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全國律師協會會長
掛了電話,葉雲在床上愣了好半天,腦子都還是懵懵的,直到掛了電話,他都不敢相信電話里所說的一切。
人在突聞噩耗的時候,一開始並不會產生過大的悲痛之感,真正的反應是腦子卡殼兒,不知所措。
就在葉雲還沉浸在震驚中時,旁邊的被子動了動,耳邊傳來葉福軍迷迷糊糊的聲音:「是葉靈打過來的?吃到這麼晚嗎?」
葉福軍的聲音終於讓葉雲已然卡殼的腦子恢復了思考能力。然而,一旦他重新可以思考的時候,那如同潮水般狂涌而來的痛苦幾乎將葉雲淹沒了。
「嗯,是她!」葉雲強忍著悲痛,從嘴唇中擠出幾個字來:「我過去接一下她。」
「嗯。」葉福軍身子動了下:「注意安全啊。」
葉雲哪裡還敢停留,抓著放在床旁邊的衣服奔出裡間。到了外屋才敢開燈,隨著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間外屋,葉雲那已經布滿淚水的面龐顯現出來。
就是剛才醫院打過來,不過短短几句話的電話幾乎要將葉雲的心都剜出來了。葉雲從未想像過能有如此痛徹心扉的感受,似乎整個人的靈魂都被一下子抽乾的感覺。
「葉雲,出去多穿些衣服,小心著涼。」
裡屋里傳來葉福軍的叮囑聲,可是這一下直接讓葉雲差點兒沒忍住,只能捂著嘴,用一個模糊的嗯回應了葉福軍。
穿好衣服,葉雲一直跑到村口的位置,在四下無人的地方才敢放聲痛哭,那聲音就好像心肝撕裂的痛苦呻吟。
過了一段時間,葉雲情緒稍稍平復,打了車直奔去滇雲第二人民醫院。在路上,葉雲就跟行屍走肉一般,頭靠著窗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滇雲第二人民醫院裡安島村還有些遠,開了快有一個小時,總算是到了。下了車,葉雲一路跑到急診科,在值班護士台那邊報了葉靈的名字,護士便是帶著葉雲來到急診大廳的某個床位邊。
這處床位上躺著的人是用白布完全覆蓋了,葉雲根本無法相信在這塊白布之下就是葉靈。幾個小時之前,她還是活蹦亂跳地跟自己告別,怎麼現在就冷冰冰地躺在這裡了?
在過來的路上,葉雲曾經有過一絲幻想。是不是醫院方面搞錯了,即便理智告訴他基本不存在這個可能性。
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葉雲終於還是顫巍巍地伸出手,掀開了白布的一角,頓時葉靈那已經有些青紫的面龐展現在葉雲面前。
這一幕猶如重錘般直接擊碎了葉雲最後一絲幻想。在這一瞬間,葉雲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他的雙腿開始不由自主地發軟,只能一隻手撐著床邊的欄杆。
葉靈的一隻手輕輕地觸碰到葉靈的側臉,傳遞而來的是讓人近乎絕望的冰冷同時也凍結了葉雲的內心。他無力地倚靠在床邊,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
正在這時,一個醫生走過來:「請問是葉靈的家屬嗎?」
葉雲機械式地抬起頭,瞧見醫生已經近在眼前,點點頭:「我是!」
「她在被送過的時候就已經呼吸近乎停止,而且血壓極低,心力衰竭。」醫生望著這個還處在芳華之年的女孩子就這麼稀里糊塗地走了,也是惋惜不已:「她喝了太多酒了,已經是重度酒精中毒了。」
葉雲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誰把她送過來的?」
「啊?也是一個年輕人,說是他的男朋友。」醫生從手中拿著的一迭表單里抽出來一張,遞給葉雲看:「這是他簽字的確認書,你看看。」
「當時情況危急,沒有直系家屬在,就由他簽的確認書!」醫生補充說道。
葉雲接過確認書,這是一份類似於病危通知書的文件,上面的內容就是醫院方面會盡一切努力救治患者,但是在搶救過程中可能會使用到某些過激的手段,這些手段是搶救的必須程序,但是伴隨著風險。如果患者因此而死亡,只能認定為搶救所需,並非院方責任。
這是一份極為常見的免責書。在某些已經極度垂危的患者面前,搶救本身就伴隨著極大的風險,搶救不過來的情況也是比比皆是。
有些患者家屬明曉事理,不會因此怪罪院方。可是也的確存在某些患者家屬因此將責任推脫給院方,這就會讓院方束手束腳。所以這類免責書是在搶救過程中極為常見的。
通常這類免責書是需要直系親屬簽字的,但是並非每次都能有親屬在場,因而院方只能先讓將葉靈送過來,並自稱是她男朋友的人簽字了。
葉雲只是大略掃了下文件內容,目光很快還是聚集到了最下方的簽字處。雖說字跡略微有些潦草,但是還是可以辨認得出來名字是什麼的——洪舜華!
