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間是凌晨,外面找賓館陸珩之不放心就帶秦蔓回自己宿舍,床雖小,擠擠還能睡。
屋內有地暖,他把自己和秦蔓的外套脫下來,掛門邊。秦蔓還能看到陸珩之外套上的雪融化成水珠落地板上。
陸珩之扶著她坐床上:「坐。」
然後蹲下抬起她的腳,秦蔓一愣下意識抽回:「你幹嘛?」
陸珩之伸手拽住了,開始解她的鞋帶:「換鞋,洗澡。」
秦蔓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剛才自己一腳踩進了一個雪坑,現在鞋子全濕透了:「我自己…」
陸珩之:「當時在床上喊的時候怎麼不害羞?」
秦蔓:「……」
這狗男人還好意思說。
陸珩之脫下了她的鞋,才發現裡面都是水,脫下她的襪子一擠,地上濕了一片,他看秦蔓臉紅不由得逗她:「你這體虛啊,出腳汗?」
秦蔓:「……」
她忍無可忍直接踹在陸珩之肩膀上:「你有病是不是,我從縣城外一路走進來的。」
陸珩之被踹得一屁股坐地上,寵溺笑笑站起來拍拍屁股,給她穿上自己得棉鞋:「好了,不逗你了。」
他摸著秦蔓的腳才發現涼得過分,進屋子這麼長時間也沒回暖:「這麼冰,也不早說。」
秦蔓撇撇嘴:「這不是剛才你隊友在,沒好意思。」
陸珩之「嘖。」了一聲,突然又把穿好得棉鞋脫下,人突然站起來要出門。
秦蔓一臉懵,晃著兩隻腳在床外面:「幹嘛去。」
陸珩之在翻箱倒櫃找盆子:「倒熱水,泡腳,小心長凍瘡。」
秦蔓就看陸珩之來回倒騰,頭髮上不知道是汗還是雪水,有些不忍心:「我自己來,你先去洗澡的。」
陸珩之伸手試了下水溫,就把秦蔓的腳放下來,抬眸,眼裡都是暖意:「才多久沒見,就跟我生分了?」
秦蔓低著頭不敢看他:「沒有。」
秦蔓發現陸珩之好像很喜歡她的腳,就連泡腳都不能安穩讓她泡,還硬要給她捏一捏:「等結婚你就習慣了,老婆就是用來寵的。」
秦蔓癢的不行,最後受不了威脅了他幾句,他才肯去洗澡。
沒過多久,陸珩之脖子上帶著一條毛巾,擦著頭髮,回來就看到秦蔓開了她的行李箱找衣服。
陸珩之知道她要是不洗澡晚上肯定睡不著,只是秦蔓接受不了大澡堂。
他就站在女浴室的門口說:「我站外面,你進去洗吧,女浴室有隔簾。」
秦蔓抱著衣服,抿了抿唇:「其實你不用站…」
陸珩之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想讓我進去一起洗?那怕是不行,浴室太小了。乖,忍著點。」
秦蔓:「……」
派出所男人比較多,所以男浴室會比女浴室大幾倍,女浴室基本都是食堂或者保潔阿姨用。
地方雖小但很乾淨,秦蔓打量了一翻確定沒有什麼針孔攝像頭或者其他生物才放寬心洗澡。
她隱約聽到隔壁男浴室的有人講話,男人的聲音都比較洪亮,這個點也只有剛出警回來的民警會來洗澡。所以即使水聲很大秦蔓也能聽到他們的談話一清二楚。
「陸警官又在抽菸了。」
「嫂子這麼漂亮,這要我是他也得嚇死。」
「是啊,剛才聽醫院那邊說,晚上車禍的那個女人沒救回來。」
「可惜了,當時陸警官應該以為是嫂子出車禍了吧,」
「那肯定,一聲聲秦蔓喊得撕心裂肺,我聽得都心痛。」
「陸警官帥氣又專情,我也希望我三十歲也能這麼有魅力。」
「……」
秦蔓後面沒聽了,她快速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陸珩之手上抱著乾淨的羽絨服,外面等著她。
秦蔓鼻子一酸,陸珩之沒注意到,只是接過臉盆,把羽絨服套她身上頭到腳包起來,輕聲問:「冷嗎?」
秦蔓聞到淡淡口氣清新劑的味道,想來陸珩之也是怕她生氣吧,就不戳穿他搖搖頭:「不冷。」
陸珩之牽著秦蔓回宿舍的路上沒講話,秦蔓覺得有些壓抑捏了捏他的手:「你看到我一點也不驚喜。」
陸珩之不掩飾,進到房間裡面抱緊她:「嗯,是驚嚇。」
秦蔓想到剛才在浴室聽到的話,雙手環在他的腰上:「抱歉。」
陸珩之有些感知到秦蔓情緒不對,以為是自己太兇了,放輕聲音:「你好好的,就沒事。」
他把秦蔓外衣脫了,只剩單薄的秋衣,打橫抱上床,理了理掉在她眼中的碎發:「睡覺吧,今天你也累了。」
秦蔓以為這倒霉的一天應該就可以過去了,萬萬沒想到陸珩之剛躺下,就聽「嘭!」的一聲,秦蔓還沒閉眼身子突然失重往下掉。
「這他媽什麼情況。」饒見過多少恐/怖分子都一臉冷靜的陸珩之此刻也沒見過這種場面。
床板塌了......
