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去年孟浩還在向思思的公司上班的時候,有一次跟朱笑笑起了爭執,不過就是幾句話而已,朱笑笑就惡狠狠地讓孟浩走著瞧。閱讀М
結果沒過兩天,孟浩就被三個小流氓攔在了回家的路上。
三個流氓仗著人多,將孟浩打得頭破血流。
而那三個小流氓,正便是眼前這三個。
「張勳不要跟他說廢話,上次輕饒了他,這次索性將他那條瘸腿打碎了,讓他徹底變成一個殘疾人,一輩子都只能架著拐杖走路,看向思思還能不能留他吃軟飯了!」
朱笑笑滿臉獰笑,本來挺漂亮的一張臉,顯得格外扭曲。
「你可真夠狠的呀!」孟浩淡然一笑,「你就不怕思思知道了跟你翻臉?」
「我怕了才有鬼!我就不信思思會為了你這個瘸子腿窩囊廢,斷了跟我自小的交情!更何況你不是說我跟聶公子有勾結嘛,沒錯,我背後就是聶公子,向思思真敢跟我翻臉,大不了我投靠聶公子去!我告訴你吧窩囊廢,向思思自命清高裝模作樣,我早就感覺噁心了!」
「原來如此!」孟浩點一點頭,眼光投向那三個流氓,「你們真想徹底打殘我一條腿?」
「怕了吧?」叫張勳的領頭流氓嘿嘿一笑,「怕了就趕緊下床叩頭!我知道你這窩囊廢運氣挺好,從七樓摔下來居然啥事沒有,所以別他媽的攤在床上裝病人了!」
「對付你們我還不用下床!」孟浩雙眉輕揚慢條斯理,「不過你們考慮清楚了,一旦動起手來,我至少會打殘你們每人一條腿!」
這話令張勳猛然一愣,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
「這窩囊廢說什麼呢,你們聽清楚沒有?」他轉頭去問朱笑笑跟另外兩個小流氓。
另外兩個小流氓同樣狂笑不止。
「他說要打殘我們每人一條腿呢!這個窩囊廢怕是從樓上摔下來,直接把腦殼給摔壞了!」
「我說這窩囊廢怎麼敢跟我動手呢,原來是摔成大傻逼了!」朱笑笑已經笑得彎下腰去,「看來你們上次真是教訓得他太輕了,結果他從樓上一跤摔下來,就把從前的教訓給忘了!」
「那今天就教訓狠些,讓他以後再摔個十跤八跤也忘不掉!」張勳嘿嘿一笑高聲發令,「你們兩個,先把這小子從床上拖下來再說!」
兩個小流氓齊聲答應,一邊仍忍不住的滿臉笑意,一邊從兩邊逼近床頭,各伸一手抓住了孟浩的一條胳膊。
「窩囊廢,給我起來吧!」
他兩人同聲呼喝,滿以為會將孟浩直接從床上掀翻到床下。
然而詭異的是,他兩人的力氣宛如石沉大海,孟浩根本什麼動靜都沒有,依舊四平八穩靠坐在床頭。
那兩人相互一望。
其中一個開口罵道:「六子你他媽的使點勁兒啊!」
「你他媽的才該使點勁兒好不?」六子一口懟回去。
「住口,這有什麼好爭的,趕緊把他給我掀下來!」張勳喝罵一聲。
那兩人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氣,由六子喊著口號「一二三」,再次用力猛然一掀。
這次終於有動靜了。
朱笑笑跟張勳親眼看到人影翻飛,張勳情不自禁高喊一聲:「好啊!」
朱笑笑更是咯咯笑著直拍巴掌。
只可惜笑沒兩聲,朱笑笑便訝然閉嘴。
因為她發現飛起來的不是一條人影,而是兩條。
「撲嗵撲嗵」兩聲響,兩個小流氓摔落在了牆角。
而孟浩,依舊穩穩噹噹靠坐在床頭。
張勳瞬間石化。
朱笑笑也目瞪口呆。
就連被摔得七葷八素爬不起來的兩個小流氓,也完全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孟浩悠然起身走到張勳面前,伸手在張勳臉上拍了一拍,問他:「我剛剛說一旦動手,我要打殘你們每人一條腿,聽清楚了吧?」
張勳渾身一顫醒過神來,眼瞅孟浩近在咫尺,張勳陡然間惡向膽邊生出,口中罵一句:「我他媽就不信了!」
抽出腰裡的刀子,向著孟浩腹部猛刺進去。
