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林晚意問道。
宋凜州蹙眉思索了好一會兒。
他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孩子對他來說僅僅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頓了頓，他說：「女孩吧。」
「你不喜歡男孩嗎？」林晚意對於孩子的性別倒是沒什麼要求，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她和宋凜州的孩子,她就都喜歡。
宋凜州輕笑：「太鬧騰了。」
「小孩子都是這樣鬧騰的呀,不鬧騰那就不是小孩子了。」林晚意在他懷抱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抬了抬眸，「說起來,你小時候就應該很安靜吧。」
宋凜州嗯了一聲。
嗓音像是沉寂在了夜色里。
他性子從小就淡,不怎麼愛說話，也不喜歡什麼熱鬧，就喜歡一個人待著,可這也不代表他人際交往方面有障礙。
相反,他從小就是最受歡迎的孩子。
自己的童年，宋凜州記得不太清楚,都過去多久了。
只是他母親猝然離家出走,他缺失了很多母愛，小時候看到別的孩子有媽媽來接,手牽著手,帶孩子去買好吃的東西，他羨慕得很。
每次來接他放學的就只有冰冷的司機，豪車仿佛不帶一絲溫度。
那時候,他甚至想拋棄自己的身份，去換一個有爸爸媽媽疼愛的普通家庭,窮一點沒關係，一家人快快樂樂就好了。
所以，在親情方面,他的心底一直有塊缺失。哪怕從小他就是爺爺最疼愛的孩子，也彌補不了母愛。
如果他有了孩子，肯定就不會是這個結局了。
他的小意溫柔善良，一定可以成為很好很溫暖的媽媽，他也不會讓孩子重蹈覆轍，放慢一點腳步，反正公司蒸蒸日上，不缺這片刻的忙碌。
林晚意看出他面色沉下來，一眼就看出他心中在想什麼。
她握緊了他的手，將溫度傳遞給他，繼續剛才的話題：「都說孩子是父母的縮影，我們倆打小就都不是鬧騰的性子，應該生不出來調皮的寶寶。」
「你猜我喜歡什麼性別的寶寶？」
宋凜州思考了一瞬：「男孩？」
林晚意神秘一笑：「女孩，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
林晚意哼一聲：「你這人倒是懶，連猜都不猜。」
「你不猜，我就直接告訴你吧，」緩了兩三秒，她在他懷中躺平，笑容溫柔，「因為都說女孩長得像爸爸，我想生一個像你的寶寶。」
有和宋凜州相似的眉眼，肯定小小的年紀就像個小大人一樣，光是想想就要萌死了。
宋凜州無奈低笑：「這麼說的話，我更想要個女寶寶了。」
骨節分明的手勾了勾她的鼻樑：「長得像小意。」
「女孩的話，更乖巧，也聽話，她和我一起來疼你。」
「你呀你，宋凜州，太可惡了，別人生寶寶是用來寵的，到你這裡可好了，竟然小小年紀來疼媽媽。」林晚意嗔笑著看他一眼，「咱們的寶寶估計都不想要我們這對父母了。」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這裡什麼都沒有。
宋凜州完了彎唇：「那我們得小聲點說。」
「呵，八字都沒一撇呢。」
天幕是倒掛的海，整個世界都沉寂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晚意又開了口。
「宋凜州。」
「嗯？」
「我們的寶寶以後會很幸福的，把小時候你沒擁有的，我沒擁有的，全部都給他，我們會是最負責任的爸媽，寶寶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朋友。」
