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一下就聽出蔣禹赫這話不對勁。
她對作品人物感慨, 在這個男人眼裡,已經升對自己初戀感慨了。
「你又想哪兒去了。」溫妤下意識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蔣禹赫卻問:「他是你初戀?」
溫妤張了張嘴, 潛意識想一口否決說不是,可事實上,沈銘嘉確是她名義上第一個男朋友。
也就是所謂初戀。
蔣禹赫是知道,要怎麼對他否認。
溫妤垂下頭, 一時間感覺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能悶悶道:「是也不代表我對他意難平啊, 那不可能。」
氣氛安靜了會, 蔣禹赫沒再說話, 慢慢移開視線。
是對沈銘嘉意難平也好, 還是對人生中初戀沒有得到圓滿結局意難平也好,都與他這個後來者無關。
他無意去了解溫妤過去, 可每次不經意地提起時, 那種粘附在心底難以言說情緒還是會無法自抑地湧出。
他承認自己還是會嫉妒,哪怕對方只是短暫地擁有了溫妤男朋友這個身份。
「事情做完沒有,」自知過多糾結沒有意義,蔣禹赫主動結束了話題, 「做完去把飯吃了。」
溫妤也不想聊沈銘嘉,馬上把資料疊好放到一邊, 「去哪吃?」
「你定。」
兩人乘車來到一家通宵營業餐廳,到停車場時,溫妤想起了什麼, 先一步下車:
「你先上去, 我跟著再來。」
蔣禹赫看了眼手錶:「十點半了。」
「十點半不是更危險嗎, 那些記者都是半夜出動。」
「……」
為了證明自己能力,也為了不想被別人說自己靠蔣禹赫,從接手這個i第一天開始溫妤就對蔣禹赫表過態——
公共場合絕不同框,見面也要裝不認識,除非哪天自己做出成績了,才可以公開兩人認識關係。
蔣禹赫比誰都知道娛樂圈現實和殘酷,公司那些成名女星,大多是靠自己實力成名,但總會被有心人抹黑是陪自己睡而上位,這樣對女人惡意在娛樂圈屢見不鮮。
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溫妤和自己關係,她對整個項目付出一定也會被先入為主地否定。
因此,他選擇了尊重溫妤。
整個公司也下了禁令,不准在公開場合談及彼此過去事。
雖然在那些員工眼裡,辦公室娘娘早已是翻篇往事。
兩人先後進了餐廳。
蔣禹赫開了包廂,溫妤是後到,從大廳經過時候無意中瞟到了一抹熟悉身影。
她在過道站定,仔細看了看——
還真是蔣令薇。
蔣令薇和一個男人坐在靠窗位置,應該是過來吃宵夜。
溫妤想了想還是過去跟她打了個招呼,「嗨姐姐,這麼巧啊。」
蔣令薇抬頭,而後愣道,「魚魚?還真巧,一個人嗎,要坐下一起嗎?」
溫妤本想說蔣禹赫就在裡面,但話到嘴邊又心虛地咽了回去。
蔣家沒人知道她和蔣禹赫特別關係,都當是誤打誤撞兄妹倆,非常單純普通關係。
深更半夜兩人偷偷來包廂吃夜宵,怎麼聽好像都有些不對勁。
溫妤只好抿抿唇:「不用了,我約了人,先走了姐姐。」
「行,去吧。」
溫妤走出兩步又回頭看了看,等進包廂後好奇地問蔣禹赫:
「你沒看到你姐嗎,她和朋友在外面大廳呢,還是個男。」
蔣禹赫難得笑了下。
溫妤:「你笑什麼?」
「這個時間單獨出來吃夜宵異性,怎麼可能是什么正經朋友。」
這話聽著好像沒什麼問題,可溫妤琢磨了會發現——
蔣禹赫這話不僅在內涵蔣令薇,好像也在內涵他們兩個人?
