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操場上吹了一會兒風,突然想起還沒拍照,哪有人出來玩不拍照?
林晚意趕緊調出攝像頭,找了塊適合拍照的亮堂地方,找了個學生,幫他們拍照。
「你們可真好看,原相機里皮膚都沒有瑕疵的,我這是第一次見到明星欸。」女孩子比較內向,嗓音細細弱弱的,將手機舉起來,攝像頭定格這一瞬間。
男人高大英俊,平時不苟言笑,只有看見身旁的女人時才會露出溫柔寵溺的笑容。
女人明艷嬌媚,像一朵開得正盛的紅玫瑰,氣質出眾,又高又瘦,皮膚像是打了天然的珠光。
兩個人簡直太配了,又配又甜。
宋凜州將林晚意攬入懷中,仿佛攬住了一整個夜空的星光,兩人靜靜擁抱著,對準了攝像頭的方向,笑容很甜。
女孩子幫他們拍了好幾張,有點不捨得離開。
林晚意看透了她的內心想法:「是想和我們合照嗎?」
女孩子瘋狂點頭,又說道:「學校說了,不能打擾你們的,宋總給我們開講座都是我們盼星星盼月亮才盼來的。」
「沒關係,我們偷偷拍一張,你不要告訴別人就好了。」林晚意狡黠地笑了笑。
「太好了嗚嗚嗚開心。」女孩子趕緊湊到他們跟前,快速找好了角度,相機咔一聲定格。
看到女孩子雀躍離開的步伐,林晚意發自內心有點羨慕:「真羨慕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我那時候光顧著各個劇組連軸轉,都沒來得及享受生活。」
她的人生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的,匆匆忙忙,永遠讓自己陷於工作之中,不留給自己休閒的時間。
跟宋凜州真正在一起的這一年,生活節奏才算是慢下來了一點。
不過,她挺滿意現在的生活狀態,有喜歡的工作,不用面對討厭的潛規則,還有一個最強大最溫柔的男人陪在她身邊。
宋凜州默默牽她的手更緊了一點,淡聲說:「我不羨慕。」
「為什麼?
他深望她,掐了掐她的臉蛋:「因為那時候我身邊沒有你。」
沒有她的春夏秋冬,都是虛妄,他統統不想要。
林晚意的臉悄悄紅了,染上了層層曖昧。
操場上風聲綿綿,不少年輕的男孩打著球,肆意揮灑著汗水,還有不少女孩成群結隊跑著對,嘟囔著一定要堅持下去,保持好身材。
他們溫柔對視,一眼萬年。
學校給他們安排了五星級酒店,可他們更想體會真正的大學生活,選擇住在學生宿舍。
床雖然沒有家裡的大,也沒用家裡的軟,不過比起普通的學生宿舍,也算是很舒服的了,這得益於西川大學今年剛對學校宿舍進行了一次大變裝。
吃過飯後,林晚意抱著手機躺在沙發上,在外面走了一天,腳都有點疼,關節有點腫脹的感覺,宋凜州倒了熱水,幫她洗了腳。
「你都快成老婆奴了。」林晚意的腳也算是一個敏感部位,宋凜州最開始幫她洗的時候,她渾身都痒痒,好在沒一會兒就習慣了。
宋凜州笑了笑沒說話。
「用這種盆洗腳,還真的有種陌生感。」
上次用這種盆洗腳還是在大學宿舍,如今的她已經嫁給□□。
在淺水灣別墅,要麼直接在巨大的浴缸泡澡,要麼就是全自動智能洗腳盆,壓根用不到人力。
「喜歡嗎?」宋凜州抬眸,「喜歡的話我天天給你洗。」
男人動作輕柔地幫她捏了捏腳。
「我可折煞不起,」林晚意故意開起玩笑,「要是被爺爺知道了,你給老婆洗腳,爺爺還不得罵你沒出息?」
想到宋凜州挨罵的模樣,林晚意捧著臉就覺得搞笑。
「不會。」
「為什麼?」她瑩白的面容映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奶奶還在的時候爺爺也幫她洗腳,」宋凜州的嗓音自然而然,裹挾著絲絲縷縷的溫柔,「我們這叫家族遺傳。」
「興許爺爺知道了還會誇我。」宋凜州抬抬眸子,喉結滾了滾,又揚了揚聲調,揶揄道,「你說我們要不要試試看?」
試試看什麼?
