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平安鎮東邊,白家府邸外。
白老爺和張閻二人潛伏在白家府邸附近,就好像做賊一樣蹲在遠處,伺機而動。
可前面的房子,卻是白老爺自己的家,這可有些奇怪了。
「白老爺,你並不是武者,白家府內的情況也和我說了,為何還要跟來呢?」張閻不解道。
「張調查員,府上有些東西,我是一定要取回來的,所以還請你帶我進去吧!」
白老爺態度堅決,眼中迸發出視死如歸的氣勢。
張閻知道自己再怎麼勸阻都沒用,更何況來之前他就已經勸過對方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過他也好奇,這位白老爺到底為什麼不定要回到危險重重的住處,難道真是為了救兩個兒子。
張閻至今沒有結婚,當年父母早亡,所以不明白白老爺作為父親的心思。
「再等一會兒,等到午夜前一刻鐘,那時候會有換班的空檔期,前一班的人在這時最為鬆懈!」張閻看著有黑衣人巡邏的白家府邸,立馬判斷道。
白家府內的黑衣人是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巡邏,但白老爺告訴了張閻換班時間,換班之前的時間段正是他們潛入的機會。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白老爺雖然雙手有些顫抖,但不敢有絲毫不滿。
張閻武者出身,自然更不會抱怨。
一會兒後,見時機差不多,張閻立馬道:「走!」
此刻正值白家府邸內換班時間前一刻鐘,當班巡視的黑衣人最為放鬆,因為再過不久另一班的人就要過來了。
四周巡視之人也沒有發現正有兩個人偷偷摸摸的潛入進來,當然其中一人是府邸的主人。
張閻和白老爺二人很順利的進入了會客大廳,因為剛才一班人巡視過之後,這裡暫時沒有其他的巡視者。
「張調查員,麻煩你和我去二樓先救小聰!」白老爺一指二樓,示意道。
「你確定你的兒子會被關在樓上?」
「是的,不過我不確定小聰會被關在哪個房間,我們一人走一邊吧!」
張閻沒有問題,和白老爺一左一右走上扶梯,上了白家別墅二樓。
但當張閻進入一條走廊後,另一邊的白老爺卻從扶梯上返回了一樓,並且快步走到了一樓大廳的角落處。
他走到廳角處,取下一副掛畫,然後按住了一個機關,一扇暗門悄然打開。
白老爺將掛畫裝回原處,走入暗門之內,隨後機關轉動,暗門封死。
顯然,他藏了一手,就連張閻都不知道還有暗門!
府邸二樓。
張閻撞開一扇小門,結果發現裡面並沒有人。。
「奇怪,怎麼沒人?」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張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因為這是白小聰的房間,白老爺叮囑一定要來的地方。
黑衣人並沒有將白小聰關在房間內,可他們除了這裡,還能把對方關在哪裡呢?
張閻立馬沖了出去,然後在二樓一番尋找,結果不僅白少鋒的蹤跡沒有找到,甚至白老爺也不知所蹤。
「他有事情瞞著我!」終於,他知道是白老爺有意隱瞞了一些事。
不過白老爺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樓下黑衣人同樣沒有警覺,這也說明對方並沒有出賣自己。
「二樓沒有人,那麼會在哪裡,一樓地下室?」
張閻從樓梯口看向一樓大廳,當看到大廳一頭的地下室入口時,神色凝重。
白老爺已經失蹤,現在能夠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一人。
遠處,一陣腳步聲響起。
換班的時間到了。
不僅如此,這一次有兩個黑衣人把守在地下室入口處。
「怎麼辦,是離開還是硬闖?」張閻陷入猶豫。
現在離開的話,可以從長計議,但協會的支援一時半會不可能出現,自己需要找個地方乾等著。
而選擇硬闖的話,此地是對方老巢,敵暗我明,十分危險。
「拼了!」最後,張閻決定博一下。
他等到四周黑衣人離開後,小心翼翼的朝著入口處摸索過去。
身軀半蹲在地,控制著呼吸,以武者的實力隱匿前進,普通人自然是極難發現的。
當靠近地下室入口還有五六米的距離時,張閻突然暴起,整個人猶如猛虎捕食般沖了出去。
他的爆發力驚人,五六米的距離轉瞬就到,甚至那把守的兩人還未看清靠近的是什麼,張閻就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你是……」一人大驚,就要質問一句。
但下一刻,他的太陽穴就被一拳擊中,眼前一黑後,整個人直挺挺倒下,嘴裡那「什麼人」三個字都沒有說完。
另一人慌慌張張的抬手,結果腹部遭遇一記重拳,劇痛之人整個人都弓著背倒下,在地上像只蝦米一般抽搐著。
張閻補上一拳,將第二人也給打暈死過去,確保二人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醒來。