「你什麼意思呀。」溫妤眨了眨眼,「那我們也不正經嗎。」
蔣禹赫頓了頓,抬眸望她:「我們正經嗎。」
「……」溫妤被問得噎了回去,閉了閉嘴,「你自己不正經就行了,別拉我下水。」
她忽地高傲坐正,雙腿交疊放在一起,「我可是很正經女人。」
蔣禹赫輕輕扯了扯唇,「嗯。」
安靜了幾秒——「回來也一個星期了,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溫妤有些懵:「沒有啊?」
「再想想。」
溫妤想不出來:「給點關鍵詞提示下行嗎?」
「確定要提示嗎。」蔣禹赫放下餐單看著她,「可能不太正經。」
「?」
「強吻。」
「……」
溫妤驀地想起在江城酒店寫合同那晚,自己那一個蜻蜓點水「強吻」,以及對蔣禹赫許下承諾——
「改天一定重新證明一次。」
當時是在兩個哥哥夾擊之下不得已說這句話,怎麼這個男人還記著呢。
流氓吧?腦子裡就裝這些嗎。
溫妤嘀嘀咕咕,又不敢大聲反駁,「多小事你還記著,格局就不能大一點嘛。」
「不能。」
「……」
溫妤感覺到男人視線灼灼地看著自己,不要個答案不罷休似。她幾乎把頭埋到了盤子裡,憋了好一會,不得不先使用拖延**:「那,那等我忙過這段時間。」
蔣禹赫嗯了聲,慢條斯理回:「我沒什麼耐心。」
言下之意好像在告訴她——你不主動證明,我可能就要被動問你要證明了。
那到時候要怎麼「證明」,就由不得她了。
溫妤被逼問到耳根都熱了一片,小雞啄米般狂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吃完夜宵回到家已經是深夜快12點,溫清佑正打算打電話給溫妤,人就回來了。
「怎麼這麼晚?」
溫妤也懶得撒謊:「跟他吃東西去了。」
溫清佑瞄她一眼。
好傢夥,兩手空空吃得飽飽地回來,真就親哥不如假哥。
他隨口調侃了句:「就沒想著給我帶點回來?」
溫妤被這麼一提醒,驀地也有些愧疚,「也是哦,我都把你忘了。」
溫清佑:「……」
「不過你猜我們今天在餐廳見到誰了?」
溫清佑並不想猜,溫妤也沒想讓他猜,直接自問自答:「我遇到蔣姐姐了,她可能在談戀愛,和一個挺帥男在一起吃夜宵。」
溫清佑一頓,已經走出去身體又轉了回來,本想說什麼,但開口之前又拿起茶几上一本雜誌,故作隨意道:
「是嗎。」
「是啊,大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吃東西肯定有情況嘛。」溫妤想到了自己和蔣禹赫,嘴角翹著,甜絲絲自言自語,「一看就是情侶才會幹事。」
沉浸在這種情緒里溫妤完全沒注意溫清佑神情變化,直到雜誌啪一聲被丟回茶几上,溫妤才愣了下察覺不對勁。
「怎麼了?」
溫清佑:「沒什麼。」
他摘下眼鏡擦了擦,「忽然有點不舒服。」
溫妤以為是親哥工作太忙緣故,畢竟他把美國那邊公司一部分業務挪到了國內,最近也在一個開展期,忙碌程度不亞於自己。
「那哥你趕緊去休息吧,放心,下次吃夜宵一定叫上你。」
溫清佑重新戴上眼鏡,頓了頓,對著空氣似笑非笑:「好啊。」
時間就這樣在忙碌中井然有序地度過。
《我愛上你那個瞬間》是都市青春i,溫妤想將它多元化開發,先從影視,話劇和音樂三個方面同時推進。
在每天接觸不同團隊後,她也逐漸習慣了娛樂圈生態環境,本身聰明和才氣被慢慢激發,從一開始陌生到現在得心應手,少不了背後日夜不息努力。
度過最初磨合期後,溫妤初步建立了電影製作團隊。這天亦隨大流地將導演,製片,發行等合作方聚在一起組了個局,算是讓大家熟識一下彼此,方便日後合作。
原本唐淮是要陪著溫妤參加,但家裡突然有急事,不得不暫時離開。
