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胡英相的大壽要到了
姜金龍低聲問：「有什麼事兒？」
劉慶富助理說：「姜總，要不您出來一下，有事兒跟您說。」
姜金龍點點頭，跟蕭興中低聲說了一聲，便跟著劉慶富的助理走了出去。
姜金龍一出門，怔住了。
居然看到劉慶富就在走廊的不遠處站著，還朝他招手呢，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接著劉慶富進了身邊的一道門。
那是一間小會議室。
姜金龍趕緊跟了進去，心裡有些納悶，不知道劉慶富這是搞什麼名堂。
弄的跟內鬼接頭似的。
但是劉慶富讓人在跟鷹偉達的人談判的時候把姜金龍叫出來，那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劉慶富莫測高深地看著姜金龍。
姜金龍說：「劉董，什麼事兒啊？」
劉慶富微微一笑：「金龍，你們剛才跟鷹偉達聊得怎麼樣？」
姜金龍嘆了口氣：「劉董，真不怎麼樣，鷹偉達死活都不鬆口，就算是降價，也降得太少，杯水車薪，他們那副嘴臉……肯定是覺得吃定咱們了。」
劉慶富點點頭：「可以想像得到，好了，我長話短說，找你出來，想跟你說件件事……」
與此同時，會議室內，鷹偉達的路景源和泰米和科大飛訊的蕭興中等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不過姜金龍出去了，雙方也就是隨便客套幾句，畢竟姜金龍是技術大拿，他的意見很重要，地位比採購部的老大蕭興中還要高。
說了兩句，雙方就各干各的事兒，各聊各的。
大家也都不是第一次談判了，各種突發狀況都已經習以為常，既然現在沒辦法談，那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休息一下，沉澱一會兒。
路景源低聲跟泰米交流了起來。
「泰米，你覺得姜那個姜總幹什麼去了？」
泰米淡淡地說：「路，這還用說嗎？肯定是他的老闆把他叫出去的，可能要密謀什麼事情。」
路景源看了看泰米，不得不說，這個巴拉特人的腦子還是很好使的，至少判斷力沒問題，很符合邏輯和常理。
路景源的想法也是一樣的。
姜金龍突然離開，肯定不是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談判正在關鍵時刻，剛才姜金龍眼看著就要點頭答應了，顯然更高層級的人要介入了。
「你覺得他們在密謀什麼事兒？」
泰米想了想：「估計他們還是想要再掙扎一下。」
「什麼意思？」
「想要再往下壓價唄。」
路景源點點頭：「他們肯定對這個價格不滿意，但是我們還有降價的空間嗎？」
泰米呵呵笑了：「當然沒有了，再降咱們都要喝西北風了。」
路景源一時無語。
按照路景源的想法，鷹偉達這邊至少還可以降八到十個百分點。
路景源雖然沒有這個權限，但是泰米有啊。
傳說泰米手裡有降百分之二十的權限。
泰米甚至還可以請示總部，再多降一些，就是為了讓他重新拿下科大飛訊這個大單子。
現在就看泰米願不願意了。
路景源低聲勸道：「泰米，我覺得咱們還是要適當做一些讓步，促使他們儘快簽訂單。」
泰米瞥了路景源一眼，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咱們讓的步還不夠大嗎？」
「這……確實不夠大。」
「親愛的路，我認為你還是太保守了。」
「……我？保守？」
「沒錯，你看看這座大園區。」
說著，泰米指了指窗外，繼續說：「這麼大規模的園區肯定花了不少錢，我以前可沒想到科大飛訊會這麼有錢，買一批晶片算得了什麼？」
路景源一時無語。
怎麼可以這麼比較，這是兩碼事兒嘛！
辦公園區這種硬體設施一般都有官方補貼和優惠政策，不需要科大飛訊一次性投入。
鷹偉達的GPU晶片可就不一樣了，一個訂單的價格可算不上便宜，少說也得幾十萬燈塔元。
鷹偉達提價之後，就更貴了，訂單價格基本上翻了一倍。
而且按照以前的規律，科大飛訊這樣的大客戶，每到兩到三個月就會下一次訂單。
一年下來，那可是過百萬燈塔元的訂單，相當可觀了。
