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和桑白最後辦婚禮的地點並非傳言中的英國古堡,而是南城郊外一處私人酒莊。
主要還是體諒許多跟陸家來往的人士未必有時間出國,而且許多人盯著陸家,不宜太過鋪張浪費。
婚禮是完全保密,不過為了體現誠意,陸家特意派人給蹲在門外的記者們派了紅包和喜糖,每個紅包有888現金,寓意吉祥。
除此之外,還有幾張特意拍攝的現場圖片供記者們報導。
有錢拿又有新聞素材,記者們便也輕輕鬆鬆在酒莊外聊天,拍一拍外頭的場景布置,算是交工。
酒莊裡是完全不一樣情況。
除了兩邊的親人,請來的主要是商業圈的各個大佬,倒像是高端聚會,等簡單的儀式過後就開始各自聚在一起聊商業願景。
搞得桑白瑟瑟發抖:「你們平時聚會都這麼卷的嗎?」
陸慎有些好笑:「這不好久沒聚了。」
他牽著她的手,低頭看一眼她裙擺,「累了先讓麥子陪你回客房休息會兒?我應付幾個人就來。」
桑白說好。
他說的輕巧,但直到傍晚才回到客房,明顯給人灌醉了,腳步都不大穩當。
一進門便撲到桑白懷裡:「我們回家吧,老婆。」
桑白給他猝不及防地一撞,下意識扶住他:「這是喝了多少?」
陸慎笑說這不沒辦法,他平時應酬喝酒就少,今天大家都卯足了勁兒灌他,都是祝福的話,他也不能不喝。
桑白喊來平鵬一起把他扶進車裡,往婚房開去。
沒見他喝醉過,所以從來不知道他喝醉的時候這麼黏人。
整個人恨不能長在她身上,壓著她半邊身體,不停地喊她「桑桑」。
桑白快要喘不過氣,推他:「你坐直一點。」
他不知是真醉了還是怎麼,偏偏不肯,長著一點胡茬的下巴尖往她臉上蹭,弄得她又疼又癢,撒嬌似的:「不嘛,老婆,我要挨著你。」
「……」
桑白一臉頭疼。
好容易到家,扶他沖個澡,把他拖去床上,又沖個蜂蜜水餵他喝。
他一臉幸福:「有老婆真好。」
桑白「嘖」一聲,「怪不得你平時不敢喝多。」
喝完蜂蜜水,又纏她一會兒,陸慎才終於老老實實睡著了。
桑白鬆一口氣,換衣服卸妝洗完澡,才8點不到。
桑白沒覺得困,乾脆坐在沙發上回祝福信息。
木頭小孩還沒滿百天,她家鄉有個習俗小孩如果沒滿百天不能參加婚禮,會衝撞新娘,所以就只林睿誠來了。
她一早就發來祝福簡訊,十幾分鐘前又問她結束沒,感覺怎麼樣,桑白這會兒才抽出時間來回她,還不錯,就是稍微有些累,等你自己結婚時就知道了。
又挑幾條重要的人回復完,桑白翻開手機微博。
將近百萬的消息。
除了業內同行的祝福,還有她的粉絲和CP粉聯合搞的抽獎派紅包活動#我磕的CP今天結婚啦#。
還問她什麼時候生一個小桑葚。
她不覺莞爾,發了條道謝的微博,收起手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外頭的夜景。
這裡是市中心,繁華的高樓大廈,人間燈火。
想起今天儀式時,主持人問她願意麼?她說我願意。
就這樣嫁了呀。
很匆忙的一天,忙到來不及有其他任何的情緒和思考,生怕有任何失誤給陸慎丟臉。
也只有這會兒,才覺得兩人以後就要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了呢。
她跑去臥室悄悄看了眼,陸慎還在睡,呼吸聲平穩。
又過兩個小時,她從冰箱裡翻出幾隻凍蝦,一點蔬菜,兩顆雞蛋,想了想又烤兩個小紅薯。
陸慎今天忙得都沒怎麼吃東西,等會兒醒了肯定要餓,簡單給他弄點吃的。
阿姨聽到廚房的動靜問她要不要幫忙,她擺擺手說不用,自己能搞定。
折騰半個多小時弄好兩份簡餐,桑白跑進臥室里喊陸慎起床。
她推一推他胳膊:「先起來待一會兒,不然晚上會睡不著。」
陸慎恰好醒了,就這麼看著她,眉梢微挑,一雙眼拉出好看的弧度。
桑白說:「我弄了點東西給你吃。」
陸慎一笑:「結婚當天就給我弄東西?倒是有當太太的樣子了。」
桑白臉微微一紅:「你酒醒了呀?喝了多少?胃有沒有不舒服?」
陸慎說沒什麼不舒服,一面借著她的力道起來,去浴室洗了把臉坐到餐桌前。
水煮的蝦和青菜,一個烤紅薯,一個雞蛋,裝在白瓷盤裡,簡潔又好看。
桑白睜大眼睛看他:「好吃嗎?」
「還不錯。」陸慎很捧場地三兩下吃光。
桑白點頭:「也是,才結婚第一天,你敢說不好吃。」
陸慎笑起來,等她吃完,他洗掉兩個盤子,回客廳時發現她正抱著手機傻笑。
他坐她旁邊兒:「看什麼呢?」
