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淑身體恢復的不錯,按照以前的習慣每天清晨都會去樓下走走。
陸珩之今天有重要的事找秦蔓,來到小區樓下就看到方清淑要上樓,連忙理了理衣服,小跑上前:「阿姨好。」
方清淑看著陸珩之一身綠色的軍裝,氣度不凡不由得點點頭,自家女兒上輩子是拯救銀河系了吧,遇見這麼個男人。
對陸珩之好感度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小陸啊,這麼早來,早飯吃了嗎?」
到底是在未來丈母娘面前,陸珩之面對恐怖/分子都沒如此緊張:「嗯,我找蔓蔓。」
方清淑開了門,讓他直接進來:「小蔓還在睡,你去房間叫她吧。」
陸珩之一愣:「我去?」
「是啊,我都聽小蔓說了,這是你的房子,這裡都是你的地盤,你哪都能去。」方清淑笑笑,她年輕的時候和秦揚談的也是轟轟烈烈的愛情,整個京大的學生都知道:「過幾天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住,我一個老人家也不好摻和在你們小情侶中間。」
陸珩之連忙擺手:「沒有,沒有,阿姨儘管住。我平常出任務也是住宿舍,不經常在家。」
方清淑搖搖頭:「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外孫啊。」
陸珩之:「……」
沒想到未來丈母娘如此開放,他以為做老師的思想都會保守點。
最後,陸珩之看方清淑去做飯也沒打算幫他叫秦蔓起床的意思,他看了看手錶,時間快來不及了,就去叫醒秦蔓。
陸珩之敲了敲門,裡面沒聲音,只能開門進去,就看到秦蔓整個人埋在被子裡,露出一隻細長腿在外面。
陸珩之撇開眼,推了推上半身包成個球的秦蔓:「蔓蔓。」
秦蔓轉了個方向,在被子裡無奈喊著:「媽,好不容易放假七天,你就讓我再睡一會。」
陸珩之跪在床上把被子用力往下一扯:「秦蔓,起床了!」
秦蔓嚇得立馬坐起來:「我去,怎麼聽到陸珩之那狗男人的聲音。」
陸珩之:「……」
秦蔓剝開頭髮,陸珩之一向大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嚇得魂飛魄散:「你怎麼進來了!」
陸珩之理直氣壯:「阿姨讓我進來的。」
秦蔓口齒不清,手亂指:「我,你,她…」
陸珩之一挑眉,從床上爬下來打開她的衣櫃:「怕什麼,你渾身上下我哪沒看過,沒摸過。」
「快點起床,不然來不及了。」陸珩之在秦蔓柜子里翻了翻,找到為數不多的連衣裙,順帶連內衣顏色都挑好了,扔她床上:「今天穿裙子吧,這件好看。」
陸珩之見秦蔓頭髮炸毛,整個人都是懵的狀態,忍不住剝開她的頭髮,嘴角偷了個香。
秦蔓臉一紅,包緊被子用腳踹著陸珩之的大腿,喊道:「不穿,你給我出去!」
方清淑在外面催,最後秦蔓為了節省時間還是穿了陸珩之拿的那套米色波點長裙。
秦蔓嘴裡咬了個麵包上車,打開化妝包,才發現外面的天蒙蒙亮,拿出手機一看,差點沒氣死:「大哥,現在才早晨五點半,天都還沒亮!」
陸珩之啟動了車子,還覺得現在太晚了:「我看在阿姨面子上沒凌晨2點去你家叫你就不錯了。」
秦蔓翻了個白眼:「你有病?」
陸珩之輕笑,看了她一眼:「待會你要是還能罵我,算我輸。」
陸珩之帶秦蔓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廣場,她還沒下車就看到前面黑壓壓的一片萬人空巷,還有很多小朋友坐在家長脖子上,舉著小紅旗揮舞。
秦蔓一下車就被眼前場景鎮住了:「所以這就是你昨天叫我早睡的原因?」
「今天國慶,早上六點升國旗。」陸珩之站直身姿,神情莊嚴,看著遠處的軍人邁著步伐,舉著國旗,每邁出一個步伐都是震耳欲聾的聲響。
國歌響起的時候,所有人敬禮,秦蔓抬著手看抹紅色緩緩上升,空中飄揚,好像第一次感覺到國家這個詞存在的實意,不再是泛泛而談。
五星紅旗穿過朝陽顯得更鮮艷,那是先輩們的汗血。因為有像陸珩之這樣的人存在,他們才擁有這樣和平的生活,繁榮富強。
一曲國歌結束,陸珩之放下手臂,轉過身對身邊發呆的女人喊了句:「秦蔓。」
「怎麼了?」秦蔓上面打量了一下陸珩之,有被他一身軍裝帥到,平常都是看他穿警服。
陸珩之摁了一下車鑰匙,後備箱開啟,他右腿往後邁了一步,從褲子裡拿出紅色的心型小盒子,單膝跪下。
秦蔓看到後備箱裡的滿箱玫瑰震驚了,陸隊長哪學來土到掉渣的求婚。不過她還是很感動,左右觀望著有沒有人,想拉陸珩之很起來:「你…你幹嘛,快起來。」
