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喝點水吧。閱讀」
「我不喝。」無論他做什麼,張敏芝都果斷拒絕。
靳陽無奈的把水杯放下,打算跟他的母親好好的談一談。
「媽,我希望我的事情,您不要再插手了。」
「我是你的親媽,我不該管你是嗎?」張敏芝那雙冷冽的眼神透著無比的失望。
「您是該管,可這是我自己的婚姻,我有權利決定我自己該怎麼做。」
「你的婚姻?」張敏芝冷笑一聲,「你跟她都離婚了,還有什麼婚姻,你該不會打算把她娶進家門吧,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靳陽終究沒有告訴他母親真相,「好,英國那邊的房子我就先留下來,那什麼時候願意去住了,隨時都可以,我跟姜苒呢,就搬出去住,回到我們之前的婚房。」
「你什麼意思?」張敏芝又氣惱又不太明白的看著兒子。「你為了那樣一個女人要跟媽死磕到底是嗎?你不是恨她嗎,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跟他復婚嗎?為什麼這才過了幾天,你怎麼就變卦了?」
「媽,想必您也看得出來,我那是善意的謊言,我也早就跟媽說過,不管我跟她的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放她走的。」
張敏芝滿臉的失望透頂。「靳陽,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如果我一直不同意,你是不是到最後不打算要我這個媽了。」
「我永遠不會那麼做。」
「永遠不會?」張敏芝笑得很慘,她最後沒有想到,她的兒子最後選擇了,害他父親的兇手。
「好,我搬,我今天就收拾東西,不在這裡礙你的眼了,但是,這輩子想讓我承認她,想都別想。」
……
靳陽從房間裡出來之後,就帶著姜苒離開了。
「媽的情況怎麼了?」
靳陽默然不語,俊臉帶著一道長長的冷意,似一把鋒利的刀子。
靳陽把她塞進車裡,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
姜苒根本來不及問他什麼,這種情況下,靳陽還要去海城嗎?
後車座的氣氛有些冷。
「老張開車。」
司機只能服從命令的開車不敢多問。
姜苒問:「就這麼走了,行嗎?」
靳陽扭頭看著女人,明明剛才還是一副冷厲的神色,轉而變得很溫柔,「不要多問,去海城還有一段時間,先閉上眼睛睡會兒吧。」
靳陽把一些水果吃的,放在了姜苒的腿上。「實在睡不著就吃些水果。」
姜苒簡直被意外到了。
遲來的深情還有什麼意義嗎?
姜苒打開塑料盒子,裡面的水果應有盡有,全部都是洗乾淨的,她捏了一個葡萄吃起來,扭頭看著男人,靳陽已經閉目養神。
臉色平淡無常,但是那雙皺起的眉頭,代表了他所有的心煩事。
他母親的狀況真的確定沒什麼事了嗎,就這樣走了好像不太行吧。
中途,姜苒突然收到了姜澤宇的簡訊,不料正巧被剛醒來的靳陽,逮了個正著。
姜苒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信息內容,連忙按了電源鍵。
「醒了?」
靳陽淡淡的嗯一聲,剛才他雖然沒有看到聊天內容是什麼,但是姜澤宇的頭像,他記得,幾年了都沒變。
姜澤宇怎麼聯繫姜苒了?
