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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宣誓 罵我老婆打你老公

2024-08-28 19:30:42 作者: 蘇薄九
  陸珩之手臂的子彈留在體內長時間才取出來,發了高燒。

  手背上掛著抗菌藥,卻依舊坐在齊彭彭床邊,不眠不休的看著他,似乎只有他真的醒了才能放下心。

  同事小邵不忍心看陸珩之帶病一晚上沒合眼:「陸警官,你自己還傷著呢,我們來吧。」

  陸珩之搖頭,看起來從未有的狼狽,臉上還帶著乾涸氧化的血:「沒事。」

  陸珩之話音剛落就瞧見齊彭彭睫毛在顫動,然後他微微睜眼視線模糊了好久才看到熟悉的戰友,用了很大的力氣彎著嘴角,還好自己還活著:「陸…陸隊。」

  陸珩之湊到跟前,要不是小邵眼疾手快,他差點就把手背上的針頭拽飛:「彭彭,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疼?有沒有不舒服的?」

  齊彭彭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話,還是小邵看出來他的吃力,摁了下床頭的護士鈴:「陸警官,你一下子問太多了。」

  依舊是昨晚做手術,那語氣嚴厲的醫生,他給齊彭彭檢查完之後。轉頭就看見陸珩之手背上的針頭回血,臉色一沉:「他沒什麼事,倒是你這燒再不退我們就要拉去隔離了。」

  陸珩之這才低頭看了下手背:「抱歉。」小何醫生重新給他調了輸液速度才跟著老師出去。

  陸珩之看著他們的背影,接過小邵的手中的輸液瓶:「我自己來。」

  「醫生。」陸珩之在門口喊住他們:「嗯…不好意思,昨天是我太衝動了。」

  那個男人手插在口袋,神情依舊嚴肅,對陸珩之的道歉好像也不意外:「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是兩個不同的職業,立場不同,沒有誰對誰錯。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職責,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就背過蘇格拉底的誓言,醫生眼裡,沒有男女好壞之分。只看病情緩急,不能僅憑個人主觀判斷先救誰,陸警官能理解就好。」

  陸珩之進來的時候小邵已經把摺疊躺椅展開:「陸警官,彭彭醒了,你放心也去休息吧。」

  齊彭彭的手術費是陸珩之自己出錢墊的,派出所暫時拿不出那麼多錢,所以也只能擠擠一個普通病房。

  小邵給陸珩之到倒熱水洗臉的時候突然想起他們說的一件事:「對了,陸警官,你知不知道…」

  陸珩之單手不方便,毛巾隨手擦了擦臉,都是一股血腥味,見小邵不說話抬眸:「什麼?」

  小邵抿了抿唇,在糾結要不要說,最後還是打算讓陸珩之好好休息:「沒事。」

  這下徹底放鬆,陸珩之躺下剛閉眼就覺得有事沒幹,突然坐起來看著小邵:「對了,我手機拿過來了嗎?」

  小邵背後一緊,捂著口袋:「沒…沒有。」

  陸珩之心細,看小邵不想給他拿手機的表情就不對。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小邵吃痛,鬆開口袋的手,陸珩之順勢拿出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那這是什麼。」

  「陸警官。」見陸珩之要開機,臉立馬耷拉下來,欲哭無淚趕緊先說:「嫂子…嫂子出事了,不過後續都解決了,那個女學生…」

  小邵講了半天就發現陸珩之臉黑的很嚇人,抬頭說:「你手機借我。」

  小邵:「??」

  陸珩之拿著黑屏手機對著他:「沒電了。」

  小邵:「……」

  他這是不打自招?