他打開地下室的門,將二人拖進去後關上門,確保不留下絲毫痕跡。
白家地下室的空間不算大,而且十分昏暗。
張閻走下旋梯,藉助四周的黑影死角前進,自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還有兩個守衛,這裡的戒備這麼森嚴!」
他看著前方不遠處,那裡有一扇金屬大門,而在大門外同樣有兩個黑衣人把守。
這兩個黑衣人正對著樓梯入口,中間大概有十幾米的距離,依靠著武者的爆發力也無法在二人的反應下擊斃對方。
「如果有什麼能夠吸引二人注意力的東西就好了!」
張閻半蹲在地,在腳下一陣摸索,卻沒有發現任何趁手的東西。
但就在此時,地下空間內響起了一陣「咔咔咔」的機關轉動聲。
「什麼聲音!」
「不知道啊,可聲音不是裡面的動靜!」
「奇怪了,這裡應該只有我們才對,這聲音怎麼是從旁邊的牆壁里傳出來的?」
聲音出現的十分突兀,以至於兩個黑衣人全都看向了一側的牆壁,因為那裡是聲音的源頭。
「機會!」
張閻眼中精光一閃,整個人在黑暗中暴起,全力加速之下沖向了金屬大門前的兩個黑衣人。
「有情況!」
一個黑衣人大驚,就要取出武器。
但就在他將手伸向別在腰帶上的鐵棍時,一拳正中他的鼻樑。
此人鼻樑被一擊打斷,震盪之力將其徹底打昏過去。
另一人手持鐵棍,抬手一擊,打在了張閻背後。
鐵棍與張閻的肩膀接觸,那人就感覺自己全力一擊打在了鋼板上一樣,反震之力將其虎口震裂,鐵棍頭脫手飛出。
「武者!」看到一擊不僅沒有得手,相反自己還遭受重創後,此人大驚道。
能夠無視鐵棍一擊,並且毫髮無損的,除開武者之外,普通人怎麼可能辦到。
接著此人同樣被一拳打暈過去,張閻活動了一下肩膀,那裡微微有些酸麻。
「可惜我沒有晉升銅皮境,否則那根鐵棍說不定都會扭斷!」
他確認肩膀無礙後,這才打量起了金屬大門。
張閻將耳朵貼在大門之上,結果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大門的密封性很好。
「進去還是不進去?」他再次陷入猶豫。
但就在此時,情況再變。
只聽得又是一陣機關轉動聲,隨後金屬大門發出一連串刺耳摩擦聲。
「不好,大門要打開了!」聽到動靜後,張閻飛速後退。
同時他心中產生一個問題,白老爺到底在何處。
金屬大門緩緩打開,數名黑衣人快速衝出,隨後則是吳教授和白少鋒二人。
「此人是誰?」白少鋒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張閻,眼神陰沉道。
任誰都不會喜歡被人打擾,尤其是在自己等人的計劃馬上要執行時,居然出現了一個變故。
「此人是一個武者,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武者協會的人!」吳教授看著張閻,渾濁的雙眼毫無波瀾,開口解釋道。
「武者協會的人!」白少鋒面露忌憚,但很快壓下。
「武者協會又如何,他們現在被組織的大隊人馬牽制住,不可能支援平安鎮,換言之此地只有他一個人!」
他看向張閻,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殺意。
「吳教授,還請你老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這是自然,區區一個一階武者,老夫還不放在眼裡!」吳教授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語氣淡定道。
張閻看向眼前這個拄著拐杖,身材瘦弱,精氣神略有些萎靡的老者,眼角突然一跳,這是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退!」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再打什麼主意,但現在自己暴露,而且那個老者又有些古怪。
張閻當機立斷,選擇了先行撤退,從長計議。
「嘿嘿,想走?」吳教授將手中的拐杖重重一砸,隨後整個人朝前走出一步。
突然間,張閻就感覺自己腦袋中傳來一股脹痛。
這一變故讓他飛退的腳步一頓,身形也同樣出現了不適應。
「怎麼會?」張閻捂著腦袋,勉強站立著,但不敢輕舉妄動。
四周黑衣人順勢圍殺過來,將其包圍在中間位置。
「難道,你是……」他看著吳教授,尤其是看到對方揚起的嘴角後,忌憚無比道。
「不錯,現在你知道你贏不了我了吧!」吳教授嘿嘿奸笑一聲,語氣充斥著一股癲狂。
「給我宰了他!」他揮動手中拐杖,一指張閻。
四周的黑衣人見此,毫不猶豫就沖向了中心處的張閻,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只是普通人,和對方有武力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