「還有多久?」他問老張。
「大概還有20分鐘。」
靳陽兩指捏了捏眉心,說:「不必開太快。」
「好的。」
到了海城後,靳陽就帶著姜苒去了訂好的酒店。
靳陽剛來海城,殷至東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你確定靳陽來海城了?」
「是的,殷總,這次不會出錯的。」
「都帶了誰?」
「只有他的秘書。」
「他的那個前妻?」殷至東疑惑,「確定只帶了她?」
助理點頭,「確定只有她。」
殷至東不信:「那個王澤,沒來?」
助理遲疑了下,「並沒有出現他的影子,或許跟靳陽不是一路來的。」
殷至東笑容深不可測,擺手示意他出去。
這時,傅臨修突然來了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出去喝酒。
兩人坐在卡座上,愉快的碰杯,炫麗的燈光,看不清楚兩人的模樣,但海城沒有人不認識傅臨修還有殷至東的。
有不少女人湊過來,投懷送抱,傅臨修一把摟住女人的腰,在女人的臉上親了一口,望著女人笑容嫵媚的臉,「來陪哥哥喝一杯。」
「謝謝殷少,殷少今天怎麼有心情來這裡喝酒?」
「當然是想你了寶貝。」傅臨修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只要長得好看的,他都來者不拒。
相比於傅臨修的放蕩情場,殷至東在這樣的場合,收斂很多,可以說,殷至東眼裡只有那個女人。
別的女人哪怕再漂亮也入不了他的眼。
「我說,阿東,你今天表現怎麼那麼奇怪。」美女投懷送抱他居然不熱,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似乎沒見他怎麼玩過女人。
「你玩你的就好不用管我。」殷至東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傅臨修那滿臉桃花的臉,「你今天來找我什麼事?」
傅臨修示意身邊的女人先離開。妖嬈嫵媚的女人看他們有正事要談也就自覺的離開了。
傅臨修問:「阿東,我看你情緒不怎麼高啊?是因為沈淺那個女人?」
殷至東抬眸的瞬間表情忽然一冷。
「得了,我不提了還不行嗎?」傅臨修抬手表示不再提這件事情,「我問你個別的事,你是不是知道靳陽最近有什麼動靜?」
「怎麼?你害怕了。」殷至東喝了一口酒,眸光淡淡而銳利。
「我才不怕他呢,我就是覺得很奇怪,我欠了他這麼多錢,這傢伙最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應該很快了吧。」
傅臨修眯著眼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今天剛到海城,不知道要對付誰,你我都得小心點兒。」
「他今天到的海城?動作怎麼這麼快?」
殷至東冷笑:「以我對他的了解,這還是他行動最慢的一次。」
「這還叫慢?」傅臨修冷呵。「我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殷至東也是,靳陽只帶了他的那個前妻來,實在有些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最近你可盯緊點兒,有什麼消息儘快告訴我。」
殷至東點頭,就在這時兜里得電話響了,是家裡打過來的。
這個電話號碼只有沈淺打過來,他接聽之後,著急地放在耳邊。
「怎麼了?」
「殷少,快來救我,江銘斯找到這裡來了。」
「什麼?」殷至東激動地站起來,忙著就往外面走。「淺淺,你別害怕,我馬上就回去。」
傅臨修一臉懵,這是發生什麼情況了,怎麼走的這麼急?
沈淺躲在柜子裡面,緊緊的抱著頭,努力不去聽外面的聲響,聽到江銘斯這個名字他就覺得萬般崩潰。
江銘斯我真的好恨你,我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沈淺,把門給我打開,我知道你在裡面。」江銘斯瘋狂的踹著門,就是踹不開,他真的急眼了,非要踹開這門不可。
當他知道,沈淺被殷至東救走之後,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還沒有和這個女人離婚,她就開始為自己找好下家了,不是說好的愛他一輩子的嗎,這個騙子。
「沈淺,你把門給我打開。」江銘斯在門口,撕心裂肺得吼,眼裡燃燒著熊熊烈火。「我跟你還沒有離婚,你這個毒婦,趕緊把門給我打開。」
儘管把耳朵全部都捂住,江銘斯憤怒的咆哮還是不斷的從他的耳朵里鑽進來。
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江銘斯,我輸了,我再也不敢再愛你了,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我啦。
