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在這個時候竟然還這麼冷靜,安田義明知道自己匡騙不了肖遙,也不再做戲,轉而威脅道:「肖先生果然是明白人,既然你是明白人,那麼肯定知道我想要得到回春丹配方的決心有多大,像你這麼體面的人,肯定不想承受刑訊之苦吧?」
肖遙沒有回答安田義明的話,他的目光在陸續進來的其他安田家族直系成員的身上掃視了一遍,問道:「你們也這麼認為嗎?難道你們安田家族都是忘恩負義之輩,就沒有一個例外嗎?」
「聽說肖先生是一個奇人,怎麼您今天表現的這麼幼稚呢?」
「如果肖先生把回春丹的配方交出來,那麼我願意給您求情,並且負責把你平平安安地送回去,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肖先生,你還是把回春丹的配方交出來吧,那些折磨人的刑罰你肯定不想嘗試,那太可怕了。」
安田家族的這些重要成員說什麼的都有,或者威脅,或者勸說,目的都一樣,就是想讓肖遙把回春丹的配方交出來。
就算有一些沒有開口說話的,心裡的想法也都一樣,沒有一個人例外。
肖遙這麼問並不是為了拖延時間,對於他來說沒這個必要。他是想要通過這個方式明確他和在場所有人之間的因果,雖然以他現在的能力就算沒有因果關係,一樣可以剝奪對方的福運,但只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這樣對他更有利。
安田義明嘆了口氣,貌似仁慈的繼續勸說道:「肖先生,你這是何必呢?你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看在這一點上,我也不想讓你難堪,更不想讓你承受皮肉之苦,只要你說出回春丹的配方,我保證把你平平安安地送回國。」
「恐怕你想要的並不只是回春丹的配方吧,難道你不想知道我身上的其他機密?」安田家族的重要成員還有幾名沒有趕到,他倒是不介意繼續陪著安田義明多聊一會。
肖遙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安田義明已經沒有必要掩飾自己的心思,「如果肖先生願意把你的所有機密都講出來,那麼我非常樂意傾聽。」
這個時候,房間裡又走進來安田家族的三名重要成員。
安田義明並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安田光友給喊過來的,他疑惑的問道:「你們幾個怎麼也過來了?這件事兒你們又沒參與,過來添什麼亂呀。」
「是光友叔叔喊我們過來的。」其中一個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不等安田義明發問,安田光有解釋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沒必要瞞著他們了。」
既然是安田光友把他們喊過來的,安田義明也就不說什麼了。
還是和剛才一樣,還是同樣的問題,肖遙再次詢問剛剛到來的這三位安田家族的重要成員。
其中有兩位的回答和其他人毫無二致,只有一個人沒有開口說話,他臉上流露出的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也許是這個人從小受到的教育和其他人不一樣,也許是這個人天性正直善良,總之他不贊同家族這麼對待肖遙這位救命恩人,只是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罷了。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肖遙還是洞悉了他內心的想法。
難得安田家族這麼多人裡面還有一個正直之士,肖遙準備等會兒剝奪眾人福運的時候放過他。
既然他等的人都來齊了,肖遙也就沒必要在這裡耽擱時間了,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岩崎信一的號碼。
看到肖遙竟然把手機掏了出來,安田義明頓時變了臉色,他對安田光友怒斥道:「趕緊把他的手機搶過來,你不是專門打造了一副手銬嗎?怎麼沒給他帶上?」
安田光友直接無視了大哥的訓斥,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一點反應。
安田義明瞪了安田光友一眼,扭頭對那名領頭的黑衣大漢說道:「趕緊把他的手機搶下來,給他戴上手銬!」
但讓他意外的是,這名黑大漢就和安田光有的表現一樣,同樣無視了他的話,站在那兒既不做聲,也不執行他的指令。
安田義明頓時意會到事情有點不妙,但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撥通了岩崎信一的電話,肖遙直接說道:「岩崎先生,我和安田家族發生了一點矛盾,你能過來接我一下嗎?」
岩崎信一馬上意識到肖遙那邊可能發生大事了,語氣嚴肅的說道:「您在什麼地方?我馬上過去!」
肖遙已經從安田光友的口中問明了地址,說給岩崎信一之後,便掛了電話。
安田義明的臉色鐵青,語音略帶顫抖的大聲質問道:「安田光友!這是怎麼回事兒?你是不是背叛了家族,背叛了我?」
安田光友沒有回答他。
看到安田義明一臉惶恐又氣急敗壞的樣子,肖遙笑了笑,說道:「你還是安靜一點吧,安田光友是不會回答你的,他也是身不由己。」
「我從來都不會懷疑光友對家族的忠心,你對他做了什麼?你是怎麼做到的?」安田義明先前有多麼得意,現在就有多麼惶恐。
「我是怎麼做到的,你就沒必要知道了,總之你只要知道現在安田光友一切都聽我的就對了。我只能說,你太迷信槍炮的威力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槍炮之外,還有很多你不了解的神秘力量。岩崎信一很快就過來了,你還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等一會兒吧。」
