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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終離長安

2024-08-28 18:57:55 作者: 余萬篇
  三日來,長孫皇后時刻守護在李承天身前,可惜只看到李承天冷漠的小臉,很想再將他抱起親昵一番,卻再也不敢。

  看著眼前準備妥當地馬車,長孫皇后真想時光轉變,回到剛收李承天為子之時,可惜此時也無法回頭。

  李承天看著秦懷英幾人收拾行囊完畢後,讓他把自己一箱東西全部帶上馬車。

  「後悔不?若爾等不願,便可直接回家,我不怪!」看著眼前不離不棄五人,李承天內心出現波動。

  「殿下說笑了,身為殿下護衛,怎可離殿下而去!」秦懷英笑道,不敢讓李承天看到其臉上的悲傷,悲自承天處來,傷自壽命中去。

  其餘幾人同聲道:「願與殿下同往!」

  李承天轉身看向李二和皇后,鞠身恭敬道:「謝陛下與娘娘對在下厚愛,在下無以為報。今日一別,恐再無法相見,願陛下與娘娘保重身體,李承天在此,拜別!」

  李二為皇后擦拭眼角淚水,隨後笑道:「吾兒,為父今日送一禮,望今後可回長安拜見朕與你母后。」揮手間,李承天身邊多了一列軍士。

  「屬下蘇烈,攜部下,見過二殿下!」來人蘇烈蘇定方,以及手下一千軍士。

  也許,此刻的李二才像一個父親吧,李承天不知道,但蘇定方帶兵前來,雖不是好事,但最起碼為自己解決了路途上的安全問題,當然也有可能半路會解決自己等人然後返回復命吧。

  「謝陛下,李承天告辭!」揮手,車隊開行。自始自終,再無稱呼父皇母后。雙方的聯繫此刻在李承天心中已然切斷,自己之付出,換了一處封地,倒也不差。雖然是一州之地,但不過一城而已,對於李承天來說,卻也划算,最起碼,自己今後再無被人威脅生命的危險。

  皇后看著李承天車隊走遠後,撲到李二懷中,泣不成聲。

  李二眼中含淚,看著皇后安撫道:「對他來說,你我二人目前與惡人相同,畢竟朕有負與他!」

  皇后勉強哽咽道:「臣...臣妾....捨不得,他...為大唐...付出那麼多....卻換來一個邊關之地。陛下,天兒剛才言中,怕是此生不會再回長安了。」若是再來一次,恐怕還是會如此,長孫皇后雖然真有把李承天當做子嗣,但義子終究還是義子。

  李二看著遠去的一干人等,苦笑道:「若是他真要這位子,朕也給得,觀音婢你可知,仙糧讓大唐再無饑荒,可至今無法知曉,糧是他帶來的,他們只當天兒只會奇技淫巧,有誰知這天大功勞來自天兒之手?」回頭想來,李承天從未做出背叛之事,鍛體之法說給就給,利國重器也不過是禮物罷了。

  「太上皇駕臨!」李淵到了。

  「兒臣,見過父皇!」李二道。皇后還在哽咽,無法言語。

  李淵並未搭理二人,看著李承天遠行,笑道:「當真是天家無情,朕不過近一段時間病重,沒成想這孩子便被趕出了長安!」

  李二一旁的太監道:「啟稟太上皇,殿下是自己提出離開長安的!」似是想為李二申辯一二。

  李淵看都不看,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李二同時道:「多嘴!」

  太監不敢再言,伏地不起。

  「朕問你,那軍士為何意?押送?」李淵問道。

  「不敢,只為保護!」李二答。

  「哼!」李淵擺駕回宮,至此,長醉不起。很明顯,父子二人關係再度破裂,源於李承天帶來的皇家親情,從此一無所有。

  再說李承天,坐在馬車之上,車身秦懷英五人不敢寸離,一干軍士身側相隨。

  秦懷英看著一旁的蘇定方,冷哼道:「蘇大人,陛下此舉似乎有些多餘吧?」

  蘇定方未成想,秦懷英等人如此提防,苦笑「今後要與眾位公子共事,此乃陛下吩咐,蘇烈不敢不從。」

  程處默大嗓門直接笑道:「誰信啊?共事?閻王殿嗎?」

  蘇烈連稱不敢,他自己也懵啊,莫名其妙的被李二下派,今後負責護衛李承天,可如今看來卻被當成押送屠夫,當真是莫名其妙,卻又不敢得罪。雖說眼前這幾位爺已於家中脫離關係,可誰敢信惹了之後,家人當真不會報復。

