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賈張氏走後聾奶奶問道:「守義,你說的是真的?」
「嗯,真真的。Google搜索她們車間每月還多開兩塊錢的重體力補助,我沒敢告訴她。」
「你啊!」聾老太太笑著點了點杜守義。
杜守義笑笑,指了指一旁的東西道:「奶奶,臭豆腐是孝敬您的,正經王致和的好東西。
那幾塊槽子糕上回聽您說過。正好我有個同學有些門路,我就托他搞了一些。
不過您要真心疼賈嫂子就讓她在您這屋吃。她這重體力勞動,需要加點營養。要是拿回家恐怕連個餑餑屑都撈不著了。
還有,這事兒您得幫我兜著點,別露出去。」
聾奶奶心裡亮堂的很,點了點頭,然後饒有興趣地問道:「你那個同學是男的女的?」
杜守義聽了笑道:「您想什麼呢?我還小呢。您有這功夫還是操心操心何雨柱吧,他這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什麼時候能討上媳婦?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自己也不知道著急。」
這話說到聾奶奶心裡了,她點著頭道:「就是這話,上回問他,他還說人家看不上他是個廚子。
這年頭廚子最好找對象,他這不是糊弄我嗎?」
杜守義站起來笑道:「可不是?等他回來,我幫您按住了,讓您好好抽他一頓出出氣。
得,我上班去了,您老自個兒小點心。」
「知道了。去吧。」
聾老太太其實只有一隻耳朵聾,這個秘密還是杜守義不久前才發現的。
她要是不想聽了就把那隻聾耳朵湊上來了。
『什麼?!你說什麼?大點聲。』
演得和真的一樣。
這樣做人的態度是老太太的人生智慧: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不說,裝聾作啞,平安到老。
要不怎麼說她不簡單呢?人老成精,都明白著呢。
杜守義今天加班到晚上八點半。
下午老周想給他一個去鞍鋼學習的名額被他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他此生都不會離開京城半步了!河北都不想去,還說什麼鞍鋼?
老周當時氣的臉有點變色,不過杜守義跟他說:『我不是不識好賴,是妹妹馬上要考高中了,家裡實在有事,走不開。』這理由倒也能接受,他的氣消下去不少。
老周是杜守義父親的朋友。聽他為了妹妹能放棄鍍金時還是頗感欣慰的。有情有義的孩子誰不喜歡?
不過轉手他就給了杜守義一個加班,不服從領導安排就得小小敲打一下。
當杜守義回到家已經快九點了。他今天連續工作了十幾個小時,但是一點都不累。
惡魔果實能力者本身就體能驚人。特別是雷電果實。一個元素化就將體內積攢的『乳酸』焚燒殆盡,感覺就像充電一樣。
元素化還能清除體表污垢,所以杜守義現在連澡都不用洗,就能時刻保持乾淨。時不時他身上還會有股『雷雨後』的清新味道。
杜守義把每月四張的洗澡票都攢著,準備天冷後交給杜守桂。
京都有不少公共浴池,甚至有專門的女澡堂,但每回一毛多錢,這筆花銷也不少了。
所以有些家裡困難的大姑娘,一兩個月未必洗上一回澡。平時就躲在屋裡擦擦身子,這份難受真是沒法說了。
他剛進家門,妹妹就抱怨道:「哥,你怎麼才回來?我都等你半天了。」
「廠里加班。怎麼了?有事兒?」杜守義放下了挎包問道。
「明天是交中考志願的最後一天,這事我都給你提過幾回了,你到底記沒記住啊?」
杜守義聽了立刻感到有些抱歉,這事杜守桂確實提過幾次,但他沒放在心上。
讀高中就是為了將來考大學,可這年月高中生已經是鳳毛麟角了,考大學更是比躍龍門都難。
妹妹升學的事情是要好好想一想了。他在桌邊坐了下來,問道:「守桂,你未來想從事什麼職業?」
「醫生。」杜守桂想也沒想的答道。:「我想將來考醫學院。」
醫學院一直是學霸領域,這個傻妹妹考個高中估計都懸,還想考醫學院?...
杜守義想了一下,決定還是直說吧。
「你要上高中,哥砸鍋賣鐵也會供你,這你不用擔心。但上了高中一定能考上醫學院?你的成績可不是最頂尖的那批啊!」
杜守桂一下子被說的泄氣了。她知道自己的成績只是中上,想上醫學院就得玩命。可有些事不是玩命就能成的...
杜守義等她想了一會兒後,說道:「你要做醫生也不是沒有辦法。
哥的建議是先考個衛校,這對你把握很大。
等畢業後進了醫院繼續學習,到了一定資歷後考醫士,再考醫師。
對你而言,這是成為醫生最穩妥的辦法。」
護士和醫生是兩種職業。護士轉醫生,這在後世很難很難。
但杜守義知道,在六十年代這條路是『常態』,就看你努不努力。
因為他前世的師母就是這樣一路走來,成為大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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