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國家怎麼應對許大茂在月球上折騰出來的東西,暫且不提。
早上許大茂沒有回四合院,反正家裡重要的東西已經被他存放到了空間裡,只留下一些有點受潮的棒子麵,還有被棒梗污染過的一些臘肉而已。
今兒個其他人還得上班,這個年代是單休,但他被楊廠長批了假,可以多休息幾天。
所以他直接先去吃了早餐,準備吃完了就去自己爸媽那邊報個信。
怎麼說自己只花了幾天的時間(不到40話),就拳打易中海,腳踩聾老太,順帶把傻柱都給送進去了,這特麼是一件普天同慶的事情啊!還把賈家都揍了一個遍!
他就想大喊一句——還有誰!
咱沒有戾氣,但咱快速通關了四合院養老團!
這不得讓老頭子跟著高興高興!嗯!最少也得開一瓶茅台吧?
另外,婁家的事情還得跟老頭子匯報一下,沒離成婚,明兒個婚禮照舊?
許大茂有點抓瞎了,怪就怪自己聽到婁半城的那些條件立場不堅定了,可是有什麼辦法?人家給的實在太多了。
然後再去圖書館查查資料?馬達加的情況自己還不熟悉,得去查查,不過現在的圖書館有那邊的資料嗎?
哦,還有得去買玻璃,找人安窗戶,加上再弄幾把鎖吧,有棒梗在,不安全,就算他是腳斷了也不安全。
也避免自己失手把人直接給宰了。
剛吃完兩大碗滷煮的許大茂準備騎車去許父現在所在的影劇院,突然想起來一個大事!
自行車在馬達加戰鬥時,輪子已經折了!
雖然最後被他收在了空間裡,但這可是軋鋼廠的車子,到時候下鄉時還得用的。
他無奈地笑了笑,得,找個修車鋪去吧?
走到一個無人的巷子裡,許大茂把自行車給拿了出來,然後提著,去找修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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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在不在,勞駕修一下車子。」
看到前面有個修車鋪,許大茂直接吆喝了起來,結果從鋪子裡走出來一個年輕的漂亮姑娘——
「於莉?」
「你認識我?」
尼瑪,剛剛心直口快直接叫了出來,許大茂馬上就後悔了。
現在閻解成還沒有娶於莉,倒是聽說過二大爺家的太子劉光齊正在談對象,而閻埠貴那邊並沒有聽到什麼風聲啊?
這是還沒找到於莉頭上來?
「這位同志,你認識我?」
於莉重複了一下,用非常疑惑的眼神看著許大茂,這人她明明不認識啊?
許大茂尷尬了,現在怎麼搞?
人家都還沒有出現在四合院劇情當中,自己卻叫出了她的名字,明明沒有任何交集啊?怎麼編瞎話兒?
「那個,你是不是有個妹妹叫做於海棠?」
「嗯,是的,你認識我妹妹?」
「我有個鄰居是於海棠的同學,叫做何雨水……」
可剛說出來又覺得不合適,哪有同學把自己家人介紹的那麼清楚?她們是閨蜜嗎?不確定。可就算是閨蜜也不會說的這麼清楚吧?
「然後呢?」
於海棠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盯著他。
許大茂編不下去了,很著急,在線求助!
汗都滴了下來,要不,我現在掉頭就跑,還來得及不?
「你是張媒婆介紹來的?閻解成?」
突然,於海棠突然猜到了什麼一般,還羞澀地低了下腦袋。
眼前的這個「閻解成」,為了提前見自己一面,故意把車輪給弄折了,這做法——是說他浪漫呢?還是太奢侈了不會過日子呢?
永久二八大槓,標定車11型,一個輪子二手的都要18.5!飛鴿的二手輪子稍微便宜一些,16.5元。
而現在工廠里的臨時工,工資也才17塊5,為了見我一面折進去一個月的工資……他這是腦子不好使嗎?
不過……他長得人高馬大,也很陽光帥氣,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唯獨就是臉有點長。
不過沒關係,婚後我管錢就是了。
一瞬間,於莉羞紅著臉捏著衣角,在那腦補了很多細節,就快想出來第一個孩子的姓名了。
「喂喂!同志,於莉同志,你想啥呢?我不是閻解成。」
許大茂很尷尬,這妮子一臉春意的樣子,你想哪兒去了?這麼恨嫁嗎?可閻解成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啊,嫁到閻家你一輩子就完了!
許大茂有意說出來,但又覺得很唐突,這不是在人背後說壞話壞人姻緣嗎?
關鍵問題是三大爺以及閻解成還沒得罪自己啊,這麼做毫無緣由的,確實下作的沒有底線了。
算了,尊重各人的命運。
「啊——」這時於莉才發覺自己有點失態了。
許大茂一本正經地編起了瞎話:「我是閻家的鄰居,聽他們說過最近準備相親,對象是修車鋪老於頭的大女兒,叫做於莉。」
「所以見你從修車鋪出來了,我就猜猜嘛——」
「你猜怎麼著,被我給蒙對了吧!」
於莉一臉看智障的樣子盯著許大茂:「你猜我猜不猜——」
漏洞百出的話怎麼會有人信?更何況提到了我妹妹於海棠,還枉費了我剛剛才取好的幾個名字。
可看他為了見我一面,都捨得弄壞一個車軲轆……總覺得放過他好可惜的樣子。
「那你是來截胡的?」
於莉不死心地問了一句,她們家現在生活情況很不好,今年定量減了就不說了,自己父親還生病了在家臥床休息,所以她來照顧攤子。
這人有自行車,而且看面色體格,生活質量就不錯的樣子,如果他要截胡的話,跟著他能吃飽飯吧?也能多給點彩禮錢,給父親治病吧?
