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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宣誓 舌頭無骨卻殺人於無形

2024-08-28 19:30:41 作者: 蘇薄九
  給同學們上完實驗課就被陸珩之架著去了診所,脫下兩層手套,白嫩的手背上都是被燙紅的小水泡。

  醫生幫她把水泡擠掉又消毒,然後包紮,秦蔓眉頭都不皺一下。

  以至於陸珩之開車回酒店的路上,他有些擔心,這女人莫不是神經都被燙沒了:「怎麼樣,疼不疼?」

  回到房間的秦蔓,扭了扭手,其實沒大多問題,就是那泡沫噴出來的一瞬間,來不及躲,就被高溫燙到了。

  剛開始沒什麼感覺,後來有點疼,但在她忍受範圍內,也不知道陸珩之怎麼發現的:「沒事,做實驗的人哪有不受傷的。」

  陸珩之見她還嬉皮笑臉,氣的捏了一下她的臉,要不是他眼尖看見了,還不知道這傻女人瞞她到什麼時候:「都下課了,還給他們講那麼久。」

  秦蔓手不方便,陸珩之就幫她脫外套,換拖鞋,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看他們對化學有興趣,我很開心啊,你沒看李老師臉上笑的跟花一樣。」

  陸珩之沉著臉:「沒看見,我只看你。」

  秦蔓發現他臉色不對,想抬手環住他的脖子,發現受傷的手有些彆扭:「好了,別生氣了。」

  秦蔓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那我親你一口?」

  陸珩之還是不講話。

  她又在唇上親了一下:「再親一口?」

  陸珩之被秦蔓弄的脾氣都沒了,這女人眼神乾淨,可卻渾身上下都透露誘惑他的魅力,哪個男人能受得住這樣的蠱惑。

  陸珩之摟緊秦蔓的細腰,在她唇上落下很長的法式熱吻,指間從衣擺里伸進去,聲音壓抑著:「親哪夠,做嗎?」

  秦蔓眨了眨眼,手指解開他的襯衫扣:「我明天的飛機。」嘴上拒絕身體到很誠實。

  陸珩之輕笑,直接把人壓床上,邊吻著邊帶著人從床尾往上爬,扯過床頭的枕頭墊在她腰下:「沒事,用手。」

  秦蔓一愣,抬起纏著繃帶的手:「我受傷了。」

  陸珩之呼吸聲漸重,拽著她另一隻手往下:「不是還有另外一隻。」

  秦蔓:「……」

  秦蔓被折磨了一晚上,伴隨著她的哭喊聲,陸珩之也不好過。

  凌晨,陸珩之收到緊急通知,在身邊精疲力盡熟睡的女人額頭上落下一吻,便馬上換了衣服回警局。

  陸珩之沒走多久,秦蔓就被手酸醒,她意識還沒恢復,就本能的往身邊踹了一腳:「陸珩之,手酸,捏捏。」

  良久手上都沒有那粗糙的觸感,她睜開眼,坐起來了才發現身邊人不在,摸摸床單還是還有點溫熱,人應該是剛走的。

  秦蔓手開了燈,拎著半殘的手去廁所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頭髮披肩,嘴唇紅腫,不怎麼清醒的眼眸,寬鬆的睡衣滑落至肩膀,露出大片肌膚,從脖子蔓延往下,都是紅色的草莓印子,特別是胸口密密麻麻,身上散發著剛做完的曖昧,這形象無論是誰看了都是勾人,只可惜那罪魁禍首不在。

  秦蔓緩了好一會才接收到她的未婚夫被單位叫走了的消息,留下她一人獨守空房,這種感覺不怎麼舒服。

  有點像,去酒吧找了個小姐,用完就走。

  秦蔓在吃著早飯的時候才收到陸珩之的消息【蔓蔓,領導突擊檢查,我不能送你了,抱歉。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秦蔓喝著粥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再看看一隻手纏著繃帶,另一隻手像負重五十斤的鐵塊一樣。

  心裡一股怨念,髒話都罵出來了:草,爽了他,讓自己承擔後果?

