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海領著張濤,踏著輕快的步伐,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最終停在了一家名為「狂歡之夜」的娛樂場所前。
快到門口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嘈雜聲打破了周遭的喧囂。張濤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只見不遠處,一個身影正站在門口,與幾名衣著光鮮卻神色各異的男子交談甚歡,是胡二麻子!
張濤的心猛地一緊,他迅速拉住吳大海的衣袖,手指因緊張而不自覺地用力,聲音壓低卻帶著幾分急促:「海哥,快看那邊!胡二麻子那小子怎麼會在這兒?他不是整天跟在陳旭屁股後面搖尾乞憐嗎?他來這幹嘛?不會是陳旭讓他來找我們的吧?」
吳大海聞言,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順著張濤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胡二麻子,他正在門口手舞足蹈的和旁邊的人說些什麼。
吳大海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呵呵呵,你怕啥?不過是胡二麻子那小子,單槍匹馬一個,咱倆聯手,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他再能耐,也不過是咱們掌中的螞蚱,蹦躂不了幾下。」
他的話語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經預見了即將上演的好戲。
他眼珠子一轉,心裡有了主意。
轉頭對張濤說道:「這小子平日裡傲氣的很,走,咱們去刺激刺激他!」
胡二麻子很會說話,會做人也會做事,簽了不少訂單,在廠里所有銷售員簽下的訂單里也是數一數二的,工資也是最高的幾個,自然也引來了不少暗流涌動的嫉妒之心。
張濤與吳大海,兩位平日裡與胡二麻子看似和睦,實則心中暗藏不滿的同事,今日終於尋得了一個「天賜良機」。
張濤輕拍吳大海的肩膀,無需多言,兩人心照不宣。
他的眼眸中閃爍著與吳大海同樣的光芒,那是一種被壓抑已久、渴望釋放的火焰。
他心中那股憋悶已久的氣,在這一刻仿佛化作了無形的利刃,只待時機成熟,便要劃破這沉悶的空氣。
兩人步伐看似隨意,實則穩健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忽視的氣勢,大爺步中透露出的是對即將發生一切的不屑與自信。
隨著距離的拉近,前方那熟悉而又令人不悅的身影逐漸清晰——胡二麻子。
他身著新衣,那光鮮亮麗的衣裳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他新得勢的象徵,正得意揚揚地炫耀著。
「哎喲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胡二麻子啊!」
張濤故作驚訝地喊道,但那語氣中的諷刺與挑釁卻是再明顯不過。他上下打量著胡二麻子,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看樣子最近這也是混得風生水起了?這新衣服都整上了,這是咋地?跟著你那主子混久了,也學會裝大尾巴狼了不是?」
張濤與吳大海的嘴角同時勾起一抹冷笑。
聽到熟悉的聲音,胡二麻子他猛地抬頭,目光如炬,精準地鎖定在了不遠處。
只見吳大海與張濤並肩而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嗤笑,那笑容里似乎藏著無盡的陰謀與挑釁。
胡二麻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心中警鈴大作,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緩緩轉過身,雙眼如鷹隼般銳利,不僅審視著面前這兩位不速之客,更警惕地掃視著他們身後的每一個角落。平日裡喧囂的風聲都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只餘下三人之間微妙的張力在空氣中瀰漫。
「哼。」
胡二麻子冷哼一聲,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顯露出他內心的憤怒與疑惑。
他猛地一拉臉,語氣中夾雜著幾分冰冷與威脅:「你們倆怎麼來這了?廠里的貨呢?你們拖哪去了?」
吳大海聞言,嘴角的笑容更甚,他悠閒地跨前一步,故意與胡二麻子拉近距離,仿佛是在享受這種對峙帶來的快感。
「哎呀,胡二麻子,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走,我們怎麼就不能走了?至於貨嘛........」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那自然是有它的去處,只不過,這個去處嘛,嘿嘿,你可能得花點心思才能找到了。」
張濤在一旁附和著,嘴角同樣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兩人一唱一和,仿佛已經將胡二麻子玩弄於鼓掌之中。
突然,吳大海猛地抬起手臂,手指幾乎要戳到胡二麻子的鼻尖,聲音低沉而充滿憤怒,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一般:「胡二麻子,我他媽真是瞎了眼,竟然沒發現你這副吃裡扒外的嘴臉!你竟敢背著我,給那陳旭小崽子當起了狗腿子,你他媽放著堂堂正正的人不做,非要跪舔那小子的臭腳,圖的是什麼?」
每一句話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割在胡二麻子的心頭,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緊抿著唇,眉頭深深皺起,那雙原本就細小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條縫,射出兩道冰冷的光芒,直直射向吳大海,以及站在吳大海身旁,一臉幸災樂禍的張濤。
