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欣搖頭,「我已經問過了,這個得靠流星身上的免疫力,可是我弟弟從小到大身體就不好,我怕他真的撐不過這一關。��
看木婉欣哭得那麼傷心,姜苒眼睛也跟著紅了,木流星得的是血癌,才查出來不久,木婉欣和木流星都是普通家出身,爸爸因病去世,媽媽覺得壓力大,就離開了他們。
兩個姐弟倆相依為命,木婉欣又是當爹又當媽,為了不省心的木流星操碎了不少心。
現在木流星又得了這種病,對木婉欣而言,打擊非常的大。
剛才護士拿過來了清單,臨走的還說了一句,「治療費趕緊繳清,不然會耽誤了病人的治療。」
光骨髓移植手術木婉欣就花了近四十萬,還不算其他費用,木婉欣已經沒有多餘的錢繳醫療費了。
「婉欣,你先看著流星,我去交錢。」
木婉欣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你不恨我嗎?」
「什麼?」姜苒沒聽懂,她怎麼會突然說這句話。
「靳陽拿我弟弟威脅我,所以靳陽才這麼快的找到了你,苒苒,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木婉欣滿眼都是懊悔,逼不得已。
姜苒怔住了,「靳陽威脅了你?」
木婉欣點頭,「如果我不告訴他,你在哪,他就讓我弟弟沒有辦法做手術,我當時真的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我就只有這一個弟弟了,苒苒你原諒我好不好。」
姜苒一時間肯定是有些接受不了,慢慢的冷靜下來之後,她抓著木婉欣的肩膀讓她振作起來,「婉欣,我不怪你。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你現在不要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了,好好的照顧你弟弟,我去交錢。」
木婉欣看著她的背影離開,眼睛又止不住的打轉兒。
給木流星交完醫藥費之後,她又不放心的去問問醫生,醫生的說辭跟木婉欣的一樣。
木流星才20歲啊,多麼活潑可愛的一個男孩子,老天怎麼這麼不公平啊。
姜苒在醫院裡陪著木婉欣到晚上,木流星的情況並不好,為了不影響木流星的情緒,木婉欣偷偷的躲在走廊里哭。
姜苒也跟著腫了。
「婉欣你別哭了,會被流星聽到的。」
有了姜苒的安慰,眼淚止住了,但心裡還是很難過。
「苒苒,我現在有一種被逼到絕路的感覺。」她也突然能體會到了,當初苒苒被靳陽折磨得崩潰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不怕,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振作起來,流星現在需要你這個姐姐。」她又說,「回頭我把那個買的公寓賣了,我就不信這些錢救不活一個人。」
「沒用的。」木婉欣眼睛倏地又紅起來,「流星的排斥反應太大了,如果說高燒一直不退,流星真的沒有後路了。」
姜苒正要說什麼,包里的電話響了。一看是靳陽打來的,臉立馬皺了起來。
她接與不接,都是一個樣。
「接吧,靳陽比我想像中的可怕的多,你的不順從,可能會給你帶來更大的災難。」木婉欣看著她,沙啞的說。
「你等我下。」
姜苒找了個安靜的電話接了靳陽的電話。
「還沒回來?」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婉欣弟弟病的嚴重,我今晚要陪著她。」
「不回來了?」
姜苒很明顯的聽到靳陽不高興,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嗯,我怕她一個人撐不住。」
「隨你。」靳陽撂下了電話,去了浴室洗澡。
姜苒臉上掛著一抹無語,既然隨便,還電話來幹什麼。
她現在好餓,木婉欣也很餓了吧,從上午到現在也不吃東西的。她先去樓下給木婉欣買點吃的,不然她身體真的吃不消。
「兩婉餛飩,謝謝。」
不一會兒,老闆打了兩個飯盒給她,「拿好了。」
姜苒去付錢的時候,顯示餘額不足,她趕緊查了一下帳戶,給木流星交了醫療費之後,她銀行卡里只剩下十塊不到。
老闆看她遲遲不付錢,有些急了,「不是吧,20塊錢而已,都付不出來。」
「我…我記錯卡了。」沒辦法了,她只能用信用卡了,剛才真是太丟人了。
拿著餛飩趕緊走了。
進電梯的時候,人太多她也沒注意,直到人陸續都下去了,她才注意到了角落裡的安蜜,安蜜也在震驚的看著她。
「好巧啊,你也在醫院。」
看到這個女人,姜苒臉上說不出來的表情,她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
「哦。」
「你未免對我也太過於冷漠了吧。」安蜜那精緻的妝容,笑起來非常的明艷動人。
「那你希望我該對你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姜苒看著那女人,安蜜身上那種千金大小姐的氣質,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她就能碾壓的,她也沒有想過,要跟這個女人去比較,無論她拿出哪一樣,都不及安蜜。
安蜜優雅的撥弄了一下耳邊的頭髮,「沈默住院了,你知道嗎?」
「住院?」姜苒一驚,「他怎麼了?」
安蜜嘆氣,「我早就警告過他的,不要去招惹你,可是他偏偏不聽,被父親打傷了,人現在還在昏迷不醒。」
被他父親打了,他父親怎麼可以下這麼重的手。
「他住在哪個病房,我過去看看。」
「你確定要去?」安蜜定定地看著她,那雙美眸給她提著醒,姜苒突然停止了所有的想法,被靳陽知道了,沈默可能不只是昏迷不醒了。
「我告訴你呢,也沒有別的目的,我跟沈默也算是朋友,他現在因為你受傷了,希望你以後,繼續保持著現在這樣的距離,對他也好。」她的眼睛裡帶著一點點私心,姜苒正想琢磨,她他說這話真正的用意。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安蜜走出電梯,而她還在愣著。
靳陽的朋友是那個DL集團的CEO總裁,也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是長的什麼樣,權利大的居然能讓沈默的父親,敢對自己的兒子動手。
她對靳陽越來越恐慌不安,
這次是沈默的父親打的他昏迷不醒,若是靳陽親自動手怎麼辦?她腦海里突然湧現出了血淋淋的畫面,身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趕緊打電話給了靳陽。
「想我了?」他語氣輕浮,剛洗完澡,他心情還不錯,窩在沙發,倒了杯酒。
「我聽你的話,我要去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