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那張明艷精巧的臉就在他面前。她很美,像個妖精,對每一個男人都說誘惑力都十足。
網上說她最好看的部位是水靈靈的大眼睛,睫毛卷翹,眼尾自然上挑。
宋凜州覺得,她最好看的是那張又薄又紅的唇。
很是誘人。
尤其是一向驕傲的她,竟然主動投懷送抱。
溫香軟玉在懷,宋凜州很難說自己沒有心動。
他的手向下游移著,一寸一寸掠過危險的地帶,瞳仁漆黑一片。
而當林晚意的唇貼上來的瞬間,宋凜州眉心微蹙,才意識到她喝了酒。
他忽而啞聲低笑,怪不得這麼不清醒,原來是喝了酒。
只是她醉態不明顯,可看她此時的舉動,一定是醉了。
任由林晚意如何想要霸王硬上弓,她也是個柔弱的女人,她的那點力氣在宋凜州面前不值一提。
宋凜州攥緊她的手,另一條手臂摟住她的腰,一個翻身過來,林晚意就被他鉗制在了身下。
她成了案板上的魚肉。
兩人的臉近得快要貼上了,林晚意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細細密密地灑下來。床很大,她卻被男人抵在這一方狹小的天底。
宋凜州撐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的身體陡然間變得僵硬起來。
男人的五官隱匿在陰影之中,卻是出奇的俊逸的好看。
林晚意眨了眨眼睛。
宋凜州的眸中是有慾念的,深邃又黑沉沉的眸子盯著她,林晚意心跳加速,置之死地而後生一般,閉上了眼睛。
然後,宋凜州吻了下來。
他兇狠地攫住她的呼吸,一點也不溫柔,是霸道的唇舌,一步一步地往裡深入,像是迫切想將她占有一樣。
林晚意的雙手也不知往哪裡放,宋凜州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將她的手高高舉過頭頂,她是真的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宋凜州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會憐香惜玉的那種男人。
二人額頭相抵,動作幅度並不小,身材的完美線條更被勾勒出來。
一吻結束,男人眼底有暗流涌動:「林晚意,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宋凜州幫她帶上去鬢邊的碎發,因為剛才的吻,她的胸腔上上下下地起伏著,她根本就沒有那麼大膽。
到底是紙老虎罷了。
他嗓音慢悠悠的,在夜色里寧靜流淌。林晚意被他這樣壓在身下,難免有些呼吸不暢,她動了動身體,發現他身體到底有些異樣的。
也是,他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
她身材火辣,還長了張無可挑剔的臉蛋。
林晚意臉上迅速染上一層紅暈:「我……」
宋凜州嘆了口氣,垂下眸子將她的小吊帶拉了上去,從她身上下去,骨節分明的手枕在腦後,嗓音輕慢:「小意,你是你自己,然後才是我妻子。你有你的意志,我不希望你做不理智的事情。」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尤其是在喝醉的情況下。」
剛才唇齒交纏,林晚意自然知道自己有微醺的酒意,宋凜州也喝了酒,可她就是覺得自己完全是清醒狀態的,可在宋凜州面前,她就是不夠清醒,或許還像個孩子一樣。
她說什麼都都沒有說服力。
林晚意閉了閉眼,覺得尷尬極了:「那你……」
宋凜州無奈嘆了口氣,嗓音克制,啞聲說道:「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放過你。」
他翻身下床,浴室里很快傳來水聲。
第二天早上,林晚意在頭痛中醒來。
昨晚發生了那樣羞恥的事情,她還是很快就睡著了,連宋凜州什麼時候洗完澡都不知道。
早上起來一看,自己的吊帶也松松垮垮貼在胸前。
就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昨晚的不理智,應該說一半出自於她本能,另外一半是酒精作祟。
她踩上拖鞋,染著紅色蔻丹的腳趾圓潤靈巧,網上都說真正的美女都是從頭美到腳,她就是這樣。
一邊刷著牙,一邊迷迷瞪瞪地思考著——
如果昨晚真的和宋凜州發生了什麼,她現在會後悔嗎?
