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秦時客棧倒是格格不入。」夜梟接過話來。
「屬下擔心,這地方早已經被歹人占據,目標就是皇城。」
夜梟點頭:「如果選擇一處駐紮,掩人耳目,祥安鎮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可……秦時客棧……你不覺得太明顯了嗎?」
林疾神色一頓。
這都是非常容易查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會被官家查到,那些刺客應該不會暴露這麼明顯的地方讓人搜查。
「王爺的意思是,他們這是欲蓋彌彰?」
「嗯,看來背後策劃之人十分謹慎。」
「如此一來,我們便需要在此處多住幾日。」林疾倒了杯水,遞給夜梟。
夜梟不語,眉心深沉。
不過半個時辰,天色漸漸暗下來,夜梟和林疾下樓,在客棧一樓落座,旁邊吃飯的人絡繹不絕,大多都是在討論在運送貨物的途中發生的事,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夜梟和林疾聽了一會兒,又暗中觀察了下客棧老闆,沒什麼異樣。
兩個人放下筷子,準備回房間,老闆這時候主動過來搭話。
「二位公子是從皇城來的吧?」
林疾沒有否認:「嗯。」
「看二位的裝束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可是在皇城裡做生意的?」
林疾又點頭。
「嶽麓國的商人,頭一名號當屬姜家,二位可是姜家的?」
林疾看了一眼夜梟,夜梟眸子一沉,道:「所以,老闆這客棧也是姜家的?」
「正是,說起來,我們還算是一家的呢!」老闆臉上的笑容和藹可掬:「不過,我們也只是在這裡做做小生意,姜老闆買了客棧讓我們來管,這也只是他眾多產業中的一個,如果有機會還希望二位可以引薦一下,我不想一輩子做一個小客棧老闆,更想去姜老闆身邊做事。」
林疾附和性地笑了下:「好,有機會帶你去見見主家。」
「老闆,聽聞你這裡之前有過表演,吸引了不少客人,我們也是慕名而來,可還有一睹芳華的機會?」林疾又問。
「那只是客棧剛開始的時候,為了吸引客人才找了一個戲班子,唱了出戲,跳了舞,那戲班子表演完就走了。」
「可惜了。」林疾故作惋惜。
「我見這祥安鎮所有的店鋪名字大多相似,可老闆這裡卻與眾不同,可有什麼意義?」夜梟抿了抿熱茶,抬眼問道。
老闆笑了笑:「說起來我也不懂,這名字是我上頭的人取得,咱們做為下支,跟主家都不怎麼來往,上頭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雖然違背了當地的習俗,但想來主家肯定打過招呼了的!」
林疾和夜梟對望一眼,林疾會意,便道:「原來是這樣。」
話題終止,老闆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道了句:「那二位慢用。」便轉身離開。
兩人又喝了幾口酒,便上了樓,回了房間。
林疾又向其他人暗中打聽了一番,回去稟告夜梟:「王爺,屬下打聽過了,這客棧老闆經常詢問途徑這裡的客人是否是姜家出來的,尤其是那些穿戴富貴的,說辭大致與方才一樣,想見見主家。可這件事怎麼會和姜家扯上關係?」
林疾有點頭疼,姜九璃和夜梟已經有了婚約,這件事關乎到皇上的安危,不可能徇私舞弊,萬一牽扯到了姜九璃……
夜梟知道他的顧慮:「不用考慮本王,如若真的和姜家有關,該是如何處置就如何,璃兒本王自會護著。」
「是。」
窗外,白亮的月光滲透進來,夜梟站在窗前,思緒早已飄遠。
明日估計也回不去,該向璃兒說一聲的。
突然,窗外出現一個人影,人影直接順著窗戶跳進來。
「王爺。」雁訣跪地行禮,但眉心緊皺,似乎有要緊事。
「何事?」
雁訣一般不會這麼急躁,除非出了事,夜梟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姜家二小姐到了祥安鎮,但是找不到您,被當街的流氓差點抓去,幸好我們帶的人多,便裝侍衛救下了她,問清楚身份後,姜二小姐說有急事要見您,是關於姜大小姐的。」
「沒說是何事?」夜梟沉聲。
「非要見了您才肯說,既然是關於姜姑娘的,屬下覺得有必要跟您稟告。」
「本王去見她,林疾你在這裡。」夜梟吩咐道。
「是。」
夜梟和雁訣一起離開,不過片刻便到了禁衛軍的落腳處。
姜清婉在院子裡百無聊賴地坐著,見夜梟到了,眸中立刻溢滿驚喜,福了福身子道:「民女見過王爺。」
「何事?」
姜清婉抬起雙眸,眼睛紅了一圈,泫然欲泣道:「王爺,民女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這裡見您一面,長姐她……」
她抬起胳膊,手指掩著口鼻,像是哭的很傷心。
夜梟急了:「璃兒怎麼了?」
「皇上忽然病重,皇后娘娘以蓄意謀害皇上的罪名將長姐抓走了,長姐現在在水牢里,不知道如何了,柳公子拿著吃食去看望她了,聽說兩個人相談甚歡。」姜清婉一邊說,一邊去看夜梟的表情。
夜梟神色一斂,眉峰緊擰。
「王爺,您別誤會長姐,長姐現在一心一意地為您,可沒有和柳公子私通的。」姜清婉又添油加醋的解釋。
「雁訣,備一匹快馬,本王現在回皇城。」夜梟冰涼的嗓音像是封了千年的雪山。
雁訣頷首:「可是王爺,這裡的事……」
「你和林疾暫時在這裡調查,本王儘快回來。」夜梟走過雁訣的身邊,耳語道:「找個人送她回去,順便問清楚,她是如何知道到這裡找本王的。」
「是。」
「王爺,民女能跟您一起回去嗎?」姜清婉見夜梟上了馬,趕緊跑過去,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她自問長相清秀,溫婉賢淑,皇城裡怎麼也能迷倒一堆男人,那些個男人就喜歡保護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柳崇之也是這樣。
夜梟這神一般的戰神,肯定也喜歡小鳥依人的那種。
「不能,本王的馬只能璃兒坐。」夜梟話音剛落,夾著馬背,甩出了韁繩,只留下滿地掀起的灰塵。
姜清婉抖了抖袖子上的灰,氣的表情扭曲。
姜九璃她到底憑什麼!
等王爺看到了她和柳崇之在一處苟且,還會不會要她。
「姜姑娘,我們還有要事處理,派個人先送您回去。」雁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