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河放下電話,心情很沉重。記住本站域名
自己的吉賀祥地產公司成立也沒幾年,尤其是京城分公司,去年剛成立,沒多久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難道是自己的管理真有問題?
這件事讓他心裡升起了疑慮,地產公司出現了問題, 那最讓人放心的貨運集團呢?有沒有問題?
他早就撒手不管的香江企業有沒有問題?這些事情就像一根刺在他的心裡扎著,流血不多,但是不舒服。
自己經常去項目部,可是就是發現不了問題,四眼剛去就有了新發現,看樣子自己在上面浮著, 根本不了解實際情況啊。
既然四眼把問題反饋給了他,他只能一查到底了。
這天晚上,他失眠了很久,考慮怎麼處理才好。
他給劉全去了電話,兩人在貨運集團總部碰了頭。
「全兒,地產公司那邊出了點問題,需要財務審計,我想把這邊的審計臨時抽調出來,組成一個調查組,去地產公司審計帳目,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呀,我這就安排。」
很快吉祥貨運集團審計部門的審計員臨時抽調了三十多人,直接去了吉賀祥地產京城公司。
胡星河親自指揮,和地產公司的審計部一起組成了聯合調查組,對京城公司的財務帳目進行徹底的審計。
一時之間,京城公司風聲鶴唳。
在審計的同時,胡星河還要求公司員工對領導幹部進行監督,積極反應情況。
僅僅一周時間,他就收到了十幾封舉報信。
有一組審計直接進駐了興隆國際中心項目部,對原先的財務帳目進行了審計。
四眼也召開了會議, 對項目部的不正之風進行了全員檢討, 每個人都要說說自己工作中的不足,也要說同事的工作漏洞。
好傢夥,女財務和項目經理之間的姦情一下子就晾在了眾人面前。
這時,審計員發現了帳目問題。
少婦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把她和項目經理之間的勾當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項目經理不僅和她有合作關係,還和材料驗收員相互勾結,讓材料供應商以次充好,他們共同撈錢。
到現在為止,已經簽收了劣質鋼筋三千多噸,不達標水泥五千多噸。
他們按照合格材料驗收,也正常支付了貨款,回扣也不經過他們的手,而是直接交給項目經理,由他來分,到現在為止,財務得到了好處費一萬多元, 驗收員分了二萬塊。
很快原項目經理被經偵部門抓獲。
追繳了大量的現金回扣, 供應商的業務負責人也被逮捕。
現在項目部為之一清,以前幾個老人都嚇得戰戰兢兢, 好在這些事他們沒有資格參與,現在也沒被牽連,還在暗自慶幸呢。
京城公司的審計也有了結果,財務經理和分公司經理也有串通,虛報成本,貪污公款高達近百萬元。
這些人也被經偵部門接手了。
胡星河看到這樣的結果,對滬海公司也不放心了,這邊審計結束之後,立馬去了滬海,對滬海公司也進行了審計。
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前前後後經歷了一個月。在時近年關的時候,經偵部門把結果通報給了胡星河,原來,這些人能分到錢也只是九牛一毛,大部分都打去了滬海。
這下,胡星河才知道,整個吉賀祥地產都出了問題。
由於案件的關聯性,京城經偵部門需要跨區域聯合滬海辦案,這下可就不得了了。
如今的吉賀祥地產可不是當年的小企業了,在滬海,吉賀祥地產早就力壓群芳,在浦東開發的進程中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
當初就任海南吉賀祥地產公司的總經理是香江人皮特陳,這人原來就是香江置地公司的部門經理,被胡星河重用,一步步青雲直上。
谷極
九二年的時候,胡星河把海南吉賀祥的業務轉移出來,成立了滬海公司和京城公司。
其實,滬海公司承擔了吉賀祥地產總公司的責任,它手裡掌握著上百億的資金,在上海大規模的拿地,搞地產開發,京城公司業務開展較小,只有一個項目,就是興隆國際中心。
企業正常的財務審計和經偵部門的聯合辦案,一下子就爆出了大雷。
總經理皮特陳和財務總監聯手做局,私下以貨款的名義轉出了三億資金,而對方卻是一家剛剛成立的小公司。
再查下去發現,這家公司就是皮特陳情婦開辦的企業,而所謂採購的貨物也是子虛烏有。
皮特陳和財務經理在去機場的路上被抓獲,而皮特陳的情婦卻消失不見,雖然發出了通緝令,可是這人卻石沉大海。
這件事對胡星河來說是一個警醒,必須要嚴格對財務的管控,否則再大的家業也會被人偷光。
這件事的暴雷,也驚醒了劉全,地產公司發生了這種事,自己這邊呢?
這樣一想,劉全就坐不住了。
查,必須查。
雖然胡星河沒提要嚴查,可這不是明擺著呢嘛,自查就是主動澄清自己,否則真要是年後星河來查,真出了事,自己這麻木的態度怎麼跟他交代?!
就在審計部門和經偵部門聯手去上海查帳的時候,劉全在吉祥貨運集團展開了自查自糾活動,一時之間杯弓蛇影。
在空運、海運、陸運這三家公司里,能沒有違規違紀的財務問題嗎?肯定有呀。以前上面不查,下面睜隻眼閉隻眼,只要帳面是平的就行,可現在這個連鎖反應一來,可真不得了,這帳目一查就是近三年的,各公司財務審計忙得腳打後腦勺。
就在這自查自糾當中,一批違反財務規定的事件被暴露出來,很多責任人被處理,夠上貪污受賄的送交司法機關。
九四年的二月九號,是大年三十,胡星河的公司雖然出了這麼多爛事,可是也不耽誤他過年。
他今天剛從王府井回來,往家裡搬著年貨呢,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星河,忙著呢?!」
「喲,明祥啊,怎麼沒忙年貨去,到我這兒來了?有事?」
「咳咳,星河,我……有點事。」湯明祥支支吾吾的說。
如今的他身在高位,體重和緯度也是漸長,從原來的黑小子變成了黑胖子了。
「有啥事?走,進去說。」
胡星河見湯明祥這是有急事,也就帶著他進了別墅。
倆人邊走邊聊。
「有什麼事你說吧!」
「哎。那個,是這麼回事。」湯明祥的黑臉上升起了暗紅色。
「我去年買了房,當時錢不湊手,就跟單位借了點。」他偷眼看看胡星河,見他沒有什麼反應,這才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的工資也不高,家裡人口多,拉拉扯扯的也沒還完……」
胡星河一直沉默不語。
湯明祥是自己的髮小,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這麼多年,把運輸公司交給他管理,自己也很少去過問,可是劉全一搞自查自糾你就跑來說借錢了,如果不查,你就不吱聲了唄?!
你這是什麼行為?!
胡星河心裡有氣,可是轉念一想,湯明祥幫過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這幾年自己可沒虧待他,這麼高的年薪都滿足不了你了?!
唉,你可是我的髮小啊!
「明祥啊,就當是我給你的錢,這事我會安排的。」
「哎呀,星河,那怎麼行,太不好意思了,我……」他還想再說,胡星河卻擺擺手,說道:「大過年的,咱不說這些,回去好好過個年吧,給家裡帶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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