桑白一臉雀躍,點了「重播」給他看:「在看你回母校的訪談啊。」
原來因為兩人結婚,CP粉又開始重新回顧兩人戀情,整理了時間線,連帶好久之前陸慎回南大母校做採訪的視頻都被翻出來了。
某學生提問:「請問您這樣的成功人士對愛情是什麼看法呢?您談過戀愛嗎?」
陸慎:「我又不是要修道,為什麼會沒談過戀愛。」
一陣笑聲。
陸慎接著說:「我對愛情的看法也比較俗套,大概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吧,希望能長長久久地跟初戀在一起。」
視頻就此結束。
桑白看他:「這是我們剛在一起沒多久那會兒你回母校的座談會欸,你說的是我是不是?」
陸慎看她:「難不成說的是文嵐?」
桑白沒計較他這不合時宜的冷幽默,一臉欣喜,「我真是你的初戀啊,原來那會兒你就想著跟我長長久久了。」
陸慎輕輕一笑:「CP粉可真厲害,這麼多年前的視頻都能翻出來。」
桑白彎唇:「不過你回學校講座,怎麼會願意提感情的事兒?」
他在這方面一直都挺低調的。
前兩年她看過他幾次商業採訪,當時兩人已經被拍到過,但凡感情的問題他都含糊過去,這麼公開的講座居然講感情。
陸慎將當時的心思和盤托出:「那會兒剛在一起,跟你不太熟悉,本來想著這麼講你聽到之後能多個話題,結果——」他有些無奈,「你好像也沒看我這場講座。」
桑白立刻說:「我看了呀。」
陸慎蹙眉:「嗯?」
桑白靠進他懷裡:「我當時以為你說的初戀是別人,以為你心裡一直有個白月光呢。」
陸慎輕輕捏住她下巴尖:「你才是我的白月光。」
他俯身低頭吻上來。
桑白後背抵著沙發,慢慢地親他的唇。
這麼吻了一會兒,她有些擔心地看著他:「要……嗎?」
陸慎啞聲:「為什麼不?」
桑白:「你白天不是喝多了?要不要休——」
剩下的聲音被悶回去。
他重重地吻了她好一會兒,說:「桑桑,今天可是洞房花燭。」
桑白被迫仰頭,任他予取予求。
他淺棕色的眸子裡像是有一團炙熱的火,盯著她。
她最後支撐不住,很小聲地說:「回房吧,小心阿姨出來。」
陸慎抱著她兩條腿,將她架在身上。
很低聲地問她:「我記得今天是安全期?」
桑白明白他意思,有些害羞地「嗯」一聲。
他低笑一聲,踢上門,按掉窗簾,撩起她裙擺,將她扔到床.上。
他聲音帶著點冷調的磁性,性感又迷人。
「桑桑,我要給你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
桑白全身上下的肌膚仿佛都起了細密的顆粒。
跟他親密地貼合在一起,糾纏,沉溺,像是再也沒有任何事能將他們分開。
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她咬上他肩膀。
他低聲,誘哄似的:「桑桑,叫聲老公。」
燈光在一剎那盡數暗下去,像是怕她害羞,他按掉了昏黃的燈。
夜裡一片寂靜。
只有他們的聲音。
桑白像方才煮熟的蝦躬起身子,很快又像薄餅似的被攤開。
她咬唇,卻始終不肯低頭,在這時叫他。
陸慎一笑,將她雙手舉過頭頂,十指交纏在一起,重重地吻她鎖骨那塊兒的嫩肉。
桑白那裡最容易癢。
此刻生出一種酥酥麻麻的電感,在一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一片狼藉。
桑白躺在床上,輕輕地喘息著。
陸慎抬手給她蓋上毯子,怕她被空調吹得著涼。
她全身都出了薄薄的一層汗,不覺埋怨陸慎折騰她太久太久,尤其今天婚禮她站了那麼長時間。
她把手心的汗往他胸前一抹,似是在證明他的「惡行」。
陸慎神情帶著幾分饜足,低笑一聲,不懷好意地看著她,聲音帶幾分調笑:「你確定這是汗?」
「……」
桑白踢他一腳:「你怎麼這麼流氓?」
陸慎也覺得未免有些過分。
他俯身愛憐地吻一吻她鼻尖:「這不是娶到你了,我開心。」
他扶她起來:「走吧,伺候你去洗澡。」
抱她進浴室,打開淋浴,真就是「伺候」。
洗完澡吹乾頭髮,兩人躺回床上。
桑白枕在他肩上,這會兒才終於肯喊他一聲:「老公。」
陸慎含笑摸一摸她長發:「這會兒倒是肯了。」
桑白臉微微有些發燙。
陸慎慢慢道:「什麼時候,能把這稱呼變成日常。」
他吻一吻她額頭:「陸太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