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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我來啦,1998

2024-08-28 19:14:22 作者: 飛天螞蚱
  雖然趙鵬是再世為人,如果真要自己做主的話,父親也拿他不一定有辦法。Google搜索但趙鵬並不想那樣做,和父親和睦相處,也是他重生後幾大夢想之一。

  父親臉色變得差下來,沒有說話。

  他將腳從盆子裡的趙鵬手中拽開,在空中抖了抖,開始亂起菸捲。

  「爸,中專現在也不好分配工作,將來都是大學生的世界。我學習還可以,想飛得更高一些。我知道你是覺得家裡沒有錢讓我上,那我以後自己賺錢,你看如何?」

  父親還是沒說話。

  空氣又有些壓抑,母親在一邊看得焦急,就揉揉父親的腿,輕聲說:「老頭子,兒子也長大了,他有他的想法。既然他想試一試,那就讓試試唄。」

  父親聽母親這樣說,不耐煩地喝道:「你就好好慣他。怎麼能兒子說什麼就什麼,這個家是他做主嗎?不想報名把我的錢還我,你將來有錢上高中就去上。」

  成了!!

  趙鵬對父親的習慣很熟悉,他即使再同意一件事,也要扭扭捏捏,從來不會主動承認。這種事情在後世有個詞——傲嬌。

  例如現在他說要錢,卻並沒有直接要,而是直接拖著鞋子回他的屋子了。

  「鵬娃,你怎麼突然想起做生意了,你有這個能力嗎?」

  「媽,你的兒子能耐著呢。以前沒有發現嗎?」

  母親搖搖頭。

  也是,上輩子這個時候的自己懦弱內向,和父親說個話都戰戰兢兢,確實不像是有生意頭腦的人。

  「放心吧,我們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你啊,和我爸就等著享福吧!」

  「看把我兒能耐的,我看你就是吹牛一個頂倆。不和你說了,媽去洗碗。」

  趙鵬急忙將母親推著出了廚房,「洗碗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媽動手呢,養兒子白養啊。」

  「哎,我來洗就行,你趕快去複習,還有兩個多就中考了。」

  趙鵬自信地笑笑,「我的學習你還操心啊,你這也太喜歡操心了。快去休息,傷口還沒完全好呢。」

  「好吧好吧,我兒懂事,那媽就去睡覺啦。」

  母親笑著摸摸趙鵬的頭,回和父親住的廂房了。

  趙鵬笑嘻嘻地邊洗鍋邊哼著歌,不大會就洗得乾乾淨淨,然後迅速跑回自己的破廈子。進去之後急忙將門從裡面插住,這才將今天的錢全部一股腦倒出來開始清數。

  因為買雞蛋都是整數買,所以也沒有太零的錢,清算起來相當快。

  一共104.8元,算105元。

  加上昨天110元,一共現在是215元。

  減去成本75元,兩天他就賺了140元。

  這不僅對趙鵬,對整個家庭來說也是一筆巨款。

  這個時候物價大概是理髮5毛錢,一個包子3毛錢,一斤肉2元錢,唯獨貴的是糧食。小麥一斤已經是1元錢。

  搞笑的是,二十年後一斤小麥還是1元多點,而肉已經漲到幾十元,由此可見農民種地多辛苦又多划不來。

  加上父親給的100元,趙鵬現在一共有240元巨款,外加一份口頭協議。

  如果下周五再去拿2500,錢還是有點不夠,到時候賒帳賒帳不知道芮宗明同不同意,儘量不賒帳。若是不行,就分開拿。

  謀劃清楚後,他將錢藏在書櫃裡小說後面,錢不能帶到學校去。這個階段學校附近的小混混很多,上輩子他就被搶過一兩次。

  一切收拾妥當,他收拾好書包,舒舒服服地鑽進熱被窩裡。

  日子一定會和這火炕一樣,越來越紅火。

  他有這個自信。

  ……

  北面的廂房裡,燈關了,但趙正直和張亞麗卻沒有睡著。

  正在黑夜悄咪咪聊天。

  「老頭子,我給你說半天話,你怎麼都不吭個氣?」

  黑暗中,趙正直沒吭聲,只能看到菸捲的紅點忽明忽暗。

  「你再不說,我就擰你了?!」

  「哎喲,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囉囉嗦嗦說個不停。」趙正直被掐了下,將妻子的手打開,一副不耐煩的神情。