雖然說起來有些殘酷,但掌握娛樂圈規則玩法終究還是男性居多,這個圈子裡有無數骯髒面,所以蔣禹赫才會把唐淮放在溫妤身邊,時刻幫他盯著她安全。
現在只剩周越陪在溫妤身邊,要應付是一群娛樂圈老油條,唐淮不放心,離開後給蔣禹赫打了電話。
彼時,蔣禹赫也正在一場飯局上。
在場幾乎都是圈內大咖,京市衛視台長,著近期圈中熱事,不知是誰就把話題提到了溫妤身上。
「聽說鍾平和陳有生都被她團隊拉過去了,這女人還算有點本事,都知道鍾平出了名難伺候。」
「就是不知道製作質量和水準,真要不錯我們倒是想拿個平**家。」
「別說,前不久我還見了那位美女溫總,給我第二印象就是確有點東西,思路非常清晰。」
眾人一樂,「哪兒有開口就說第二印象,第一印象呢?」
那人做了個回味表情,好半天才感慨道:「人是真漂亮,肚子裡有點文化美女和那些花瓶確不一樣,氣質上第一眼就贏了,更別說人家身材也是實打實好,尤其是那腿——」
男人扎堆地方一旦討論起了女人,無論是否存有惡意,總歸是有幾分調侃戲謔意味。眾人因為這番話而笑了起來。
唯獨蔣禹赫沒有反應,幾秒後,他把手中酒杯不輕不重地放到了桌上。
杯底與桌面碰撞,聲音不算大,但足夠引起別人注意。
笑聲倏地停下。
眾人察覺到了一股冷意,看向他。
有人小心翼翼問:「怎麼了蔣總,這酒不合意嗎?」
蔣禹赫冷眼看著那位說溫妤腿漂亮男人,心裡已經有了一萬次想掀桌翻臉衝動,但還是克制住了。
還好這時唐淮電話打來,及時衝散了他心裡煩躁。
聽完唐淮說情況,蔣禹赫淡淡問:「在哪。」
「皇庭會所v3。」
蔣禹赫掛了電話。接著抿了杯中最後一點酒,什麼都沒說,起身道:「有事先走了,失陪。」
晚上九點,皇庭會所。
溫妤不是第一次應酬,只不過這次是自己帶頭攢局,同時面對十多號人,難免會比之前應酬要多費些心神。
畢竟自己是新人,在這些「大佬」「前輩」面前還是秉持了一個謙虛尊敬態度。
這其中尤以導演陳有生,溫妤最為尊敬。
除了因為他是難得名導外,溫妤與他還有一個很特別緣分。
半年前那場音樂會上,尤昕曾一身熱血地找他自薦。
結果半年後,溫妤竟然會與他一起合作拍電影。
時間果然像一個輪迴,大家都在故事圈裡,以不同方式相遇。
溫妤主動敬了陳有生酒,有心想要引薦尤昕:「陳導,我有個朋友非常喜歡您戲,她是一名很優秀演員。」
陳有生也很給面子:「是嗎,那有機會可以認識認識。」
「好。」
眾人圍繞電影攀談,期間也不斷有人來敬溫妤酒,但大家都點到即止,沒有玩強行灌酒那一套。氣氛原本很和諧,直到一個男人拿著酒瓶站到溫妤面前:
「溫總,聊一晚上了你都沒跟我們痛快干一杯,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說話是服化團隊負責人,叫顧秦。
周越禮貌回應道:「顧先生,溫總不擅喝酒。」
顧秦擺了擺手,「哪能啊,在咱們娛樂圈混沒有不會喝酒,溫總不喝就是不給面子了,來。」
他拿空杯倒了滿滿一杯,自己一口飲盡:「我幹了,看你了溫總。」
這還是第一個出來為難溫妤。
之所以說是為難,是因為溫妤知道,在這群男人眼裡,在一個女人手下辦事,還是這麼一個年輕女人,或多或少是有些輕視。
但這些人精們很聰明,不會去主動挑明。倒是這位顧秦開了個頭,跳出來想給溫妤下馬威。
現場原本交談熱烈氣氛悄悄降了些溫,大家面上似乎沒在意,但其實注意力都停在溫妤這裡。
想看看她會怎麼回應,怎麼解決顧秦挑釁。
溫妤面不改色地笑了笑,「顧先生——」
她正欲說下去,包廂門忽然被推開。
有幾個人進來了。
大家注意力瞬間又聚焦到了門口,等看清來人後均是一愣,下意識都站了起來,畢恭畢敬道:
「蔣總?」
「蔣總好。」
「蔣總好久不見!」
看著那道被簇擁走進來挺拔身影,溫妤也愣在那。
他怎麼來了?
