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在新房度過的第一個夜晚,有些令人失去理智,但更多的則是對新鮮事物的探索。
甚至於到後來,她自己都忍不住有些疑惑起來。
沈思遠不是說要給她報酬嗎,怎麼到了最後,偏偏又是……
男人吻了吻她,還在她耳邊說了許多情話。
林子鳶像是察覺到什麼,睫毛垂下,小聲訥道:「我可以幫你……」
沈思遠挑眉,沒想到她會主動說出這話,「當真?」
「當真。」說著,她還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就這樣,她在沈思遠的教導下像是一個勤懇好學的學生,偶爾還會觀察他臉上的表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子鳶去浴室那處洗手。
沈思遠忽然走了過來,從背後包裹住她,吻了吻她臉頰,「子鳶,你很優秀。」
林子鳶臉蛋紅了起來。
她不知道沈思遠說的這個優秀是什麼意思。
她在鏡子裡面打量著男人精緻好看的臉孔,他有些微微饜足,看起來是真的感覺不錯。
她心跳不自覺的有些加速起來。
原來,人是會因為另一個人的情緒而波動著的。
那晚她心思浮躁,甚至都沒考慮到最後這報酬竟然變成給沈思遠的了。
合著,他在這裡算是占了便宜。
林子鳶第二天回想起這件事情來,忍不住微微磨牙。
他怪不得是個商人,說的好聽,到最後好處竟然都到他那裡了。
不過也不怪他,也是她頭腦一熱,提出來這個想法,但眼見著沈思遠心情似乎是好了一些,她也覺的今天一整天都是暢快的。
就是她上班的時候手腕酸疼,不小心把東西落在了地上。
還是員工幫她撿了起來,說道:「怎麼了,老闆,手不舒服?」
林子鳶訕訕的勾了一下唇角,「沒有,不小心的。」
沈思遠今天倒是沒有在書房裡面處理事情,而是出去見了人。
林子鳶到家吃完晚飯,正好接到了高夢雲的電話。
她當時正在客廳的墊子上做瑜伽,所以直接把電話外放,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媽,怎麼了?」
高夢雲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焦灼,「聽說沈思遠那裡出了一點事情。」
林子鳶就知道她是要給自己打電話的,她笑了聲,「您消息這回可是慢了些。」
「還不是都怪你這孩子,有什麼事情都不及時跟我說。」
「這種事情跟您說有什麼用,您又不懂生意上的事情,要是跟我爸說還能有些共同語言,你知道了也不過是添亂罷了。」林子鳶知道她意圖,也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所以話中不自覺的就帶了一些刺。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還真是嫁出去的孩子潑出去的水了,我關心一下你,你怎麼這麼不耐煩。」高夢雲不悅道。
她這哪裡是關心,分明是怕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
林子鳶悶哼一聲,沒說話。
她做了一個後抬腿的動作,視線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屏幕。
對於高夢雲,其實大多數時候的交談她都不生氣,主要是因為她有一個好的心態,而且了解這個人的脾氣性格,要是真的跟她較勁,不知道要有多少氣可以生。
她雖然人比較勢力,但這些年跟她爸風風雨雨的也都過來了,林子鳶懶得跟她吵。
沉默了一會兒,高夢雲忍不住問道:「要是沈思遠這次真的不行了,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他……他要是沒錢沒勢了,還怎麼養你,而且你爸爸這裡——」
她話還沒說完,林子鳶打斷她,「我有手有腳的,為什麼要別人養,而且沈思遠這事兒還沒下定論,就算是真的下定論了,我也不會像你想像的那樣拔腿走人,要是真的那樣,我跟您有什麼區別啊。」林子鳶這話是笑著說的,還帶著調侃的。
高夢雲被她笑著損了一通,氣的半天沒說話,最後直接掛斷電話了。
林子鳶是在電話掛斷好一會兒才發現身後佇立著一男人的。
她趕緊把腿放了下來,看著身後男人,怔怔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一陣了。」他溫聲笑道,「看你還在打電話,就沒有打擾你。」
林子鳶肯定他是聽到剛才那電話了。
她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外放剛才的電話了,她本來是想著家裡面沒人所以才大膽的打開外放,誰知道沈思遠會悄無聲息的進來聽到高夢雲那番話。
「我後媽……她平日裡面就是那樣子的,口無遮攔,你別往心裏面去。」林子鳶趕忙解釋道。
沈思遠上前一步,察覺到她有些慌張,扯唇道:「我在乎她的想法做什麼,我在乎的是你的想法。」
林子鳶抬眸看他。
沈思遠似乎是被她剛才似有若無的「護短」話語有些取悅到了,眸光柔和著看她。
