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2024-08-28 19:02:38 作者: 西方經濟學
  在任何一段感情中,若是你全心全意付出了愛,而對方卻只是愛著你身上的影子,你的軀殼,那你都會遭受到像喬晚如今這樣的痛苦。

  她不是個容易受傷的人,可是她把池故淵扎在了心底,她以為池故淵會像糖一樣在她心裡融化,但是池故淵把他自己拔了出來,帶出了她的皮肉和鮮血。

  喬晚的心裡,血液汩汩地流著,痛苦堆積到最大的闕值,就是沒有感覺了。

  在她問出那番話後,池故淵的視線並沒有再停留在她手裡的相冊上,他抬頭看著她,下意識否認了。

  「不是。」池故淵道。

  「那是什麼?」喬晚笑,帶著些冷意:「總不能我是這照片裡的人,或者說喬晚是這照片裡的人?」

  她們三個人長著同樣的一張臉,若不是她,若是喬晚還在,那池故淵照樣可以和真正的喬晚說愛。

  想到這裡,喬晚心裡泛上一層噁心。

  而在她反問完後,池故淵只是看著她,沒有再說話再狡辯再解釋。

  所以他默認了她是林戀的替身。但是在她問的時候,他竟然先撒了謊。喬晚沒想到池故淵會撒謊,鐵證如山他還撒謊,他明明是那麼完美無瑕的人。

  喬晚心裡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悲涼,更嚴重的是,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碎掉了,原本裡面滿滿的幸福和甜蜜流失,只剩下了一個不會跳動的心臟。

  池故淵在遭受著眼前景象的衝擊,喬晚咄咄的逼問,還有一股腦的回憶湧上後,他有短暫的雜亂。但是雜亂過後,他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也就知道該如何往下和喬晚說。

  「你確實像她。」池故淵道:「但是你不是她,也不是她的替身。我愛的是你,不是愛像她的你。」

  池故淵這種男人,就算是撒謊,可是你在看著他目光中的深情和平靜時,你都會在那一剎那間像是被他說服,重新相信了他。

  喬晚相信了一瞬,可是手上沉甸甸的相冊,讓她理智回籠。理智重新回來,喬晚對於池故淵剛才說的那番話,又是一陣冷笑。

  她不像和他辯論了。無論怎麼樣的解釋,都改變不了池故淵曾經和一個與她長相相似的女人交往過,曾經那麼愛過和她長相相似的女人的事實。不管池故淵是喜歡林戀,或者是博愛得喜歡林戀和她同樣長相的所有女人,她都是失敗的。