顧秦逼酒事兒因為蔣禹赫到來而暫時擱置,他悻悻地走回位置,原以為蔣禹赫是來找溫妤,卻沒想到他進來後直接與陳有生打起了招呼。
「我在隔壁聽說陳導在這裡,過來跟你喝一杯。」
顧秦眼神微妙地變了變,看看蔣禹赫,再看看溫妤,心裡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忽然兜里手機在震動,他拿出來看——
【給我他媽好好灌一灌她。】
顧秦回過去:【蔣禹赫來了,你不是說他們掰了嗎。】
【當然,我親眼看著他們掰!】
【……】
顧秦觀察包廂里動態,蔣禹赫進來後確沒有與溫妤有任何互動,倒是一直在和陳有生說話。
串局互相喝一杯在圈子裡是常事,遇上也不稀奇。
再看溫妤,低頭在看手機,是有那麼幾分老死不相往來見面也跟不認識一樣意思。
好像,確是和這位大佬掰了?
顧秦不確定,但他想試探試探。
那一頭,成功反客為主蔣禹赫,完全把包廂里人都吸引了過去。
畢竟大佬難得現身,有些從沒機會見到他本人,也趕緊抓住了機會在他面前刷臉。
溫妤偷偷給蔣禹赫發消息:【你怎麼來了?】
蔣禹赫忙中偷閒給她回了三個字:【來看你。】
溫妤:「……」
還沒等她再回過去,顧秦又站到了面前。
「溫總,咱們酒還沒喝完呢。」他一臉熱情地說。
眾人注意力又落了回來。
周越這時不知查到了什麼,靠在溫妤耳邊說了句話,溫妤眼裡閃過瞬間異樣,但很快恢復如常。
「溫總不會是真不給我面子吧,那我可丟人了,」見溫妤不動,顧秦轉過去故作尷尬地起鬨,「我在圈子裡還是頭一回呢。」
有人輕輕地笑了出來,添了把柴,「那溫總就給個面子唄。」
周越想說什麼,被溫妤攔住。
她端起自己杯子,一口喝完滿杯酒,「面子我給了,可以了嗎?」
「好!」顧秦裝模作樣地鼓掌,緊接著又倒了一杯,「我再敬你一杯,這杯祝咱們合作成功!」
說完又是仰頭一飲而盡,「到你了溫總!」
目睹這一切蔣禹赫皺了皺眉,已經看得很明顯,溫妤在被這個男人故意灌酒。
他眼眸早已沉了下來,在溫妤喝下第一杯時候就已經不悅,何況對方咄咄逼人又來了第二杯。
氣氛在顧秦逼酒下變得有些微妙,沒人出來解圍,有些或許是不想多事,但有些就是在變相地想看溫妤笑話。
蔣禹赫雖然私心不舍她這樣被刁難,但從現實來說,這又是溫妤必過一關。
想要成為一名令別人信服投資人,就必須要有能鎮得住場能力。所以只要沒到非常過分地步,蔣禹赫並不打算出面。
他遙遙看著溫妤,也想知道自己看上女人會怎麼為自己解圍。
跟了他這麼久,總該有點自己樣子才對。
顧秦見蔣禹赫對溫妤困境毫無反應,甚至也在跟著看戲似,更加肯定了兩人翻臉了事。
「溫總,喝呀!」
周越這時站了出來:「這杯我幫溫總喝。」
還不等溫妤阻止,周越幫她喝了第二杯酒。
顧秦嘖了聲,「那怎麼行,咱們這行沒有代喝規矩哈。」
說著他又想給溫妤杯子裡倒酒,可瓶口落下瞬間,溫妤伸手蓋住了杯麵。
「顧先生。」她微笑著,「你最好適可而止。」
這是拒絕不說,還帶了幾分威脅。
沒人想到溫妤會這麼說話,顧秦更是覺得被一個女人弄得失了幾分面子,「溫總怎麼回事,出來玩也不盡興。」
溫妤笑了笑,輕道:「我是出來跟你玩嗎?」
話畢,她眼底僅剩一點笑意也消失,聲音忽然便冷了下來,「我溫妤花錢請你過來做服化道,是給你飯吃,你最好搞清楚自己身份,搞清楚誰才是甲方。我是新人沒錯,尊重你們每一位前輩,但尊重不代表沒有原則,要是有誰覺得我給這口飯不好吃,大可不必勉強合作。」
說完溫妤環視整個包廂:「我也很明確地告訴在座每一位老師,別跟我玩什麼故弄玄虛下馬威,我不吃這一套,能合作就共贏,不能就走人。」