  秦蔓在寫實驗記錄的時候,白大褂里的手機開始震動,她一看是陌生號碼想直接掛掉,但是地址是宜長縣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喂,您好。」

  陸珩之沉默了一會才啞著嗓音說:「是我。」

  秦蔓手上的筆一頓,這熟悉的聲音多久沒聽到了,她眼眶一紅,兩人卻再無下文。

  秦蔓指尖摳著筆喊道:「秋蘭叫我是嗎?馬上來。」然後立馬掛了電話,陸珩之還沒講話就聽到一陣忙音。

  在秦蔓對面帶著研究生做實驗的尤秋蘭,一臉莫名奇妙從顯微鏡里抬頭看她:「我啥時候叫你了?」

  秦蔓抬眸笑笑:「沒有嗎,那可能我聽錯了。」

  尤秋蘭看著兩人之間間隔不到兩米的距離:「……」

  秦蔓自掛完電話後,一下午就拿著個小碎紙折來折去出神。

  最後尤秋蘭忍不住拿實驗報告冊敲她腦袋:「嘿,開會了。」

  秦蔓被敲的一激靈,才緩過神:「哦,好。」整理了桌子上的垃圾,想直接鎖門就走。

  尤秋蘭嘆了口氣,攔著她要關上的門:「姐姐,會議記錄本沒拿,今天有加學分的。」

  秦蔓恍然大悟,難怪覺得自己手上缺了什麼:「對對對。」

  學術報告廳在另外一棟樓,尤秋蘭看秦蔓一副抑鬱的樣子問道:「你怎麼回事,一整天心不在焉。」

  秦蔓揉揉眉心:「沒事。」

  尤秋蘭隨便猜了句:「陸珩之打電話了?」

  秦蔓看著她很意外:「你怎麼知道?」

  尤秋蘭勾著她的手臂:「也就他才能讓我們秦大才女這樣,望眼欲穿,望穿秋水,望…望夫石。」

  秦蔓被她逗笑了:「語不好就別亂用成語。」

  尤秋蘭:「我理科的。」

  秦蔓:「哦,理科也是要學語文。」

  尤秋蘭:「……」

  秦蔓無奈嘆了口氣:「真的沒事,我就是想冷靜幾天。」

  尤秋蘭表示她能理解,關掉網絡的那一周肯定很難熬:「也是,要我發生這種事,葉進臣電話不接,簡訊不回就算了,失蹤十幾天,我估計直接分了。」

  尤秋蘭越說越起勁:「這跟單戀有什麼區別,況且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真沒空,還是去跟其他小妹妹你儂我儂了,人啊,都是會變得。」

  秦蔓見她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就這麼想看我分手啊。」

  尤秋蘭也不隱瞞:「不是都說閨蜜勸分,兄弟勸合嘛。我這不是怕你委屈自己,就你這條件找個什麼樣的沒有,據我所知,我們研究所已經有兩名優質男士對你芳心暗許,應該是他先急才對,你急什麼。」

  秦蔓:「成語又用錯了。」

  「……」尤秋蘭覺得這女人是不是沒情商啊:「秦蔓!」

  秦蔓點頭:「我知道了,不會委屈自己。哪天我真被分手了,你去毒死他。」

  尤秋蘭連忙擺手:「可別,我怕陸珩之一槍崩了我。你可千萬別把我對你說的這些告訴他,他那臭脾氣不得把我家掀了。」

  秦蔓糾正她已經是個有夫之婦了:「應該是葉家。」


  尤秋蘭雙眼一亮:「那我還有點興奮。」

  秦蔓:「??」

  陸珩之自從打了那一通電話就被秦蔓拉進了黑名單,更別提他的電話了。

  手機充滿電,開機的時候消息和未接電話瘋狂彈出來,什麼季景軻,譚京莉,陸嘉陽不算,最多的就是秦述105通。

  他都能感受到未來小舅子的怒氣,以及未來丈母娘也有十幾通,陸珩之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要恢復單身了,訂婚也綁不住他老婆。

  去網上了解了事情經過才覺得自己對不起秦蔓,沒陪在她身邊。陸珩之有時候也覺得軍戀真的難,不是一般人扛得住。

  齊彭彭還得在醫院住幾天,陸珩之要先回來匯報情況。路上恰好碰到出警回來的同事,坐著他們的車回去。

  陸珩之的英勇戰績整個派出所都傳遍了。有人看陸珩之手上還纏著繃帶問:「哎,陸警官,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陸珩之神情很冷:「被拘留的那個女生還在不在。」