  在時間上,她是後者,所以她也永遠是林戀的替身。

  若是她比林戀早點與池故淵相識,或許這時候池故淵對她的愛才是最純粹的。喬晚低下頭去,她看著照片上一張張林戀和池故淵拍攝的照片。是羨慕?是難過?她一時感受不清楚。

  「她是誰?」喬晚問。

  喬晚的神情沒有了剛才的悲傷和冷漠,她站在那裡,低頭看著手上的相冊。手指摩挲過相片,像個局外人一樣,想要聽一些他和林戀之間的故事。

  池故淵的目光始終在她的身上,他的眼底,情緒匯流在一起,複雜得像是漆黑的夜,更讓人看不透了。

  「我朋友的妹妹。」

  池故淵回答完,喬晚道:「林燁?」

  喬晚說完,池故淵的眉宇擰皺在一起:「你怎麼知道他?」

  在這個時候,喬晚才聽出了池故淵聲音里的一些不平靜來。她抬眼看了池故淵一眼,而池故淵在她抬頭時,眉宇已經重新舒展開。


  喬晚是隨便猜的。

  她甚至是在昨天的時候,才第一次聽到林燁的名字。林燁是池故淵的好友,同學,還是合伙人,只是後來池故淵回國,他們也分道揚鑣。

  至於她怎麼猜到林戀是林燁的妹妹,單純是因為他們都姓林。

  「竟然是真的。」喬晚道。

  在喬晚說出這句話時,池故淵凝集的眸光在那一剎那輕緩地鬆懈了下來。喬晚這樣說,代表她並不認識林燁,也沒見過林燁,剛才那個名字,也是下意識間隨口說的。

  這是正常的,她會下意識說出林燁的名字是正常的。

  「不是。」池故淵道,「她不是林燁的妹妹,她是我另外一個朋友的妹妹。」

  池故淵否認了她的猜測。而在他否認的時候,喬晚如夢初醒。她剛才問池故淵這些做什麼?問一下池故淵,林戀是誰,那麼就能改變她和林戀與池故淵相識的時間。她能早點遇到池故淵,能早些和池故淵在一起,那她就不是林戀的替身了?

  這都是些無用的問題,也是無用的猜測。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她就是比林戀遇到池故淵的時間晚,她就是林戀的替身。

  喬晚覺得有些無趣。

  無趣極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池故淵,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她深愛的男人。看過之後,她眼睛裡的愛意被一束冰冷的目光割裂開。

  「我們分手吧。」喬晚道。

  喬晚說完,把那本相冊還給了池故淵。她脫掉身上的T恤,赤、身、裸、體地離開了衣帽間。

  她要和池故淵結束,像是一條河分開兩段,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喬晚離開衣帽間,去浴室把自己髒兮兮的長裙和上衣穿上,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池故淵家。

  離開池故淵家裡,喬晚先和琴行打電話請了個假。請完假,喬晚去了城西自己的家。蘇茹麟剛準備吃早餐,見喬晚進來,看到她一副狼狽的樣子,趕緊讓管家給她拿了換洗的衣服。

  喬晚去了房間換了衣服,而後回到了餐廳,蘇茹麟還在等她,神情皆是擔憂。

  她當時回家的樣子堪稱是失魂落魄,昨天晚上太過放縱,她的身體也有些虛弱。她剛回家的時候,肯定是亂七八糟的。

  到了餐廳,喬晚喝了口熱粥,而後才舔了舔唇,抬頭沖母親笑了笑。

  「發生什麼事情了?」

  喬晚沖她笑了一下後,蘇茹麟這才敢問了她一聲。

  聽了母親的話,喬晚拿著勺子又喝了一口熱粥,道:「沒什麼。我和池故淵分手了。」

  喬晚說完,不光蘇茹麟,連一旁照顧她們吃早餐的梨媽眼神都變了一變。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蘇茹麟看向一臉無所謂的喬晚,連聲問。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昨天不是還和我說,想和他訂婚嗎?」

  這樣的變故對於一個母親來說,確實衝擊太大,尤其母親和池故淵的母親還是同學關係。原本談得好好的,現在突然說分手就分手。喬晚心裡對母親還是有些愧疚的。

  可是愧疚歸愧疚,她不可能委屈自己做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和池故淵在一起一輩子的。要她真是這種委屈求全的性格,那她就不會找男朋友,而是做一輩子的單親媽媽了。


  「我在池故淵家裡發現了一本相冊。」喬晚說話的功夫,碗裡的粥已經快被她喝見了底。南瓜小米粥熬得很濃稠,裡面還加了紅糖,原本是很甜的,喬晚卻只能感受到熱意,像是沒了味覺。

  她用勺子空舀了幾下,後來索性放下了勺子,道:「相冊里都是池故淵和一個叫林戀的女人拍攝的照片,那個叫林戀的女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在喬晚說著的時候,坐在餐桌另外一旁的蘇茹麟一下站了起來。

  喬晚被她這個動作打斷,抬頭看向了她,眼神中帶了些疑惑。

  蘇茹麟對上喬晚的視線,她的雙手握緊了桌沿,而後,坐了下來。

  「這太過分了。」蘇茹麟道。

  在蘇茹麟說完這句話後,喬晚眼神的疑惑才散開。果然,這樣的事情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都覺得匪夷所思。