她一字一句地說著，帶著滿滿的篤定，也像是誓言。可惜這誓言不會凝固，不會風化，會成為一朵永不凋謝的花。
宋凜州握緊了她的手，像是握著稀世的珍寶。
月光柔柔地照映在林晚意潔白的面容上，美極了，也安靜極了。
他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輕聲說：「好。」
*
兩個人在這一天終於決定備孕，對林晚意來說只是平凡的一天，畢竟生寶寶早就在她的計劃內了。
可對於宋凜州來說，這一天他永生難忘。
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決定生一個帶有他們骨血的寶貝。
宋凜州內心有莫名的感動在激盪。
林晚意第一個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盛夏：「我跟宋凜州要備孕了。」
平時她和盛夏要麼微信聯繫，要麼見面，很少打電話，打電話一般都是很鄭重的事情。這一次就是這樣，林晚意都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說話的時候嗓音微微發抖。
盛夏是把握情緒的老手，一下子就聽出林晚意的緊張：「這才備孕，是不是晚了點啊？」
「不晚吧，我倆都還年輕。」
雖然她總是嘲笑宋凜州老男人，可她也清楚，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宋凜州都不老。
她男人就算真的老了，也老當益壯，老帥哥一個。
林晚意對宋凜州，比對自己還要自信。
「你有去做婦科檢查和血液檢查嗎？還有，你愛喝的咖啡就不要喝了，對身體不好，吃飯也得注意了，你得多吃點高蛋白食品，我看你挺瘦的，還得增重……」盛夏絮絮叨叨著，「通告都停了吧，我感覺宋總效率估計得高，你們買點葉酸準備著。」
林晚意一愣一愣的。
盛夏足□□待了十分鐘，林晚意這才喊了停。
「盛夏，你怎麼懂這麼多啊，難不成你們這些作家，各方面知識都涉獵的嗎？」
好像懷孕專家似的，明明盛夏連婚都沒結。
盛夏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不過轉瞬即逝。
「嗯，以前是看過一些相關的書籍，你知道，我就是記憶力好，幾乎過目不忘的。」
盛夏打著哈哈將這個話題帶了過去，笑容中卻帶著一絲苦澀。
她也有過愛上一個人奮不顧身的經歷，愛上那個人的漫長時間裡，想為他做很多事，想成為他的新娘，想生一個長得像他們的寶寶。
可惜他們的關係連戀愛都算不上，而她已經將懷孕注意事項的書全部看完了。
那時腦袋一熱都願意無名無份為他生子，現在回想起來，太過瘋狂。好在她已經及時抽身，永不回頭。
「所以我說的那些你們倆都準備了嗎？」
「沒……」
林晚意和宋凜州在這方面都是白痴，兩個人沒經驗，甚至生寶寶都是林晚意突然做的決定，兩個人身材素質都不錯，甚至都沒去醫院做檢查。
盛夏驚愕：「你們準備了幾項？」
「一……」
盛夏冷漠臉：「原來你們只做運動了。」
「嗯。」
摘下了小雨傘，沒日沒夜做運動。
林晚意乾咳一聲：「沒事，這不是還沒懷嘛，不著急，該做的項目一個都不少。」
盛夏這才放下心來。
林晚意跟宋凜州說了一下聊天內容，他二話不說就預約了第二天的檢查，還約定好以後每天早上都要和林晚意去晨跑。
跑到懷孕為止。
林晚意：「……」
她真的不喜歡運動啊。
宋凜州苦口婆心道：「給寶寶做個好表率，不然寶寶就跟你一樣懶了。」
林晚意輕飄飄瞪他一眼：「胡說八道。」
「我肚子裡都還沒有他，哪來的表率不表率的。」
宋凜州摸了摸下巴，點點頭：「有道理。」
「但是你還是得跑。」
林晚意：「……」
他步步欺近，笑容漸漸變得危險意味十足：「有意見？」