難不成真的告訴爺爺?
林晚意立刻拒絕:「不要,太羞恥了,絕對不接受。」
「哪裡羞恥,」宋凜州神情自然,像是說著什麼稀鬆平常的事情,「給自己太太洗腳本來就是應該的。」
「那是你自覺性高,」林晚意咂咂嘴,「對於普通國男來說,給自己妻子洗腳簡直是折煞了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不過說起來,你知道我一個前輩嗎?也是演員,容梨,比我就大一點,她老公是很出名的那個律師,我記得她參加節目就說過,她老公幫她洗腳,當時還把我甜到了呢,沒想到我也擁有了同款老公。」
宋凜州皺眉:「就這麼點要求?小意你對老公的要求太低了吧。」
林晚意輕呵:「這點要求在當時也不可能實現的好嗎?你那時候一出差就是一個月,回來了也不見我,直接回老宅。」
還是塑料夫妻階段。
宋凜州很顯然不太想回憶往事,畢竟這往事對他一點利都沒有,他咳嗽一聲,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林晚意樂意賣給他面子,就沒再提及此事。
洗完腳後,她躺在床上看書,宋凜州在書桌前打開電腦,處理工作,儘管只出來一周的時間,還是積壓了很多工作需要處理。
宋凜州將白襯衫袖口挽了上去,露出一截精壯白皙的手臂,他比普通男人白一些。
林晚意喜歡看他認真工作的模樣,手中的書再好看,也看不下去了,書哪有老公好看。
她不敢鬧出什麼動靜,生怕打擾了這安靜的片刻。
檯燈燈光偏暖,映得他五官深邃,側臉又冷冽,整個人透著一股清貴的氣質。
深沉又迷人。
宋凜州快速敲擊著鍵盤,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可就是這樣認真的他最迷人,林晚意嫁給他多年,胸腔里的這顆少女心還是能輕而易舉地被這男人勾起來。
林晚意學生時代沒談過戀愛,也未曾對誰動過心,可這並不代表她對異性沒有渴望。
她也曾幻想過自己未來會喜歡怎樣的男人,她以為自己喜歡的是能唱能跳的男人,活氣十足,能帶動她也嗨起來。
甚至將這一點在綜藝節目中托出。
卻怎麼也想不到真正喜歡的與曾經的標準是兩個極端,大概就是遇見了對的人,才知曉自己真正的心意。
她對宋凜州並不是一見鍾情,也算不上日久生情,只是恰好到了某個節點,壓抑了太久的情感傾巢而出,林晚意更願意稱之為「命運」。
這大抵是一種更為浪漫的說法。
宋凜州這個男人狡詐得很,她打量的目光藏也藏不住,他感知到,便側目望過來:「迫不及待了?」
林晚意:「……」
這什麼虎狼之詞。
「你想什麼呢宋凜州,我就是看你工作的模樣挺好看的,多看了幾眼而已。」
宋凜州抬了抬眉梢,輕輕地「哦」了一聲,饒有興致地問道:「我有說什麼嗎?」
這下倒成了她不對了?