就是那個原本是葉靈的上司,馬上要轉去光宇航空,今晚將葉靈拉去吃飯的始作俑者。
「他們人呢?」葉雲問道,言語之中透露著些許陰冷。
「剛才警察過來,把他們都帶走了。」醫生說道,指了一個方向:「就在我們醫院出門右轉沒多遠。」
葉雲偏過頭,望著面色青紫,毫無生息的葉靈,他的心中有一團火需要宣洩。
醫生覺察到葉雲猶如即將爆發的火山,小心著問道:「你要出去?」
葉雲輕輕地將白布重新給葉靈蓋上,強行壓住自己的情緒:「我有些事情需要出去辦一下。」
「那明天必須過來認領,這邊不能一直停放的。」醫生讓開道路:「你記著就行。」
葉雲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腳步急促地往著外面走去。醫生望著葉雲遠去的背影,喟然嘆息,一會兒隔壁的公安局估計要熱鬧起來了。
葉雲一路出了醫院,忽然耳邊響起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葉雲對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這是飛機發動機運轉的聲音。
抬頭望天,一架已經打開所有燈光即將落地的飛機赫然已經清晰可見。
「機場?」
這地方竟然就是跑道五邊下方的區域,剛才他過來的時候,他都沒注意自己過來的方向竟然就是機場。如果他現在是在機場附近,那麼他即將要去的公安局豈不是.機場公安局?
葉雲呼吸著外面微涼的空氣,只感覺這股涼意直衝他的肺部,逐漸吹散了他的悲傷,而在此時,他的胸膛之中已經被怒火所填滿,他略微分辨一下方向,便是向著機場公安局而去。
在機場公安局的辦事大廳,四個滿面紅光的男子正聚在一起接受警察的盤問。這些人臉上的紅光可不是精氣神的表現,而是純粹的醉酒而已。不過,看這幾個人站立穩當的樣子,似乎已經醒酒了。
而在大廳一角角落的椅子上,洪舜華雙目無神地癱坐著,整個人就好像雕塑似的,沒有一點兒靈魂。
「我都說了,我沒有強迫她喝酒,都是她自己喝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對啊!她自己沒個輕重,不曉得自己的酒量,亂喝酒,出了事,我們也沒法子啊!」
做筆錄的警察很是厭煩地看著眼前這幾個醉醺醺的男子:「現在又是她自己喝的了?剛才你們不才說確實勸了酒嗎?現在又不認了?」
其中一個男子擠出一絲笑容:「警察同志,剛才不是酒還沒醒嗎?這腦子糊裡糊塗的,說錯話了嘛,可以理解吧?」
「對啊!發生這情況我們也不願意看到的,但是這真是意外。」另外一個男子附和起來:「這事兒真的跟我沒關係。就算我們存在勸酒,那也是正常的酒桌禮儀,絕對沒有強迫喝酒的情況。」
「沒有強迫的行為?」警察冷笑道:「那死者的身上的衣物怎麼存在明顯的拉扯痕跡?你們到現在還在抵賴!」
「這個.」四名男子臉上皆是一僵,最終還是其中一個看上去年紀偏大的男子,辯解道:「我們在包間喝酒,有些身體上的接觸很正常嘛,就那麼大一個地方,是吧?」