「不敢。」
最近體力快被透支幹淨了，她寧願跑步也不想被宋凜州壓榨做某項運動。
做完了所有的檢查，取了檢查報告，醫生說他們的身體非常健康，非常適合生寶寶，林晚意拿著報告看了又看：「醫生，這幾個指標有點高。」
年過半百的醫生扶了扶眼鏡：「會高一點很正常，都是在可控範圍內，和你們平時的飲食睡眠有關係，不代表身體不健康的。」
林晚意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還有什麼項目沒做嗎？」
醫生搖了搖頭。
安排的已經是最為詳細的檢查項目。
「真的沒有了嗎？」像不死心似的。
「沒有了。」
宋凜州充滿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醫生，我太太最近容易想多。」
「沒事的，」醫生擺了擺手，表示沒關係，「你們都保持好心情，注意飲食健康，隨時等待新生命的到來吧。」
「祝你們好運。」出診室前，醫生最後這麼說。
從現在開始，林晚意推掉了所有的片約，一心準備懷孕。她原本事業心很重，可越來越發現，人心貪婪，錢永遠是賺不完的。
好在她這兩年足夠勤奮，長達兩年的時間息影，卻也能保障一年播出兩部新劇，保持充分的曝光率。
宋凜州去上班，她偶爾會參加一些商業活動，或者綜藝的錄製，其他時間都閒在家裡。
「宋凜州，怎麼我肚子還沒點動靜？」
「這才過去一個月，不著急。」宋凜州摸了摸她的頭。
林晚意瞥他：「可是你已經足夠努力了。」
聲音有點小，宋凜州發出愉悅的笑聲。
宋凜州很努力，努力到她幾乎承受不了的地步。
還解鎖了很多新姿勢，想想就羞恥。
家裡堆著許多沒拆封的營養品，陳阿姨每天都精心搭配營養餐給她吃，主要林晚意太瘦了，光是增加到正常的體重就得好長時間。
都說增肥容易減肥難，對林晚意來說，增肥也同樣不容易。
林晚意嘆口氣摸著自己的小肚腩：「宋凜州，你摸一下。」
電視劇正放著熱門綜藝，吵吵鬧鬧的，是熱鬧的人間。
他們坐在沙發上，林晚意倚在宋凜州懷裡，陳阿姨在廚房收拾著餐盤。
宋凜州不動聲色地抓住她的手腕，聲線低啞：「陳阿姨還在呢，聽話。」
眸中卻像是有火把，默不作聲地燎原。
林晚意惡狠狠戳他一下：「想什麼呢，我就是想說我肚子上都有贅肉了……」
呵，滿腦子黃色廢料。
男人抿了抿唇，將手探過去摸了一把：「哪有贅肉，我怎麼沒摸到？」
他深深睇她一眼。
「明明就是有了，以後的小意都不漂亮了。」林晚意嘟起唇朝他撒嬌。
宋凜州寵溺地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嗓音慢悠悠的：「小意永遠最美，不許任何人反駁。」
「小意自己也不可以反駁嗎？」
男人薄唇緩緩勾起：「不可以。」
日子不急不緩地過去，林晚意又有了一個新的發現，最近她變得很嗜睡，早上就好像醒不過來似的，經常要睡十二個小時才夠。
就像今天參加一場商業活動，明明很熱鬧的場合，一向敬業的她竟然打了兩個哈欠，這在之前都是沒有過的事情。
上了保姆車，她還跟陸笛吐槽：「我最近怎麼了啊，怎麼這麼愛睏，你知道嗎？我昨晚睡了十三個小時，現在才中午，竟然又困了。」
說到這裡，又打了個哈欠。
陸笛驀地瞪大眼睛：「姐姐……」
她懶散抬眼：「怎麼了？」
陸笛指了指她的肚子，講話都變得有點結巴：「你不會是有了吧……」
林晚意本來已經癱倒在椅背上，聽到陸笛這話一個激靈坐直了，脊背像是過了電似的，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這個月姨媽還沒來，她姨媽期一向很準，按理說前兩天就該來了。
不會真有了吧……
太好了！！
喜悅瞬間躍上她的眉梢，她立馬拿出來手機給宋凜州發消息。