  既然母親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想法,那也就容易多了。喬晚道:「我不可能做一個女人的替身和池故淵在一起一輩子,這讓我很膈應。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長痛不如短痛,和他分手。好在我們兩人只是交往,還沒有進一步的接觸。我沒見過他父母,他也沒來見過你,分手也還好。」

  喬晚說著的時候,已經夾了一個小籠包。蘇茹麟聽著她說的話,臉上的表情還未平復。她聽著喬晚說的話,目光複雜。再聽到喬晚的決定後,蘇茹麟沉下心來想了一下,道。

  「他有解釋麼?」蘇茹麟問。

  喬晚看了母親一眼:「解釋了。說他喜歡我,並不是因為我長得像林戀,只是喜歡我而已。」

  「他說的或許是真的。」蘇茹麟道。

  剛開始母親支持她,覺得池故淵這樣做過分,可是現在,母親卻像是在替池故淵說話,喬晚眼裡閃過一絲匪夷所思。

  「什麼真的?」喬晚一笑,「他喜歡的是我?」

  「對。」蘇茹麟道,「他是不是真喜歡你,你是最能感受得到的。」

  喬晚神情稍稍一怔。

  或許在看到池故淵那本相冊到現在,喬晚都是一種不理智的狀態,現在蘇茹麟作為局外人給她點了一下,讓她能從另外的角度去想她和池故淵的關係,結果好像會有一些變化。

  池故淵是不是真正地愛她,她作為當事人確實最能感受到。

  他是真的愛她。從他的每一個吻,每一次擁抱,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表情和眼神她都能深切地感受到他對她的愛意。

  這種愛意太濃烈了,像是早就發酵了很久的美酒,帶著醇香的酒氣,讓她迷戀和沉迷。所以她才會這麼迅速又義無反顧地扎入他給她的愛情里。

  可是仔細一想,這種愛情來得太快了。

  他們兩人相親的時候,池故淵就要跟她進一步發展,後續也是一直在追她,等追上後的第一天,他就對她求了婚。他像是早就愛上了她很久,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擁有她。

  「重新」擁有她。

  喬晚又笑了一下。

  這個「重新」,已經代表了一切。她和池故淵曾經從沒有見過面,她也從未屬於過池故淵,那怎麼會是「重新」擁有她。

  她還是林戀的替身。池故淵想要從她身上找到林戀的影子,重新擁有林戀,她只是個可憐的替身。


  喬晚又恢復了冷靜。

  而在她怔住時,蘇茹麟以為勸說成功了她,她給她重新舀了一碗小米粥,她看著碗裡的小米粒,像是有些失神。

  沉吟片刻後,蘇茹麟像是鼓起了勇氣,對喬晚道:「你也並不知道那個照片裡的林戀是誰……」

  「那能是誰?」喬晚打斷了她的話,她重新看向了母親,笑了笑:「總不能是我吧?你不是說我們以前沒見過麼?」

  蘇茹麟的話一下被堵住了。

  「您說他是不是真正的愛我,我自己能感受到。我確實能感受到,他的愛很深。可是媽媽,你說我們剛認識沒幾天,還是相親認識的,這種深沉的愛您不覺得太不真實了麼?」喬晚道:「就像是他越過我,再愛另外一個人。只是因為我和那個人像,所以他把那些愛都給了我。」

  喬晚說完,蘇茹麟表情變幻,她握著碗,對喬晚道:「他就是愛你的……」

  「您是我的母親嗎?」喬晚問。

  喬晚突然的打斷,讓蘇茹麟的表情一下怔住了,她定定地看著喬晚,竟然沒有說話。

  喬晚笑起來,她對蘇茹麟道:「一般這種情況,不應該先安慰我,然後再批評池故淵嗎?您怎麼像是和池故淵一夥兒,就想著讓我跟他在一起呢?」

  說到這裡,喬晚的笑容收了起來,她看著蘇茹麟,道:「我不希望我的母親是這個樣子的。」

  喬晚說著這番話時,蘇茹麟定定地看著她,眼神里像是有很多話,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喬晚收回了看向母親的視線。

