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桌上的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昨夜,那漫長的對局仿佛一場無盡的夢魘,讓他們倍感壓抑。
昨天晚上真的是太倒霉了,一桌子四個人打麻將,他們三個都輸了,就大姐一個人贏了。
陳旭的二哥,此刻面容頹然,聲音中充滿了疲憊和不甘:「大姐,天色已明,這場遊戲只得暫且作罷。我輸得心服口服,真是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一桌子的人,唯獨你穩操勝券,小弟甘拜下風,我要去補個覺,緩一緩,真的是太累了。」
他擺了擺手,仿佛是在與這賭桌訣別,而後轉身離去,步伐中透露出幾分狼狽。
陳旭望著二哥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這二哥,還真是個輸不起的性子。」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大哥和大姐,提議道:「姐姐,大哥,既然二哥走了,咱們不妨換種玩法,繼續這較量,如何?」
陳旭大哥輕輕地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的笑意,「不行了不行了,我也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認輸。你們繼續玩吧,我得去補個覺了。」
「唉唉唉。」
「唉,這........」陳旭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身邊的大姐。
大姐正埋頭專心地數著錢,不一會兒,她從裡面挑出了陳旭借給她的一百元,輕輕地遞迴給他,然後將剩下的錢小心翼翼地揣進兜里。
她抬起頭,拍了拍陳旭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溫和與寬慰,「好了,小弟,他們兩個都走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去休息吧。今天就到這兒,咱們不玩了阿。」
「嗯,那便這樣吧。」陳旭輕輕頷首,眼神也中流露出一絲疲憊。他微張雙唇,打了個哈欠,似乎要將一天的疲憊都隨著這哈欠排出體外。
隨後,他伸展雙臂,做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仿佛想要將身體的每一處都拉伸到極致。然後,他緩緩起身,步伐略顯沉重地向門外走去。確實,昨天他忙碌了一天,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正當他準備邁出大門的那一刻,外面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急切的敲門聲,「有人嗎?有人嗎?請開一下門!」
陳旭聽到敲門聲,心中微動,想著這也是順手之舉,便邁動腳步,向大門走去。幾步之遙,他便來到了門前,伸手輕輕一拉,門就緩緩打開了。
門外的光線透過縫隙灑進來,映照在兩位訪客的身上。他們手持物品,目光在陳旭身上稍作停留,上下打量了幾番。陳旭則是淡然地看著他們,心中猜測著他們的來意。
他眼神中流露出幾分不解,輕聲問道:「請問,二位是........」
其中一人走上前來,回答道:「我們是特地來拜訪陳老爺子的,敢問此處可是陳老爺子的家?」
陳旭微微頷首,確認道:「正是此處,沒錯。諸位是來找我父親的嗎?」
然而,他們並未直接回應陳旭的詢問,而是轉而問道:「敢問您如何稱呼?」
陳旭不疾不徐地回答道:「在下陳旭。」
兩人聽聞此言,相視一笑,隨即拱手作揖,恭敬地說:「原來您就是陳廠長,失敬失敬。我們兄弟二人其實是是特地前來給您拜年的。剛剛去過您府上,但鄰居告知您在此處,所以我們便尋了過來。」
「啊!」
陳旭沒想到這居然是來找他的,頓時瞌睡就醒了,不是,怎麼來找他的呀?看這兩人樣子,不像是一時半會就能說完的,又睡不成了!
他在仔細地看著眼前兩位時,心中的疑惑不斷放大了,這兩位陌生人顯然不是他所熟悉的鄰里鄉親,親戚,怎麼來找他拜年了?
陳旭心裡很是悲傷,昨天累了一天了,熬了一個通宵,這好不容易能睡覺了,這又有人找上門來,害!
不過來者皆是客,但出於禮貌,他還是強打起精神,迎接這兩位。
「二位有何貴幹?」陳旭一邊詢問,一邊領著他們往大廳走去。他注意到,這兩位訪客看起來並不像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完事情的樣子,這讓他不禁有些頭疼。畢竟他才剛剛熬了一個通宵,疲憊不堪,現在正是急需休息的時候。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這兩位訪客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陳旭的疲憊和不滿,反而是一臉急切地想要與他交談。陳旭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也不好直接拒絕,只能強忍著困意,與他們在大廳中坐下。
正當此時,陳旭的父親步入屋內,目光掃過屋內的陌生面孔,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他微微頷首,輕聲詢問:「這兩位是........」
陳旭見狀,連忙解釋道:「父親,這兩位是特地前來給兒子拜年的友人。我帶他們來的,讓他們在外面站著,實在是不合禮數。」
陳父點點頭,表示理解。他輕拍陳旭的肩膀,語氣溫和地說:「既是客人,你便要好生招待,切莫失了禮數。」
陳旭恭敬地回答:「父親放心,我定會按照待客之道,妥善款待他們。」
陳旭抬頭就看到那二位攔住了他父親。
「您就是陳廠長的父親吧!陳廠長年輕有為,事業有成,這背後必然少不了您的悉心教導。您真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一位偉大的父親!」其中一人熱情地開口,那話語如同春天的暖風,吹拂在陳父的心田。
「對對對,虎父無犬子,此言非虛!陳廠長今日的成就,足以證明您的教誨之深,眼光之遠。瞧您這........」另一人也緊隨其後,那讚美之詞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讓陳父仿佛置身於一片花海之中,心中滿是歡喜,笑容如花般綻放。
陳旭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爹,這又是怎麼了?」他低聲嘀咕,「怎麼別人稍稍誇他兩句,他就樂完全找不著北了?」
等他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陳旭終於將父親哄得滿意,將兩位上門拜年的客人禮貌地送出了門。正當他以為可以稍作休息,喘口氣時,耳邊又傳來了大姐那熟悉的呼喚聲。
「小弟,又有客人來找你了!趕緊出來招呼著。」
陳旭揉了揉發昏的雙眼,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疑惑與無奈。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所有的人都約好了似的,一個接一個地來拜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