肖遙只是控制住了安田光友和那些拿槍的黑衣大漢,並沒有控制安田家族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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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突然發生了讓人措手不及的反轉,不管是安田義明也好,還是安田家族的其他人也好,都很驚慌,但他們又不知道該幹什麼。有人想動手,但一想到就連那些拿著槍的黑大漢都被肖遙給控制了,他們也就熄了這個心思。
那些黑衣大漢明明手裡拿著槍指著肖遙的頭,卻根本不聽他們的指揮,這讓人很費解。
安田義明現在無比後悔,直到結果出來,他才知道自己被貪婪蒙蔽了心靈,把這件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
他原本以為只要不給肖遙準備的時間,憑藉今天的這些人和他們手中的槍,就足以把肖遙給制住。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太自以為是了。
他以前分析,肖遙能有那些神奇的表現,必然需要一些特殊的準備,並且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實施。如果不給他機會,不給他準備的時間,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領,被扣押之後也施展不出來。
他太想當然了,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安田義明不愧是掌管了安田家族30多年的掌門人,面對這種不利的局面,很快就重新冷靜了下來。
既然沒能成功扣押肖遙,那麼接下來他就必須要面對來自肖遙的打壓。
但他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
杜邦家族就是前車之鑑,不管是掌控的財富還是潛在的影響力,杜邦家族比起他們安田家族來只高不低。
肖遙能夠聯合洛克菲勒和摩根覆滅杜邦家族,那麼同樣也得能覆滅他們安田家族。
既然計劃已經失敗,那麼後悔已經沒有用了,他現在必須要考慮的是如何才能在肖遙的怒火和打壓下,讓他們安田家族保留住復興的火種。
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肖遙道歉,想辦法減輕肖遙心中的怒火。
安田義明果然是能屈能伸的野心家,在這個時刻,他完全捨棄了自己的臉面,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了肖遙的面前。
「肖先生,我錯了,我被貪婪蒙蔽了雙眼,我願意接受您的懲罰,但我懇請您只把怒火對準我一個人,無論您怎樣懲罰我,都是我應得的,我只想請您給我們安田家族的其他人留一條活路。」安田義明以頭觸地,聲音嘶啞,說的字字泣血,情真意切。
可惜,肖遙這樣的修煉者無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根本就不會被他的表演所打動。
「我剛才已經問過你們安田家族其他人的意見了,他們的回答,想必你還沒有忘記吧?」
原來肖遙剛才問話竟然是這個用意,難怪他會問出這種幼稚的問題,在這一刻,安田家族的其他人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給他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他們不過是人云亦云,不敢違抗我這個家主的意志罷了,他們的回答未必就是真心話。」安田義明只能強自辯解。
「他們是不是真心話,我還能分得清楚。」肖遙一指穿寶藍色西服的那個年輕人,「你們家族的這個年輕人倒是頗為正直,他不贊同你恩將仇報的做法,這一點我能感受到。」
肖遙手指的這個人是安田勝人的小兒子,他是安田家族的第3代直系繼承人之一。
安田義明似乎看到了事情的轉機,趕緊說道:「他是我的孫子安田直人,這孩子從小就喜歡見義勇為,確實是很善良很正直的一個孩子,您還真是眼光如炬,一眼就看透了他的秉性。既然您知道他不同意我的做法,不知道您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我現在只求我們安田家族還能繼續傳承下去,我可以馬上退休,以後就讓安田直人接替我的職位。」
肖遙刻意把安田直人挑出來,目的就是想給安田義明一個希望,讓他認清現實,配合他接下來的計劃。
有了杜邦家族的前車之鑑,只要安田義明心裡相信他有覆滅安田家族的能力,肯定能做出更加明智的選擇。
這個選擇就是給出肖遙足夠的賠償,只要肖遙能夠接受,哪怕能給安田家族留下一少部分財產,也總比家族徹底覆滅強。
覆滅杜邦家族,哪怕有摩根和洛克菲勒的協助,他也沒能完全接手杜邦家族的所有財產,他們三方聯合也不過接收了杜邦家族大約3/5的財產,剩餘的部分都被其他財團給瓜分了。
如今他想要打壓安田家族,就算有岩崎信一的輔助,如果安田家族拼死反抗,那麼他最後能拿到手的安田家族財產肯定也不會超過一半,剩餘的那一半兒只能白白便宜了其他財團。
如果安田義明能夠認清現實,願意給出賠償,肖遙不介意坐下來談一談。
肖遙把岩崎信一給喊過來,目的有兩個,一是震懾一下他,二是讓他做一個見證。
雖然岩崎信一表現出來的態度一直都對他很尊重甚至有些敬畏,但聽到的肯定不如親眼看到的更能讓人印象深刻。
等會兒岩崎信一過來看到這個現場之後,肖遙相信他以後永遠都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有了岩崎信一做見證人,他接下來打壓安田家族的手段不管有多麼激烈,那都是應有的反擊,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只會更加敬畏他,而不會覺得他是一個倚仗一點神奇本領而肆意掠奪的人。
「我很欣賞安田直人的正直,像他這樣的人,確實應該受到善待。如果你願意退休並且讓安田直人接替你的職位,我可以接受你的建議。我這個人有恩報恩,有怨報怨,不會牽連無辜,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