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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2024-08-28 22:33:45 作者: 蘇錢錢
  想看大明湖畔的蔣雨荷嗎, 快補足訂閱噢~

  可那個身影卻離自己越來越遠。

  溫妤想要抓住他,卻都是徒勞,她掙扎著, 猛然睜開眼睛清醒過來的時候, 滿臉都是眼淚。

  「醒了醒了。」有人在身邊喊。

  溫妤茫然地看著冷白的房間, 思緒還停留在夢裡。

  有多少年沒有夢到溫清佑了。

  她同父同母的哥哥, 從小把她捧在掌心疼愛的哥哥。

  父母離婚的時候鬧得很不體面, 溫妤判給了父親, 而哥哥溫清佑則被母親帶走出國, 從此再沒有消息。

  六歲的時候溫妤已經沒了一次家。

  現在二十二歲,再次沒了。

  這個夢溫情又殘酷,溫妤不想去想, 思緒回到現實,她眨了眨眼, 發現身體好像被固定住了。

  再側過頭,才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而身邊,也整整齊齊站了好幾個人。

  記憶這時才遲鈍地從大腦里釋放出來, 溫妤終於想起自己會在這裡的原因。

  昨晚,就在算完命後沒多久, 她被一輛車撞了。

  真是信了那個老頭的邪, 說好的福氣呢?

  服氣才是真的吧?

  浪費她70塊。

  「想要多少賠償。」一個淡淡的男聲忽然落在耳邊。

  溫妤微愣, 這才發現站在床邊的人除了醫生外, 還有一個穿著高級西裝, 身材出挑的男人。

  等再看清那張臉, 溫妤的心猛地咯噔了下。

  是他?

  是那個被仙人跳的大佬, 蔣禹赫?

  怎麼會是他?他在這幹什麼?

  溫妤下意識地想要坐起來, 誰知剛彎了下腿便感到了一股錐心的痛。

  醫生忙攔住她:「唉你別亂動,你小腿嚴重挫傷,大面積血腫,必須靜養。」

  溫妤怔住,努力仰起上半身,還沒來得及看腿,餘光就看到自己鼻子上也貼著厚厚的紗布。

  醫生馬上又補充:「鼻骨也挫裂傷,也要靜養。」

  ……?

  溫妤呆呆地看了幾眼,而後無力地躺下去。

  她是上輩子毀滅宇宙了嗎,韓劇都不敢把人編得這麼慘。

  二十四小時內,破產,劈腿,車禍,一樣接一樣都不帶消停會的。

  站在蔣禹赫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不安地道著歉:「小姐,昨晚的交通事故主要責任在於我沒看清綠燈,非常對不起連累你受傷。」

  溫妤:「……」

  明白了。

  這人應該是蔣禹赫的司機,所以剛剛蔣禹赫才會開門見山問自己要多少賠償。

  果然是做生意的,乾脆利落不廢話。

  溫妤忽然又想起老頭的話——「過了今晚所有的難都會過去。」

  這句話如果非要解,也是解得通的。

  她遭遇一場車禍,卻可以因此拿到一筆賠償,而這筆錢,足以讓如今捉襟見肘的自己喘口氣。

  代價是大了點,但勉強也算老天又給她開了一扇小窗吧。

  溫妤盤算了下目前的情況,抬起頭,正準備開口跟蔣禹赫說道說道,男人又說:

  「或者你有別的要求也可以。」

  溫妤剛好對上他的視線。

  隨即一愣。

  ……別的要求?

  驀地,溫妤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面前這個男人尤昕說過,是娛樂圈幾乎可以一手遮天的超級大佬。

  關鍵詞是什麼?

  娛樂圈!

  超級大佬!

  沈銘嘉那個撲街都想要巴結簽約他的公司!

  有什麼在溫妤心裡慢慢成形了。

  她猛然清醒。

  要什麼錢啊?她要的是挫沈銘嘉的骨揚沈銘嘉的灰,要的是讓他知道欺騙自己的後果,要的是為他的落井下石付出代價!


  她要反轉自己的人生!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一符在手,天下我有。

  好傢夥,還好沒丟掉那個好運符。

  蔣禹赫不就是老天送給自己最大的好運嗎?只要能抓住機會併合理運用,還怕收拾不了渣男?

