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挑眉說道。
「今天這是怎麼了?老三居然給朕出主意了,好!李賀你說吧!」
李賀躬身行禮。
「父皇,現在西北戰事日益加劇,兒臣認為不僅是要整頓軍備而且還要整頓吏治」
「首先就是各地官吏中飽私囊,官官相護,致使吏不能治,法不能行!」
「尤其是有些城府官員,甚至是皇親貴戚,都在肆意地操弄手中權柄斂財獵艷屯糧屯兵」
「甚至凌駕於大梁律法之上,強征死囚參軍,罔顧法紀!」
「對於此等人,必須施以重典嚴加懲處,收其權柄,否則法紀何在,大梁國威何存!」
這是群臣中走出幾人紛紛迎合著說道。
「三殿下所言極是,國威不存民以何為尊,法紀不在此等匪盜之事屢禁不止,還請陛下重典嚴辦!」
另一人說道。
「強征死囚參軍此等大事,居然沒有朝會決策,實屬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陛下!」
這時三皇子面色帶著些許的慷慨,沖袖中拿出一個奏摺說道。
「還有以戰事為由,強封商戶礦產,繞過守軍肆意攻打胡族城池,擾亂西北守城將領部署,此乃誤國之重罪!」
轟!
聽到這裡眾臣議論聲乍然響起,皆是交頭接耳。
李政掃視一眼,有人沉默,有人觀望,小聲附和,有人義憤填膺,他淡淡的說道。
「你說的這人莫非就是老九?」
李賀鄭重地說道。
「正是九皇子,御封靖王李滅!」
「父皇,李滅他身為皇親國戚,貴為靖王,不能以身作則反而罔顧法紀做出諸多醜事」
「強征死囚,擾亂戰事,私自屯兵,強封礦產,誘騙平民至蓉城開荒肆意破壞土地,可以說是罪行累累」
「為了以儆效尤,還請父皇一定要嚴加懲處」
聽到這裡,李政卻已經聽出了個大概,盜匪惡霸總之只是小打小鬧。
不過卻有人意有所指,想借題發揮而已。
然而今天群情激奮,李賀慷慨激昂,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劍指李滅!
李政思索著說道。
「此等每一項都可以讓李滅身陷囫圇,你們可有確鑿的證據?」
李賀神情一震,舉起手中的幾個奏摺。
「這些都是西北各地的奏摺,
其中有瀛洲軍張開。
西北囚營何有年。
商賈玄石號。
以及蓉城平民書信,西北軍將士奏摺。
書寫李滅搶奪落鳳鎮,引得胡族進攻等諸多罪行一一在冊」
然而讓李賀意外的是,李政居然沒有看奏摺。
而是沉吟著說道。
「還有人要說話嗎?」
「有!」
說話的依舊是軍部韓勛。
「微臣覺得以上均不屬實。
徵調死囚是微臣允許。
管理落鳳鎮,西北軍只是根據戰時管理條例。
西北乃靖王封地,靖王到任自當歸還。
靖王殿下只是順便懲治了落鳳鎮不遵法紀的西北軍守衛。
西北軍核實已經在內部懲治。
胡族進攻更是跟靖王沒有關係。
雖目的不詳,不過靖王將青狼胡族擊退卻是事實。
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至於開荒,這裡內政和內務大臣最有發言權。
蓉城荒田萬畝,一月之內被靖王殿下帶人開墾了大半」
內務大臣走出來說道。
「稟告陛下,卻有此事,且靖王已經通知我們查驗,均是良田!」
這時李賀卻坐不住了。
「你,你這是辯解!那開礦是怎麼回事?
根據大梁律例,礦產開採是需要契約限制。
在沒有契約的狀態之下,隨意開礦是違反大梁律例的。
玄石號契約上早有聲明。
西北所有礦產皆是只能由他們開採。
李滅自行開採不說,還將玄石號其它礦產查封!
這不是以權謀私是什麼?」
韓勛沒有回答,倒是李政說道。
「內政大臣!你來說說!」
「是陛下!
三殿下說得不對。
礦產契約只是說發現的礦產並非未發現的!
西北乃是靖王殿下的封地。
他可以處置封地內任何未發現的礦產。
也就是說,在他的封地內他優先發現的礦產就可開採。
並不需要內政部的批文!
這一點乃是凌駕在契約之上。
根據內政部的調查,靖王殿下並沒有搶奪,而是自己優先發現!
反倒是玄石號有著搶奪靖王殿下礦產的跡象!只是這一點具體還有待調查!」
這時就聽韓勛說道。
「另外封礦是權宜之計。
西北戰亂,封礦是為了商賈的安全」
聽到最後一句,李賀的肺終於沒有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憋炸。
「父皇,內務大臣說得沒錯。
可是契約上書並沒有這個規矩。
內務大臣只是在尋找契約漏洞。
如果沒有其它人的薦言。
李滅的奪礦開採之罪是不能豁免的」
這時就聽韓勛說道。
「陛下!我這裡有一份奏摺!是聯名上書請陛下過目!」
李政看後交給旁邊的太監讓他宣讀。
「西北軍段天仇帳下高沖,聯名靖王李滅。
為西北戰事考慮。
特在此聯名上書皇帝陛下,
獲准靖王李滅開採蓉城西山之煤礦,
以滋西北軍將士冬季禦寒之所需」
隨著太監宣讀完畢,李政說道。
「現在事情明了,
為了西北戰事所需,命靖王李滅儘快開採煤礦,
價格收益讓他自己定奪,這一點朕不便插手。
至於瀛洲軍張開所奏,
朕也是不便插手,西北乃是靖王封地,
他是大梁軍隊,
若非戰時他們不該在那裡,
所以讓他儘量不要和靖王起摩擦,
朕也會督促靖王切莫矯枉過正。
好了,就這樣了,韓勛你儘快草擬出一份剿匪章程,
入冬之前務必消除匪患,
讓物資儘快抵達各地!」
韓勛聽後躬身回答。
「微臣領旨!」
帝都三皇子府上!
「該死!該死!這個該死的韓勛,居然跟我過不去!
還有那個內政大臣,
收了我這麼多好處,
居然最後幫著李滅那個小渾蛋說話!」
說著李賀將手裡的茶水連同茶碗一同扔在了地上。
頓時茶水四濺直接將坐在廳內的幾人都波及,弄得滿身茶水。
「三皇子息怒!
現在我們應該如何處置,
今天我看陛下和韓勛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也許是那內政大臣看出了什麼端倪,
沒有和我們說出來吧?」
剛才在太和殿上附和李賀的大臣不停地安慰著面前的李賀。
同時還小心地提醒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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