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壺裡的水已經冒起了熱氣,爐子上的兩個饅頭,也起了糊嘎嘎,這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記住本站域名】
陸天看了看時間,六點半了。
這個點,是昨晚跟鄭娟約好的時間。街道的老太太早上七點就會來家裡做工作,一坐就是一天。
所以,七點前鄭娟就要離開家門。走晚些,就會被堵在家裡。
陸天連忙起身,來到門口,打開外屋門。不出所料,門口站著的,果然是鄭娟。
陸天連忙將她讓進屋裡,關好外屋門道:「娟子,站爐我生好了,你進屋暖和暖和。」
鄭娟跟著陸天進了屋,來到站爐旁,放下手中的籃子,「陸哥,我不是說了麼,我不怕冷,你不用生爐子。這煙囪呼呼冒煙,街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屋裡有人了。」
「娟子,沒事。我就燒這一爐,等街道的人到了,煙也小了。」陸天搓著手說道。
「陸哥,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也不能浪費啊。
你家都夠暖和了,用濕煤燒火炕屋裡一樣不冷,沒必要再生站爐。要是這樣,明天我就不來了。」鄭娟柔柔地說道。
還是這種口氣,明明是細聲細語,卻柔中帶剛,令你無法辯駁。陸天只好說道:「好好,聽你的,明天我不生站爐。」
「這是你說的,可要說話算話。」
「一定,一定算數。娟子,雞蛋、肉、米、面,我都備好,晚上你就帶回家,我也不會弄,飯菜就由你張弄。」陸天咧著嘴,笑道。
鄭娟摘下戴在頭上的圍巾,先看了看籃子裡的東西,眼睛卻落在了站爐上,烤的開始發焦的饅頭。
「陸哥,你把這麼好的東西留給我們,你自己就吃粗糧饅頭?要是這樣,你的東西,我家不能再要了。」說著,鄭娟又拎起了圍巾。
見鄭娟要走,陸天忙說道:「娟子,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吃東西和別人不一樣,不喜歡吃細糧。我連野菜都吃,吃的還格外的香。這個粗糧饅頭也是一樣,特別愛吃。」
說著,掰下了一塊,放進了嘴裡。
聽完陸天的解釋,鄭娟放下手中的圍巾,「陸哥,那也不能把肉給我們吃了,你就吃這個啊。」
「哪有啊。我們兩家現在是吃合夥飯,我出東西,你來做,我也不是不吃。昨天酸菜湯裡面的肉,我就沒少吃。」陸天忙說道。
「行了,我也說不過你。
我就是覺得,你一天乾的都是重活累活,吃不好就沒有力氣干。
昨天,酸菜湯還剩些,我給你帶過來了,放爐子上,熱一熱,就著饅頭吃吧。」
說著,鄭娟從籃子裡取出飯盒,把燒開的水壺從爐子上拿下,又把飯盒放到站爐上。
很快,飯盒裡的酸菜湯冒起了熱氣,陸天拿著小板凳坐在站爐邊上,一口饅頭,一口酸菜湯吃了起來。
……
昨天被陸天揍了一頓後,今天駱士賓和水自流幹活格外的賣力氣。不到十一點,五個垃圾堆就都清理了出來。
清理完最後一個垃圾堆,駱士賓將鐵鍬扔到垃圾車上。拍了拍身上的灰,道:「老大,快中午了,給我們兄弟一個面子,請老大一起喝頓酒。」
陸天我把鐵鍬扔到車上,搖了搖頭,「我有事,去不了。」
「陸天,我聽環衛站的人說,你就是一個人,爹娘都不在,能有啥事。是不是覺得我們背景不清白,不願意往我們身邊靠啊。」水自流靠著車扶手,細聲細語道。
「水哥,我一個掃垃圾的,有什麼資格瞧不起別人。真的有事,去不了。」
「老大,你要是不去也行,能不能跟兄弟們說說究竟是什麼事。我和水哥在這一片也挺好使,有什麼難心事,你儘管開口。」駱士賓湊到陸天身邊道。
「哦,處了個對象,回去陪對象。」陸天腦海中浮現出鄭娟的模樣,不禁脫口而出。
「是這樣啊。」水自流拍了拍駱士賓的肩膀,「賓子,女人的事是正事,我們就別強人所難了。」
「水哥,這個我能不知道麼。那就別打攪老大的好事了。」說著,駱士賓抬起垃圾車扶手。
陸天和水自流二人,在垃圾車後面,一左一右推了起來。
……
走了半里地,一個瘦高個從對面走了過來。
前面拉車的駱士賓見到來人,喊道:「強子,放出來了?」
瘦高個聽是駱士賓的聲音,連忙停下腳步,緊趕幾步來到駱士賓身前,「賓哥,怎麼幹這活了。」
「有啥辦法,能出來就不錯了,沒個挑。你這火燒火燎地要去哪?」
「賓哥,我瞄上了一個妞,長得賊俊,想做個局把她辦了,找幾個小弟一起想想法子。」
「強子,看好了直接拿下不就完了,還用費那事。」駱士賓支著牙道。
瘦高個一絲輕笑,「賓哥,這個妞可正點了,不想玩硬的,我想讓她心甘情願撲我懷裡。」
「去你奶奶的,就你那吊樣,這回還懂得憐香惜玉了。」駱士賓用力給了瘦高個一拳。
「賓哥,稀罕上了沒辦法。我看你忙,要不我先走了?」
「走吧,干你正事去吧。」駱士賓拍了拍瘦高個的肩膀道。
見瘦高個走開,駱士賓回身望著水自流道:「水哥,看到強子了,你怎麼不跟他吱一聲。」
水自流似乎有些落寞,從外衣口袋取出一根煙,又摸出火柴,點上之後,猛吸一口,嘆了口氣道:
「你沒聽強子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姑娘。他想過正常人的日子了,跟他打招呼,還有意義麼。」
「奶奶的,強子要是讓水哥不高興了,我整死他。」駱士賓瞪大眼睛,怒道。
水自流搖了搖頭,又猛吸一口煙後,道:「行了,強子要是能這樣,我替他高興。賓子,走吧。」
「好,走。」說著,駱士賓轉過身,抬起垃圾車扶手,垃圾車又動了起來。
剛才幾個人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在了陸天的耳朵里。
看來的人相貌,再聽三人所述,要是沒猜錯,剛才那個瘦高個,一定是塗自強了。
前世的塗自強是鄭娟的男友,後來又成周秉昆的工友。再後來,因為殺人被判了死刑。雖然一出來就被槍斃,卻與電視劇中的主人公的命運息息相關。
前世,塗自強與鄭娟相識,是鄭娟賣冰棍被人調戲,塗自強幫她解困,兩人好起來的。
重生前的陸天就奇怪,一個從小就在社會上混,結交的都是流氓地賴,幾次三番被抓的人,怎麼會突然良心發現,見義勇為了。
原來,就是個局,一個欺騙鄭娟感情的局。
看來,鄭娟的命確是太苦了。不僅被駱士賓玷污,所謂的男友不僅不是正常男人,更不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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