應該會的吧。
兩人或許比之前多了些感情,但顯然和真正的夫妻還差得遠。在不恰當的時間做了不恰當的事情,又怎麼可能不後悔呢?
尤其是……這還是她的第一次,她不想這麼草率就交付出去。
要不是宋凜州克制了自己,及時剎車,那麼昨晚就真的……
一個能控制自己**的男人,他一定能做成任何想做的事情。
能控制得住**,也說明她的吸引力不夠強吧。
想起來還是有一點淡淡的沮喪。
她男粉不少,都說她是吸睛的妖精,撩人於無形之中,卻吸引不到自己的老公。
也夠失敗。
林晚意對著鏡子嘆了口氣,眼下發黑,也沒平時那麼有神采,等會還得做個皮膚護理。
等等,她剛才那一大串心理獨白在矯情什麼?
說好的要一心賺錢搞事業呢,男人算個屁!!!
林晚意給自己打氣,卻發現精神頭還是不夠。大概是太餓了,今天陳阿姨的兒子學校那邊有活動,不在家,她得自己給自己做飯。
她從冰箱裡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倒是翻出來一袋黑乎乎的東西。
看著像是香腸,也沒有精緻包裝,她都沒法看上面的能量表。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袋其貌不揚讓她嫌棄的香腸卻莫名有種奇怪的吸引力,就像人的獵奇心理作祟。
快進組了,她反正也想餓餓自己,就吃它吧。
林晚意沒什麼做飯的經驗,就在蒸鍋上蒸了一下,反正這東西熟了就能吃了。
她又煎了一個雞蛋,估計是餓極了,頭嗡嗡響不停,就像是某種長了翅膀的生物在她頭頂開起了演唱會。
她將腸切成好幾段,小小嘗了一口,第一反應是純肉的,吃多了就長胖。又吃了兩口,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停不下來了。
這腸黑黢黢的,中間泛著一小塊一小塊的白色,那是沒有攪碎的肥肉塊。
林晚意平時一點肥肉也不碰,可這個腸里的肥肉怎麼一點都不噁心?
好香啊。
她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原汁原味的肉腸,把豬肉的肥膩口味都化解了,只有滿口的勁道和咸香。
不知不覺,一根都被她吃掉了。
女明星的身材管理失效,哭唧唧。
她給陳阿姨發消息:【陳阿姨,冰箱裡的香腸你從哪裡買的啊,這麼好吃。】
陳阿姨:【太太愛吃就好,那個腸不是我買的,是先生昨晚應酬帶來的,似乎是來州的特產。】
林晚意本來在喝著燕麥粥,看到提及了宋凜州,粥差點兒噴了出來。
宋凜州真的陰魂不散。
他竟然愛吃這種東西?幼稚鬼。
陳阿姨:【不過,那東西是純肉做的,吃多了不好,太太可以配著青菜一起吃。】
林晚意本想回復陳阿姨的消息,可頭腦就跟缺氧了一樣,從頭到腳攀升了一股無力感。
這種感覺非常熟悉,不會是發燒了吧?
她把燕麥粥放到一邊,扶著樓梯欄杆回到臥室,拿出體溫計一量,竟然三十八度五。
許久不生病的她,竟然發燒了。
林晚意追尋原因,想起昨晚自己穿了件吊帶裙跟宋凜州折騰了半天,她平時都把自己保護得很好,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能不感冒嗎?
她的頭越來越暈,得吃點退燒藥。
醫藥箱裡的退燒藥只剩下一種——她從小吃到大,身體早就產生了抗體,吃了也沒用。
她想要的那個是電視上經常做GG的,每次吃下去,再狂灌自己幾大杯水,蓋上厚被子發發汗,保證藥到病除。
可惜這樣的她,根本沒力氣出去買藥。
林晚意下意識給宋凜州打了一通電話,沒響幾聲就接通了:「宋凜州,我好難受,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掛斷了,回應她的一串無情的嘟嘟聲。
我的天,也太冷漠了吧!
她都說自己難受了,他沒聽完就掛斷??這是什麼冰塊做成的蝻人!!
林晚意不舒服極了。
不是她矯情,就算是普通室友,聽到她身體不舒服也會來關心一下的,她卻指望不上自己的老公。
別的女人在生病時給老公撒個嬌,老公放下工作也來陪著。
這在宋凜州這裡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愧是三秒男,超無情的那種!