  「事情就是這樣,我很抱歉我沒有按照長輩的意見做出你們想要的決定。」喬晚道,「媽媽,對不起。」

  說完,喬晚從餐桌上起身,道:「我吃飽了,先去上班了,媽媽再見。」

  喬晚說完話後,起身離開了餐桌。蘇茹麟這時也已經反應了過來,她看著喬晚的背影,從餐椅上起身就要追出去。

  「小……」

  蘇茹麟脫口而出,她還沒說話,被她身邊的梨媽拉住了。

  喬晚離開家,在到了地鐵站時,才慢慢清醒了過來。不管母親說了什麼,剛才在餐桌上,她都不該和母親那樣說話。

  可能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太多,喬晚的脾氣也變敏感暴躁了許多。在母親替池故淵說話時,她自動把她劃歸成和池故淵相同的陣營。然而怎麼可能?她是她的親生母親,不管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一定是向著她這邊的。

  喬晚在意識到錯誤之後,想給母親打個電話道歉。可是她現在腦子亂糟糟的,怕自己和母親通話時,又被母親說什麼話給觸及到敏感點,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她就沒有打。

  等離開地鐵站,喬晚回了家。

  昨天她沒有回來,母親和喬小橋都知道因為什麼。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母親已經去了雞蛋灌餅店裡。她回到空蕩蕩的家裡,待了一會兒後,去了幼兒園。

  她怕自己再和胡玫說話的時候嗆到母親,所以決定見喬小橋。其實女人做了母親後都會變自私,她會對喬小橋擁有無限的包容,卻自恃母親會無限包容她,而在她們那裡肆意地表達自己的想法,絲毫不顧及她們的感情。

  喬晚到了幼兒園,幼兒園剛準備上課。幼兒園老師找到了喬小橋,喬小橋走出幼兒園,看到媽媽後,笑著跑了過來。


  「媽媽。」喬小橋叫了一聲,而後鑽進了媽媽懷裡。

  母子倆昨天晚上沒見面,喬小橋想她,她也想喬小橋。喬晚抱起喬小橋,在他臉上親了兩口,道:「走,媽媽帶你去喝奶茶。」

  原本媽媽突然過來找他就挺奇怪,而現在甚至要帶他去喝奶茶,喬小橋和媽媽道:「我還要上學呢。」

  「今天先不上了。」喬晚道。

  低頭看著媽媽,喬小橋點點頭:「行,不上就不上。」

  「好嘞。」喬晚笑起來,抱著喬小橋打了個車,去了喝奶茶的商場。

  大早上的商場沒多少人,兩人到了奶茶店都沒排隊。買了奶茶後,喬晚端著兩杯奶茶到了休息區的座位上,她遞了杯奶茶給喬小橋,和喬小橋幹了杯。

  「乾杯!」

  配合著媽媽充滿儀式感的喝奶茶,喬小橋也舉起奶茶杯和媽媽的奶茶碰了一下,道:「乾杯。」

  幹完杯,母子倆給奶茶插了吸管,而後一人抱著一杯在座位上認真地喝了起來。

  冰涼醇甜的奶茶一下肚,喬晚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今天早上到現在,她都有種置身夢中的感覺。現在醒過來後,奶茶的甜意在味蕾上綻放,不多久,就沒了什麼味道。喬晚撐著的精神,也慢慢萎靡了下來。