林晚意默默翻白眼:「行行行,天底下您最純潔。」
每每想到一到深夜他便會化身親親狂魔,「純潔」這個詞就有點說不出口。
兩個人沒有感情的時候,為了騙過爺爺,就經過躺在一起睡,她甚至清晰地感知到他身體的變化,兩個人卻沒有更進一步。
虧她曾經還以為他不是什麼重欲之人。
真是抬舉他了。
宋凜州忙活完工作之後,匆忙洗了個澡就上了床,那時候林晚意已經困得模糊,意識也不怎麼清晰。
只感覺到背後仿佛有小蟲子似乎在啃噬她的背部,酥酥麻麻的,奇異的舒服。
「小意,睡了嗎?」宋凜州順著她平直的肩線親了過去,喉結滾動著,嗓音壓得很低。
林晚意猛然間醒了過來。
就是真睡著了,估計也被他親醒了。
宋凜州溫熱的吻壓了過來,濃烈的侵略氣息一步步逼近,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本來林晚意其實有點困,可惜進行完運動之後,大腦就好像得到了升華一般,困意全無,宋凜州將她摟入懷中,兩人絮絮叨叨地聊著天。
「宋凜州,我突然有一個想法。」
宋凜州俯身湊近她耳畔:「什麼?」
林晚意看了一眼掛鍾。
此時凌晨一點鐘。
「你難道不好奇夜晚一點鐘的校園是怎樣的嗎?」
宋凜州笑了聲:「有什麼好奇的?不過是空蕩蕩的解道,外面還比較冷。」
「哪怕只是出去看星星也很浪漫呀。」林晚意瞪了他一眼。
真是一個大直男,一點都不懂浪漫。
宋凜州的確沒什麼花前月下的想法,對於他來說,這都不如摟著自己的妻子美美睡上一覺來得實際。
可惜林晚意非要鬧著出去,本來她只是有這個想法,但是被宋凜州拒絕之後,那股子叛逆心理突然就上來了,不出去不行,甚至還放下豪言:「你不出去的話,我就一個人出去。」
「聽說外面有挺多變態,專盯著年輕的女孩子,反正我是無所謂嘍。」林晚意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
宋凜州淡笑:「都說有變態了,你還出去?」
林晚意頓時啞口無言,卻只能掏幹了肚子裡的墨水,也得槓回去:「我就是想出去看一看,你不去的話,那我就自己去了。」
說完,她掀開了被子坐起來。
男人笑了聲:「剛才不還喊累麼?」
林晚意:「……」
許是太多擔心男人再將她捉回去做運動,林晚意一刻也等不了,趕緊簡單地穿上了衣服。
宋凜州默默嘆氣:「看樣子我下次還得努力一點。」
「努力什麼?」
「把你的力氣耗乾淨,」宋凜州披上外套,慢條斯理地起了身,看向林晚意的目光充滿無奈,「這樣你就沒力氣大半夜出去玩了。」
「你不想去就不想去,我又沒逼你,陰陽怪氣什麼?」林晚意發出一聲冷笑。
男人揚了揚眉:「你沒逼我?剛才連變態都說出來了。」
好像確實是欸。
不管是不是她的主觀意志,她剛才的話確實有濃濃的逼迫傾向。
「你呀你,」宋凜州勾勾她的鼻樑,順手拿起她的薄外套,給她穿上,唇角勾起一個漫不經心的弧度,「還不是仗著我喜歡你。」
「就在我頭上為非作歹。」男人低笑。
宋凜州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一雙手就像藝術品一樣漂亮,他用這雙手揉了揉她的長髮,笑容溫淡。
林晚意抿唇笑笑:「可你每次都心甘情願了。」
宋凜州低低重複了一句:「是,我心甘情願。」
在宋凜州的逼迫下,林晚意多穿了好幾層衣服,好在這是半夜,街道上估計沒什麼人,更沒有討厭的狗仔跟蹤她。
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同意多穿了點衣服。
不然這男人肯定不依不饒,到最後就不跟著她去了。
林晚意其實膽子不算大,之所以非得想讓宋凜州陪著,完全是因為害怕黑,可又偏偏擁有強烈的好奇心。
這就是最大的矛盾點。
可惜凌晨一點鐘的校園沒什麼意思,星星也不夠亮,月亮也只是一團似乎配泡發了的模糊的影子,樹葉被嘩啦啦地吹動,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
好在路燈還亮著,這個世界不至於那麼可怖。
到了宿舍樓下,宋凜州垂眸看她一眼,似乎在說,瞧你非要下來,有什麼意思。
林晚意不願服輸,於是大力扯上宋凜州的手:「我們去操場吧。」