  秦蔓恨不得把陸珩之當做鍵盤一樣頭摁在地上打,打了一串的字,又刪了,最後回復了一句【哦。】

  跟當兵的男人談戀愛不容易,自此秦蔓心中對軍嫂的形象又高了一分。

  秦蔓退了房,叫了的士,讓司機幫忙提行李,自己開門打算上車的時候就聽到有個人喊她:「秦老師!」

  秦蔓一愣,轉頭看到一個很高的男生穿著一中的校服,外面套著棉衣,手上捧著一束花,她很意外:「於陽?」

  秦蔓看了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

  於陽撓撓頭:「額…同學們知道你要…要走了,讓我過來送花。」

  秦蔓對這話不怎麼相信,但沒戳穿他:「以後不許再遲到早退了,知道沒。」


  「知道了。」於陽有些拘束,秦蔓今天把頭髮散下,愈發溫柔,只是她手上纏的繃帶讓他一愣。

  秦蔓也注意到了,把袖子往下拉,於陽沒說什麼鞠了一躬,然後把花給她:「秦老師,路上注意安全!」

  秦蔓接過花束,見上面棕色花蕊黃色花瓣有些意外。她大學的時候見過別人送玫瑰,百合,康乃馨,滿天星還沒見過有人送向日葵,好奇問了句:「為什麼是向日葵?」

  於陽這麼個大高個在秦蔓面前臉紅害羞得跟小孩一樣:「因為…因為老師您笑起來好看。」

  「謝謝。」秦蔓笑了笑,突然想起飛機快趕不上了:「我走了,高考加油。」

  車子啟動了,於陽看著的士的影子,鼓起勇氣喊:「秦老師,以後您都會在南臨市嗎?」

  秦蔓也聽到了這話,落下窗跟他揮手:「嗯,有機會來玩。」

  於陽兩隻手揮舞著,深怕她看不到:「秦老師,後會有期。」

  *

  當天秦蔓在宜長縣上實驗課的視頻被人發到網上,引起網友熱議。

  當然本人還不知道,因為她從西北回來吐了一路,一到家就直接睡死過去,中途還迷迷糊糊接了陸珩之的電話,報了平安。

  不過第二天醒來,她又是一條好漢。

  秦蔓回研究所上班,尤秋蘭一早就在實驗室門口蹲著她,那激動的神情好像去上實驗課是她一樣,一遍一遍地看視頻:「秦蔓,你在宜長縣上的實驗課,火遍全網了,快看。美女老師鄉村支教,實驗課也太牛逼了。」

  秦蔓就瞥了一眼標題:「宜長縣好歹是個縣,人家再不發達也不至於被叫成鄉村吧。」

  「……」尤秋蘭覺得這人太破壞氛圍了:「你抓的重點可以再準點嗎?」

  秦蔓換上白大褂笑笑不說話,尤秋蘭看著網友在視頻一幀幀中截取的照片,每一張的笑容都很感染人,那眼睛,那嘴巴,那鼻子,完美!

  尤秋蘭感慨道:「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很好看。」

  秦蔓把她的手機收走:「才知道啊,尤小姐,別看了,要上班了。」

  為防止實驗過程中出什麼意外,院長都會讓他們在實驗過程中把手機收起來,被發現一次罰100塊錢。

  所以她們並不知,此刻一條微博在網絡上引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實驗室試劑用完了得去申請,尤秋蘭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不想自己一個人去,財務部那老太婆太兇了。