  溫妤好像打了一百支腎上腺素,腦子一**的轉到飛起。

  要成功,就先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瞧瞧人家黎蔓,藥都敢下,她不玩那些陰的。現在她是車禍的受害者,必須想辦法利用這個優勢把兩人捆綁起來才行。

  蔣禹赫見溫妤一直走神似的發著呆,皺了皺眉,「你叫什麼名字,住哪裡,或者我先讓人聯繫你的家人。」

  家人?

  腦中叮的一聲,溫妤找到切入點了。

  「我的家人?」她回神般地看著蔣禹赫,終於說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哥哥,你不是在這嗎。」

  蔣禹赫:「?」

  溫妤小心翼翼拉住他的袖子,聲如蚊吶:「我不知道跟他要多少賠償,哥哥,我想回家,我不喜歡住醫院,你知道的。」

  蔣禹赫:「……」

  病床前幾個人面面相覷,片刻後,醫生再一次對溫妤進行了檢查,全身的ct昨晚已經拍過了,除了小腿軟組織挫傷和鼻骨的傷外,其他部位都沒受傷。

  最終,辦公室里,醫生們會診後得出結論:

  「這個姑娘鼻骨受傷,說明落地的時候腦部也受到了重創,雖然現在片子上看沒問題,但有一種應激綜合徵不能忽視,就是類似現在這樣,認知和記憶出現混亂,比如忘了自己是誰,比如覺得蔣總您是她的親人,是她的哥哥。」

  蔣禹赫皺著眉,「怎麼治?」

  「這個暫時沒有太好的治療方法,以療養為主,等待身體的自我恢復和甦醒。」

  「……」

  蔣禹赫可沒這麼好耐心去幫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找記憶,更沒興趣去背一個哥哥的身份在身上。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他正想給司機老何打個電話說自己先走,誰知老何已經推著溫妤等在辦公室門口了。

  兩人跟幽靈似的守在那。

  蔣禹赫心裡操了一句媽。

  他有被嚇到。

  「哥哥你去哪。」溫妤輕輕柔柔地問。

  「……」

  蔣禹赫冷冷看了眼老何,老何一臉【我也沒辦法】的求饒神情。

  蔣禹赫十點鐘還有會要開,早上出門前被鬼迷了心竅才會繞路來醫院看看這個被撞女人的情況,誰能想到就被纏上了。

  看在是個女人,還受傷了的份上,蔣禹赫給足了最後一點耐心,「我出去一趟。」

  溫妤嗯了聲,點點頭,「哥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竟意外地沒有糾纏。

  蔣禹赫頓了頓,不再說話,轉身離開。

  幽幽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哥哥,你走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蔣禹赫腳下短暫地停了兩秒,但還是沒有回頭。

  他走後,老何為難地哄著溫妤:「那啥,小姐你的手機呢?身份證呢?我幫你聯繫其他家人好嗎?」

  他一提醒,溫妤才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

  昨天過馬路的時候手機是握在手裡的,一定是被撞後甩飛了出去,天黑,他們也沒注意。

  至於身份證,還在酒店的包里。

  溫妤現在必須要打親情牌博取同情,所以裝失憶是必須的,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和住址,就沒了留下來的理由。

  雖然現在看來,她似乎也沒什麼把握能留下來。

  剛剛那幾句話自己雞皮疙瘩都說出來了,然而蔣禹赫到底是沒什麼感情的資本家,還是說走就走,絲毫沒同情心。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溫妤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老何撞了溫妤,本就對她有無限歉意,現在看到小姑娘竟然被撞到失憶忘了一切,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

  太造孽了。


  老何有個差不多年紀的女兒,是真的見不得這樣的場面。

  「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有個女兒可以和你作伴,你什麼時候康復了再走,好嗎?」

  雖然把自己撞傷了,但司機是個好人,溫妤看得出來。

  可她的目標是蔣禹赫。

  司機幫不了她。

  溫妤只能在心裡說一句抱歉,全力把自己演成了一個小可憐:「我現在只記得哥哥了,我也只相信他。」

  老何:「……」

  老何沒了辦法,只能盡力在床前陪著溫妤。輸液的時候,溫妤假借無聊借來了老何的手機。又趁他去上廁所的時候給酒店前台打了電話,稱自己有急事離開了京市,房裡的行李暫時寄存酒店,會儘快來拿。