不對，現在一年的訂單金額多半要達到兩百萬燈塔元。
科大飛訊的辦公園區看上去確實很氣派，這家公司也確實是華國的科技引領公司，科研能力很強，但還沒有成為華國真正的巨頭企業，更不用說還沒有走向世界。
所以科大飛訊多半是負擔不起高額的GPU晶片價格的。
但是泰米這麼有自信，路景源也不好說什麼，希望他能搞定這個訂單。
泰米拍了拍路景源的肩膀：「親愛的路，你就放心吧，交給我，咱們今天肯定能把訂單帶回去。」
路景源笑了笑，沒有言語。
泰米又說：「今天晚上咱們找個地方喝兩杯，我請客，對了，合中市看起來挺大，有沒有好的夜店，我需要找幾個漂亮的。」
路景源剛要說話，會議室的門開了。
姜金龍回來了。
姜金龍和蕭興中交換了一個眼神，坐了下來。
姜金龍剛要說話，泰米又搶了話頭：「如果你們沒什麼意見，我們希望儘快簽訂單，沒問題吧。」
姜金龍擺了擺手：「泰米先生，有問題，很有問題。」
泰米和路景源怔了怔。
泰米問：「什麼問題？」
姜金龍擺了擺手：「你們鷹偉達的條件我們實在接受不了。」
「……啊？接受不了？」
泰米和路景源對望了一眼，全都露出錯愕的表情，顯然對姜金龍的反應沒有一點兒心理準備。
路景源追問：「姜總，請問貴公司有什麼接受不了的？還是價格嗎？」
姜金龍淡淡地說：「當然是價格了。」
泰米恢復了冷靜：「姜總，是這樣的，我們鷹偉達的產品這麼優秀，價格定的並不高，所以不能再降了。」
姜金龍點點頭：「那好，今天就到這兒吧。」
「啊？」
「……什麼！？」
別說泰米和路景源了，就連蕭興中都很意外。
蕭興中低聲問：「姜總，不談了？」
姜金龍說：「對，不談了，沒什麼意思。」
「啊？這……」
蕭興中一看姜金龍的表情，感覺對方怪怪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對這次談判不在乎了。
蕭興中馬上就意識到，姜金龍剛才出去後得到了某些關鍵消息。
泰米倒有些急了：「NONONO，姜總，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科大飛訊不需要我們鷹偉達的優秀產品了嗎？」
「這個，我們現在既然談下去了，就不要談了，以後再說吧。」
說著，姜金龍站了起來，收拾了桌上的東西，又對旁邊的人說：「送一送這二位，我和蕭總先走了。」
姜金龍和蕭興中很快就離開了會議室，留下泰米和路景源愣在了當場。
「怎麼回事兒？真的不談了？這也太沒禮貌了吧！」
泰米剛才還自信滿滿，現在卻手足無措，語無倫次，就像丟了魂兒一樣。
路景源嘆了口氣：「看來咱們的價格他們確實接受不了。」
泰米說：「那咱們要不降價吧！把他們叫回來！」
然而，科大飛訊的人不為所動，似乎在等著兩人離開。
沒辦法，路景源只好拉著泰米離開了會議室，然後坐上了車，駛出了園區。
到了酒店，泰米還沒有恢復正常，一直在喋喋不休。
「科大飛訊怎麼回事兒？太失禮了！」
「他們嫌我們的產品價格高？他們上哪兒能買到替代品？」
「科大飛訊一定會後悔的，後悔沒有把我們留下，簽下那該死的訂單！」
路景源非常無語。
泰米這巴拉特人看上去自信滿滿，沒想到遇到點事兒就崩潰了似的，這抗壓抗挫折能力也太差了吧！
但是科大飛訊這訂單沒簽下來，確實很麻煩，回去不知道該怎麼跟上面交待。
又過了一會兒，泰米總算是恢復了正常，能說一些有用的話了。
「路，你覺得他們真的是因為價格拒絕我們的嗎？」
路景源想了想，答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我覺得可能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會是什麼原因？」
「他們可能找到了替代品。」
「什麼？替代品！？可以取代我們鷹偉達的優秀產品？」
路景源說：「完全取代應該不太可能，至少可以部分取代吧，要不然沒辦法解釋他們的態度。」
「我的天啊！難以置信！我不相信科大飛訊可以找到什麼替代品，部分替代也不可能！」
「但現在就是發生了。」
路景源攤了攤手，又說：「我們趕緊匯報給領導吧，讓他們趕緊出對策。」
泰米再不情願也只能這樣了，他寫了一封電子郵件，把情況說明了一下，不僅發給了鷹偉達駐華國公司的領導，還給總部抄送了一份兒。