  喬小橋抱著奶茶杯,後靠在休息區座椅的靠背上,他雙腿搭在椅子前,和媽媽說著幼兒園發生的事情。

  「曲子航說要讓他爸爸教他跳傘,但是他爸爸不會。」

  「我們班有個小男孩想和爸爸媽媽出去玩兒,但是爸爸媽媽工作忙沒時間出去。」

  「嬌嬌的爸爸跟她說,他的新妻子懷了個小弟弟,她爸爸說讓她以後對小弟弟好一些。我不太喜歡她爸爸,感覺嬌嬌現在不太快樂了。」

  「但是她不是因為爸爸媽媽有小弟弟才不快樂的。要是她爸爸和新媽媽對她很好,那麼就算有了小弟弟,她應該也很開心,就像我一樣,如果你和池叔叔有了新的弟弟妹妹,我也會很愛他們。」

  「媽媽……」

  喬小橋嘰嘰喳喳說著,喬晚聽著小傢伙的話,有些話她是無論如何也有些張不開嘴了。

  她明明不久前才和喬小橋說,讓他給池故淵一個機會。也是在不久前,讓喬小橋敞開心扉,和池故淵接觸交往。現在喬小橋為了她,敞開了心扉,甚至對池故淵已經付出了感情,她卻沒法和池故淵繼續在一起了。

  她讓一個小孩子敞開心扉,又掐斷了他的感情,這真是太殘忍的一件事情了。

  喬晚沒法和喬小橋開口。

  「媽媽。」喬小橋說完他說的話,身邊媽媽始終沒有說話,甚至連杯子裡的奶茶也只喝了一小口。喬小橋是個敏感的孩子,媽媽昨天是和池叔叔在一起的,她今天沒上班,來找他帶他一起喝奶茶,而且心情明顯不好。喬小橋很聰明,他猜到她是和池叔叔之間有什麼事情了。

  「你和池叔叔吵架了嗎?」喬小橋問。

  小傢伙再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她和池故淵會分手這一層面上去。為了他們在一起,喬晚付出了很多,也讓他付出了很多。在這麼多的努力過後,就要修成正果,誰都不會戛然而止的。

  喬晚聽到喬小橋的問題,她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喬小橋。


  小傢伙抱著奶茶杯,雙眸漆黑明亮,正在看著他。喬晚看著他,半晌後,點了點頭:「對,吵架了。」

  她說完,喬小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點點頭:「吵架沒什麼,都會吵架的,誰的錯就誰先道歉,我們老師就是這樣告訴我們的……」

  「喬小橋。」喬晚叫了喬小橋一聲。

  喬小橋話被打斷,他看著喬晚,應了一聲:「嗯。」

  「要是媽媽和池叔叔分手,你會同意麼?」喬晚問。

  喬小橋的目光定住了。

  媽媽從來不會開這種認真地玩笑,若是她這麼說,那必然是認真考慮過的。對於媽媽和池叔叔的感情,喬小橋其實並沒有資格去同意或者不同意什麼,這一切都看媽媽自己的想法。

  「你捨得嗎?」喬小橋問。

  喬晚的心像是被刀尖兒扎了一下。

  她捨得嗎?

  對,她和池故淵的這段感情,她捨得嗎?

  喬晚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喬小橋替她想了。在她決定和池故淵分開,和他一刀兩斷,她想的是如何給母親和喬小橋交代,她沒有想過自己。

  喬小橋在問完她的時候,她心底有了個下意識的回答。

  她不捨得。

  喬晚覺得自己很賤。

  她竟然是這樣的回答。明明池故淵不愛她,她只是被池故淵當成了替身。她以為她能瀟灑離開,可是等她瀟灑完,剩下的就是無盡的痛苦。

  她不捨得,她非常非常的愛池故淵。

  可是為什麼呢?

  她對母親說,池故淵不過才認識了她沒多久,他怎麼就能那麼愛她。是因為他把她當成了林戀的影子。

  但是她呢?她和池故淵也才認識沒多久,可是她怎麼就能這麼愛他呢?

  她對新認識的池故淵,明明只有淡薄的一層愛意的,可是在她的心底,怎麼能有那麼濃厚的,大面積的,讓她割捨不開的愛呢?

  喬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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