  打完就刪了通話記錄。

  老何給溫妤買了很多吃的,當親閨女般照顧著。晚上六點的時候,他接到一個電話。

  「老闆。」雖然蔣禹赫並不在,老何的身形還是不由微躬著,充滿了尊敬。

  不知蔣禹赫說了什麼,老何瞥了溫妤一眼,「老闆,可是……」

  對方應該是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老何掛了電話,為難地看著溫妤:「小姐,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溫妤猜到了什麼,但還是裝作懵懂的樣子:「是哥哥來接我了嗎?」

  老何默了默,垂下頭沒說話。

  其實溫妤的勝算不大,她賭的不過是蔣禹赫這種資本家99%的冷漠外唯一的那1%的善心而已。

  從剛剛老何的神情來看,這一盤她應該是賭輸了。

  如果溫妤沒猜錯的話,蔣禹赫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去處。

  果然,老何的車從醫院開出來半小時後,停在了一所療養院門口。

  裝修很溫馨,環境也很好,一看就是適合人養病的地方。

  「小姐。」老何小心地把溫妤抱下車放在輪椅上,「你可以安心住在這裡,這裡會有專人照顧你。」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蔣禹赫是個生意人,不是慈善家,更不是傻子,憑自己一點戲就動容收留。

  溫妤輕輕嘆了口氣,雖然失望,但還是沒放棄,把苦情戲做了全套:「謝謝何叔叔,你轉告哥哥,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他的。」

  溫妤知道,鬼才會來。

  不是,是鬼都不會來。

  老何有心無力,最終也只能狠下心來把溫妤交給了護士,自己開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老何再次接到蔣禹赫的電話。

  「都安排好了嗎。」

  老何心還揪著,聲音澀澀的:「安排好了。」

  蔣禹赫感受到了他語氣的低落:「安排好了還不滿意?」

  老何本不想說的,到底還是沒忍住,

  「老闆,那姑娘是真的可憐,一個人,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也不知道家人在哪裡,她唯一就認得你是哥哥,還特別倔,我走的時候她不肯進去,說等你去接她,我是真的狠下心才走掉的。都怪我啊,沒看好路,我造了大孽……」

  蔣禹赫:「……」

  老何在蔣家開了幾十年的車,雖說是主僕關係,但到底有一份看著蔣禹赫長大的情分,否則不會他撞了人蔣禹赫幫忙擦屁股。

  如今老何愧疚自責,蔣禹赫也好像被釘上了沒良心,冷血的標籤。

  說到底,撞人的是他的車,如果老何要負主要責任,他這個坐在上面的老闆也有次要責任。

  掛了電話,蔣禹赫莫名有些心煩,尤其是女孩醒來時滿臉淚痕的畫面,一直在腦海中回放。

  當時她一直在叫哥哥。

  或許哥哥真的是她最信任的人。

  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神經,本該轉右的路口,蔣禹赫沒有停留,直直朝前開了出去。

  那是去往療養院的路。

  一刻鐘後,蔣禹赫的私家車停在了郊區的療養院門口。

  直到剎車靠邊停好,蔣禹赫都沒明白自己改道而來的意義。

  做什麼,難道他真的要做個好人,收留一個完完全全不認識的女人?


  蔣禹赫落下半截車窗往外看,療養院環境安靜,不過晚上九點,門口幾乎沒什麼人流走動了。

  老何怎麼說的——

  「那姑娘不肯回去,非堅持等你去接她。」

  可現在門口哪來的人。

  她還不是妥協進去了。

  所以說,老何的擔心根本就是多慮,人都是因地制宜的高等動物,怎麼可能這麼晚了還在門口傻等著。

  蔣禹赫莫名鬆了口氣的感覺,他收回視線,從兜里摸了支煙,剛點燃就聽到有人咚咚在敲他的車窗。

  他一回頭,嘴裡的煙差點沒咬住。

  溫妤坐在輪椅上笑眯眯地揮著手:

  「哥哥,你來啦?」

  這個身份轉變給溫妤帶來的最明顯的好處便是——她的房間被換到了二樓蔣禹赫的隔壁。

  被十二姨告知要搬到樓上去的時候,溫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那一刻,她終於理解了宮斗戲裡那些被關在冷宮多年忽然復寵住回豪華宮殿的滋味。

