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我們談一談合作(4000字)
「.」
許銘不會承認這個人是自己的娘親。
也不會去承認那一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爺爺。
開什麼玩笑?
僅僅就只是因為血緣關係,他就是自己的娘親了?也僅僅就只是因為血緣關係,那一個宗主就是自己的爺爺了?
許銘是不會承認的。
『陳素雅』微微一笑:「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有很多的想法,我也能夠理解你現在對於我的敵意,這很正常。
畢竟對於你來說,之前我可是差一點親手殺害了你的親生母親。
但是吧,不管你怎麼否認我,我都是你的娘親,你也都是我的孩子,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血肉是不會變的。
孩子,在你的身上一直流著的都是我的血。」
「血肉是血肉,情感是情感,我承認你是我的娘親,但我的娘親並不是『你』。」許銘平靜地開口道。
聽著許銘的話語,陳素雅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你的性格不像我,卻像是你的父親,真是的,你的性格要是也像我就好了,唉……」
許銘:「我就是我。」
「行行行。」陳素雅的話語帶著幾分的寵溺,就像是看著自己叛逆期的兒子一樣,好像無論是許銘說什麼,對於陳素雅來說,許銘說的都是對的。
「我們聊了那麼多七七八八的,你還沒有跟我說要談什麼呢?」『陳素雅』微笑地看著許銘,「聊正事吧,那個武帝到底答應了什麼條件呀?」
許銘沒有立刻回答陳素雅的話語,而是看著陳素雅,想著這一個女人的心裏面到底是在想一些什麼。
說實話,許銘也不知道『陳素雅』到底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她雖然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他的兒子,但實際上,許銘根本就不相信她能對自己有多少的感情。
大多數的修士,境界越高,就越是看重自己,就越是看淡血緣這種東西。
大多數修士的心中,其實就只有他們自己而已。
「滄瀾宗想要復仇嗎?」許銘問著『陳素雅』。
「.」『陳素雅』愣了一下,隨即微笑道,「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許銘直接跟對方坦白了,也不想繼續拐彎抹角,「武帝告訴我,你們滄瀾宗在兩百年前得到了某種東西,然後這種東西引起了北荒十個宗門的圍剿,所以我問你,你們滄瀾宗想復仇嗎?」
聽著許銘的話語,陳素雅饒有趣味地看著他:
「那一場滅門之戰,滄瀾宗的修士十不存一,甚至你的外公都戰死了,你覺得我想要復仇嗎?
我可不是一塊石頭,我也是一個人,我說這一句話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你娘親我可是非常重感情的。
在滄瀾宗被滅掉之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仇。
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把那一些狗東西的骨頭給砸碎,把他們的一根根筋給抽出來!
他們那些傢伙以為什麼事都沒有了,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一定會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聽著陳素雅的話語,許銘知道她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那一種發自內心的憤怒,是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了的?
