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
楚慕卿看著玖凌雲，轉而又對著余寒著急的問道。
余寒隨意的把玖凌雲扔在了地上。
他幾步走到了瞪著自己的楚慕卿面前，冷聲道：
「我順手把他撈上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至於他現在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雖然
楚慕卿的心裡非常著急，卻也知道余寒說的沒什麼問題。
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後看著余寒認真的說道：
「只要這次你幫我救他，那你對我的恩情從今以後就一筆勾銷。若是以後你遇到了什麼麻煩，可以隨時來找我。只要是我有能力的，我一定竭盡所能。就算到時你要我這條命，我也給。」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異常堅定，眼神里也滿是認真。
余寒先是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他扭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玖凌雲，轉而又面對著楚慕卿道：
「他救過你的命嗎？你對他何至於此？」
楚慕卿道：「他確實救過我的命，為他做這些，是因為我欠他，更是因為我愛她。」
余寒像是第一次聽到愛這個詞。他沉思了良久，隨後才收回了思緒。
他看著楚慕卿疑惑的問道：
「他對你很重要嗎？」
聽到這句話，楚慕卿卻是異常堅定的點了點頭。
「對，他對我很重要。」
余寒對著楚慕卿點了點頭。
「好，我可以救他，但若是我救了他，你對我就再也沒有任何恩情了，所以無論你是生是死，我都不會管。」
他本以為聽到這句話，楚慕卿會稍加猶豫一下，卻不想楚慕卿只是笑了笑，隨後點了點頭。
雖然他很疑惑，可楚慕卿也解釋過了，雖然他還是無法理解愛是什麼，卻也不好再問。
他對著楚慕卿點了點頭，轉而走到了玖凌雲身邊。
他粗魯的將玖凌雲從地上扯了起來。隨後盤腿在他身後坐了下來。
他把雙手伸在了玖凌雲身後閉上了眼睛，開始運功幫他重新連接其他斷掉的經脈。
雖然楚慕卿對於他做的這一切感到很驚奇。可現在事情重大，也不是她好奇的時候，是以她安靜的閉了嘴，不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楚慕卿只覺得外面的鳥鳴聲越來越小，直至完全消失。
她現在十分疲憊，想閉上眼睛睡上一會。和身上傳來的劇痛卻讓她安心不了半分鐘。
就在她第三次被疼痛折磨的冷汗直流的時候，余寒終於放下了手。
而此時，余寒的額頭上也流出了些許汗水。
他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隨後把玖凌雲平放著躺在了地上。
他蹲在了玖凌身邊，開始用手觸摸著他斷掉的四肢。
看到他的動作，楚慕卿有些疑惑。
「你這是在幹嘛？」
余寒扭頭看了她一眼，轉而冷淡的說道：
「他身上的骨頭有的錯位了，有的斷了，我現在得幫他接好。」
楚慕卿有些疑惑。「你還懂醫術嗎？」
余寒回頭瞥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他才開口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爹是幹什麼的。」
楚慕卿這才恍然大悟。
她哦了一聲，有些懊惱自己的愚蠢。
可余寒卻是不再理他，專心的幫玖凌雲接起了骨頭。
又過了一個時辰，外面的天色逐漸黑了下來。
余寒用一些布料纏住了玖凌雲身上某些骨頭斷裂的地方，幫他處理好後，他站了起來。
他從一旁的包袱里找出了半截蠟燭，用火摺子點燃後，又拿著蠟燭走到了楚慕卿身邊。
楚慕卿現在意識已經有些迷離了。
她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剩下的感覺唯有全身的疼痛。
在感受到眼前的光亮後，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余寒，楚慕卿不自覺的呼了一口氣，她有氣無力的說道：
「多謝你……以後你不欠我了。不過我好像撐不了多久了，若是我死了……你就把我說的話告訴阿雲。若你以後有難了，他自會幫你……。」
「剛剛才答應我的事，現在又要反悔嗎？」余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冷說道。
楚慕卿有氣無力的解釋道：
「我倒是不想反悔……可我這具身子……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
說完這句話，她猛的吐出了一口血來。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液，卻是毫不在意。仿佛已經接受了即將到來的死亡。
見她這個樣子，余寒卻是皺起了眉。
「欠我的恩還沒報完就想去死，想的倒美。」
說完，他不再給楚慕卿反應的機會，拉著她的手腕又讓她坐直了身體。
楚慕卿往後一倒，有氣無力的靠在了余寒的肩膀上。
余寒盤腿在她身後坐了下來，又將手伸到了她的後背上。
楚慕卿頓時就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了。
剛剛她已經注意到了，余寒的臉色異常慘白，定然是剛才用了太多內功才導致的。
要是現在他再救自己，恐怕連他自己都會被牽連到。
想到這些，楚慕卿有氣無力的說道：
「余寒，我知道你很好，我也很感謝你。可你不能再救我了，要是把你也連累進來，那我真的就太不是人了。」
「閉嘴。」
余寒張口冷冷打斷了她。
還不等楚慕卿在說話，他就伸出手指在楚慕卿後背的一個穴位上點了一下。
楚慕卿一皺眉，卻發現自己不能再開口了。
她嘗試了半天，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余寒扶住了她，又開始給她連接斷掉的筋骨。
下一秒，楚慕卿猛的吐出了一口黑血來。
見她吐出了胸口淤積著的瘀血，余寒頓時鬆了口氣。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開始專心的給楚慕卿療傷。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慕卿只覺得有一股暖流在自己的身體四處遊走。
而這股暖流所經過的地方疼痛皆會立馬消失，換成一股溫暖、安心的感覺。
在這種感覺下，楚慕卿慢慢的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楚慕卿再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已經靠著石壁睡著了。
四周只有一顆蠟燭的光亮在這個山洞裡搖晃著。
楚慕卿眯著眼睛尋找了一會兒，才在一旁的石壁旁看到了余寒。
他像是累極了，緊閉著眼睛，抱著手裡的佩劍皺眉睡得正深。
見他沒事，楚慕卿正打算鬆口氣。可下一秒，余寒忽然坐了起來，接著猛然咳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