顧秦:「……」
眾人:「……」
蔣禹赫頓了兩秒,唇角忽然輕輕扯了扯,笑了。
他教出來女人,果然發起脾氣來都有幾分自己樣子。
溫妤說完便黑著臉起身離開:「各位繼續,我還有事走了。」
經過顧秦身邊時,她低諷道:「那麼喜歡幫別人出頭,怎麼,他養著你啊?」
顧秦臉一陣白:「……」
包廂門被拉開,帶起一陣風地又關上。
溫妤這番凌厲又不失氣勢話完全把包廂里一群男人怔住了,好一會,陳有生才跟蔣禹赫感慨道:
「這位小溫總看起來是個能做事。」
蔣禹赫在心底輕笑自嘲。
敢玩了自己三個月女人,還有什麼事是不敢做。
他低頭給溫妤發消息:【停車場等我。】
之後隨便說了幾句,也離開了包廂。
蔣禹赫到停車場時候,溫妤和周越站在車旁不知在說些什麼,兩人站得很近。
看到他來了,周越點了點頭,之後開著溫妤車先離開。
溫妤上了蔣禹赫車。
車簾拉上,蔣禹赫看著她微紅臉,問:「喝多了?」
溫妤搖搖頭,雖然確有點暈,但分不清是剛剛那杯喝得太急還是被氣到了。
「那個顧秦就是故意。」她說,「他是沈銘嘉朋友,想幫他出口氣玩我?想得美!」
溫妤被氣得頭疼,一邊說一邊按太陽穴:「明天就去公司取消和他們團隊合作,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誰才是資方啊?圈兒里就他一家做服化嗎?還是覺得我一個女不敢跟他叫板?」
溫妤暴躁得像一頭小獸,卻又讓蔣禹赫覺得有趣。他見過她很多個瞬間樣子,漂亮,溫柔,嬌嗔,做作,唯獨沒有眼下這一種。
原來平日裡乖巧小貓也會露出鋒利尖牙。
這一行要就是不怕剛底氣和氣勢,只有自己足夠強大,別人才不會輕易冒犯。
蔣禹赫相信,至少剛剛那一刻開始,團隊那些老油條們應該不會再對溫妤有什麼非議了。
溫妤見蔣禹赫一直沒說話,轉過來看他:「你為什麼突然來了?」
蔣禹赫:「不是說了嗎,來看你。」
這短短一句話讓溫妤瞬間又變了個人似,眨了眨眼,帶著一點撒嬌問:「看我什麼,擔心我被人欺負啊?」
她雙手撐著下巴,抵在中間扶手上看蔣禹赫,腿也這樣傾斜地交疊靠過來。
溫妤今晚穿是一條包臀a字裙,現在半靠過來姿勢有些挑逗。
下半身輕翹著,臀線圓潤柔軟,延伸至下雙腿修長又緊緻。
像一件張揚又隱秘藝術品。
蔣禹赫想起飯局上那些人說話,只覺得有什麼在心底無聲衝撞著。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看向窗外:「需要我擔心嗎,那個周越不是挺好,還會幫你擋酒。」
「……」
一股熟悉味兒又來了。
溫妤哎呀了聲笑了,「你幹嘛啊,人家幫我喝杯酒都不行嗎。」
「不行。」
笑著笑著,溫妤感覺眼前有點暈,頭也有點重。她仰到座背上閉目養神,又說:
「不要那么小氣,我把越哥當哥哥一樣,沒別。」
「那你哥哥可真不少。」蔣禹赫聲音淡淡,味道更不對了,「我,宋清佑,現在還多了個周越。」
溫妤彎著唇角,雖然有點困了,但仍不忘回應蔣禹赫:「就算都叫哥哥,也是不一樣。」
蔣禹赫眼底微動,頓了頓轉過來:「哪裡不一樣。」
安靜了幾秒,溫妤睜開眼,朦朧車廂光線下,她眼神有些迷離,似醉似醒地看著蔣禹赫。
接著忽然張開手:「哥哥,抱抱。」
蔣禹赫:「……」
前方一直在被迫聽對話老何聽到這裡,馬上麻利地按下收折中央扶手按鈕。
緩緩,隔開兩人扶手被收起,彼此沒了任何阻礙。
不等蔣禹赫反應,微醺溫妤直接靠過去依偎在他懷裡,半晌,輕輕說:
「只有你可以抱我。」 w ,請牢記:,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