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夜一邊說話，一邊眨了眨眼。
觸碰到男人腹肌的那一刻，江念跟被什麼燙到一樣，頓時抽回手來。
猛地起身。
她到底是撿回來了一個什麼人。
是人，還是妖精。
忍不住喘了口氣。
「……你先去洗漱，我去做早餐。」
「吃完飯我出去，給你買幾件衣服。」
這睡袍質量也太差了，帶子一扯就壞。
絕對不能讓男人就這樣半裸著，一直在她眼前晃。
司薄顯然不太情願，撇撇嘴。
正準備說話，就被江念率先堵住。
一臉冷靜。
「不准說你可以不穿。」
「衣服買回來，你不僅要穿，還得給我好好穿。」
聞言，司薄夜一副小媳婦兒樣。
委委屈屈：「好嘛，我知道了，寶寶。」
江念總覺得哪裡不對。
正常被追殺的人和收留對方的人，應該是這種相處模式嗎？
吃完飯，江念收拾好碗筷，就出了公寓。
把男人一個人留在了家裡。
打了個電話給江刃，讓他派一些人來公寓附近守著。
她不怕追殺男人的人找上門來。
在神隱的地盤，找到她這裡，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而且男人身份不明。如果要知道他的身份，仇人找上門是最快的方式。
江念沒有去太遠的地方，在附近找了家男裝店。
導購小姐姐是白人，相當熱情地招待了她。
見她是一個人來，用英語問她是不是要給男朋友挑衣服。
江念下意識否認，說了NO。
好在對方也沒多問。
只是繼續問她，那她要幫買衣服的人是什麼身高體重，或者胸圍腰圍是什麼尺碼。
說來也奇怪，就在這時候，江念的腦海中突然冒出幾個數字。
【187/104/18】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想到這幾個數字。
又不自覺地聯想起來。
187——男人看上去，好像的確這麼高。
104……是胸圍？
幫男人包紮傷口的時候，她是親手把紗布纏在對方胸上的，目測確實是這樣的圍度。
那18又是什麼。
越是不想回憶，江念就越是想起早上被男人抱在懷裡，對方還沒清醒卻基於生理反應抵著她的……
耳根都開始發燙。
她……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為什麼會突然胡思亂想，想到這種東西。
定了定神，才對著導購員道：「大概……身高187，體重74公斤，胸圍104，腰圍77。」
這幾個數字報出來，她看見導購眼睛都亮了。
「親愛的，你男朋友身材好棒，是男模嗎？
……她明明說過，不是男朋友。
對方繼續熱情誇讚。
「他一定長得很帥，才會有你這麼漂亮的女孩當女朋友。」
「你們兩個一定很般配。」
「試衣服還是本人來試才能看出效果，要不要把他叫過來？」
江念沉默了一下，還是懶得解釋了。
「……不用了，你就幫我隨便拿幾件吧。」
導購根據尺碼，開始挑選起來。
每拿一件，都會過來詢問她價格是否能接受。
畢竟他們店裡，隨便一件襯衫都幾千美元。稍微質感高級些的成衣，價格都上萬。
「不用和我說價格了。」
「你直接搭配好，我刷卡。」
店員大概也沒想到，看上去穿得簡單低調的少女，竟然如此闊綽。
開開心心幫江念搭配好，打包起來。又開開心心把她送出門。
臨走還叮囑，說他們店裡馬上還會來一批新款，下次再來的話可以把男朋友帶來。
-
江念拎著購物袋回公寓。
然而一進門，突然有什麼灰白色的東西，從院子裡往她身上撲過來。
還發出聲音：「嗷嗚，汪，汪汪~」
江念低頭一看，忍不住震驚。
撲到自己身上的，竟然是只阿拉斯加。
看上去，應該只有四五個月大。
但因為是熊版的阿拉斯加，所以即使是幼犬，也圓滾滾的，比一般小狗的體型要大。
通體灰白色，毛髮蓬鬆。
一雙大大的灰藍色眼睛圓溜溜的，亮晶晶看著她，看上去蠢萌蠢萌。
鼻尖和爪爪上的肉墊都粉粉的，簡直可愛得讓人心都化了。
可問題是——
這狗哪兒來的？
她只是出去買了趟東西，公寓裡怎麼會突然有隻狗？
看見著穿著睡袍的男人走出來，她深吸口氣：「…怎麼回事？這狗是哪來的？」
司薄夜一臉無辜：「我撿的。」
？
「你是說，我昨天晚上把你撿回來，而你在我出去的時候，又撿了條狗回來？」
江念感覺自己血壓都要上來了。
「怎麼了寶寶，它不可愛嗎。」
司薄夜過來捏了捏狗頭，一本正經，「你看它多喜歡你，怪不得會跑到咱們家門口。」
「你不喜歡它嗎？」
這條阿拉斯加的確看上去很喜歡她。
在她腿邊用小腦袋拱來拱去，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了，搖得飛快。
但是。
「這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嗎？」
江念只覺得頭大。
「這狗的品種不便宜，而且這麼幹淨好看，一看就被照顧得很好。」
「一定是別人家裡養的，只是不小心跑出來。」
「你把它撿回家裡，人家主人出來找狗，找不到怎麼辦？」
「不會有人找的，」司薄夜歪頭，「你看，它脖子上戴了牌牌。」
江念彎下腰，還真看到這隻狗狗脖子上有個狗牌。
上面刻了八個大字——
【謝好心人，救我狗命】
江念：「……」
司薄夜更有底氣了：「你看，是它的原主人不想養它了，它自己跑過來的。」
過來低下頭，牽住少女的手，目光深沉，「寶寶，我們把它養了吧，你給它起個名字？」
皮皮。
[叫它皮皮怎麼樣？]
腦海中響起這句話。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場景，也仿佛和此刻眼前的場景重疊起來。
頭好疼……江念忍不住閉上眼睛。
為什麼，又是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對。
真的是哪裡不對。
她猛地抬起眼，胸口起伏著，看向眼前的男人：「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