  「蘇大人,可入車內?」李承天的聲音傳來。

  「遵命!」蘇烈就準備登上馬車,一旁秦懷英立刻跟隨進入。

  李承天看著秦懷英也進來了,便沒多問,對於敢和自己一同犯險的人,李承天覺得,無不可言之。


  「不知蘇大人此行,陛下有何吩咐?」

  蘇烈恭敬道:「陛下吩咐,臣等一干屬下今後聽殿下調令!」同時默默打量著眼前的李承天,心道這便是長安謠傳的妖孽,也不知有何不同。不過一稚子,但看秦懷英等人如此敬重,便恭敬多了三分。

  李承天苦笑「承天如今不過一棄子,豈敢勞煩大人護衛,還請大人名言,若是想取我項上人頭,自可取之,無需繞彎子。」

  一旁秦懷英立刻提劍防備。

  蘇烈一看,眼淚都快下來了,「臣不敢,陛下命令臣今後聽殿下調令,除此之外,無任何其他之意,殿下多慮了。」

  李承天道:「如此,勞煩大人了。」擺出請離開的手勢。

  秦懷英問道:「殿下,這些軍士攔不住吾等,何不直接離開?」

  剛準備下車的蘇烈差點跌倒「這些公子爺,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千人都攔不住?那我這主將也未免太廢物了。」

  李承天搖頭「我不知道如何前往姚州,需要引路的!」

  程處默在車外喊道:「天色已晚,殿下,是否紮寨休息?」

  李承天看向秦懷英道:「駐車,休息,明日再行趕路!」

  「是!」

  看向已經走遠的長安,李承天內心反而愈加平靜「也許,我本就不適合待在那裡。」

  「令武,爾等今日可曾操練?」閒來無事,李承天問道。

  柴令武道:「自然,如今一日操,渾身難受!」

  「好,令,整隊!」除秦懷英外,另外四人立刻列隊。沒辦法, 秦懷英要護衛李承天安全。

  這倒是引起了一旁軍士注意,一乾子公子爺,也不知道玩啥呢。

  「你說,這幫少爺要做啥?」

  「不知。」

  「聽說,咱們護送的是二皇子,倒真是蹊蹺。」

  「哦?為何?」

  「長安流程二皇子為妖孽,如今時日無多,也不知派咱們作甚!」

  蘇烈怒道:「多嘴,全部禁聲!」他看出點門道,軍中曾傳出一套鍛體之法,與眼前程處默幾人有些類似,不同在於,程處默等人會做一些他從未見過的動作。

  「令,伏地挺身五百,深蹲跳五百,計時半個時辰,開始!」

  看著四人做一些奇怪動作,有些軍士跟著嘗試,沒想到做了幾個便身體僵硬難受。

  反倒是蘇烈眼中精光乍現,原地跟著幾人試做起來。

  要說蘇烈習武之人,按理來說要比程處默等四人做起來簡單快捷,但明眼人很容易看出,跟做了一半時間,蘇烈就已口喘粗氣,疲憊不堪。

  半個時辰過去,蘇烈趴在地上無法動彈。程處默等人反倒是幾個呼吸時間便調整回來。

  「菜鳥們!沒有奶娘是不是就沒辦法幫你們站起來?」李承天獨有的辱罵之聲再次響起。

  程處默趴在地上哈哈大笑,柴令武幾人反而有些淚目。有時候,真懷念李承天訓練自己的那一段時間,雖然很苦,但是卻每日都很充實,辱罵更多像是一種鼓勵。

  「滾起來!再來五十組蛙跳!別跟個娘們兒一樣趴在地上。」

  蘇烈真的哭了,合著自己跟娘們兒沒啥區別,此刻當真是無法動彈,渾身上下酸痛無比。

  秦懷英好心提醒道:「這些東西都是殿下教的,將軍剛開始就可以做到這麼多實屬不易。」

  蘇烈好奇「爾等幾人每日都要做如此多的操練?」

  秦懷英搖頭「十分之一都不到,這是剛開始!」軍士譁然,將軍做了不過十分之一就趴下了,這究竟是何鍛體之法。

  秦懷英撩起衣袍,將身上綁帶的生鐵卸下,「咚!咚!」的落地之聲讓人更是心驚。「都卸了把,不然你們可撐不過殿下的熬煉!」

  四人趕忙卸下身上負重,李承天看後,點頭道:「還不錯,看樣子一個個倒是生龍活虎!再加五十組蛙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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