「既然你想要復仇,那我們兩個人就可以合作,準確來說是滄瀾宗和武國進行合作。」許銘繼續說道,「單單憑藉著你自己,是很難復仇成功的,而武國可以幫助你們,有了武國的幫助,你們會舒服很多很多。」
「這一切都是武帝的意思?」『陳素雅』問道,「是武帝讓你這麼跟我說的?」
許銘點了點頭:「沒錯。」
「那我要做一些什麼呢?」『陳素雅』好奇的看著許銘,「你該不會是想要自己抹滅自己吧?這可不行的哦,我可是要親手復仇的,我的另一個人格什麼都不懂,就只是一個尋常的婦人而已,而且銘兒你如果讓『娘親』自盡的話,那娘親真的是會非常傷心的呢。」
許銘搖了搖頭:「我不會讓你自己自盡,而且你也不會自盡,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不可能的要求,所以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陳素雅笑了笑:「可以呀,但是我們要怎麼各退一步呢?」
許銘認真地看著陳素雅:「我想要你簽訂一個契約,保證此生都不會將我娘親的人格抹滅。」
「.」
許銘和『陳素雅』對視著。
兩個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許銘等著『陳素雅』的回答。
說實話,許銘也不知道『陳素雅』會不會答應自己的這個要求。
但是在許銘來看,這是自己的底線,如果說自己娘親的人格都沒有辦法保住的話,那什麼都不用談了。
但換句話來說,這也是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在自己沒有找到其他辦法之前,只能夠是先這樣。
反正先把自己娘親的人格保住,等以後尋找到了其他辦法了再說。
『陳素雅』抬起頭,看了看天空,輕輕嘆了口氣:「看來武帝對你很不錯啊,沒想到他都對你做到了這一步,搞得他好像才是你的親爹一樣。」
「武帝確實是對我不錯。」
許銘點了點頭,君子論跡不論心,無論說武帝的心中究竟是有什麼樣子的考量,武帝現在對自己確實是很不錯。
而且其實換句話來說,武帝也確實是自己的「爹」,因為自己把人家的女兒給那啥了。
「呵呵呵。」
『陳素雅』笑了笑,繼續說道。
「但是啊,武帝也不僅僅只是為了你而已,武國本來就跟北荒有世仇。
而且武國臨近北荒,又與南界妖國接壤。
雖然說你們中原的十大王朝說著什麼互幫互助,但實際上都在暗自絆著腳跟,誰都不相信誰。
只有武國將北荒給拿下來,武國與北荒融為一體之後,如果南界妖國有什麼事情,那武國還能夠縮到北荒去,至少不會面臨被夾擊的危險以及被中原王朝賣了的可能。
但是你們武國又找不到什麼突破口,而我們滄瀾宗在北荒萬年之久,雖然說滄瀾宗被滅了,但是在北荒也有著不少的人脈。
更不用說我們滄瀾宗還有不少人逃了出來,隱姓埋名發展勢力。
有了我們的幫助,你們武國要得到北荒也就更輕鬆了一些。
你要記住了哦,除了你的娘親我之外,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的,對方對你好,那一定是另有所圖。」
「我知道的。」許銘沒想到『陳素雅』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事物的本質。
自己一開始的時候,都被武帝感動地差點以死相報,等自己離開皇宮坐在馬車上的時候,這才是反應過來。
只能說不愧是仙人境修士,而且之前還是干宗主的。
「那你接受還是不接受?」許銘問道,「單單是憑藉著你們滄瀾宗的話,想要復仇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emmmm」
「陳素雅」認真的想了想。
「我接受啊~我怎麼不接受呢?反正對於我來說又沒有什麼損失,而且你也說的沒錯,北荒也是一個龐然大物,還有不少的宗門支持,單單是靠我們滄瀾宗,是很難將對方給推翻的。」陳素雅笑著說道,「而且我不僅僅是答應你,我還保證,我不會一直占據『你心中娘親』的身體,怎麼樣?夠意思吧?」 許銘:「.」
許銘沒想到竟然會多多答應自己條件。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陳素雅』嘆了一口氣,「之前我就說過了,虎毒還不食子呢,我是你的娘親,怎麼可能一直看著你每天警惕著我,然後整天提心弔膽不開心呢?」
許銘:「.」
「我知道你對我非常不信任,但也無所謂啦~」
陳素雅站起身,對著許銘說道:「我們走吧。」
許銘:「去哪?」
「傻孩子。」
陳素雅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彈許銘的額頭。
「還能去哪,當然是去皇宮啦,我跟你聊這一些有什麼用?當然是跟你那個所謂的陛下去聊啦,我還要去感謝一下人家這些年照顧我的孩子呢~」
許銘:「.」
許銘還想說一些什麼,結果陳素雅已經是走出院落。
「夫人。」
「夫人。」
當著一些下人見到陳素雅之後,連忙行禮。
陳素雅也是對他們微微一笑。
許府之中,陳素雅的事情還沒有被下人們知道。
雖然說那一天晚上鬧出了很大的動靜,甚至有幾個貼身婢女都知道了,但是老太太已經是下令了,誰要是亂嚼舌根,就他們的舌頭給拔下來。
這種大戶人家的規矩還是很森嚴的,所以至始至終,大多數人都只是知道那天晚上在曉春院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走著走著,陳素雅遇到了老太太和許水崖以及許政他們。
當見到陳素雅過來的時候,三個人心頭都是一顫,一時間不敢說話。
他們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那個知書達理的好妻子好母親,還是那個陌生的『陳素雅』。
『陳素雅』見到他們之後,微笑地走上前,
『陳素雅』欠身一禮:「妾身拜見老太太、拜見老爺、夫君安好。」
聽著對方的語氣,總感覺有一些不對勁,許府的老太太等人都是看向了許銘,那眼神仿佛是在詢問著許銘,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究竟是誰?