操場那邊燈光炫目,應該有意思一點。
宋凜州慢悠悠道:「我們不是剛從操場回來麼?」
林晚意面不改色地覷他一眼:「你錯了,去操場是昨天的事情了,我今天還想再去一趟。」
她講她的歪理,雙手插兜,輕笑起來,眼角眉梢都充滿了活力:「怎麼,宋先生,你有意見嗎?」
又默默在心裡加了一句:有意見也要閉嘴。
宋凜州斂眸,唇角微微一彎,淡淡道:「小意,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什麼?」
「耍賴撒潑的小孩子。」宋凜州摸了摸她的腦袋。
「在自己最喜歡的人面前,可不就是小孩子嘛。」她仰起小臉看她,嘴巴紅紅的,眸子也晶亮。
「最喜歡的人」這幾個字取悅到了宋凜州,宋凜州心裡一軟,執起她的手,淡笑一聲:「我們去操場。」
縱使這個行為在他看來有點傻,為博美人一笑,也值得。
「小意,我現在回憶我我大學生活,遠沒有跟你在一起有趣。」
「那當然,我可是全世界最好最漂亮的小意。」林晚意笑著回望他,「我嫁給你,你不吃虧的。」
「不是吃虧,」宋凜州攬著她纖細的腰肢,「是我賺大了。」
夜風虛虛的,有宋凜州牽著她的手,林晚意一點也不害怕,兩個人並排往操場的方向走,梧桐樹影斑駁,空氣里儘是一些詭異的氣息。
與浪漫一點也沾不了邊。
林晚意突然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然而是在最疼愛她的老公面前,似乎打不打臉也無所謂了,畢竟是一生中最親密的人。
剛走到操場門口,林晚意就看到了兩個鬼影,她「啊」了一聲,抓緊了宋凜州的衣袖,大叫了一聲:「鬼啊!」
在黑暗環境的刺激下,她的嗓音有點尖銳。
宋凜州猝不及防,沒被鬼影嚇到,反而被她嚇到了。
林晚意頭腦嗡嗡的。
躲在了宋凜州身後,又親眼看見那兩個鬼影朝著他們的方向挪動過來了。
這兩隻鬼個子還有點高。
「小意,那不是鬼,是人。」清冽的嗓音徐徐落地。
林晚意將手擋在眼睛上,緊緊地擋住自己的視線,見宋凜州如此鎮定,她心中的恐懼也驅趕了不少,小聲問:「大半夜的,哪個正常人會來操場?不是鬼還能是什麼?」
她的身體靠在宋凜州寬闊的胸膛上,寸步也捨不得離開,似乎離開了之後,鬼影就會到她面前將她吃掉。
宋凜州「哦」了一聲,尾音上揚,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我們也不是正常人了?」
林晚意立刻否認:「我們除外。」
兩個鬼影已經挪動到她們面前,其實這時候林晚意已經確定這根本就不是鬼了,可她也實在想不出來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跟她有相同的腦迴路,竟然在這個詭異的時間段來到操場。
她剛才叫的那麼大聲,人家估計都聽見了,再讓人家看到了她的臉,該有多尷尬。
畢竟還是公眾人物。
「宋凜州,我們現在回去吧。」
宋凜州還沒說話,其中一個鬼影已經開了口:「林晚意?」
是一道女人的聲音,甜甜的,很乾淨。
這聲音有點耳熟。
林晚意好奇地放下遮擋自己視線的手,僅僅看了女人一眼,驚訝道:「容梨前輩!!」
容梨可不是一般的圈內明星,抗拒潛規則,身上背負著黑料好幾年都沒洗白,她甘願扮演配角,撲街一輩子,也不肯屈從於資本。
主要是人特別好看。
林晚意很久之前就知道容梨的案子,她當時就有種強烈的預感,容梨肯定是冤枉的,可惜她身邊的同學都一口咬定容梨不是個好女人,利益薰心。
她自己覺得,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都是圈內人,摸爬滾打多年,還不懂得輿論可以毀掉一個人嗎?
還好容梨的老公宋洵聲出現了。
宋大律師沉著果斷,找到了證據,幫助容梨洗刷冤屈,兩個人在圈內也是出了名的恩愛情侶,現在結婚好幾年了,狗仔偶爾偷拍到的新聞也全都是只能去證明他們的感情有多麼好。
實話說,林晚意也被容梨和宋洵聲的感情甜到過,當初二人的愛情頻繁上熱搜,就跟現在的他們一樣,宋大律師可以說是標準的寵妻狂魔了。
如今容梨竟然出現在深夜的校園,那麼宋洵聲怎麼可能不在?
