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引起的瘟疫終於過去了。記住本站域名但死傷無數,那數量不幾乎無法計算。單單死亡的人數,便是護淮國的五分之一。梁然哥哥整日奔波在災區和朝堂之間,但還不忘抽時間來看看我,再去看看長壽宮的太后娘娘。幾日下來,真箇人消瘦了不少。
那日,我端著麻姑熬好的參湯向西暖閣送去。平日裡這個時候早朝也應該退了。但一路上卻看到頻頻只有百官往太和殿去的,卻沒有出的。還有兢兢戰戰的太醫。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一時之間,我心中開始慌亂起來。有種不詳的預感。
「聖女請留步!」兩名侍衛將我擋在了太和殿前的階下。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侍衛眼神閃爍:「聖女請回,皇上有諭,聖女不得進內。」
裡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在幹什麼?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元長老遙遙站在太和殿門口,見到我速步下階。
「元長老,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元長老滿臉的焦急:「原本這件事情是不該告訴你的。皇上感染了瘟疫。」
「什麼?」他竟然真的感染了瘟疫?方才一路過來之時我本來隱隱有些察覺,但此時元長老親口告訴我,我竟一時之間無法承受。手中的參湯「哐」一聲掉了下去。元長老眼疾手快,將其接住。
「今天早上早朝的時候皇上就有些不對勁,早朝一半的時候就暈倒了。太醫查出來是感染了瘟疫。原本這事情不該告訴你。皇上在失去意識之前就有聖諭,不可讓你接近他。但之前給的方子都用過了,一點起色都沒有,太醫們也束手無策。皇上的聖體是天下臣民的福祉……」
「我知道了……帶我過去……」元長老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我打斷。我急速步上台階兩名侍衛跑過又要攔著:「丞相有令……」卻被元長老攔著。
幻天大陸的規矩和初和大陸有很大的區別。文武百官朝服皆以白色為底色。宮中御醫皆著白色錦衣。此刻,太醫們白晃晃的站了一地。四大長老中公孫長老的醫術也頗高些,但此刻他扶著凌然哥哥的脈象,眉頭緊緊的皺著。引的一室人皆屏住呼吸。
我自正門而入,人群緩緩讓出一條道來。公孫長老也起身站在一旁。我在凌然哥哥的床邊坐下。他嘴唇龜裂泛白。臉色雖然煞白,但並不是沒有一絲血色。可雙眼之中布滿了血絲,顯然是這幾天勞累過度。按理說有我的藥在哥哥村落點燃,救援者是很難再感染到病疫。可是凌然哥哥勞累過度,身體虛弱,比別人抵抗地要低的多,所以才至如此。
我緩緩抬手,輕扶上他的脈搏。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眼眸都看向我。
凌然哥哥脈搏微弱,若不是從小師父就用藥湯給他泡著,估計這回連這點微弱的脈息都已停止。按理說,令讓哥所感染的疫病和村民們的是一樣的。但在脈搏上看來卻比別人的要嚴重的多。一時之間我竟然無從下手,不知該如何是好。
站了一地的文武百官似看出了我的臉色,紛紛頷首,有人還低沉的哭泣。
「聖女啊,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院長來走到我身邊小聲的問道。
我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但這樣的情況從未見到過。若是平常人,早就沒有了性命,但凌然哥哥卻還支撐著一口微弱的氣息在。這樣起死回生的醫術,整個幻天大陸,除了師父了再沒有第二個人擁有。可此時……
我輕輕搖頭,半晌到:「我不知道……」
元長老的動作有一些遲緩和愣怔。久久才反應過來,忽然伏在凌然哥哥的床邊開始哭泣。其餘三位長老也跟著哭了起來:「皇上……」
我只覺心中如被掏空了一般,緩緩步向殿外。
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為何好人卻不見得能夠長存。像雪鳶和凌然哥哥這樣一心只為蒼生著想的皇帝能有幾人,卻終究難有好的收場,為什麼?
殿內的哭泣聲一片,殿外的陽光火辣辣的,刺的人雙眼生疼。我緩緩步下長階。麻姑遠遠地匆忙奔了過來,在我身邊說了些什麼,我卻一句也沒有聽到。
在初和大陸如此,在幻天大陸也是如此,都逃不過生死別離。但死的那個人為什麼從來都不是我。
宮外的歡呼聲一片,都在美譽讚揚著皇帝的才能了得,帶領他們度過了這次災難。更有人對著佛光寺下凌然哥哥的雕像三叩九拜。在幻天大陸不倡導跪拜之禮。這樣的行禮算是最膜拜的禮節。我一路走來,看著大街小巷熱鬧一片,直覺腳下輕飄飄的。
宮內的所有醫理都看過了,師父書房的所有書都翻過了,就是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我望著那片茫茫草原,會意闌珊。
師父說,他曾經生活過的那個世界很美好。是不是可以超越生死。如今兩個時空都沒有了他的蹤跡。或許他是回到了自己的那個時空,真好!
