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無語搖搖頭,這都什麼奇葩家族。
不過他在想,為何自己這麼多次碰到她。
這是巧合?還是巧合!
「那些典籍,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派人收集了,包括周圍幾座城池的也都送了過來,再想有其他的話,恐怕比較難了。」
「足夠了。」
說話間,林塵已經看到了堆積如山的玉簡。
林塵很是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太閒了,製作玉簡來儲存這些亂七八糟的故事。
不過林塵想錯了,不是因為閒人太多,而是玉簡記錄的時間跨度太長。
同時他也看到了,比自己「痴情」的人多了去了。
像他那般放血的在其中不過小打小鬧,比他狠的太多了。
有和自己一樣想要滴血「認主」的,但是人家滴血直接就把血滴完了,石碑依然沒有反應。
還有全方位對著石碑磕頭的,許諾各種好處,承諾自己將來如何如何。
還有更厲害的,直接殺戮數千妖獸進行了血祭,見不成功之後又殺了數千人類的邪修,最後還是失敗了。
至於其他各種裝作不在意路過然後忽然摔倒在石碑上,對著石碑認祖歸宗的套路看得林塵是眼花繚亂。
奇葩的還有抱著石碑睡了數月,整天以伴侶相稱,沐浴之後把自己葬在石碑旁想要復活。
不管生的熟的,死的活的,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那些修士為了得到機緣可謂心機化仙,無所不用其極。
看完後林塵一個頭兩個大,沒幾天後迷迷糊糊的又來到了石碑旁,問了問自己,配嗎。
手心的傷口連一個呼吸都沒能堅持住就已經癒合,想想典籍中記載的血肉模糊畫面,林塵放棄了放血的想法。
石碑旁的雜草又長了起來,似乎是在雀躍這一批養分質量格外的高。
「既然你沒反應,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幽溟塔升空,狂暴的真元覆蓋而下。
警告的看了一眼石碑,「你再不動,我可就動了啊。」
數了幾遍之後,林塵一狠,真元猛動。
一瞬間,塵土飛揚,整個地面都下降了三寸。
然而石碑依然完好無損的插在地面。
血紋瀰漫天空,林塵伸手插入了地底,石碑並不長,很快就觸碰到了底部。
「給我起!」
林塵青筋暴起,仰天高喊,幽藍色的真元不受控制的躁動起來,破壞著周圍的一切。
砰!的一聲。
石碑落了下去,砸在了已經被林塵雙手散發的勁氣湮滅出來的大坑中。
林塵喘著粗氣,他已經用上了所有的力量,石碑依然毫無動靜。
他嘗試過了,沒法在石碑騰空的時候將其收入洞天。
撇頭看了一眼,林塵皺了皺眉頭,那個凌家庶女正在被他破壞的地形外看著他。
巧合嗎?林塵眉頭緊鎖,要是剛才自己在堅持一會,暴動的真元可就剮蹭到她了。
林塵什麼實力,一點真元的觸碰都可以令一個凝氣境灰飛煙滅,況且……
「丹田破碎,靈力消散,這是被廢了?」
皺了皺眉頭,凝氣境不同於真元境,丹田占據了修行很重要的一層,幾乎就是功法運行的唯一中轉站。
一旦丹田受損,基本就是廢了,不可能再修煉功法。
當然,這一致命弱點到了真元境就消失了,想要廢掉一個真元境修士,條件太苛刻了。
看到少女正在向著十萬大山前進,林塵不由皺眉。
自尋死路。
不過他也明白,這可能是對方唯一的出路了,十萬大山中寶物無數,其中更是不乏修補丹田的靈藥。
至少他就看到過,在一頭熟睡的黑熊妖旁邊,紫府境的黑熊妖。
但他依然認為此女死定了,修士的睡覺時間可不比凡人,不可能存在感知不到周圍動靜的修行者。
當初他其實都已經被發現了,只是那頭黑熊似乎懶得理他,否則他必然狼狽不堪。
甩了甩頭,林塵再次將目光看向了石碑。
幽藍色的真元化做大手,抓起了附近的大片土壤,徑直向著石碑下面塞去。
石碑不簡單,但是這片土地很簡單,土壤在林塵真元的作用下很快填了起來。
數個時辰後,林塵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小山堆。
山堆上面有一塊石碑,上面空無一物。
半天過去,林塵迷茫的眼神更加迷茫了。
飛到空中,再一次抓向石碑然後向上用力。
沒過多久,小山堆消失,大坑不知道第幾次出現在林塵眼前。
「你說你錨定虛空也好啊,至少不會動來動去,但你這可上可下是什麼鬼。」
林塵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了,這塊石碑引起了他的好勝心,卻又帶來了絕望的無力感。
難怪所有人都知道這塊石碑有問題,但是後來沒有人理會。
靜坐了一會兒,林塵給自己下了最後通牒。
「一天,最後一天,在沒反應我就走了。」
幽溟塔中已經住滿了妖獸,最後一頭真元境巔峰的巨鷹也在昨日轉化成幽藍色的一片,他的目的已經完成了。
玉京樓的計劃先不急,他得回林家一趟了,否則真的要按失蹤人口處理了。
真元覆蓋住石碑全部,侵蝕的力量不斷涌動,林塵打算試一試直接煉化了它。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連周圍空氣中的靈氣都被幽藍色的真元凝練成了一滴滴液體,石碑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林塵的真元沒能留下任何痕跡。
一巴掌拍在石碑上,巨大的力量壓迫著周圍飽經風霜的土地一沉。
石碑再一次下降了位置。
林塵心裡也是一沉,難道當初真的是自己眼花了?這塊石碑與自己無緣?
撇頭看向十萬大山,一道顫顫巍巍的身影一步一步走了出來,血跡斑斑,身後的森林黑暗處,發光的眸子盯了很久之後退了回去。
身上沒有任何靈氣波動,顯然來人只是一個普通人,她失敗了。
然而林塵此刻頭皮發麻,眉心止不住的狂跳,純白玉質的白色面具不受控制的出現在了臉上。
下一刻,那道顫顫巍巍的身影倒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已經鬆軟的土壤上。
距離林塵,不過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