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也沒有注意聽他的語氣,說,「是沈家大少爺,沈默。就在一個小時前交的錢。」
「他?」靳陽沒想到是他,喉嚨有些不舒服,「行了,我知道了,別人知道,我給你打了這個電話。」
「明白。」
放下手機,靳陽給自己倒了杯酒,烈酒入喉,有些燒灼感,明明只是喝了一口,頭就暈了起來。
他手按住太陽穴,興許是沈默這個名字,又刺激到了他。
沈默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
就像個煩人的蒼蠅一樣,對姜苒是百般糾纏不放手。
沈默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喜歡掠奪的一個人,他就是一個善於偽裝的狼,總是在姜苒面前維持一個溫柔形象,城府很深。
而只有他清楚,沈默的執念比他深,所以,看見沈默每次都掠奪接近姜苒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的暴怒。
從而,沈默成為了兩個人的禁忌,只要這個名字,出現在他們生活中,就是一根毒刺。
靳陽閉著眼睛,將那瓶戒酒,灌入腹中,他的酒量不錯,但今天,渾然不覺的醉了過去。
天亮後。
姜苒接到木婉欣的電話,說是沈默已經替她交了醫藥費。
姜苒微怔,沈默能給木流星交醫藥費,那就證明他已經沒事了。
沈默肯在這個時候幫助木婉欣,她真的很感激,他們三個人,大學就是好朋友了,沈默對木婉欣的照顧也不少,所以這就是木婉欣經常說的,除了她沒有人配的上沈默的原因了。
一早被一通電話吵醒,昨晚又沒吃東西,胃裡開始翻江倒海的難受。
她做了頓早飯,剛吃沒兩口,靳陽發來了消息。
「我在樓下等你。」
姜苒心煩意亂的關了手機,靳陽心裡的恨意旺盛,她這下去指不定又要面對什麼刀山火海,所以她現在必須要養足精神,不然真的經不起,靳陽這一番折騰。
靳陽在樓下等她很長時間了,姜苒也是故意墨跡,他要是真有急事,早就打電話來催了。
姜苒下樓的時候,男人慵懶的依靠著車門,手裡依舊習慣性的夾著煙,氣場壓迫性很強。
「靳總,你的菸癮越來越大了。」她並不是關心,而是她最近胃不好,聞到煙味有些受刺激。
「難得見姜秘書,這麼關心我。」靳陽丟掉手中的煙,往地上踩了一腳,興許是女人討厭煙味,才這麼做,他打開了後車門,「進去吧。」
「在樓下等我那麼長時間,就是為了給我開車門嗎?」
「姜苒,你認為我對你還有關心嗎?」男人的目光嚴肅認真起來,根本沒有多餘的感情摻進來。
是啊,在這個男人眼裡,她罪無可恕,怎麼可能還有關心。興許是男人在車裡待的煩悶才出來站會兒。
「靳陽,你怎麼還不上車?」
副駕駛的車窗玻璃搖下來,那張漂亮的臉蛋風情萬種,那種散發在女人身上的魅力,耀眼奪目。
姜苒沒想到安蜜會坐在副駕駛,看到她的那一刻,一股雜念湧上心頭。她的反應太慢了,惹來了男人不高興,直接把她塞進了車裡。
姜苒回過神來,靳陽已經啟動車子了。
「靳陽,我說你怎麼遲遲不走呢?原來是在等她啊。」
姜苒卻聽的諷刺的很。
「怎麼?吃醋了?」靳陽寵溺的伸手摸了摸安蜜的頭髮,似乎是故意說給姜苒聽的,「你放心,她成為不了我們的威脅,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這句話在姜苒耳邊久久迴蕩。
靳陽曾經對她也說過同樣的話。
她依稀記得,是一個夏天的早晨,他抱著發燒的她,深情款款的說著。
「苒苒,我愛你,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
他還是有了,而命運捉弄,她還甚至還成了靳陽床上的玩物,甚至可笑的看著,他跟別的女人曖昧升溫。
姜苒收緊了手,儘管心死了,可是靳陽這般挑釁她,總還是有點心氣鬱結。
靳陽餘光看到了姜苒的表情,她偏頭看著窗外,仿佛他剛才與安蜜的親密舉動是一場空氣。
「安蜜,今晚想吃什麼?」
安蜜還要去看沈默,沒什麼想吃的,但是為了陪靳陽演戲,她努力的笑了一下,聲音嫵媚主動,「靳陽,今晚你陪陪我好不好?人家想你了。」
「那有什麼,忙完工作了,晚上我就去你家,把床鋪好…」靳陽對安蜜說話的時候,眼神以及聲音都很魅惑,是姜苒少見的靳陽。
姜苒閉著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只希望快點到公司。
車一停下來,姜苒就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連招呼都沒有給靳陽打,趕緊走了。
靳陽在車裡抽了根煙,深邃的眼睛抑鬱煩躁,車內升起一股白色的煙霧,安蜜受不了的咳嗽兩聲。
「靳陽你能不能把煙給掐了。」
靳陽並沒有把煙給掐了,左手按著車窗鍵,伴隨著煙霧散出去,安蜜表情好了很多。
姜苒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敢提了,否則靳陽脾氣陰晴不定,不再與安家合作,那就糟糕了。
「靳陽,咱們做一筆交易吧。」
靳陽意外的眼神看著安蜜,「你說。」
「其實我懂的,就算你讓姜苒跟沈默的婚約不作數,沈默對姜苒用情至深,不可能就這麼放棄的。雖然我對沈默的喜歡,沒有到達什麼海枯石爛,但是我相信時間長了,兩人會摩擦出來一些感情。」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他的臉色染上一絲不耐煩。
「你能讓沈默跟姜苒的婚約不作數,那你能不能讓我跟他結婚,當然了,你的好處也少不了,咱們之間的合作,我讓出百分之三的點,你覺得怎麼樣?」
靳陽笑了,淡淡的抽了一口煙,的確是個不小的誘惑,恐怕連安蜜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對沈默這個人有多執著。
「你怎麼就那麼相信我?你別忘了,我跟你之間的婚約,還沒作廢呢。」
「這也是讓我頭疼的地方。」安蜜扶住額頭,「我已經向我爸爸表明了態度,我爸有點鬆口,現在就看你那邊了。」
靳陽輕嘆,隨後彈了彈手中的煙,「我媽,怕是沒那麼容易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