代傳說中的英雄。他是愛爾蘭地區最著名的傳奇英雄芬恩·麥克庫爾領導的費奧納騎士團中最著名的成員之一,同時他也是芬恩最寶貴的朋友。他是愛神安格斯·麥·奧格的養子,是位重情重義,英勇善戰的年輕英雄。
在費奧納首領芬恩與國王康馬克之女格蘭妮公主的訂婚宴上,迪盧木多被格蘭妮公主用戒律強令帶她私奔。經過漫長的十六年逃亡後,他在養父安格斯的調解下與芬恩和解。
但芬恩並未真正原諒迪盧木多。他知道迪盧木多被下過『死於其同母異父的弟弟變成的野豬』的詛咒,於是刻意製造了迪盧木多與野豬的相遇。
迪盧木多請求芬恩治癒他,正如他之前治癒了許多費奧納的騎士那樣。我相和奧斯卡也一起苦苦哀求芬恩救救迪盧木多,他們清楚的知道只要迪盧木多能從芬恩的掌中喝水,他的傷便能癒合。芬恩不情願的從離英雄只有九步路的小溪里,為他取了水。但當他手裡捧著水回到迪盧木多的身邊時,他想起他的對手是如何與格蘭妮私奔的。回憶點燃了他的妒意,所以他讓水從指縫中熘走了。迪盧木多痛苦的看著芬恩的舉動,他與他的同伴們再一次懇求芬恩。迪盧木多告訴費奧納騎士的首領,格蘭妮給他下了一個戒律,除了與她私奔他沒有任何選擇。
但是芬恩又一次被嫉妒所掌控,在迪盧木多可以喝到之前打翻了水。奧斯卡見狀,知道芬恩時故意要置迪盧木多於死地,於是威脅他的親祖父如果他不救迪盧木多他就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這座山。年邁的費奧納首領畏懼於他孫子的怒火,第三次去取水,但是這次已經太遲了,迪盧木多已經沒有了氣息,帶著最後的遺憾和無盡的悲傷離去。奧斯卡抱著戰友的屍體狠狠瞪向芬恩,怒罵他的祖父,而芬恩的所作所為使費奧納勇士團失去了戰鬥的韁繩。
迪盧木多的死在讓費奧納成員們痛心難過之餘,也讓他們深深記住了芬恩對這位忠誠部下的遺棄,也記住了這個一向公正仁慈的團長陰暗的一面。」
「那是真的有些慘。」貝利亞若有所思,「被報復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他會背負有被野豬殺死的詛咒,還是自己同母異父弟弟變成的?」
這下陳凡就卡殼了,求助性地看向莫德雷德。
輕嘆一聲,莫德雷德抹了一把嘴,皺著眉頭回想著自己聽過的故事:「這得從他的身世講起。迪盧木多是棟恩之子,棟恩為費奧納勇士團中奧迪那的兒子。迪盧木多的母親是克洛紐特,與芬恩是近親。迪盧木多出生時,棟恩正因為與勇士團成員的爭吵而被放逐,於是愛和青春之神安格斯·麥·奧格便把這孩子帶回布魯納波恩撫養。
不久後,克洛紐特懷上了另一個孩子,他的父親是安格斯的管事長洛克·迪奧凱恩。於是洛克去問棟恩是否願意像安格斯撫養迪盧木多一樣收養這孩子,可棟恩說他不會讓一介平民的兒子進家門,因此安格斯把他也帶走了。
某天,芬恩正在倫斯特省的阿爾美恩大山上,陪同的除了棟恩就只有幾個費奧納勇士團的詩人和學者,還有他們帶著的獵狗。這時布蘭·貝克提醒芬恩曾許諾不會在阿爾美恩停留十晚以上。
芬恩問隨從們哪裡可以過夜,棟恩答:「請讓我領你前往布魯納波恩,達格達之子安格斯的住所,我的兒子寄養在那裡。」
於是一行人來到布魯納波恩。小迪盧木多在那裡很得安格斯的寵愛。管事長的兒子當晚也在,那裡的人們對待他就像安格斯對待迪盧木多一樣好,這讓棟恩非常惱火。
過了一會,讓他泄忿的機會來了。芬恩的兩條獵犬為了搶奪一塊肉打了起來,在場的女人和平民紛紛跑開,其他人則站起身想把兩條狗拉開。
一團紛亂中,管事長的兒子從棟恩胯下跑過,棟恩兩膝奮力一收,立時就害死了他。為了避免罪行暴露,棟恩把他的屍體扔到兩條狗的爪下。
等到混亂平息,管事長發現兒子遺體時發出了哀嚎,他對芬恩說:「今晚這場騷亂中沒有任何人比我蒙受的苦難更深,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可他被害死了。你要怎麼補償我,芬恩?」
「你看他身上是否有狗的牙印或爪印,」芬恩說,「如果有,我會補償你到滿意為止。」
於是他們檢查了男孩的屍體,上面完全沒有爪痕和齒痕。管事長對芬恩下了德魯尹的毒咒,要求他說出兇手。
芬恩要來一塊棋盤和一個裝了水的金盆,在水鏡中看到了真相。他打算自行裁決,但管事長對此不滿,逼他說兇手之名。當得知兇手是棟恩後,管事長說:「太容易報復了,因為他的兒子就在這裡,我也要那樣對待他的兒子。如果那孩子能安然逃脫,我就寬恕他。」
管事長的話和棟恩的行為都讓安格斯十分憤怒,要不是芬恩把他拉開,他簡直要把棟恩的頭都打掉了。之後,管事長拿著德魯尹的法杖回到現場,用法杖點了點兒子的身體,將他變成了一隻既沒有鬃毛也沒有耳朵和尾巴的魔豬。接著,管事長使用了德魯尹最惡毒的詛咒:「我允予你禁制:你將引領迪盧木多,奧迪那之孫,去往死亡之途;你自身的生命亦不能比他的更漫長。」
接受禁制的野豬一躍而起,奔出了大開的門。它之後被稱為『斯利弗桂里昂的詛咒野豬』,最後也正是它將迪盧木多引向死亡。」
聽完這個故事,陳凡做出一個總結:「所以說,女人,紅顏禍水。」
然後他就被兩位紅顏禍水毒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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