「對啊!」另外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男子也是跟著說道:「那個女的家境很差,有可能主動勾引我們,往我們身上蹭,別有用心啊.」
警察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正準備叫停這群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傢伙,可是他還沒有開口,反倒是在門口處響起來一聲爆喝:「蹭你們這群豬?」
四名男子有些茫然地轉過頭去,卻是發現葉雲殺氣騰騰而來。葉雲掃了眼旁邊的凳子,直接抄起來,望著幾人沖了過來。
做筆錄的警察由於被人群擋著,根本看不見葉雲的到來。而那幾個男的看煞氣驚人的葉雲紛紛面露驚恐之色:「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葉雲齜著牙:「我就是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別有用心的女孩的哥哥!」
「別,別,別!誤會,誤會啊!」肥胖男子膽子最小,見死者家屬竟然找上門來了,本來就心虛,此時更加害怕了:「不是我,跟我沒關係啊!」
現在的葉雲火氣上涌才不管這些渣滓說的話,抄起板凳就這四個男的頭上砸。等陣陣慘叫發出,做筆錄的警察才是發現竟然有人在公安局打人,頓時站起身來,上去拉著葉雲。
「你TM瘋了,在公安局裡打人!」警察抱著葉雲就往外推,另一隻手已經在開始摸索手銬了。
而那四個男的早就葉雲給嚇破膽了,其中那個肥胖男子更是受傷最重,腦袋都開花了,血流如注,半張臉都浸透了鮮紅。而他已經被暴戾的葉雲給完全嚇傻了,雙腿止不住的顫抖,全靠同伴扶著,不然根本站不起來。
另外一個年紀大些的男子看葉雲被警察抱住推開了,倒是膽子回來了,指著葉雲大罵:「她自己要喝,跟我有什麼關係?」
「放你的狗屁!」葉雲大怒:「我妹妹從來不喝酒,要不是你們這些狗雜種強迫她喝酒,她能喝這麼多酒?」
原本想要拷住葉雲的警察聽到葉雲的話,緩緩放開葉雲,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死者家屬?」
警察一稍微放開葉雲,葉雲找准空檔,又是發瘋似的往那幾個男的那邊衝過去。眼看葉雲又要掙脫而開,警察只能抓住葉雲的右手手腕,將之拷在窗口的欄杆處。
不得不說,葉雲的力氣極大,鬆了勁的警察跟脫力似的喘著氣:「我說.你就算是死者家屬也不能動手打人啊,這是公安局,無法無天了!你只要答應不再動手,我就給你解開,怎麼樣?」
「警察同志,可不能給他解開啊!」肥胖男子捂著頭上的傷口,心有餘悸道:「你看他的眼神,要是解開了,肯定還是要動手的。」
警察看了眼葉雲,此刻葉雲臉色鐵青,就好像一頭瘋狂的野獸,頓時頭疼不已:「算了,還是先拷著吧!」
若是尋常的打人事件,警察哪裡有這麼頭疼。現在的情況是死者家屬跟嫌疑人對上眼了,火氣不大才怪,他也要考慮一下事情緣由啊!
都出了人命,但凡是個正常人還能和和氣氣地跟嫌疑人坐下說話?
