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鴻軒的話題轉移的太快,把陳念嚇了一跳。
口水嗆到自己,歌都唱呲了。
想問他怎麼突然說到女裝這個事了，但是台下很多客人，陳念沒敢提女裝兩個字。
等伴奏的時候，陳念道,「會……會的,大概就這兩天的吧。」
【用戶9721876：送出兩個火箭。】
「怎麼又送火箭？四個了……」陳念驚呆,這是要換著穿很多套女裝的節奏？
【用戶9721876：不用怕，唱的好聽,開心。】
陳念：有錢人的思維就是不一樣。
大佬。
「不用再送了……真不用了。」送這麼多陳念覺得心裡很不踏實,唯一高興的就是,可以先幫李天茂把錢還給衛鴻軒了……
衛鴻軒知道陳念想用錢，但打賞了四個火箭之後就住手了，他不想讓陳念心理壓力太大了。
陳念的直播間這一會兒突然熱鬧起來，因為衛鴻軒兩分鐘打賞了四千塊錢導致他直播間熱度上升,很多粉絲都發現他了。
軟體也開始關注陳念,覺得他是一個可以培養的主播，為他引流到主頁上被更多的人發現。
陳念唱完半個小時的歌,一看金幣,換算之後到手竟然有四千多塊錢了。
頓時心臟一緊。
錢太多，心裡不舒坦。
這裡面除了有衛鴻軒的打賞,還有不少別的粉絲的打賞。
「大家都……別送了……」陳念結結巴巴的,「也別再關注我了……我不經常玩的……」
他當然不敢讓更多人關注他！他這兩天可是準備穿女裝的！
怎麼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黑歷史呢！
結果陳念只看到彈幕不停的彈出誰誰誰又關注了他，簡直萬念俱灰。
半個小時結束,陳念從吧檯上下來，下面有小姑娘問陳念平時都是周幾過來唱。
以為他是專業駐唱。
倩倩打圓場道，「這位小哥哥是臨時工，只來今天一次，大家不用等了啊。」
陳念回到吧檯的時候有種深藏功與名的感覺，被人注視的感覺，美滋滋啊。
不過次數不能多，陳念本來就喜歡被人追捧，時間長了會容易自我膨脹的。
幾個小姑娘很失望，陳念開始私聊他的粉絲「用戶9721876」。
【念念：同學，你還在嗎？】
衛鴻軒剛想退出軟體，看到私信，又點了進來。
【用戶9721876：嗯。】
【念念：那個……女裝我買好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看啊……我過段時間可能就不直播了。】
怕人家覺得自己不守信用，而這個粉絲也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要不是「她」頭頂帶著一個巨大的黃色VIP用戶專用標誌，陳念都認不出她來。
【用戶9721876：嗯，好，明天吧？明天晚上？】
【念念：好的，大概要明天晚上十點半之後？我還要上班。】
【用戶9721876：可以的。】
兩個人約定好，陳念退出直播間，水吧的客人三三兩兩都都散了，他開始打掃衛生，準備下班。
倩倩湊過去，「陳念，你那些女裝……都從哪買的？」
「你給我推薦的那些女裝大佬……他們給的連結……」陳念臉紅了，也就倩倩知道他這些囧事了，萬幸。
「嗯……那你有化妝品嗎？」
「啊？」陳念震驚了，「還要那個？」
「當然了，」倩倩欣喜，猜到陳念是不會準備這些的，「我給你買了點東西，很便宜，化妝品，五十塊錢的新手入門級彩妝大全。」
「哇塞。」陳念對化妝品沒有概念。
倩倩不好意思道，「別這麼驚訝……這個東西我買的是最差的，因為你也只用那麼一次，下了直播後趕緊卸妝就行了，我也沒多少錢……」
「倩倩，謝謝你。」陳念真的感激。
他壓根沒想到還要用化妝品。
但倩倩只是想親手打造一個女裝大佬而已，參與女裝大佬的養成過成……太有成就感了，她自己平時也不用化妝品，只能盡些的綿薄之力。
陳念接過倩倩給他的化妝品，最後關上店門，關燈，往二樓的休息室走去，順便給他媽媽打電話。
「媽，我今晚不回家了。」陳念說。
齊問萍那邊好像看電視，然後驚訝道，「你在哪兒？我看到小衛的車停在樓下了。」
「啥，小衛是誰？」
「鴻軒啊，」齊問萍大概是在吃蘋果，每說一句話都脆的很，「他回家了，你去哪了？」
「哎呀媽，他回家和我不回家什麼關係啊……我今天先留在店裡了。」陳念手裡提著倩倩給的化妝品，明天就要直播了，粉絲好歹是花了大價錢的，他不能迷迷糊糊的應付，好歹要做一下功課。
「那你留吧，注意安全。」齊問萍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了。
陳念想，也許他媽媽之前是在等他回家。
他感動道:「媽，晚安，早點休息，不要總等我。」
「瞧瞧，自戀的你呦，掛電話了。」
「嗯……」
陳念上樓後，把他買的女裝一件件的鋪在和衛鴻軒曾經睡過的床上。
有可愛的小洋裙……還有開叉開到大腿的旗袍……性感小吊帶，白色的小高跟鞋，肉色的絲襪……這些衣服其實都很便宜，他不好意思給客服說他是男的，人家問尺碼他也不知道，通通要了最大號，閉著眼睛就選了幾件加入購物車……都是爆款呢。
還有最重要的東西，黑色大波浪假髮，這個比較貴，因為頭髮質量實在是太好了。
陳念想，等直播完，他要把這些女裝放在二手市場上賣掉。
還有這兩個矽膠大胸……簡直了。
可陳念拿在手裡，完全沒有想要蹂躪的感覺，有點兒絕望。
他想，他大概是真的彎了。
陳念去衛生間洗臉，然後拿出倩倩送他的彩色眼影盤開始往臉上抹。
「操……真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陳念瘋了。
他瘋狂洗臉，隨後去看美妝博主的視頻……從新手入門級別開始看，然後到大師級別的擴眼**，都看了一遍。
陳念眼睛大，不用擴，他只想看看假睫毛是怎麼黏的。
一來二去，衛鴻軒在微信給他發了好多消息他都沒回。
衛鴻軒不知道陳念之前在微信喊他幹什麼，畢竟從上次一別，陳念都躲著他，好不容易說話了，還是要抓住機會。
【衛鴻軒:我在】
【衛鴻軒:怎麼了？】
【衛鴻軒:發生什麼事了嗎？】
【衛鴻軒:你媽媽說你留在店裡了，人沒事的話給我回個消息。】
陳念這邊畫了一眼皮的黑色眼影，然後表情十分痛苦的穿上那件性感吊帶，假胸也要記得帶上。
【衛鴻軒:我到水吧樓下了。】
【衛鴻軒:你沒事吧？】
怎麼總不回消息？
衛鴻軒給陳念打電話。
陳念邊看視頻邊穿打底襪，接到衛鴻軒電話的時候正在套那過白色超短熱褲。
看到來電顯示衛鴻軒名字那一刻，心情很複雜。
不想接。
就假裝沒看見吧。
結果衛鴻軒一直打，視頻都看不成。
「喂，怎麼了？」
衛鴻軒:「我在水吧門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