「不得了了,聖女……不得了了……!」麻姑策馬奔來,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馬還沒有停下來,人就已經栽倒在了我面前。
「什麼事情這麼急……也不慢點,摔著了沒有了。」我扶起她問道。
麻姑平復下心緒,但還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可了不得了,雪晴……雪晴開口說話了……」
我不以為然的看她一眼,繼續泛著手中的醫術:「當時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看把你激動的。真是年紀大了,掩不住情緒了。」
麻姑張嘴結舌:「什麼叫年紀大了,你才比我小四歲……」
我笑道:「好好好……是我年紀大了,不懂得年輕人的童趣……」說著便起身去牽馬。麻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話中的含義,蹲在原地咀嚼著。待反應過過來之時,我已經騎著馬遙遙在錢。
「你這個死丫頭,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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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妹妹,你的話我又聽不懂了,什麼叫做CPU什麼叫做IQ,還有什麼……什麼我特……?」明月平時也挺機靈的孩子,沒到此刻卻憨厚呆板,果然是遇到了無敵對手。
小晚晴才不到一個月大小的身子,躺在白紗帳的搖籃里,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真是個笨蛋,也不知道你們平時是怎麼交流的,水……大少爺,我是說,我要喝水……」
「哦……水,嘿嘿……這回我聽懂了是喝水……」明月欣喜的去倒水,眼睛卻是時不時的回頭看著搖籃中的小晚晴,哪只一個閃身,「啪」一聲,青花瓷壺掉在地上。明月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搖籃中的小嬰兒嘆息一聲:「哎……愚笨之極,竟然比金大俠的郭靖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真心沒救了!」
「金大俠是誰啊?郭靖又是誰啊?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爺爺講過?」明月神情呆滯,全然一副無所知之的樣子。
「哎……你這樣的CPU,也就適合躺在搖籃里,聽媽媽唱搖籃曲。聽爺爺講金大俠?你的IQ還不夠……」
明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他斷章取義的本事還真不是吹的,摸著小腦袋,半天道:」躺在搖籃里的是你……麻姑不在,我可不會當媽媽唱搖籃曲,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聽……」
「…………」搖籃中的人兒徹底無語。
「聖女啊!你有沒有聽懂這丫頭到底在說些什麼?」麻姑和我站在門外,此刻她也是聽的一頭霧水:「奇了怪了,我還真沒見過生下來不到一個月就能說話的小孩。嗯……這丫頭長大了一定是個可造之才……」
我緩緩步入屋內,明月見到我,欣然的喊著:「聖女姑姑。」
細細碎碎聽到搖籃里的小雪晴暗自低低道:「完了完了,讓她聽到了。」
我裝作沒有聽到:「明月啊,昨天姑姑給你找了一個太傅大人,教你讀書寫字,現在正在前殿陪尉遲丞相下棋,你跟聖姑姑姑去看看好不好!」明月本就聰慧可造,對知識更有一種天生的靈敏,以說道讀書寫字便高興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好啊……謝謝姑姑……」便欣喜的跑向門外的麻姑。
我看了一眼麻姑,她自然會意我的意思。
待屋裡只剩下我和搖籃中的小雪晴。她竟然死死的閉著眼睛裝作睡著。我也不去打攪,自顧撿起了剛才被明月摔碎的瓷壺。又換了一個新的。重新泡了一壺茶。正準備喝時那小小孩子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說,你是不是要憋死人才甘心啊!」
我挑挑眉,看著她眨眨眼睛:「有嗎?」
「古代的人就愛拐彎抹角……一點意思都沒有!」她暗自嘟囔著。
這句話更加肯定了我心中的猜測。他跟師父是來自同一個時空。
「你要喝水嗎?」我倒了一杯水,聚到身前。」
雪晴的身形畢竟還只是不到一個月大,根本就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廢話,你說呢!」
我找了明月平時給她餵蜂蜜喝的小銀勺子,給他餵水喝:「你……今年多大了!」我這句話問的沒有底,聲音有些輕。畢竟還摸不著這丫頭的底,除了猜測她是來自其他時空,別的一無所知。指不定會不會有人給我一句讓我張口結舌的話。
沒想到她喝下我餵過去的一口水,乾脆利落道:「女人中的一枝花,妙齡十八!」
「你……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
「你怎麼知道?」她有些激動道:「難道你也是……」
「我不是!」
「哦!」她有些失落:「我說嘛,怎麼可能這麼巧,這種機率,比當今世界找個處女還要難!」
我繼續餵水給她喝:「你學過醫術嗎?」
「你想問的是奶爸的病情吧?」
「奶爸?」我有些不解。
「就是你的那個凌然哥哥……」她的臉上還是看不清表情,但粉嫩的小手不停的抓著一旁垂下來的帷帳,聲音有些很隨意。
我盯著眼睛繼續看她,以眼神示意:難道你有辦法?
她喝著水,嘴角反吐出一個泡泡:「要是再加點蜂蜜酒好了!」我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去往杯子裡加蜂蜜。真是求人難,求這種小祖宗更難。
當她終於喝下滿滿一杯水,滿意的撫摸著自己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才開口道:「我說啊,你們古代的醫術也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吧,心裡焦脆,勞累過度,這明顯就是經歷虛脫嘛,不用看,只聽你們這兩天的描述就知道。」說完她還不忘再打一個飽嗝、
我難以相信的瞪圓了眼睛:「不……會……吧?可是凌然哥哥的脈象真的很虛弱啊!」
她不以為然的將一旁的紗帳搓成了一朵花:「一聽到他有事,你們比誰都著急,自己的心跳那麼快,還怎麼給病人把脈。聽我的,准沒錯,大魚大肉的準備著,讓他醒了好好的吃喝拉撒一回,保證比以前蹦躂的還要好!」
我皺著眉頭,撇撇嘴瞧著她:「你行不行啊!」
她不甘示弱的揮舞著小拳頭:「別看我是個小屁孩,我可早就成年了,十八了,在你們古代早就能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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