「吳大海,你他媽說話注意點分寸!」胡二麻子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什麼狗腿子?你嘴巴放乾淨點!我胡二麻子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背後搞小動作。你若是有什麼不滿,大可以直說,何必含沙射影,侮辱人格?」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成為這場風暴中的犧牲品。張濤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他悄悄後退幾步,準備看一場好戲,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利用這場衝突為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
然而,吳大海並未因胡二麻子的反駁而有絲毫退讓,他冷笑一聲,聲音更加尖銳:「呵呵........說是狗腿子還不承認麼?」
吳大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眼神中閃爍著不屑與挑釁,緩緩地將視線瞥向一旁的張濤身上。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聲音里夾雜著幾分陰陽怪氣的嘲諷:「濤子,你來說道說道,這廢物是不是陳旭的狗腿子?死心塌地跟在別人身後甘願做一條狗?」
張濤點點頭,「海哥說的沒錯,你就是個狗腿子!」
話音剛落,吳大海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贏得了一場無形的較量。
吳大海故作瀟灑地從身旁的包里拿出了一疊鈔票,邁著大步,走到一臉驚愕與屈辱交織的胡二麻子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他猛地一揮手臂,手中的鈔票如同雨點般「啪啪啪」地拍打在胡二麻子的臉上。
耀武揚威道:「胡二麻子,你睜大眼睛好好瞧瞧,這是什麼?這是我和濤子,自從擺脫了陳旭那個廢物的陰影,憑藉自己的本事掙來的!你呢?還傻乎乎地守著他那點可憐的施捨,甘願做一輩子的奴才?我告訴你,時代變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別等到骨頭都爛了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胡二麻子猛地一愣,仿佛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流擊中,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們........在哪兒........弄來這麼多錢?」
這句話仿佛是從他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來的,帶著幾分難以置信與震驚。
話音剛落,他的臉色便如同被暴風雨侵襲的天空,瞬間陰雲密布,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憤怒、驚愕交織在一起,仿佛正經歷著一場內心的風暴。
他猛地向前一步,雙手緊握成拳,聲音低沉而危險:「你們........是不是把倉庫里那些貨,都偷偷拿去賣了?」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
吳大海見狀,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中顯得格外刺眼。他輕輕搖晃著腦袋,仿佛在享受這一刻的榮耀,語氣中雖帶著幾分不悅,卻難掩其中的炫耀:「什麼偷偷拿的?我們是正大光明拿的好不好?」
他故意將「正大光明」四個字咬得極重,仿佛是在嘲笑胡二麻子。
反正他們兩人已經把貨全部賣掉了,吳大海索性豁出去了,一點也不怕陳旭找他們倆算帳。
想到這裡,吳大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輕蔑之色,在他心裡,根本就沒把陳旭放在眼裡過,更別提讓他心生畏懼了。
張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中閃爍著不屑與挑釁,他緩緩轉身,以一種近乎戲謔的姿態,揶揄地瞥了胡二麻子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對方粗獷的外表,直擊其心靈深處的不安。
隨後,他嗤笑出聲,聲音中帶著幾分輕蔑與不羈:「海哥,瞧你,跟這種貨色浪費什麼唇舌?咱們可是有大好時光要揮霍的,走吧,進去享受屬於我們的狂歡之夜。」
張濤的話語如同一陣寒風,掠過胡二麻子那略顯緊張的臉龐,卻未能讓他有絲毫退縮。
相反,胡二麻子雙眼圓睜,布滿青筋的手緊緊攥成拳,聲音因激動而略顯顫抖:「你們休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勾當!那些貨物,是廠里每一個人的血汗結晶,你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偷去變賣?旭哥報了警,你們在這等著警察來說清楚!」
吳大海聞言,臉色驟變,與張濤交換了一個複雜難言的眼神。那眼神中,既有對即將暴露的恐慌,也有對胡二麻子橫加阻攔的憤怒與不甘。他們迅速調整情緒,默契地同時發力,猛地拍開了胡二麻子伸出的阻攔之手,動作之迅猛,仿佛是在宣告著他們並不打算輕易束手就擒。
「他媽的,好狗不擋道,你給我讓開!」
胡二麻子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震得踉蹌幾步,但他迅速穩住身形,眼中閃爍著更加堅定的光芒。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擋在了兩人的面前,聲音雖顯疲憊,卻更加堅決:「你們跑不掉的!今天被我胡二麻子碰上了算你們倆倒霉!有我在這,你們兩個人休想跑掉!」