林晚意往後面瞥了一眼,果真看見容梨身後跟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氣質出眾,穿一件黑色的襯衫,扣子解開了一顆,露出稜角分明的鎖骨,成熟而具有魅力。
「這位是宋律師?」
宋洵聲微微頷首。
這是什麼神奇的緣份啊,她晚上剛剛提到了容梨和宋律師,竟然深更半夜就碰上了。
林晚意比容梨小了幾歲,林晚意進圈也相對晚了一些,再加上容梨這幾年主要拍電影,兩個人的圈子沒什麼重合,也就沒見過面。
不過,林晚意倒是很想和容梨認識。
起風了,宋洵聲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梨梨,天涼了。」
容梨嗔他:「我真不覺得冷。」
「聽話,穿好了。」宋洵聲到底將外套套到了她身上。
容梨相當無奈,還有別人在,也沒法對宋洵聲發小脾氣。
容梨笑了一聲,對林晚意說:「阿聲他就這樣,非覺得我冷,從樓上就逼著我穿,我躲過去一次,在操場卻躲不過去了。」
林晚意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想,她可比容梨聽話多了。
宋凜州讓她多穿點,她就照做了,剛才發了個小脾氣,心底還在思考是不是自己不懂事了,還想改一改脾氣。
對比一下容梨,回去還是得繼續折磨宋凜州。
人家宋律師都能受著,宋凜州抗壓能力又不差,肯定也可以承受。
「容前輩,你們怎麼這麼晚還出現在這裡呀?剛才都把我嚇到了。」
容梨開了個玩笑:「是我們不對了,不過,你們怎么半夜出來玩了?」
宋凜州聽著這番對話,眉眼染上些許無奈,他和宋洵聲交換了一下眼神,看樣子兩個人情況相同,都是老婆逼迫著出來的。
林晚意說:「我是突發奇想,想看看深夜的校園,就拉著他出來了。」
「西川大學是我和阿聲定情的地方,我倆在這裡相遇,為了紀念愛情,每年都會來這裡住一段時間。」
「這不是年紀大了,也想往年輕人多的地方湊一湊。」容梨挑了挑眉。
「您就比我大一點點,可真算不上大,」林晚意笑了,「我可喜歡您的戲了呢,大學時候老師都讓我們學習您。」
有幾個小片刻,可以稱得上是教科書般的演技。
像容梨這種,演技與顏值並存的演員不算多。
「謝謝。」容梨客氣地說。
林晚意問:「前輩,您來這裡,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呀,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
不知道容梨究竟用了什麼方法保密,她也很想學習一下。
夜色黑黢黢的像是上好的黑曜石,幾個人在這裡寒暄起來,如果被網友知道了,頭條又有保證了。
容梨眨了眨眼,黑眸柔美動人:「這就要多謝你們了。」
林晚意:「?」
「宋先生來這裡開講座,熱鬧了整個校園,大家的關注點都在你們身上,我們稍微喬裝一下,不在人多的時候出去,自然也沒人注意到我們。」
「說起來,還得對你們說聲謝謝。」
容梨語調輕快又活潑,她在圈內地位很高,人緣很好,親和力十足,林晚意也笑了:「前輩您真是太客氣了。」
「對了,我也有關注你們的戀情,我還跟阿聲講,你們倆可真甜。」
「那可真是巧了,」林晚意覺得她們格外有緣份,「我昨晚還和宋凜州提到你們呢,說宋律師會幫太太洗腳。」
這件事情當初在網上曝光之後,宋洵聲也得了一個稱號「老婆奴」。
他甘之如飴。
宋洵聲在一旁靜靜聽著兩個女人的談話,插了一句:「這不是應該的麼。」
宋凜州勾唇笑笑:「我也說是應該的。」
兩個女人看著對方,眨了眨眼睛,不約而同地笑了。
今天相遇的時機不太對,如果在白天就好了,興許他們可以交流一下寵妻的心得體會。
可惜時間實在太晚,雙方還得趕回去睡覺,聊了幾句,交換了聯繫方式,就離開了。