就在這時,葉雲身邊走過來一個人,正是剛才在角落的洪舜華。他此時紅著眼眶,頭髮亂糟糟的,身上外套還有幾處嘔吐物沾染的污漬,顯然是嘔吐時不小心沾上的。
「你你是葉靈的哥哥?」洪舜華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葉雲的目光順著聲音來處,發現了露面的洪舜華。他雖然之前沒有見過洪舜華,但是略一猜測就能知曉他的身份。
在此一刻,葉雲暴怒地咆哮:「我妹妹應你的約出去的,現在她死了,你憑什麼還活著!?憑什麼!?」
葉雲瘋狂地扯動著手銬,手腕處的皮膚甚至都已經擦破了,血液順著葉雲的手臂滴落在地板上,就好像葉雲同樣在滴血的內心。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原本就已經精神瀕臨崩潰的洪舜華直接抱頭痛哭,癱坐在地上:「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她!」
「那你還活著幹嘛?」葉雲眼神無比陰森:「那你就應該去死!」
「住口!」警察爆喝道:「你這是教唆他人自殺!你這.」
警察頭都大了,一個失去理智的死者家屬,一個內疚到不能自已的死者男朋友,還有四個被打得傷情不一的嫌疑人。現在的辦事大廳就跟一個修羅場似的。
正當場面無比混亂之際,公安局門口又進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這人一見半臉是血的肥胖男子,臉色大變,趕緊上前扶住:「陳辛總,你這是怎麼了?」
「王律師,是他,是他打的!給我告他,告死他!」此刻,看到自己的律師來了,名叫陳辛的肥胖男子頓時來了底氣:「這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安局打人,簡直無法無天!」
律師王賀稍微檢查了下陳辛的傷口,關切地問道:「陳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看不清楚東西或者聽力有問題的?我看這頭上的傷口挺嚴重的。」
「視力,聽力?那倒是」
陳辛剛想說沒什麼問題,但是卻是被王賀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陳辛這種人跟老鼠一樣精,立刻明白了自己律師的用意,立馬改口,同時還做出一副頭暈眼花之態:「對啊,我現在看東西都是花的,聽你說話也是不清楚,哎喲.」
一頓演戲之後,王賀鄭重地跟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我的委託人現在視力和聽力受損,已經達到輕傷的標準了,我現在覺得有必要追究其刑事責任!」
別以為輕傷就是小傷小痛,輕傷在刑事判定中已經算比較重了。平時大家認知的那種輕傷準備來說應該叫輕微傷。而一旦涉及到輕傷標準,就要觸及刑事責任。
大家平時都說違反犯罪,但是違法跟犯罪並不是等同的。違法承擔是行政責任,犯罪則是刑事責任,二者的承擔後果是有很大不同的。一般來說,刑事責任要嚴重很多。
「他的傷情是什麼標準不是靠嘴說的,需要專門機構鑑定。」警察看陳辛那狼狽的樣子:「要不你先帶他去我們醫務室看看,就在」
「不用!」陳辛此時反倒是硬氣起來了:「我走了,這小子跑了怎麼辦?他打人的事情必須好好說道說道。」
「沒錯!」王律師冷笑道:「你知道我的委託人是什麼身份嗎?你現在的行為導致我的委託人所產生的損失,我們也會申請賠償的。」
「行了!」警察喝住陳辛和王律師,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抽出一張表格,來到葉雲前面:「有些東西需要填一下,我知道你現在火氣大,但是這些程序化的東西也是為了給你妹妹找回公道,發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葉雲喘著粗氣,但最終還是冷靜下來了,只是這短暫的平靜能持續多久,在平靜之下潛藏著多少怒濤,誰也不知道。
「好!」葉雲最後只是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眼看葉雲終於安靜下來,警察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手銬暫時就不解了,我問你答就行。」
現在的情況已經足夠混亂了,要是葉雲一被解開手銬再發瘋,場面又不好控制了。其實,警察這麼做也是為了葉雲好。現在葉雲已經失去理智了,做出什麼混帳事都不是意外。若是因此做出了什麼無法彌補的事情,僅僅是宣洩一時憤怒,但是所造成的的後果卻是極其巨大的。
將葉雲拷著,也是為了阻止他做出什麼以後後悔的事情。
「姓名!」警察問道。
葉雲頓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葉雲。」
警察問的問題都是一些關於葉雲的基本信息的,當問到職業時,葉雲遲疑了下,最後還是說道:「民航飛行員。」
此言一出,警察記錄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皺眉問道:「你是開飛機的?」
而在不遠處的王律師則是大喜過望,齜牙咧嘴道:「原來你是飛行員!哈哈哈,飛行員還敢動手打人?」
陳辛也是反應過來了:「那我更要告你了,給你留個案底,看你還怎麼飛!」
飛行員這個職業對背景調查的要求很高,但凡是有些案底的,那對整個職業生涯都是重大打擊。陳辛現在是恨透了葉雲了,如果能順便毀了葉雲的工作,那也能順便宣洩一下他的怨恨之情。
「兄弟,你這是糊塗了!」到這裡,連警察都感覺可惜了:「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是這一動手,很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啊!你有律師嗎?要不嘗試跟對方和解一下?」
別看陳辛那血流如注的樣子,其實很可能傷勢並不嚴重,僅僅是輕微傷而已。如果在輕微傷的情況下,能得到對方諒解,那是可以不留案底的。葉雲現在的精神狀況想來是不適合談什麼和解的,所以警察才問葉雲有沒有律師
「和解?我怎麼跟他和解?」陳辛惡狠狠道:「而且,看他窮酸樣子,他能有私人律師?」
私人律師算是富人們才有的配置,葉雲身上這衣服看上去土裡土氣的,而且他知道死去的葉靈家境不怎麼樣,那她哥哥肯定也沒什麼錢,這樣的人還能有律師?