「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的。」
林子鳶輕咳一聲,然後問道:「今天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你應該知道,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沈梁州。」
提到這個人,林子鳶表情變化了幾分,然後回道:「我知道。」
「子鳶,你不必自責,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沈梁州本質就是這樣的人,不知滿足,就算是沒有你,未來的某一天他也會因為自己的野心而做出一些事情來,而且現在時機正好,我可以藉助他的手揪出一批背地裡面搞鬼的人來。」
「你心裡都清楚?」
「嗯,清楚。」
聽到這,林子鳶才放心下來。
沈思遠:「這件事情不會持續太久,還有差不多三天,就是沈梁州美夢破碎的時候了。」
臨回房間的時候,林子鳶發現身後一直有道熾熱的視線在盯著自己。
她回頭看向男人,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沒太多考慮,竟然直接就臉紅的說道:「難不成你還想……」
沈思遠微微揚眉,然後搖頭笑道:「子鳶,你在想什麼。」
這句話一下子讓林子鳶有些無地自容起來。
她剛才——
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
沈思遠這話聽在她耳朵裡面來,就像是他根本沒有想那碼事,偏偏林子鳶倒是提醒了。
可尷尬的是,這件事情確實在林子鳶的腦袋裡面跑了一天,怎麼也沒忘記。
此刻再見男人溫潤清淡的眉眼,她就忍不住想起昨晚他下頜微揚,眼尾帶著紅意的撩人模樣。
她是第一次發現男人也會如此勾人。
她呼吸急促起來,感覺自己有些丟人,轉身就要進房門龜縮起來。
沈思遠卻像是看透她意圖,在身後一把抓住她手腕,說道:
「等一下,子鳶。」
林子鳶頭也沒回,咬唇小聲說道:「還有什麼事情。」
「三天後,一切都將回到正軌,到時候有一場宴會,你要不要出席。」
林子鳶回頭看他,「我嗎。」
「對,是你。」
沈思遠笑容清淺好看,說出來的話卻是格外認真。
「以沈氏女主人的身份來出席。」
……
……
三天內,沈思遠很少回來,而且回來也都是在後半夜。
那時候林子鳶都已經睡著了,所以他便沒有打擾她。
二人這三天沒怎麼見面,直到三天後,林子鳶看到了新聞頭條一則醒目的大標題——
【沈氏集團大換血,沈思遠今日出席董事會議。】
這件事情鬧的很轟動,真相像是一下子大白起來。
沈梁州在睡夢中被人敲門帶走調查,他其實本來這幾天心裏面都不是很有底,因為沈思遠太安靜了,這種安靜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正是因為他的安靜,沈梁州才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有哪一步走錯了。
尚清秋的表哥這些天也一直在聯絡他,沈梁州自顧不暇,哪有空去管他。
待沈梁州這事兒一爆出來,尚清秋那邊的公司也出現了問題。
尚清秋在公司裡面和表哥大吵了一架,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公司已經出現了問題,很多之前殘存的矛盾一下子爆發出來,再加上裡面的很多人面和心不和,導致尚清秋整個人都找不到主心骨。
她知道現在能幫她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沈思遠。
她給沈思遠發了消息,但是那邊始終都沒有回覆。
她看了鏡子中的自己一眼,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若是再這麼下去,她表哥那邊就等著看她的笑話了,和沈氏的合作也會因此泡湯。
因為她表哥是公司裡面的人,如今爆出和沈梁州有私聯,很難讓人不懷疑是不是公司策劃出來的整件事情。
她知道晚上有一場宴會,低頭洗了把臉,趕緊匆忙回去換了套禮服準備前去。
另一邊。
林子鳶到了宴會廳門口,左右的張望了一下。
正在她想給沈思遠發個消息的時候,有人在背後一下子攬住了她的腰。
「在找我嗎。」男人聲音低沉的問道。
林子鳶偏頭,看了一眼沈思遠。
他頭髮微微剪短了一些,五官溫潤精緻,身穿一身白色西裝,身材頎長高大,說話的時候都是含笑的。
「我還以為你在裡面……」
「嗯,知道你要來了,所以專門在外面等候了你一陣。」
林子鳶唇角微微勾起,「事情都解決好了?」
沈思遠握住她手掌心,帶著她走進去,對著她輕眨眼睛。
「就等你了,女主人。」
林子鳶像是被他一下子拋在了一個很高的位置上,她自己都有些不適應。
宴會廳內的許多人視線打量過來,她咬了咬唇,整理著身上的禮服,還算是自如的陪伴在沈思遠身邊到處應酬著。
應酬過半,她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泫然欲泣的聲音。
「思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