她拍了拍自己的頭,可真是燒糊塗了,這種時候竟然會指望她的塑料老公?
她把現代科技和閨蜜放哪裡去了?
林晚意當然不會因為這麼件小事就麻煩盛夏,她打開跑腿軟體,輸入自己想要的東西,很快就有騎士接單了。
哼。
宋凜州這種不解風情又冷漠的男人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女人的騎士,還是現代科技最愛她。以後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絕對不靠男人。
過去十五分鐘,退燒藥就送到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林晚意服下後感覺舒服了很多,喝了幾大杯水,就睡了過去。
宋凜州從會議室走出來,厲清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他淡淡吐字:「說。」
「剛才小王看到您的電話響了,上面沒備註,她就接了,對面是個女人,小王覺得是騷擾電話,就掛斷了。」
厲清幾乎憋著一股勁說完的。
宋凜州嗯了一聲,神色寡淡,腳步平穩往辦公室走。
厲清弱弱又補了一句:「我看了一下,是太太打過來的。」
厲清絕望閉起眼睛,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宋凜州腳步頓住,猛然回頭,蹙眉。
厲清趕緊道歉:「宋總對不起,這都是我的責任……」
宋凜州進去開董事會,工作手機交給他保管,可他那邊臨時有點急事,就把手機交給了秘書小王。
關鍵是這小王明里暗裡還對宋凜州有點意思。
估計覺得對面是女人,心裡燃起醋意,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電話掛斷了。
「把小王開除。」宋凜州稍頓,抬手整理了下領口,「你面壁思過,下不為例。」
一聽沒有扣工資之類的懲罰,厲清心裡一喜:「謝謝宋總,我保證認真負責!」
宋總的太太可真是個寶貝疙瘩,誰都怠慢不得,他以後可千萬得小心啊。
宋凜州為了隱瞞二人的關係,沒給林晚意備註過姓名,但是林晚意的號碼,他看了一眼就記住了。
男人背影修長清雋,厲清看著步伐逐步加快的宋凜州,搖了搖頭,心想哪怕是被奉為高嶺之花的宋總,也其實是暗藏著的妻管嚴。
回到辦公室,宋凜州回撥過去電話。
林晚意一般不會跟他聯繫,兩人沒什麼煲電話粥的必要,每次打電話必有正事。
響了好長時間,宋凜州揉了揉眉心,喝了口黑咖啡。
其實林晚意睡過去了,迷迷糊糊聽見電話響,也懶得接,實在是太吵了才胡亂接起來。
那頭的男人嗓音微冷卻動聽:「小意,你怎麼了?」
宋凜州的聲線辨識度很高,林晚意饒是意識不夠清晰,卻還是迅速反應過來是他。因為還病著,大抵就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一點兒也沒有藏著掖著,她冷哼一聲:「一邊去吧,狗男人!」
生病了都不理她的狗男人!現在她都快好了,打電話幹什麼。
電話被掛斷了。
宋凜州:「……」
他無奈嘆口氣,公司這邊走不開,看了眼時間,陳阿姨快回來了,讓她回去看看林晚意什麼情況。
陳阿姨:「先生,太太發燒了,不過現在燒已經退了,但是頭還是疼。」
宋凜州無奈揉揉額角,嗯了一聲:「你督促她多喝熱水,如果還不舒服,你再聯繫我。」
「好的,先生。」
宋凜州推掉了下班後的應酬,準點到家。
陳阿姨立刻過來迎接:「先生,太太還是有點頭暈,正常的感冒後遺症,別的倒是沒什麼了。」
宋凜州頜首:「我知道了。」
陳阿姨想到了什麼,又說,「早上太太還夸冰箱裡的黑香腸好吃呢,剛才我又給她熱了一根。」
宋凜州倒是有些意外:「她都吃完了?」