【你快回家，我好像有了！！！】
宋凜州本來還在開著會，臉色發慍地批評公司某些高層的行為，收到林晚意的消息，表情愣怔了下，瞬間柔和下來，淡定吐出兩個字：「散會。」
員工：「？？？」
不用懷疑，肯定跟宋太太有關。
宋總的死穴就是這位宋太太，估計在家裡也被自己太太拿捏得死死的。
車子在藥店門口停下，林晚意下了車，鬼鬼祟祟地買了幾隻驗孕棒，打算先回去驗一驗。
不過，她是真的覺得已經懷孕了，比如此刻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踹了她一下，還有疼疼的，不用說，肯定是她和宋凜州的小寶貝。
宋凜州比她先到家。
他站了起來，目光緊緊地鎖住她的肚子，眸色漸漸變得驚喜，他情緒向來不怎麼外露，可此刻的喜悅已經從眼睛中溢了出來。
宋凜州邁起長腿，二話不說將林晚意打橫抱起來，歡天喜地地轉了個圈。
林晚意很想說自己還沒來得及檢驗一下，可一旦說了又覺得掃興，不管驗證與否，結果肯定是懷孕了吧，這段時間他們這麼努力。
「太棒了，小意，」宋凜州低下頭，抵住她的額頭，眼眶有點發紅，眸中有濃情浮現，「要不我們約下午的孕檢？」
「懷孕了更應該去做檢查的對吧？我這就打電話……」
許是被漫天的驚喜砸暈了頭，宋凜州講話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林晚意扯扯他的衣角：「宋凜州，我其實……」
——我其實還沒驗一下，你快把我放下來，給我一分鐘的時間。
這句話僅僅在她心裡打了轉，沒時間說出來，小腹處一陣疼痛，緊接著便有一股暖流涌下來。
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林晚意抱著不死心的態度，讓宋凜州將自己放下來，一個人跑去衛生間，發現姨媽到訪。
現在是什麼感覺？
大寫的尷尬。
原來她貪睡就是純貪睡，跟懷孕沒有半毛錢關係，怪她太激動了，沒見過世面。
她坐在馬桶上，正糾結一會兒該怎麼跟宋凜州說這件事，才不至於太尷尬，更容易接受一些，然後她下一瞬間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衛生間裡沒有姨媽巾。
林晚意：「……」
她悲哀地嘆口氣，安慰自己，在自己老公面前有什麼好丟臉的？也總比在外人面前丟臉強多了吧？反正宋凜州都見過她最尷尬的一面了，有什麼好糾結的。
「宋凜州，給我拿來……」頓了頓，她閉上眼睛，視死如歸一般，「給我拿過來姨媽巾。」
只需十幾秒鐘，一雙指骨清晰的手遞了過來。
整理完畢後，她走出去，不知道如何開口。
本來人家好端端上著班，怪她一時衝動，就這麼急匆匆回到家裡，還被自己老婆騙了。
雖然她自己也很難過。
宋凜州朝她走過來，揉揉她長發：「沒關係。」
「小意，我怎麼樣都可以。」男人的語調低低的，繾綣又深情，讓林晚意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這次之後，林晚意謹慎多了，發誓以後再出現什麼症狀都不能提前跟宋凜州說，至少等用驗孕棒驗過之後。
她嗜睡的毛病倒是好了，一個月之後，又出現了新的症狀，特別想吐。想吐比嗜睡更符合孕婦吧？
明明沒吃什麼東西，就是胃裡不舒服，不停地想要乾嘔。
宋凜州正在書房辦公，門也沒關，臥室就在對面，林晚意上次買的驗孕棒就在最後一格抽屜里。
她小心翼翼地上了樓梯，翻箱倒櫃一陣，才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可惜動靜有點大，敏銳如宋凜州，立刻站起身，觀察林晚意的動作。
林晚意下樓之後，直奔衛生間。宋凜州往轉椅後一仰，唇邊漫上一抹笑意。
他這個小妻子，真是越來越穩重了。