在電子郵件里，泰米還加入了一些語句，有意無意地暗示是路景源在談判中拖了後腿，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態度。
這也算是巴拉特人的傳統藝能了。
與此同時，科大飛訊，姜金龍的辦公室。
姜金龍和蕭興中正在熱烈地聊著。
剛才姜金龍已經把事情跟蕭興中說了，蕭興中先是錯愕，然後是不可思議，最後終於回過神來，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真的嗎？姜總，華耀那邊可以量產升騰910了！？」
姜金龍點點頭：「劉董確實是這麼跟我說的。」
蕭興中忍不住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幾步，似乎又冷靜了下來：「不對吧，華耀真能量產這顆晶片？有那麼快嗎？」
蕭興中其實是想說，華耀有這個能力量產升騰910嗎？
要知道這可是一顆七納米的晶片。
在這個時候，七納米的晶片已經屬於超高製程了。
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華耀的高製程晶片理論上是沒辦法量產的。
產業內就算再樂觀的人，談到這裡的時候，也判斷華耀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解決高製程晶片量產的問題。
而且只有華耀一家企業努力還不行，需要華國上下晶片產業鏈大動員才能做得到。
此時，姜金龍搖了搖頭：「華耀怎麼做到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想啊，華耀前段時間還發布了新旗艦手機。」
「P30。」
「對，就是P30，那顆晶片可是新的！」
蕭興中這才聯想到這裡，說道：「這麼說，華耀找到了量產晶片的途徑了。」
「無論如何，咱們可以買到升騰910就是好消息！」
蕭興中點點頭，雖然興奮感還沒有過，但似乎還是有少許擔憂：「我就怕華耀說的話沒準頭，萬一隔幾個月才量產，咱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吧？」
姜金龍說：「我也擔心啊，所以我們得催一催華耀，讓他們儘快發貨。」
就在上個月，科大飛訊已經跟華耀簽了一份兒供貨合同，定購了一批升騰910。
當時可沒有約定華耀的發貨時間，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科大飛訊急用啊！
第二天，港島，維港灣。
胡江山今天沒有出海，因為這兩天沒有什麼事兒，打算過幾天再去。
再過兩天，第一艘通勤船就要下水了，胡江山要過去驗收。
另外，明天就是胡老爺子的大壽了，胡江山還要準備一下禮物。
胡英相對胡江山這麼好，這麼疼愛，可不能寒了老爺子的心。
一轉眼到了中午，胡江山肚子也餓了，便想出去找個飯店吃飯，然後去四處轉一轉，搞一幅字畫什麼的。
胡英相雖然是商人出身，但是頗喜歡傳統文化，甚至還可以寫一手好字，對字畫頗有研究。
以前胡江山送不起什麼好字畫，不被騙就不錯了，現在胡江山有了一定的財力，雖然弄不到頂級字畫，但是中等的問題不大。
在港島並不缺文物，尤其是字畫館，更是多如牛毛，但需要眼力好才能挑到真貨，畢竟市面上還是贗品居多。
但問題來了，胡江山是最優秀的科學家，但卻對古董字畫沒什麼研究啊。
以前的胡江山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是一竊不通。
胡江山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不認識對字畫特別有研究的人。
就在這時，胡江山的手機鈴聲響了。
【來電顯示：王秋明】
原來是王秋明導演打過來的。
前幾天，王秋明帶著團隊看過將軍島，而且確實是看上了，看來想找胡江山深入聊一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