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從這些豪華的奢侈物裡面清醒過來。
她只不過今天才來。
這些東西自然是不可能為她準備的,想必應該是給他以後的太太準備的吧。
「我不稀罕。」
「是嗎?」
靳陽隨手從抽屜裡面,拿出一條藍寶石項鍊,如星光折射到海洋,純淨透明,高雅脫俗,永久不變。
他小心翼翼的為她戴上,看到很適合姜苒,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
「你說你不喜歡有錢人,可是你的眼神出賣了你,對於這樣的奢侈物品,你的眼睛還是逃不過。」
「我想你是有什麼誤解,我只是不喜歡有錢人的處理方式,不代表我不喜歡高雅的東西,而且以後我也會憑藉自己的努力,買一個屬於我自己喜歡的首飾。」
「但願你有那個能力買到。」靳陽薄唇勾笑:「以後你就帶著它吧,我不讓你摘,你就不能動。」
「你好大的口氣,我剛才說了,只是出於對這條寶石項鍊,只是出于欣賞,並沒有想要得到它。」姜苒現在就摘下來項鍊於還給他。
靳陽微眯著眼睛,阻止了她的行為。
「給我老實戴著,別不聽話,惹了我,你不會好過。」
原來一條項鍊而已,都會激起兩個人之間的戰火,男人又怎麼可能是真的對她好。
靳陽隨手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帶著姜苒回去睡覺了。
陌生的地方,她睡得並不好。
晚上被靳陽折騰的老是做噩夢。
渾渾噩噩之中,她隱隱約約看到,靳陽無動於衷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反應。
原來一個人心狠的時候,是她無法想像到的。
接下來一連幾天,跟隨著傭人,她熟悉了家裡的壞境。
而且這幾天裡,張敏芝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如果靳陽在,張敏芝像是有兩副面孔一樣,對她表現得更積極。
姜苒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婆媳關係是個千古難題,哪有那麼好相處啊。
她被關在這裡很煩悶,想要找木婉欣聊天。可木婉欣不知道在忙什麼,一整天都沒回復她的消息。
她有些著急,看了看她最近的朋友圈,並沒有動態。
木婉欣那麼愛發朋友圈的一個人,怎麼一連五天都沒有動態。
難不成有什麼事兒?
姜苒很擔憂,又趕緊聯繫了木流星,木流星一直在學校裡面,並不知道他姐姐的情況。
姜苒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準備出門去找木婉欣。
客廳正好遇到了張敏芝,她打了招呼,得到允許之後,才離開。
「鄧九,去婉欣的家。」
鄧九猶豫了下,然後開車帶姜苒去,等紅燈時,他立馬給靳陽發了消息。
到了木婉欣的家門口,姜苒拍門無果,她並不知道,木婉欣的單位號碼,而且今天是星期六,木婉欣是不上班的。
「姜小姐,你別著急。」
她能不著急嗎?
木婉欣還從來沒有這樣無緣無故的不見。
就在這時。
手機來了一條簡訊。
是陌生簡訊發過來的。
「我有話要對你說,速來迪歐咖啡廳。」
姜苒慌亂之下以為是木婉欣發來的,就趕緊去了。
沒想到來人卻是姜瀅瀅。
這是獨立的包間,姜瀅瀅上來就潑她一臉熱咖啡,姜苒躲的及時,咖啡只是潑在她的肩膀上。
咖啡滾燙,肩膀好疼。
「姜瀅瀅你發什麼瘋!」
姜瀅瀅現在失去了所有,現在那叫一個恨啊。
「都是因為你,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整個姜家也歸靳陽了,姜澤宇也被關進了精神病院,這下你是不是全滿意了。」
「你說什麼?」
她聽明白了前半句,後半句是什麼意思?
姜澤宇被關進精神病院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雖然是獨立的包廂,但是隔音不好,姜瀅瀅瘋狂的嚎叫,迎來了他們注意。
姜瀅瀅看她脖子上晶瑩剔透的藍寶石,臉立馬扭曲瘋狂。
「好你個姜苒,自己過上豪門生活就不管家裡人死活了,你還要點臉嗎?」
姜苒知道姜瀅瀅說話一向尖酸刻薄,此刻並不想與她爭吵。
「無論姜家變成什麼樣,都與我無關。」
「你倒是撇得乾乾淨淨,虧姜澤宇最後還保護你,我真替他悲哀。」
姜苒比任何一個人都清醒,姜澤宇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對她沒有什麼兄妹情分。
「姜瀅瀅我也希望你清醒一點,姜澤宇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是為了我,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讓一再毀我的姜澤宇,去疼我。」
姜瀅瀅的臉扭曲變形。
這個姜苒是真的蠢,還是裝蠢?
姜澤宇的心思,恨不得每天都在她身上,她竟然一副不知情。
裝給誰看呢。
她想起,姜澤宇因為姜苒幾次發燒,日日夜夜的睡不好覺,就嫉妒的發狂。
明明姜澤宇最疼愛她,為什麼姜澤宇的眼神,總是注意著姜苒。
姜瀅瀅不甘心伸手去推。
「姜澤宇要是看到你這副狼心狗肺的模樣,會作何感想,估計恨死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妹妹。」
姜瀅瀅幾番挑起戰爭,姜苒惱了。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好啊我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對我。」姜瀅瀅大聲冷笑:「姜苒,你別把自己想的那麼高尚,你就是一個災星,現在整個姜家因為你完了,咱媽也住院了,如今昏迷不醒,你看都不去看一下,你簡直就是咱媽養的白眼狼,為什麼你現在還過得如此滋潤,你究竟有多麼厚顏無恥。」
媽住院了?
姜苒回過神來。
姜家發生那麼大的變故,以她的脾氣,多半是急火攻心。
安玉珍也從來沒有把她當做女兒來看,她也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媽媽,會這麼心狠的對待自己的女兒。
為什麼就不能信任她一點兒。
明明父親的死跟她沒有關係。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卻招來了一些不該有的禍。
如果她在第一時間知道,安玉珍住院了,於情於理,是該去醫院看一下的。
可是一系列發生的事,耽誤了太多的時間。
「姜瀅瀅,我再警告你一次,我不是災星,姜家也不是因為我完的,是父親造的孽,與我無關。」
姜苒歇斯底里的吼。
電光火石之間,姜苒仿佛回到了父親被害那一天,無論她解釋多少遍,說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信她。
現在姜家沒了,跟她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她身上?
為什麼他們不去想一想,她也是受害者?
「姜苒啊姜苒,你說的倒是輕巧,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流著的是姜家的血,你就要為姜家盡心盡力的賣命。」
說著,說著姜瀅瀅大聲哭起來,絕望而崩潰。
姜苒相信她是真的絕望了,只不過她的絕望並不是因為親情。
她絕望的來源是,她用心謀劃了那麼久的財產,就這麼被靳陽拿走了,所以她才不甘心。
「對,我身上流著的是姜家的血,可這不代表,我是來給姜家專門填窟窿的。」
姜瀅瀅瘋了似的抓著她的手臂,「只要你當初向靳陽求個情,說不定他心軟,會放過咱們家,你為什麼不去求他,你是不是誠心,看著姜家毀掉,你怎麼那麼沒有良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姜瀅瀅說的話好過分,姜苒已經忍無可忍。
「你還真是高估了我在那個人心目中的位置。在你們一個個的逼著我去求他的同時,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對我做了什麼,你們是怎麼有臉說出這句話的。你要是再敢對我這麼放肆,我就真的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