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現在很尷尬,這語言不通怎麼解決,所以只好連比帶劃,手舞足蹈的解釋道。
「我,許大茂,I, Xu Damao。」他先指著自己,拍著胸脯說道。
「¥&*#¥」
「這裡,月球。This is the moon。Moon你懂不懂?」他又指了指地上,表明這裡是月球。
「&&%%*#¥」
「那邊,地球,earth!」許大茂又指了指窗戶外面的地球,跟她解釋著。
「¥&¥#¥&*」
「我,許大茂,這裡的主人。Master,The moon!」
「%¥¥#&」
「你,叫什麼?What is your name?」
「%¥&**&」
許大茂搞錯了一點,馬達加斯加島,是法屬殖民地……
島上的官方語言,是馬達加斯加語和法語,他說的那半生不熟的英語,有個鳥用。
雞同鴨講,許大茂是徹底沒轍了。
「算了,聽不懂就聽不懂吧,反正你在這兒待上一天就行,時間到了我就送你回去。」
許大茂正準備走人,不過又看到了女人身上的血跡,想了想,他走到了置物架那邊,拿出了之前出院時醫生給的紫藥水,紗布,還有消炎藥片。
他又蹲到了女人身前,試著與她溝通。
「這個,這個小瓶子,紫藥水,消毒用的。」他把紫藥水放在了地上,然後指著瓶子跟女人說道。
「這個紗布,見過吧?包紮用的。」
「這個藥片,消炎用的。」
他準備直接幫著上藥,可女人害怕的把腳給縮了回去,許大茂自然不會再腆著臉幫她了,把東西放好,又回到置物架那邊拿了一些食物過來。
東西不多,也就早上路邊買的幾個窩頭,白面饅頭,在供銷社買的一些古巴糖,大白兔,金雞牌餅乾等等。
補充點碳水和糖分,撐個一天應該沒有問題。
他把東西都放在了女人身前,然後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水槽。
「水,water,在那邊,自己渴了就去喝。」
至於水源干不乾淨許大茂就不管了,現在是1958年,到哪兒去給她弄乾淨的瓶裝水去?
反正能幫忙的許大茂都做了,都從火場把她給救了出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自己了。
再說了,這種程度的燒傷,撐個一天沒有問題吧?
又救命,又給藥,又給吃的,只是希望她能在這裡活上24個小時,不過分吧?
我許大茂真是個好人!
許大茂起身,然後指了指門口跟她說道:「我回地球了啊,晚上再過來,你自己在這呆著。餓了渴了該吃吃該喝喝。」
再不回去的話,等華國都轉到了另一面,許大茂可就不方便回去了。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氣閘艙,隨著臭氧再一次消毒以後,外側的門打開了。
許大茂想了想,把自製的衣服留在了氣閘艙里,然後光著腚走了出去。
而女人此時也急忙踉蹌著站了起來,趴到了氣閘艙的窗戶上,她拍著窗戶,貌似有話要說,也貌似害怕一個人呆在這裡。
但是許大茂沒有聽到,因為外面已經是真空了,完全傳播不了聲音。
而且她沒有這裡的權限,所以系統也不會給她開門的。
於是她又轉到了室內的窗戶旁邊,使勁拍著窗戶,但一樣是徒勞的。
許大茂走到了月面之上,但像是要確認什麼一樣,轉身看了看這邊,剛好看到女人正在拍窗。
他笑了笑,揮了揮手,做了個口型——
「我晚上再來——拜拜了您吶!」
然後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地球,喊出了一個中二的口號——
「蓋亞!」
【傳送!】
於是,便在女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化作了一縷光線,奔向了地球!
許大茂走後,那女人在那看著地球默默念叨著。
「Earth——tikiu?」
「Moon——ngiadkiu?」
「Xu da mao?」
「佢係神明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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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12月19號,周五,農曆十一月初九。
宜:破屋、壞垣、治病、餘事勿取;
忌:移徙、入宅。
許大茂看著萬年曆上寫著的內容有點疑惑。
宜治病,那就是月亮上那妹子應該問題不大咯?自己給的藥物應該能起到點效果吧?
而其他的,許大茂表示看不懂,所以乾脆就不管了。
看不懂就是迷信!不可取!
大清早的,許大茂給老兩口留了一半的土特產,騎上自行車就往軋鋼廠去了,在路上就把東西收到空間裡了。任務驗收期間,隨身空間在月球上禁用,那是為了防止許大茂作弊,但在地球上可就沒有限制了。
路邊早餐店雖然很少,但是還能找到幾個,還有些小攤販。許大茂昨兒個收到了傻柱一千元的賠償款,所以完全不差錢兒。自己這幾年攢下來的也還有六百多,為啥比傻柱少這麼多?