他跟孟浩貼面而立,換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有躲避的機會。
但,再一次地,不可能的事情就在張勳眼前發生。
孟浩一手伸出,叼住了張勳拿刀的手腕,緊隨著輕輕一扭。
只聽「咯嚓」一聲響,張勳的胳膊清清脆脆一斷兩截。
張勳慘叫一聲扭曲了身體。
孟浩手一松,張勳便捧著斷臂癱倒在了地上。
孟浩毫不猶豫抬起一腳,重重踩在張勳右腿膝蓋上。
張勳痛得長聲慘叫,直接翻開白眼暈死過去。
另外兩個小流氓萬料不到從前軟弱可欺的窩囊廢竟然變得如此兇悍,一時嚇得魂飛魄散。
朱笑笑則完完全全呆愣在了原地。
不是驚嚇,而是呆愣。
因為她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實發生。
這可是整個紅山市出了名的窩囊廢,而且還瘸了一條腿。
這兩年她一次次親眼看見這窩囊廢被人羞辱欺凌,就連她都一次次騎在這個窩囊廢頭上撒尿。
而這窩囊廢頂多就是爭辯幾句,從不敢跟任何人撕破臉皮。
因為他很清楚他卑賤的身份,一旦跟人撕破麵皮,只會受到更狠的羞辱。
可是在今天,這窩囊廢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不止是言辭上毫不退讓,甚至動手打了張勳。
而且看張勳悽慘模樣,很可能他還擰斷了張勳一條胳膊,踩碎了張勳一隻膝蓋!
怎麼可能?
難道這窩囊廢就是傳說中的隱世高手,平時深藏不露,關鍵時候一鳴驚人?
尤其他的那條瘸腿,怎麼今天看著一點瘸的樣子都沒有了?
這世上絕不可能發生如此詭異不合理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她在做夢,是她做了個噩夢還沒醒!
朱笑笑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口水都流下來了,仍舊難以回神。
直到「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孟浩又一巴掌拍在了朱笑笑臉上。
朱笑笑一個激靈,總算是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並非夢境。
「你你你……使了什麼妖法?」朱笑笑脫口而出。
「就當我是使妖法吧!」孟浩呵呵一笑,「朱小姐,趕緊去給你男朋友辦住院手續吧,腿是肯定廢掉了,不過趕緊治,胳膊應該能接上!唉,我都說了,一旦動手,我至少會打殘他們每人一條腿,為什麼就是沒人信呢!」
他嘴上悲天憫人唉聲嘆氣,氣得朱笑笑張口就罵:「你個窩囊廢……」
「再敢叫我窩囊廢,我把你的膝蓋也打碎!」孟浩面色一寒。
朱笑笑猛一下子閉上嘴,轉眼瞅瞅昏死在地上的張勳,終於流露出一抹驚恐之色。
「這就對了嘛!」
孟浩呵呵笑著轉過眼光,瞟向仍躺在地上沒敢起身的兩個小流氓。
其中一個小流氓打個寒顫,爬起身就往病房門口跑。
孟浩緊趕兩步抬腿一踹。
「咯嚓」一聲,那小流氓右腿立斷,慘叫著撲倒在了地上。
另一個小流氓本來蠢蠢欲動也想逃跑,一見這般情形,直嚇得就地跪倒,向著孟浩連連叩頭,直叫:「爺爺饒命!」
「爺爺?這輩分長得可真夠快呀!」孟浩呵呵一笑,轉頭看向朱笑笑,「對了朱小姐,醫生說我可以隨時出院,別忘了去幫我辦理出院手續!」
他洋洋灑灑拉開病房門要走,朱笑笑卻突然尖聲大叫起來。
「姓孟的,我不管你是不是使妖法,但我告訴你,你闖禍了,你真的真的闖大禍了!這一次向思思也保不住你,你百分之百會被人大卸八塊丟進江里!」
「是嗎?」孟浩回過頭來看著朱笑笑。
「你知道張勳是誰嗎?他可是疤哥的小舅子!你知道疤哥是誰嗎?他可是紅葉商會陳大少的頭號心腹!別說你,就算是向老爺子得罪了疤哥,也會連累到整個向家因此垮掉!」