  老天垂憐,三等公民溫妤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十二姨說:「人直接跟我走,這個房間的一切都不用拿了,少爺都給你換了新的。」

  溫妤的腳都歡歡喜喜地踏出房間了,冷靜了下,又收了回來。

  等會,有件東西,她必須要帶走。

  那天去二手奢侈品店,溫妤想把包和袖扣一起賣了,沒想到包倒是賣得很順利,袖扣卻無法出手。

  原因是背後刻了那個j的字母。

  接近十萬塊的袖扣叫現在已經破產的溫妤丟了又有些不甘,她便拍了照掛在二手網站上,期待著哪天有喜歡j字母的人能買走。

  這是她留在這個房間裡唯一的秘密,也是罪證,必須要保存好。

  悄悄從抽屜深處取回袖扣,溫妤才安心地去了二樓。

  新房間果然如十二姨所說,置換了全新的高檔寢具,衣櫃裡也都是吊牌未拆的當季新款,就連沐浴產品都也成了的香水沐浴露。

  前千金大小姐溫妤,在碰瓷來的哥哥家裡,再次成為了千金大小姐:)

  大概是人逢喜事爽,那兩天,溫妤的腿都神奇地飛速恢復著,到了周末的時候,她已經可以不用攙扶慢慢走動了。

  脫離了輪椅,總算離正常人又近了一步,雖然鼻軟骨挫裂恢復很慢,現在鼻子上還貼著紗布,但溫妤已經滿足。

  她也知道自己得到的這一切都是因為蔣禹赫,所以平日裡對這個男人都是恭恭敬敬,乖乖巧巧,做足了一個妹妹該有的本分。

  只是偶爾和他相處的恍惚間,溫妤會想起親哥哥溫清佑。

  六歲分開至今,兄妹倆再無聯繫,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今天周六,難得蔣禹赫在家休息沒去公司上班,中午十二姨做好了飯,溫妤自告奮勇上樓叫蔣禹赫起床。

  因為地位的直線提升,溫妤現在已經可以在整個蔣家別墅自由出入,儼然一副蔣三小姐的派頭。

  她來到蔣禹赫臥室門前:「哥哥,醒了嗎?」

  繼續咚咚兩聲——「哥哥,下樓吃飯啦!」

  一直沒得到回應,溫妤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裡面的動靜,誰知門突然就開了。

  溫妤措手不及朝前撲了過去,很自然地撞到了蔣禹赫懷裡。

  自從上次在沙發上睡覺的事,溫妤很清楚蔣禹赫不喜歡女人碰他,儘管自己現在被他暫時接受,但她也絕對明白蔣禹赫那道不可觸碰的底線。

  因此眼下這麼一撞,溫妤立刻站直並後退三步,目不斜視:「對不起哥哥,我不知道你突然開門。」

  蔣禹赫裹著浴袍,頭髮濕漉漉的,應該是剛剛洗完澡,身上還泛著熱氣。

  「知道了。」他似乎沒在意剛剛的接觸

  「嗯好。」溫妤說完轉身就走,生怕被這個男人誤會自己想占他便宜,好不容易緩和的兄妹之情再出現什麼差錯。

  十分鐘後,蔣禹赫換好衣服下樓,邊系衣扣邊跟溫妤說,「吃完午飯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

  「到了就知道了。」


  「……」

  溫妤看了眼窗外。

  今天是周末,陽光很好。

  的確是一個適合出門培養感情的好日子。

  腦子裡頓時有了各種兄妹情深的和諧畫面,溫妤笑眯眯地應下,「好的。」

  午飯後,兩人一同上了車。

  因為是私人出行,蔣禹赫沒叫老何來,自己開的車。

  車裡電台放著輕快的音樂,陽光暖融融照在身上,溫妤坐在蔣禹赫旁邊,心情十分美麗。

  按照這個進度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和蔣禹赫的「兄妹」關係就應該能穩定下來,那麼慢慢滲透進他的圈子,找機會解決沈銘嘉也就指日可待了。

  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半個月前還被那一重重的陰霾籠罩,沒想到一場車禍,自己又跟這外面的天氣一樣,陽光燦爛了。

  這一切,都應該感謝身邊的這個男人。

  想到這裡,溫妤不禁感慨萬千,詩興大發,轉身看向蔣禹赫:

  「哥哥。」她眨了眨眼,緩緩深情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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