反正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跟閻解成見面相親,這樣做也不是太過分吧?
嗯,男孩就叫——唉,這位同志姓什麼還不知道呢?
「我不是,我沒有,我已經結婚了!我就是來修個自行車的!」
許大茂都快哭了,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了?這是賴上我了嗎?可這種賴法兒從沒見過啊!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先以為你是閻解成,後來又以為你是來截胡的。」對方都說已經結婚了,看來真是自己弄錯了,於莉立馬羞紅了臉,這是鬧了大烏龍了!
弄的自己仿佛要倒貼一般,於莉現在恨不得地上的井蓋子是開的,只要是開的,她立馬跳下去躲躲——實在是太丟人了!
「沒關係,用不著道歉,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許大茂打了個哈哈,可一不小心把後世的梗給玩了出來。
這是要糟!
這張破嘴,就不能好好閉著嗎?
兩人現在都很尷尬,面對面的看著對方,許大茂完全沒有想過以這種尷尬的方式遇到於莉,這特麼叫做什麼事兒啊?
「給我一個永久的輪子,這是18.5。」
「哦,您拿好了,這是給你開的票——」
「票就不要了,走了!」
許大茂拿著輪子,都沒安上去,直接拎著車輪和車身跑了。
太尷尬了,我許大茂還是要臉的!
我早踏馬就該跑了!
看著他提車跑路一點都不費力的樣子,於莉站在那裡拿著錢感嘆道:「這體格真好啊……」
不過她還沒有坐下去,只見胡同口許大茂雙手拎著車輪和車架又跑了回來,嚇得於莉趕緊把錢塞到了懷裡——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這錢不能退的啊,買定離手了啊!」
看著這人瘋瘋癲癲做事沒有章法的樣子,於莉真有點嚇到了。
你又不是閻解成,你又不肯截胡,你還已經結婚了,你還說自己不是什麼好人——
你到底想幹嘛啊?
「我不退車軲轆。」
許大茂腦袋一伸,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你妹也在上高中,你為什麼不上學了?」
被問其原因,於莉當時眼圈都紅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這個人有信任感,也可能是事情憋在心裡久了,不吐不快,於是兩人就在那裡聊了起來。
一個肯說,一個願意聽,上午八九點的陽光灑在了他倆的身上,感覺很溫暖。
於莉今年18歲,高三,成績還可以,老師說她努力一把的話,還是有望考上大學的。
於海棠今年16歲,剛高一,但於海棠學習很不錯。
他們家就靠老於頭守著這個跟街道合辦的修車鋪過活,勉強算個單職工家庭,本來也過得下去。但老於頭上個月把腰給摔了,正在家裡躺著呢,加上今年七八月時減過一次定量,這個家基本就垮了。
所以他們家開了個小會,於莉輟學不讀了,最近幫忙看著修車鋪,再想法給她找個好人家給嫁了。
最好是能多要點彩禮,給老於頭治病用。
而於海棠繼續讀書,但從親戚那裡借的治病錢,由於海棠來還。
說到這裡,於莉又哭了起來,弄的許大茂想給她擦擦眼淚吧,又覺得很唐突不合適。
其實於莉心裡都懂,相比之下她成績差一些,如果家裡只能供一個人讀書的話,當然是更聰明的於海棠了。
可是,她真的很想繼續讀書,不想這麼早就嫁人……
但現實就是這個樣子,她沒得選。
許大茂坐在小馬紮上,摸了摸下巴,又撓了撓腦袋。
「那個,你還有半年就高考了吧?讀書要不了多少錢吧?」
「嗯……一個月5塊錢就夠了……但我爸吃藥還得花錢……」
「閻解成……閻老師他們家,說沒說可以出多少彩禮錢?」
「張媒婆幫我們帶話了,我家說彩禮錢要20……他們說考慮一下……」
聽到這裡,許大茂完全忍不住了,20塊錢的彩禮還要考慮?都不夠一個月的工資!
等嫁到了閻老摳的家裡,這20能不能給會不會壓價暫且不提,但十有八九是得讓閻解成和於莉一起還的,那於莉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不讓孩子上學,絕對不行!
你要到後世,因為家裡窮讓孩子輟學,脾氣暴的分分鐘跳個樓給你看!
跟他說不讓他上學了,無異於讓他的天都塌了啊!
我成績好不好不要緊,再爛我也得在學校里待著!
於是許大茂從兜里(空間)拿出一沓子錢塞到了於莉的手裡,豪氣的說道:「來,拿著,回學校讀書去!」
對不起了閻老摳,這事兒我必須給你攪黃咯!
不為其他的,我許大茂就是見不得小姑娘被迫輟學!還嫁到你們家數鹹菜絲兒花生米去。
絕不是因為見色起意,被於莉抽泣時的側顏和小蠻腰給迷住了!這大冬天的我發誓看不出來什麼。
「啊?」於莉拿著一沓錢在那發愣,這人什麼情況,真是腦子有病嗎?怎麼聊著聊著突然就掏錢了?
「不夠?我還有!」於是許大茂又拿出一沓砸在了於莉的手上,然後馬上轉頭提著車輪車架就跑路了。
只留下手拿一堆鈔票坐在馬紮上呆若木雞的於莉。
這是什麼鬼?你就不怕我說的是假的博取同情的嗎?
「唉!你叫什麼名字?!」
她趕忙站起來朝許大茂的背影叫著。
可許大茂能怎麼回?
請叫我雷鋒?
那不合適!
我真心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