陸珩之一開燈就發現自己老婆被埋在棉被裡出不來,陸珩之把秦蔓撈出來上下打量著她:「沒事吧?」
秦蔓扶著腰,看著眼前的場景很無奈,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沒事,撞到腰了。」
陸珩之把兩人的衣服都換好,打算再去拿個新的床板。他一開門就看到門口黑壓壓一片人,差點摔進來。
他們和陸珩之對視了一眼,還是齊彭彭被那群人推到前面來,他鼓起勇氣,笑了笑:「陸…陸警官。」
陸珩之看了下手錶:「你們幹嘛?現在才三點,就要集合是嗎?」
他們被陸珩之訓怕了,連忙搖搖頭:「沒,沒有,聽到動靜,就過來了。」
齊彭彭看著在陸珩之身後,秦蔓扶著腰立馬就明白了:「你和秦小姐…我們懂。」
秦蔓:「??」
她探出一個腦袋很義正辭嚴:「不是,齊警官,就,我們就躺了上去,然後就塌了,什麼都沒幹。」
別說齊彭彭就是陸珩之聽到這個說辭也忍不住笑了。
齊彭彭看陸珩之沒生氣,膽子也大了:「好的,秦小姐,您先和陸警官休息一會,我們給你們換個結實點的床板,防震。」然後身後的人笑聲一片。
秦蔓:「……」
和著她解釋了個寂寞。
陸珩之知道秦蔓臉皮薄,立馬拉下臉嚴肅道:「好了,閉嘴。」
他們主動要求幫陸珩之搬床板,他也不攔著就問秦蔓:「你有辦法一個人呆著?」
秦蔓知道他擔心,擺手靠在牆邊:「沒事,這裡派出所你怕啥,跟他們一起去搬床板吧,不然人家真要誤會了。」
陸珩之還附和道:「就是,我們這才進去半小時不到吧,我哪有那麼短。」
秦蔓:「??」
這是重點嗎
重新搬了張床板,陸珩之害怕又塌了,他在床上躺了一下,滾了一圈,最後還站起來跳了幾下。
秦蔓就扶著腰看著他一頓操作猛如虎,內心真的害怕這剛搬來的床板又塌了。
陸珩之很快鋪好床,招手讓秦蔓過來:「躺著吧,這下夠結實了。」
秦蔓直接趴床上,她的腰啊要廢了:「難道我最近胖了?不至於吧,你睡沒問題,我睡就塌。」
陸珩之掀開秦蔓的衣服就看腰到上面的紫青,搖搖頭,他老婆皮膚太嫩了。
他捏了捏秦蔓腰側的軟肉,揉了揉,膏藥毫不留情直接貼她身上:「哪裡胖了。」
秦蔓整個五官都皺起來了:「疼!」轉頭就想打陸珩之,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陸珩之握住她的手,親了一下:「這裡隔音不太好,你叫的再大聲點他們就真以為我們做啥了。」
秦蔓:「……」
特警六點集訓,陸珩之五點就輕手輕腳拿開秦蔓放在他身上的手,下了床。
剛換好衣服打算出門就聽到秦蔓哼唧地聲音,翻了個身好像很難受,陸珩之開門地手一頓,蹲在床邊小聲問:「怎麼了,腰痛?」
秦蔓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有沒有睡醒,反正就是難受,皺著眉:「癢…」
陸珩之感覺秦蔓地腳一直在來回踢,他翻開被子看了一眼,皺眉。
她的十根腳指頭都是紅腫的癢得來回搓,是長凍瘡了。
陸珩之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安撫她:「你等我一下。」
他也是沒想到秦蔓身體這麼不好,她昨天泡了熱水今天還是十個腳趾頭長滿凍瘡,可見她昨天到底走了多遠的路,腳泡了多久的冷水。
暴雪天還一個人提著行李來找他,就為了給他驚喜,而他呢,還說是驚嚇。陸珩之一想到這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藥膏塗上,感覺到腳趾微涼癢意漸弱,秦蔓這才鬆了眉頭,繼續睡過去。陸珩之吹了吹,等藥膏幹了才給她蓋上被子。
西北地區六點的天,剛蒙蒙亮,雞也才剛醒,民警們還沒習慣特警的訓練方式,至今有人還打著哈欠問道:「陸警官今天怎麼還這麼早起。」
陸珩之昨天收到所長下達的命令,市公安局要下來檢查,就得帶領他們提高體能和警務技能訓練。
他看著懶懶散散地隊伍,語氣有點冷,這要是放在以前早就一人一腳踹過去了:「怎麼,新年就不想訓練了?」
他們最近可見識到陸珩之脾氣有多差,差就算了,重點是那些看他不順眼的還打不過,全身痛了好幾天。
那些人怕了,猛然挺直腰杆:「沒有,想訓練。」
陸珩之扭了扭脖子,彎起唇:「那正好,準備。負重跑五十圈。」
眾人:「……」
大哥,這才第一天,這麼猛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