「放心吧,沒人看。」陸珩之知道秦蔓臉皮薄,不喜歡被人圍觀,所以特地挑了這個角落的地方,又能看得見升旗儀式,又能做他想做的事。
陸珩之看著秦蔓的眼睛,滿滿的愛意。打開紅色的小盒子,裡面陸珩之花了三天時間挑的鑽戒,昨晚連夜背的草稿都緊張忘了,只能臨場發揮:「蔓蔓,我知道我脾氣不好,但是我會包容你,愛護你的一切。我知道你內心其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堅強,我願意做你堅強的後盾,你背後的男人。我知道你吃飯留一口,不用玻璃餐具,不愛穿裙子,喜歡穿8厘米的高跟鞋但總是崴腳。我知道你一切的小習慣,不管好的壞的,我都喜歡。在我面前你可以做眾所矚目的秦博士也可以做小鳥依人的陸夫人。」
陸珩之講完這一串話,秦蔓眼眶紅了,抬頭擦著眼淚。
見她不說話,陸珩之站起來,左手牽著她,右手握拳,抵在太陽穴:「我陸珩之,在國旗下莊嚴宣誓,此這一生熱血,忠於國家和秦蔓,永不背叛!你願意嫁給我嗎?」
雄厚的聲音,這大概是秦蔓活了二十多年來最震撼的場景,她就這麼看著陸珩之的眼睛,瞳孔里倒影著自己的身影,而他的背後是國旗。
兩人就這麼對視良久,秦蔓才低頭拍著心臟讓自己不要跳的那麼快:「陸珩之,我只有一個問題。你也知道我們兩的職業,如果我嫁給你很久沒有生孩子,怎麼辦?」
「孩子這事,隨緣。我爸還年輕,況且你也知道他管不了我。」陸珩之職業特殊也不是沒考慮過這事,思來想去,他還是不願自私的讓秦蔓孤獨的活著:「如果,我說如果,我殉職了,同意你改嫁。」
秦蔓皺眉,抬手捂著他的嘴:「呸呸呸,這話怎麼能隨便說,你不會死,你死了我就去找其他帥氣的小老頭在你墳頭跳廣場舞,氣死你。」
陸珩之:「……」
秦蔓像是怕他反悔一般,把他手上的戒指拿出來自己帶上:「陸珩之,我願意。」
「戒指不是這麼帶的。」陸珩之彎起唇,把她的手抓住,戒指又在他的手裡緩緩落到秦蔓的中指。
寬度剛剛好,青蔥玉指,骨節分明,上面小顆的鑽石不會顯得突兀,在朝陽下耀眼奪目。
陸珩之心動不已,手摟著秦蔓的腰拉近兩人的距離,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深吻:「秦蔓,我愛你。」
*
做實驗不能帶首飾,所以秦蔓在休息室就把戒指摘了,放進小袋子裡。
尤秋蘭眼尖,看到這鑽戒就知道價值不菲,一手搶過秦蔓手中的戒指看,一手搭在秦蔓肩膀上:「哎呦呦呦,這什麼,亮瞎我的眼。」
秦蔓把戒指拿回來,無奈看了看她的手,整個研究所的人都知道尤秋蘭有個鴿子蛋一樣大的鑽戒:「羨慕什麼,你的還比我大呢。」
尤秋蘭的手在秦蔓面前晃了晃,做作說道:「哎呀,也真是的,我當時跟葉進臣說不要買這麼大,他非買。」
秦蔓聽這話雞皮疙瘩起一身,得幾百級綠茶才能說出這話吧:「尤秋蘭,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尤秋蘭見秦蔓一臉嫌棄的樣子,無趣地摘下了戒指:「你就不能羨慕羨慕我嗎?」
秦蔓穿上白大褂,扣上扣子看了她一眼:「我未來老公比他高,比他帥,重點是年紀比他大會照顧人,若以後再見到,指不定你得叫我聲嫂子。你說我羨慕你什麼?」
「……」尤秋蘭從柜子里拿了白大褂就往外跑:「我要申請換組,你這女人太可怕了。」
沒過幾天陸珩之就接到上級命令要調往西北地區,他沒敢和秦蔓說,想在走之前把訂婚宴辦了給足秦蔓安全感再講。
因為陸秦兩家大部分親戚這個時間,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學,再加上陸志明的事,恰好秦蔓又不想要太隆重。
陸珩之就只安排兩家人簡單的在酒店裡吃了個飯,但是該給秦家的一樣沒少。
聘禮包括陸珩之工作十幾年攢下的工資,在中央公館的房子,各種金銀首飾七七八八的東西,還有這一年秦蔓給的房租全都還給了她,為了秦蔓以後出門不用擠地鐵,陸珩之特地又買了輛小轎車。
秦蔓嘴角一抽,自己都不太好意思和陸珩之講她連駕照都沒有,真的放心讓她開?當然秦述知道這事之後,還是很識趣的沒戳穿她。
於是接下來這段時間秦蔓對陸珩之獻的殷勤很有危機感,後面逼問才知道他要調到1000多公里以外偏遠地區,氣的她冷戰了好幾天。她就說怎麼這麼著急辦訂婚宴,原來是怕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