葉雲看了眼不遠處的陳辛四人,眼皮微微下垂:「我打一個電話可以嗎?」
警察一愣:「怎麼了?」
葉雲面容冷峻:「我找我的律師!」
滇雲市某豪華小區內,蘇祁燁正在熟睡,忽然自己的手機響了。他有些煩躁地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眯著眼瞧了眼來電的號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下意識的,蘇祁燁想要把電話給掛了,但是想了下,他還是點了接通:「誰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最終傳來葉雲低沉的聲音:「是我!」
原本還是睡眼惺忪的蘇祁燁瞬間眼睛睜得滾圓,如同見鬼了一般。
滇雲市郊某別墅。
一身酒氣的周醒在僕人打開大門之後,慌慌張張地一路直衝到哥哥周晟的臥室。
此時,已至深夜,周晟早已睡下,可周醒哪裡還顧得上周晟有沒有睡著,來到門前不斷地拍門:「哥,哥,哥!」
片刻之後,房門打開,一臉不悅的周晟望著臉色慘白,渾身酒氣的周醒呵斥道:「什麼事?」
周醒抹了下臉上的汗水,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旋即痛苦道:「哥,我闖禍了!」
機場公安局
此時,場面已經稍稍冷卻下來,但是依舊劍拔弩張。葉雲說自己的律師馬上回來,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人影都沒有見著。
陳辛的頭部已經經過了簡單的包紮,反倒是神氣活現起來。自從他意外發現葉雲是一個飛行員之後,就仿佛抓到了葉雲的把柄,不但不畏畏縮縮了,甚至還反唇相譏:「你要是現在道歉,同時賠償我的損失,我或許還能網開一面。」
葉雲不發一言,就這麼靜靜地倚在服務窗口的欄杆上,他的一隻手還在被手銬拷著。
見葉雲不說話,陳辛有些惱了:「你以為隨便從哪裡弄來個野雞律師就能替你翻身?我的律師可是蘇氏律師事務所出來的!」
說起自己的履歷,王律師不由腰板子都硬了幾分。而跟陳辛同行的另外三名男子一聽到王律師竟然是從蘇氏事務所出來的,那都不由高看一眼。
在整個國內,蘇氏律師事務所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而這個律師事務所現在的老闆正是全國律師協會的會長。從這個律師事務所出來的律師那個個都是專業水平拔尖的。有了王律師幫忙,不但可能能洗清嫌疑,甚至倒打一耙,把葉雲這個無法無天的狂徒搞臭也不是沒可能。
一想到這兒,那四名嫌疑人紛紛心中大定。
就在這時,公安局的大門終於被打開,其中進來一名身穿灰色風衣的修長男子,他一進來便是往大廳裡面找尋著什麼,而在看到被拷著的葉雲時,他的臉上露出無比駭然的神色。
「這就是你弄來的律師?行頭倒是不錯!」陳辛冷笑道。
這位進來的男子雖說樣貌不凡,但是面容偏年輕,估計歲數不大。在法律界這種吃資歷的行當,年輕人是指望不上的。
「這毛頭小子能頂什麼用?」陳辛笑著看向王律師:「是不是啊,王律師?」
然而,前一刻還洋洋得意的王律師在看到進來的男子後,臉上的五官幾乎凝固住了,半天才緩緩吐出兩個字:「會會長!」
番外大家有興趣就看看,不看也沒事,提供一個選擇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