一來、許大茂為人可比傻柱大方多了,花錢的地方也多,從衣著到零食香菸什麼的都比傻柱講究多了,更不說這兩年下鄉的時候還要接濟下寡婦;
二來、傻柱是54年才進的軋鋼廠,比許大茂多上了兩年班,他還時不時的偷摸接點席面做,還可以在食堂吃飽後再帶點回來,所以生活上他花不了幾個錢。
三來、雨水還在上學,也花不了多少錢。
最重要的是——賈家因為賈東旭還沒掛在牆上,雖說每次月底的時候秦淮茹也會過來哭慘借點,但還沒到賈東旭死亡的那個時間點,秦淮茹還沒黑化,所以借的也不算多。
一來二去,這傢伙還真就攢下了不少——關鍵是他也沒地兒花去,本想著作為自己的老婆本,還有雨水以後的嫁妝什麼的。結果好嘞,一下子全便宜了許大茂。
所以手上有錢的許大茂,任何東西都是買買買!
開玩笑,明年就自然災害了,現在不屯什麼時候屯?
「師傅,來一屜包子。」
「師傅,這一爐燒餅我都買了,幫我裝起來。」
「嚯!這油條炸的漂亮!剩下的我全都要了!」
「這焦圈——」
看著身後規規矩矩排著隊,但怒目而視的群眾們,許大茂縮了縮脖子——好像自己太過分了一些,都包圓了,別人吃什麼?
「就來兩個,就兩個。」
拿好了東西,許大茂就縮著腦袋溜走了,如果不是看在他騎著自行車,或許有點身份地位的情況下,估計早就有人出手教訓他了。
許大茂倒不是怕被人打,而是萬一事情鬧大了,有公安要查他為什麼吃個早飯買這麼多東西,這就很難解釋了。
粗略算了一下,雖然是分了好幾個攤位,但他起碼已經買了20人份的食物——你這是要投機倒把呢?還是要給特務送飯呢!
他很雞賊的沒有去國營飯店買吃的,就是為了免得引起注意,但是過於低廉的價格讓他一下子買嗨了,差點忘了自己要低調的事情。
最後找了個回民館子,弄了碗牛肉拉麵,這才算過了個早。
早餐沒有粉面的話,來自於後世的徐大毛會很不習慣的,又是懷念炸醬麵,熱乾麵,湖南米粉,鴨血粉絲,涼麵的一天……
不過這個時候的牛肉拉麵,裡面竟然真的有大粒的牛肉!
這得虧是沒有手機,不然多少也得給它拍個探店Vlog,直接小紅書微博B站朋友圈走起啊!
給老闆點個讚!實誠!
最後直到許大茂進了廠里才這麼一算,今兒早上這麼一頓猛造,才花了不到5塊錢……主要是票也不夠了,又不方便大肆購買。
可我身上還有一千六百多……這什麼時候才能花得完吶?
啥時候花錢也成了一種麻煩了?
許大茂甩了甩頭,朝著宣傳科所在的小樓騎去。
一上樓,許大茂很熱情地跟同事們問個好,有時還看人下碟地遞個煙,送個饅頭包子什麼的。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許大茂確實很有一手,既不讓人感到失禮冒犯,又能落到實際的好處,雖然不會明說,但多少都會念著許大茂的好。
而且在宣傳科上班的,說句老實話哪家在廠里沒點關係?大家工資也不低,並不是買不起,但這是什麼年月?糧食可是精貴的很。
所以送包子饅頭焦圈,它不算送禮不算貪污受賄。
但你說許大茂是在拍馬屁吧,人家就只是早餐買多了點,送你一個包子饅頭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拿饅頭包子和焦圈考驗幹部,還只有一個?想啥呢!
這是純粹的同事之間的友誼!
許大茂這個同志,是個好同志!
只是大家沒有計算過,從一樓走到三樓,許大茂裝早點的那個看起來不大的袋子,就沒有癟過!
許大茂到了自己的桌前,清理下上面的浮灰,然後打掃衛生,倒水,泡茶——順帶把科長那邊的衛生也給打掃了,開水瓶也給倒滿,茶也給泡好了。
誰叫人家是科長呢,自己還沒轉正呢,這點職場上的事情,徐大毛不懂,但許大茂已經形成了身體本能了。
科長還沒到,所以還沒有什麼工作任務。許大茂拿起今天的報紙先看看休息一下,他們宣傳科沒事的時候,閒起來那架勢比領導還像領導!
不過還沒開始正式摸魚,外面就有人找進來了——
「許大茂,楊廠長找你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