不過,林晚意加到了前輩的聯繫方式,高興極了。
看今天的情況,雙方聊的很來,可以進一步交流一下,做很好的朋友。
*
宋凜州這次的講座並不是誰都能來聽,講座定在學校最大的場館,容納接近萬人,首先邀請的是商學院的學生,還有一些商界人士,可以來學習經驗。
按入場券進場,嚴格控制總人數。
宋凜州現在也稱得上網絡紅人,何況他坐擁著豐富的經驗,業界的楷模,有真才實學。
其他學院的學生羨慕死商學院了,有錢的學生願意出幾萬塊買入場券,只想瞻仰宋凜州和林晚意一眼。
還是吃瓜群眾居多。
於是,這幾天論壇的熱帖全是有關於出售入場券。
學校也怕出事故,專門發布了通告,不允許買賣,派專人檢查學生證再入場。
然而——
最後的調查結果竟然是,擁有入場券的沒有一個願意賣出去的,校方的嚴格聲明看起來就像個玩笑,尷尬無比。
林晚意坐在床上,看著慢條斯理整理腕錶的男人,嘖嘖感嘆著:「想不到你人氣這麼高,都可以出道了。」
「估計花痴的女生占大多數吧。」
宋凜州皺皺眉:「都是商學院的學生,小孩子而已。」
林晚意發現,這人正經得很,很不喜歡聽她開這種玩笑。
可惜,一到了床上,就立馬變成流氓了。
講座開始。
宋凜州穿著板板正正的西裝,氣質卓然,身材頎長,手指修長如玉,拿著文件夾,乾淨而清貴,透著一股禁慾系冷感。
哪怕林晚意是全世界最熟悉這張臉的人,也像個小女孩似的,止不住心動。
台下座無虛席,林晚意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她什麼都聽不懂,似乎有點浪費了,不過她也不想這麼多,畢竟瞻仰老公的顏值也是一項很重要的工作。
宋凜州剛一出場,台下尖叫聲不斷。
林晚意萌生出一種錯覺,似乎在聽哪個人氣很高的歌手在開演唱會,可惜這裡的環境過於正式,這種錯覺不一會兒就消弭了。
宋凜州抬了抬手,示意大家要安靜。
他歹有天上的領袖氣質,面容又沉靜,大家都不約而同聽了他的話,一瞬間鴉雀無聲,只剩下他乾淨清冽的嗓音在場館內靜靜流淌。
大家對這次講座的評價非常高,不少專業人士來找宋凜州取經。
林晚意托腮看自己老公,覺得他熟悉又陌生,還真有大學教授的feel。
兩個人還會在這裡住幾天,沒那麼急著走,校方又商量能不能讓他再給商學院的學生上幾節課,交流分享一下從業經歷。
宋凜州答應了。
林晚意照舊跟著,她戴著大大的口罩,坐在最後一排。學生都知道宋凜州過來上的課都帶有公益性質,也都不好意思打擾林晚意。
她本來就是萬眾矚目的明星,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座位有限,這次沒限制那麼嚴格,不少人搬著凳子過來蹭課。
人擠人,可林晚意周圍還是開闢出了一塊小小的空地。
這幾天行程緊張起來,宋凜州一邊處理工作,還得準備這幾節課的內容。
林晚意夜裡也沒睡好,有一點兒疲憊,再加上宋凜州講的專業詞彙她聽不懂,沒一會兒眼皮就打起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長長的捲髮散落在桌面上,她呼吸清淺,紅潤的嘴唇微微張著,皮膚像嬰兒般白嫩。
旁邊的同學翻書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打擾她好眠。
「下課。」宋凜州拿起書,刻意壓低了嗓音。
林晚意對他而言,就是他世界的中心,她有任何細微的動作,他總能第一時間感知到。
這節課上完就是放學時間。
「大家儘量放輕聲音,」男人嗓音低低,含著說不出的深沉動聽,深眸看向最後一排的位置,折射出無限溫柔,「我太太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