林晚意早就百度好了驗孕棒的使用方法，就等這一天的到來了。
只出現了一條對照線，沒有懷孕。
林晚意懨懨地從衛生間出來，小心地將驗孕棒丟掉，剛好對上宋凜州的眸子，宋凜州從樓上下來。
沉默的眼睛低垂，她沒什麼想要說話的心思，男人卻上前幾步，抱住了她。他的懷抱寬闊又溫暖，給足了人安全感。
「我又沒懷小寶寶，你抱我幹什麼啊？」
「難道你的價值就只是懷孕嗎？」宋凜州嗓音淡淡的，「小意，你是我妻子，我喜歡抱你。」
「任何時候都喜歡。」他順了順她的長髮，指尖也充溢著溫柔。
林晚意將頭埋在他的懷抱里，沒說話，脊背就像一張緊繃著的弓。
「沒關係，我們再繼續努力。」是風輕雲淡的語氣。
此刻林晚意心情很不好，抬起眸子瞥他一眼，有些蠻不講理起來：「你上次也說努力努力，就知道努力……」
就算安慰她也不會換一套說辭。
林晚意思索著，一時頓悟：「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利用這個，跟我上床對吧？」
又不用做措施，網上不是說，男人都不喜歡做措施，嫌那一層阻礙麼。
她定定下了結論，吐槽道：「死渣男。」
宋凜州：「……」
哪來的歪理？
宋凜州心裡有很多道理想講給林晚意聽，可他再清楚不過，林晚意什麼道理都明白，何況女人有時候生氣只是想發泄一下自己，越講道理她越急。
於是，萬般情緒只化為了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冤枉。」
宋凜州態度還算可以，林晚意並不打算一直跟他置氣，沒一會兒氣就消了。她睫毛很長很長，窗外的陽光打進來，留下兩道漂亮的剪影：「宋凜州，不會是我們的身體有問題吧？」
不然怎麼三個月過去了，肚子還沒點動靜。
林晚意越想越可怕。
「給我們做檢查的是最好的醫生，你要相信他。」宋凜州柔聲安慰，眸子黑得分明，面對林晚意，他永遠都沒了脾氣。
「哦，我都忘記我們做過檢查了。」
她飄逸的長髮被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蹭過她的指腹，有些發癢。
「生寶寶這件事講究緣份，寶寶調皮得很，你越是著急他就越是不來，」宋凜州抿唇輕笑，「小意，不如我們放鬆心態。」
林晚意牽了牽唇角，在宋凜州的安撫下，心太逐漸趨於平靜。
她伸長了手，勾上了男人的脖子。
「宋凜州，我們去樓上。」
「幹什麼？」
她揚唇笑了笑，眸中笑意盈盈：「造小朋友啊。」
宋凜州喉結滾了滾，不動聲色地，燎原起一片浩浩蕩蕩的愛欲之河。他吻技很好，她被親得模模糊糊，忘記了自己是誰，也忘記了身在何處，只覺得整個人被扔到了世間最柔軟之處，本能地跟著他的節奏，緊張了再放鬆，如此循環往復。
初春時節，冬青樹生長得繁茂，像是連成了一片的翡翠，驚擾了一院的綠意。
窗簾拉得緊緊的，鳥鳴啁啾。
三月春分，農曆春社，萬物復甦的好季節。
林晚意終於收穫了好消息。
七七八八繁瑣的檢查之後，醫生看過了檢查結果，笑著恭喜他們：「宋先生，宋太太，恭喜你們。」
折騰了這麼久，總算有了個好結果，林晚意目光溫柔地看向宋凜州。
宋凜州張了張嘴，下意識將手探到林晚意的肚皮上，像是擔心傷害了寶寶，他只敢輕輕地撫摸，掌心輕柔，唇角一點一點地翹起來，像是做了一場酣甜的美夢。
這裡孕育著一條小生命，與他們將是最親近的關係。
寶寶或許長得像他，也或許長得像小意，更可能融合了二人的五官，會慢慢長大，會跑會跳，帶著他們的期許，會變成一個很棒很可愛的小朋友。
宋凜州腦海里飛奔出許多畫面，他開心極了，不知道如何表達，最後嗓音有點啞，親了親她的額頭：「小意，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