許銘嘆了一口氣:「她不是我的娘親。」
許銘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只能是這麼回答了。
而許銘的這種回答,也就足夠了。
幾人看著陳素雅的眼神更加複雜且警惕了。
「三位不用這麼看著我。」陳素雅笑著道,「這些年素雅還是得感謝諸位的照顧呢。」
「姑娘客氣了。」老太太終究是年紀大,見過很多世面,一下子就鎮定了下來。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進宮面聖,就先不做陪了,還請三位見諒。」『陳素雅』說道。
「無礙無礙,姑娘的事情要緊。」老太太慈祥地笑著道,生怕她暴起殺人似的。
陳素雅點了點頭,再對著三人欠身一禮之後,便是走出了徐府。
許銘和陳素雅坐上了馬車,前往皇宮。
許銘早就是得到了許可,不用通知就可以直接進宮面聖。
許銘直接帶著陳素雅走進了宮殿,而一個宮女已經是趕緊跑過去通報了。
陳素雅走在這宮殿之中,左右看去,似乎就像是懷舊一樣。
「這皇宮兩百年了,還是沒什麼變化啊。」『陳素雅』微笑道。
「你來過?」許銘看著『陳素雅』。
「來過啊。」『陳素雅』笑著道,「你可別小看你的娘親,你娘親我可是去過很多地方的。」
許銘:「.」
『陳素雅』看了許銘一眼,微笑地說道:
「有的事情娘親可以告訴你的,就會告訴你,但是有的事情,你娘親沒有辦法告訴你,也就不會跟你說。
但你要知道,你娘親我之所以不告訴你,並不是對你有所防範什麼的,而是為了你好。
很多事情啊,你的境界不夠,那就是禁忌。
如果你的境界夠了,很多事情,你自然就會知道。」
許銘心裡有點不舒服:「你這是在對我說教?」
「是呀~」『陳素雅』笑容更盛,「我可是你的娘親,娘親教導孩子,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還有一件事啊,銘兒,你可要好好的記清楚了哦,越是漂亮的女兒啊,這就越是會騙人,對於女孩子,你也別全部相信。」
許銘:「.」
許銘並沒有去理會陳素雅。
沒多久,許銘就和陳素雅走到了御書。
而魏尋已經是在御書房外面等著了。
「見過狀元郎,見過夫人。」魏尋笑呵呵地說道,就像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演技非常了得,只能說不愧是武帝身邊的紅人。
「魏公公。」許銘作揖一禮。
陳素雅也是欠身一禮。
「兩位客氣了。」魏尋直起身,「許夫人,陛下已經是在御書房等著您了。」
「知道了。」陳素雅推開門走了進去。
魏尋彎著腰,將房門晚上。
許銘看著魏尋。
儘管許銘什麼都麼有說,魏尋也是知道許銘想要問什麼:「狀元郎,陛下只讓許夫人一個人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