  警車裡一瞬間的尷尬,他們本想等人回來再說的,畢竟陸珩之的脾氣怕是得把醫院掀了,一個人打破沉默:「在,但她的父母一直在門口鬧,搞的我們頭都大了。」

  還沒到派出所門口,陸珩之就聽到一個中年大嬸罵罵咧咧的聲音:「我女兒現在高三年要讀書,你們不能把她關起來,這要是記錄在檔案,她還怎麼上大學。」

  男人附和她,看起來像是她老公,聲音粗獷:「她可是要考京大的人,你們得罪的起嗎?」

  陸珩之看著兩夫妻一唱一和,還知道太陽大躲樹底下,拿著蒲扇搬了張桌子跟算命似的,街邊的人想看熱鬧卻又畏懼派出所的權威,躲在遠處看。

  陸珩之在車上脫了警服,扭扭手腕和脖子在熱身。旁邊的同事面面相覷只覺得周身氣壓很低,一會要出事。

  果不其然,那大嬸不要命似的說:「那段音頻要是老師沒講過,我家琳琳怎麼可能會有。要我說那女老師也不是個好東西,還什麼博士,肯定是學歷造假指不定使了什麼手段搞出來的。」

  陸珩之眼眸一沉,他們心想完了:「陸…」還沒喊住他,眼前閃過一個黑影,然後聽到「嘭!」的一聲。

  他們的桌子被陸珩之一腳踹飛到不知那裡去,自己也是給嚇了一跳,大嬸拍拍心臟躲到老公後面潑婦罵街:「你有病啊!」

  陸珩之腳踩在他們剛才坐過的墩上,少見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你女兒造謠是犯法的,你們還懂得會記錄在案,那怎麼不想想那個被全網罵的老師,她憑什麼無緣無故被潑這髒水?」

  大嬸死不悔改,看著自家老公體型是陸珩之的兩倍壯一點也不怕,叉著腰指著他罵:「關你屁事,那賤/人就是活該。」

  陸珩之嗤笑一聲,即使現在天氣轉暖,他的眼神卻依舊冷的刺骨。

  不過兩秒的時間,大嬸就看著陸珩之突然跳到她老公身上然後踩著他的膝蓋,臉壓在地上,反手背在身後「啪。」的一聲。

  陸珩之從不打女人但是他卯足了勁一巴掌扇腫了男人半張臉,他抬眸說:「你罵我老婆,我打你男人。怎麼樣?要不要再罵一句試試?」

  陸珩之說著把男人的手往後壓,疼得他脫臼,冒出冷汗。

  大嬸被陸珩之得眼神嚇到後退兩步,看到還站一旁穿著警服的人罵道:「警察,你們什麼都是幹什麼吃的,一群走狗,沒看到打人了嗎?快抓起來!」


  他們本來想勸勸,聽那人這麼一罵,憑什麼啊,才不要為了這種潑婦得罪陸珩之,紛紛走開。

  「啊,今天天氣很好。」

  「突然想起有文件沒做。」

  「王嬸,你家柵欄又壞了,唉,好,馬上來。」

  大嬸:「……」

  她突然害怕開始哭,希望得到陸珩之的心軟。

  陸珩之沒辦法陪在秦蔓身邊就算了,如果連她的名譽都沒辦法維護,那他可以麻溜滾遠了:「我告訴你們,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42條規定,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較重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五百元以下罰款。」

  「但是現在我人在這了,就找個律師告她構成誹謗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老子動動手指頭就能往死里告,別說高考,一個坐過牢的人我看哪個地方敢要她。」

  那大嬸被嚇的忘記了哭:「你…你敢。」

  陸珩之把那男人拉起來往大嬸身上踹:「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敢不敢,提醒一句記在檔案上這輩子都別想消了,到全國各地,甚至國外,連死了都要跟著她去地府。怎麼?你們在這鬧是想一家人感情好是想一起去蹲拘留所?那我好人做到底,滿足你。」

  陸珩之說完就從腰後拿出明晃晃的手銬:「擾亂機關工作,處7日拘留,500罰款。」

  夫妻兩背後一涼瞬間怕了,那手銬像是吊在他們脖子上的繩索,下一秒就要勒死自己。

  瞅著陸珩之一副認真要把他們送進去的樣子,罵罵咧咧,大嬸扶著她老公罵了句:「晦氣。」就趕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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