「這樣啊!」孟浩無所謂地點一點頭,「紅葉商會我知道,據說商會董事長陳河心狠手辣人見人怕!只可惜疤哥固然是紅葉商會陳大少的心腹,但張勳卻並非是疤哥的什么小舅子,他姐姐不過是疤哥眾多情婦中的一個罷了!張勳手腳齊全的時候還能幫疤哥跑跑腿,如今成了一個殘疾人,疤哥只怕未必還願意替他出頭!不過嘛……」
他說到這裡忽然停住,兩眼上上下下打量著朱笑笑。
朱笑笑直被打量得渾身發毛,方要色厲內荏說一句話,孟浩搶先開口把話說完。
「你跟疤哥應該是見過面的吧?疤哥好像對你很眼饞是吧?如今張勳成了殘疾人,我看你不如委身疤哥算了,反正你也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疤哥應該可以滿足你的虛榮心!」
朱笑笑打破頭也想像不出孟浩為什麼會對疤哥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一時張口結舌難以對答。
孟浩不去理會朱笑笑的神態表情,而是抬起腳來,向著仍跪趴地上瑟瑟發抖的那個小流氓身上一踢。
「你起來,去告訴疤哥張勳被我打殘了,讓他趕緊過來接收朱笑笑小姐!」
那小流氓一個愣怔,不敢說話只管叩頭。
「快去,去得晚了小心我也打斷你的一條腿!」孟浩面色一沉。
小流氓仰起頭來偷偷瞧一瞧孟浩的臉色,終於膽戰心驚爬起身來,小心翼翼打開病房門,然後便跟兔子一樣飛跑而去。
朱笑笑心裡一陣發冷,顫聲問道:「你你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幫你找個好姻緣啦!」孟浩呵呵一笑,「你別指望投靠聶三少,聶三少肯用你,不過是因為你跟思思的閨蜜關係,可如今思思已經看清楚了你的嘴臉,聶三少為了討好思思,必然也會避你如蛇蠍一般!更何況你是疤哥看上的女人,聶三少未必肯為了你得罪疤哥!不過我聽說疤哥不僅長得醜,而且在床上還有些暴虐傾向,但願你能忍受得了……」
疤哥有暴虐傾向的事朱笑笑也聽說過,之所以她明知疤哥對她有動心,卻一直不肯投入疤哥的懷抱,正是為此。
如今被孟浩一口揭穿,而且已經指使那個小流氓去找疤哥匯報去了。
她可以想像疤哥聽說消息,必然會火速趕來,沒了張勳幫她遮擋,今晚她肯定逃不過要受疤哥的辣手摧殘了。
她禁不住癱軟在地渾身發顫,此時再看孟浩,從前的窩囊廢,如今笑得跟個惡魔一樣。
「好啦,我真要走了!」孟浩滿臉含笑分外舒爽,「麻煩朱小姐在幫張勳辦入院手續的時候,順便幫我辦了出院手續!……哦對了,別指望報警告我故意傷害,你也說了張勳的背後是疤哥,而疤哥乾的都是非法勾當,一旦警察介入調查,疤哥第一個先會弄死你!」
孟浩洋洋灑灑拉開病房門,丟下喪魂失魄的朱笑笑,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兩年了,這兩年他忍氣吞聲做人家的上門女婿——向老爺子並沒有要求他做上門女婿,一旦他跟向思思有了孩子,還是會隨他的姓。
可實際上,他比上門女婿更不如。
因為上門女婿最起碼還能跟妻子同床共枕,可他呢,連跟向思思同房的資格都沒有。
偏偏有朱笑笑這個禍害在,就連他夫妻間的這點秘密,也被傳遍了整個紅山市。
那就令所有人都對他更加的瞧不起,因為連法定老婆的房間都不敢進的男人,基本上已經不能算是男人了。
所以每個人都能對他肆意羞辱,每個人都能對他隨心踐踏。而他為了妹妹能夠生活富足,為了能夠繼續待在向思思身邊,還不得不忍氣吞聲。
直到今天,他終於揚眉吐氣。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爽得他滿臉傻笑直到走出醫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