陳阿姨點點頭:「一邊說著怕長胖,一邊又吃完了,看樣子太太真的很喜歡這個口味,還很少見到她這麼喜歡一樣東西呢。」
不知為何有些愉悅,喉間溢出一絲輕笑:「好。」
林晚意為了保持好身材,一向不貪吃,在宋凜州的記憶里,她也沒誇過什麼東西好吃,山珍海味在她眼裡似乎沒什麼區別。
哪想到他迫於無奈帶來的香腸,卻意外得到了她的青睞。
還真是有趣。
他腳步輕慢地上了樓,推開臥室的門。
林晚意躺在床邊,低頭看著ipad,臉色煞白,嘴唇也沒有血色,看起來精神頭也不怎麼好。
看到他進來,林晚意愣住了。
這男人就是一工作狂,哪有這麼準點回過家。
宋凜州看起來比平時溫柔一點,主動解釋:「我開會時電話是秘書接的,她以為是騷擾電話,就掛斷了。」
他深深的目光睇過去:「然後你罵我狗男人。」
這麼一解釋,林晚意倒是不好意思了,本來她也是有理有據,現在就顯得她有點不講道理。
其實她睡醒之後有點小小的後悔,在不清楚什麼原因的情況下,她不該那麼武斷地掛斷電話。
林晚意不會這麼輕易服輸,翻了個白眼:「誰讓她掛我電話了。」
宋凜州淡淡:「我已經把她開除了。」
「為這麼點事不至於吧?」
宋凜州抿了抿唇,沒回應。他不會說那個女秘書平時經常對他噓寒問暖,早就超出了上下屬禮貌的範圍——林晚意會多想。
林晚意把ipad放到一邊,又聽見宋凜州說:「你下次打我私人號碼。」
宋凜州確實有個私人號碼,都是宋家人和他的朋友聯繫他用的,林晚意身為一個塑料妻子,自知界限,覺得人家未必希望她打那個號,就還是聯繫他的工作號碼。
林晚意微愣,哦了一聲:「而且你工作忙,我也不想打擾你。」
「不想打擾我?」宋凜州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深深凝視她,輕笑道,「就罵我狗男人?」
這事還能不能過去了?
林晚意欲哭無淚:「我那時候還暈著,被人掛斷電話當然不開心了,你就別介意了。」
空氣凝滯了一瞬。
宋凜州將袖口往上挽了挽,他手臂修長好看,有明晰的力量感,他往床邊走,輕輕俯下了身,與林晚意四目相對。
林晚意又想起昨晚的尷尬,觸電一般想要彈開,卻被宋凜州一把拎回來。
她嘴唇微微嘟起,唇形好看,巴掌大的小臉饒是生了病也還是精緻的。
宋凜州微微俯身,兩人越來越近。
林晚意慌裡慌張地開了口:「我這樣會傳染你。」
然後,宋凜州的唇舌還是壓了下來,不偏不倚地印上了她的,淺嘗輒止似的,如清晨的露珠,是很輕很輕的一個吻。
宋凜州目光深邃,聲線偏啞:「感冒也要接吻。」
他的嗓音又磁又深沉,尤其是還說著這樣有情致的話,林晚意耳朵通紅一片,臉頰也熱熱的:「我發燒了都怪你。」
她把手搭在胸口,抓緊了自己的毛絨睡衣。
這樣的小動作看在宋凜州眼裡,卻是可愛極了。
不管在外面如何明艷成熟,在家卻十足可愛。
宋凜州無奈地挑了挑眉梢,悶笑一聲:「怎麼怪我了?」
林晚意不假思索,神態自若道:「昨晚我穿得少,你親我的時候我們沒蓋被子,就著涼了。」
她語氣平平淡淡,仿佛真說著什麼有道理的事情。林晚意自己也意識到,她說的都是實話,可為什麼一出口就這麼羞恥呢?
就好像他們怎麼了似的。
宋凜州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
林晚意穿著清涼,冷白皮膚,小吊帶搖搖欲墜,露出的肩頸皮膚柔嫩,身上是十足女人味的清香,她很善於利用自己的外貌優勢,尤其是那張嬌媚的小臉,一等一的好看。
她美得肆意張揚,清冽的酒香席捲二人的呼吸。明明是她主動,可細微蜷縮的小動作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宋凜州眸色一暗,聲音懶散帶了一點漫不經心:「嗯,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