我現在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我求你了你快點消失在我的世界吧。
「嘭」的一聲,門終於被他給踹開了。
沈淺瞳孔猛地一縮,黑色的眼眶裡永無止境的害怕,她瑟縮的抱著自己,從眼前的縫隙里,她看到了江銘斯的影子。
他在瘋狂的翻著房間找她。
沈淺緊張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千萬不要找到我千萬不要。
老天爺,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千萬不要被他找到了。
我求你了。
我不要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我再也不要看到這個人。
不要……
「啊……」
江銘斯聽到了衣櫃裡害怕的聲音,打開衣櫃,這女人果然躲在裡面,他一把把她拉了出來,狠厲的摔在地上,一把鉗住她的脖子。
「你跟她上床了?」
沈淺滿臉都是恐懼,她沒有想到江銘斯找到她之後第一句問他的話居然是這一句。
「我再問你話的回答我。」姜江銘斯吼,眼裡儘是憤怒。「沈淺,你現在真是好大的本事,居然跟殷至東有了關係,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的丈夫,你這麼做是在背叛我。」
沈淺露出慘然的微笑,「我背叛你,你是不是搞錯了,究竟是誰背叛了誰?」
「沈淺!」江銘斯紅著眼睛,聲音沙啞冷厲:「你別忘了當初是誰先勾引的我,是你。你算計我,讓我跟你結婚,也是你害得我最喜歡的人死了,你現在怎麼還有臉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我都說了,我沒有害死那個女人,害死那個女人的人不是我,是你不相信我,無論我解釋多少遍,你都不信任我。」
「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就這麼讓你憤怒了嗎?」
「哈哈……既然你不愛我,那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關你什麼事啊?」
「那個女人死了,我也付出了該付出的代價,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我了?」
「江銘斯,我們離婚吧,我再也不愛你了。」
再也不愛你了?
江銘斯聽到這句話笑的心都在亂顫。
「你憑什麼說不愛我,當初是你死乞白賴的求著我娶你,現在你對我說這句話是不是晚了,我告訴你沈淺,我江銘斯不要的女人,我也不會讓別的男人玩。」
沈淺讓這個男人滾,奈何大不過這個男的力氣。
江銘斯把她帶走了,終究是沒有等到殷至東回來。
殷至東回到家時,家裡已經空無一人,房間的門也壞了。
他掏出手機馬上報警,但是報警之後他該說什麼,他們之間並沒有離婚,江銘斯帶走她理所當然。
無奈之下,他只能找自己的人,去找江銘斯。
他明明把沈淺保護的那麼好,江銘斯到底是怎麼發現的,沈淺在他這裡的?
他與沈默之間,有著利益,沈默又那麼愛他的姐姐,不可能是他告的密。
據他了解,江銘斯在涼城好好的,正在興高采烈地做著投資,根本沒閒顧忌精神病院的沈淺。
那他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殷總,四海路,發現了江銘斯的蹤跡。」
「給我繼續跟蹤,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出來,對了,千萬不要傷到淺淺。」
「明白。」
殷至東的車飛快地在馬路上行駛。
沈淺就是他的命。
他絕對不可能讓江銘斯這麼毀了她。
盛亞大酒店。
靳陽和姜苒吃著晚餐。
「合胃口嗎?」
「還好。」姜苒吃著牛排,味道還不錯。
靳陽把盤子裡切好的牛肉,與她的盤子換了換。
姜苒低頭看著滿盤子切好的牛肉愣住,她沒多說什麼,吃的很快。
她肚子裡還懷著寶寶,這種時候,寶寶也需要營養,跟這樣一個男人置什麼氣呢?
「問傅臨修要債,你確定只帶上我有用嗎?」
「誰說我只帶上你了。」靳陽嘴角勾起一抹柔笑,隨後把果汁推給了她。「吃好喝好,其他的你別管。」
靳陽有他自己的想法,她沒有權利多問。
姜苒吃過飯之後擦擦嘴,「我想出去走走。」
「可以。」
附近正好有個公園,這時候出去散步的人也很多,靳陽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出去透透氣。
姜苒從他炙熱的掌心中掙脫了出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