吳大海的怒火瞬間點燃,瞬間爆發。他雙眼圓睜,猶如兩盞即將噴薄而出的烈焰,瞳仁深處閃爍著不容置疑的憤怒與威嚴。那雙眼睛,在昏黃的光線下,仿佛真的化作了牛眼,透露出一種原始而野性的力量,惡狠狠地鎖定了胡二麻子,仿佛要將對方洞穿。
「一口一個旭哥,叫得比親爹還親!」吳大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與嘲諷,「陳旭他是你哪門子的爹?讓你這麼死心塌地,言聽計從?他讓你幹啥你就幹啥,讓你吃屎也去嗎?」
胡二麻子的臉頰因憤怒與羞恥而漲得通紅,猶如熟透的番茄,在夕陽的映照下更顯滑稽。他顫抖著手指,指向吳大海,聲音雖顫卻帶著一股子倔強:「旭哥他........他跟我們不一樣!他正直、勇敢,絕不會像你們這樣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你們這群烏合之眾,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的尊重!」
張濤被胡二麻子攔著,加上他之前說的陳旭已經報警了,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讓他和兄弟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恐懼與焦慮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他淹沒。他試圖掙脫胡二麻子的阻攔,但每一次努力都像是徒勞。
「海哥,咱們別跟這小子廢話了!」張濤終於按捺不住,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想等警察來!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再晚就來不及了!」
吳大海聞言,眼神更加陰鷙。他環視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注意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深吸一口氣,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仿佛蘊含著即將爆發的力量。他猛地踏前一步,腳下的石板路似乎都為之震顫。緊接著,他抬手一揮,拳頭裹挾著呼嘯的風聲,如同重錘般直搗向胡二麻子的面門。
「砰!」一聲巨響,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顫抖。胡二麻子顯然沒有料到這一擊來得如此迅猛,他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閃,卻已是力不從心。吳大海的拳頭精準無誤地砸在了他的鼻樑上,瞬間,鮮血四濺,胡二麻子的臉扭曲成了痛苦的面具。
他的身體如同被抽去了筋骨的木偶,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塵土飛揚中,只留下一片狼藉。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胡二麻子捂著血流如注的鼻子,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低沉的呻吟。但憤怒迅速淹沒了這絲痛楚,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半邊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眼神中卻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怒視著吳大海,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吳大海,你他媽的竟然敢打我?!」
吳大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他緩緩走向胡二麻子,每一步都踏得堅定而有力。「就打你咋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老子不光這次打你,以後只要讓我見著你一次,老子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吳大海的態度仍舊很囂張。
「艹!你當老子吃素的嗎?」
胡二麻子,此刻被徹底激怒了。
他的雙眼圓睜,仿佛能噴出火來,臉上的麻子在這一刻似乎也變得更加醒目,如同戰鬥的徽章。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憑一股子不服輸的勁頭,胡二麻子猛地一蹬地,身形如同離弦之箭,一拳裹脅著風雷之聲,直擊吳大海的面門。
吳大海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了個措手不及,他萬萬沒想到,平日裡看似不起眼的胡二麻子竟有如此爆發力。那一拳,如同重錘擊打在薄冰之上,瞬間擊碎了他所有的囂張氣焰。
吳大海的眼前瞬間金星亂舞,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旋轉,頭暈目眩之下,他踉蹌幾步,幾乎要摔倒在地。
然而,這僅僅是戰鬥的開始。
吳大海畢竟也是混跡街頭多年的老手,短暫的失神後,他迅速調整狀態,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兩人就這樣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毫無顧忌地扭打成一團。拳風呼嘯,腳影紛飛,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沉悶的聲響,引得周圍的路人紛紛駐足,或驚呼,或議論,卻無人敢上前勸阻。
夕陽的餘暉下,兩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如同兩團燃燒的火焰,在這街道上演繹著一場關於尊嚴與勇氣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