  「說你兒子呢,不和你說,我和誰去說,和大路上其他人說,別人還要聽啊。」張亞麗深知丈夫的性格。他就是要順著毛捋,你要是和他來硬的,他能把倔死。

  「說啥,我說話能頂用?還不是想幹嘛就幹嘛,沒把我這個老子放在眼裡。」

  「你沒覺得兒子這兩天突然變得懂事很多嗎?」

  老趙這次沒有反對。

  他猛吸口捲菸,想著兒子給他洗腳時笑呵呵的樣子,他好像以前很少見到兒子笑。這個大兒子,脾氣和他一般倔,兩個人關係一直處理得不好。

  給自己洗腳,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還有這種享受,他忽然覺得很滿足。兒子養大了,終於看到曙光。

  「你就一句話不願意說唄。」妻子又在推他,他想了想,說:「你就好好慣著他,由著他的性子來吧!」

  妻子愣愣,心裡暗暗好笑。

  這個男人啊,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和不坦誠。

  不過,她就看中這份坦誠,有鬼主意的人多了,像他這么正直的人,卻千里挑一。

  脾氣大點就大點吧。

  她靠著丈夫,摸著臉上的傷疤睡過去了。

  ……

  周一早晨起來時趙鵬腰酸背痛,昨日騎自行車突然走了六七十公里,嚴重透支他的體力,他現在的身體比前輩子還弱。

  起來後,從盆子裡摸個饅頭放嘴裡叼著,騎著自行車竄出家門。

  四月的慶城還挺冷,風忽忽地刮在臉上,涼颼颼地。

  趙鵬卻笑得很開心,他張開雙手,只讓腳蹬著自行車,做一個迎風飛翔的姿勢,嘴裡大喊道:「我來啦,1998,我來啦!」

  然而一路上風馳電馳,到學校將自行車鎖好,他卻忘記自己的班級在哪裡了。

  他只記得初三的教室是平房,但具體是那一間,一時間確實記不清楚,二十多年了,記憶有些模糊。

  正猶豫著,有個女生喊她:「趙鵬,你站在三班門口乾嘛?」

  趙鵬回首一看,開心啦。

  這個女生個子矮矮的,小臉精緻的像個洋娃娃,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運動服。

  剛好是他很熟悉的人。

  初二到初三的同桌,田苗苗。

  「嘿嘿,我這不是看到你來了,等等你嘛。」趙鵬笑呵呵地說。

  田苗苗意外地看著趙鵬,似乎不認識他可,「趙鵬,你今兒怎麼還會笑了,上學時從你舅家蔥地過來的?」

  這是句俗語,形容不可能的事。

  趙鵬很久沒有聽過這句話,倍覺親切。

  「走走,快要自習了,一會劉老師肯定要來檢查。」

  趙鵬催著田苗苗快走,其實是想趁機掩飾他不知道路的尷尬。

  田苗苗也沒懷疑,呼啦啦朝教室跑,趙鵬緊跟其後。進教師後就更方便,直接坐在田苗苗旁邊。

  育才中學是早上六點半到校開始早讀,7點會出去跑操,7點半吃早餐,8點鐘準時上課。

  早自習趙鵬主要攻克物理定理,語文和英語他都沒有背的必要,那是他的長項。化學是老本行,數學看來要刷刷題庫,那剩下的就是政治與物理,他主要目標是這兩門。

  趙鵬背會書,就悄咪咪地觀察起班級的同學,本來很多人都忘記姓名,現在重新再看到他們,往日的事很快重新回到腦海里。

  教室最後面幾個惡霸,就是和街道上小混混混在一起,在學校欺負他的人。

  坐在胡麗後面那個高高帥帥的同學就是劉龍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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