  尤秋蘭挽著秦蔓進電梯的時候,裡面人看到了都退後兩步,捂著嘴和身邊人竊竊私語。

  尤秋蘭看到這場景拽了拽她的胳膊:「你看吧,現在整個研究所的人都在誇你。」

  秦蔓被人盯的背後一涼,看他們一種自己是病毒巴不得遠離的眼神,怎麼也想像不到是在誇她:「我怎麼覺得他們是在罵我?」

  尤秋蘭挑眉:「怎麼可能?」

  兩人剛一出電梯就碰到其他實驗室的研究員,她不屑地看了秦蔓一眼:「秦蔓,院長找你。」

  秋蘭一看這眼神差點就沒一腳踹上去:「哎,你這給誰翻白眼呢。」

  秦蔓拉住她衝動地身子:「別急,我去看看。」

  秦蔓敲了門,院長一聲「進」,她就聽出了事情的不對,余宗霖以前對她不是這個態度,雖然不會很親近但也不至於這麼冷淡。

  辦公室安靜的可怕,以至於秦蔓腳踩著的高跟鞋在辦公室發出很大的聲響:「院長。」

  余宗霖眼裡有些倦意,他摘了眼鏡揉揉眉心,這件事今天早上已經是第三個人來說了:「小蔓,你在外面教他們上課,我同意,可是你不能用言語攻擊他們啊,他們還是個孩子,萬一被你說的心理出問題怎麼辦?」

  秦蔓皺眉,不知所以:「院長,您說什麼呢?」

  院長把網絡上的一段錄音放給她聽:「你自己聽聽。」

  是她當時在班上給同學們說的話,語氣凌冽,一字一句都戳人心窩子。

  秦蔓聽完,面色一沉,大概也知道為什麼那群人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如若不是當事人,估計還真信了這些話。

  余宗霖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問:「你有沒有說過這些話?」

  秦蔓一點不掩飾:「有。」


  余宗霖不知該何種反應:「你…」

  秦蔓這是第一次打斷余宗霖的話,因為她不能忍受自己的老師也不信任自己:「但是您知不知道有個詞叫惡意剪輯?我前前後後可不止說了那些。」

  是的,她的話被人剪輯只剩後半段,以至於無論是誰,聽到這些都會以為秦蔓在羞辱他們,仗著自己的學歷高來罵他們。

  余宗霖不語,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秦蔓握緊著手:「院長,舌頭無骨卻可以殺人於無形,您寧願相信網絡上的謬論也不相信您一手帶出來的我嗎?」

  「當然不是!」余宗霖抬頭看著她。

  季景軻和秦蔓是這幾年來他的得意門生,卻沒想到一個接著一個出現意外,季景軻的科研之路廢了,他也是很不能接受:「你先回去,休息幾天。」

  秦蔓皺眉:「院長!」

  她如今的新藥上市申請審批階段,如果因為這件事就回去,不就證實了網上的言論嗎?

  她不在意自己怎麼樣,可是她擔心自己多年的研究成果因此拱手於人,擔心自己親人被人戳脊梁骨罵,她明明就沒有錯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錯的是那些網民,自以為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在真相都不了解的情況下,隔著屏幕用鍵盤去辱罵攻擊,甚至人肉他人。

  尤秋蘭在門口等秦蔓時才看到網上的言論,她見秦蔓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好,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秦蔓。」

  秦蔓扯嘴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沒事,院長放我幾天假,正好我也累了,藥廠那邊幫我看著點。」

  人心叵測,世事難料,她不敢保證那群人會不會在藥廠做出什麼手腳。

  尤秋蘭也知道她的顧慮:「好。」

  秦蔓沒什麼好收拾得,帶了一些實驗報告回家研究。

  刷卡出門的時候看到一群人蹲在門口沒去注意。緊接著她剛低頭打車的時候,一瓶礦泉水直接潑到她臉上:「你這女人真他媽噁心!」

  秦蔓一愣,保安大叔也被這一幕嚇到了,才反應過來,攔著那群人:「嘿,你們幹嘛!」

  然後秦蔓隱約聽著他們在大喊,在拍照。

  「大叔,你不知道她不是好東西。」

  「秦蔓,你不配待在這裡!」

  「原來博士都是這種素質!」

  「藥物研究所怎麼什麼人都收啊!」

  大概秦蔓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輩子還能被人辱罵成這樣。

  水從臉上滑落到衣服裡面,里里外外濕了個徹底,自己都是懵的,此刻也只能慶幸人家用的不是硫酸。

  突然一件黑色風衣擋著秦蔓的臉,只聽聞男人低沉的聲音:「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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