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淵南面。
兩名青年在眾多巨木之間奔馳,神色嚴峻的看著前方,預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襲擊。
很快,兩人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們到目的地了。
一頭雙眼冒著綠光的蒼狼出現在了他們眼前,咧著大嘴嘶吼一聲,隨後抬起雙腿向這邊狠撲。
寒芒自鋒利的狼爪亮起,呼嘯的勁風令人生畏,然而兩名青年對此卻是冷笑一聲。
雙手不斷的掐訣,一條條藤蔓從周圍的巨木上射出,將蒼狼死死包裹。
蒼狼終於恐懼,身軀瘋狂掙扎,藤蔓在狼爪的鋒利之下節節敗退。
然而藤蔓的數量還是超乎了它的想像,最終它也沒有從那團綠色中逃出來。
一道金色的劍芒落下,將藤蔓裹成的球穿透,隨后蒼狼鮮血從藤蔓的縫隙之中流了出來。
周圍巨木之上陣紋閃爍了一下然後再次隱匿,那些藤蔓也被收回,將中間被擊穿了腦袋的蒼狼露了出來。
「不知死活,這可是我們林家的地盤。」一名青年冷笑一聲,上前抬腳在蒼狼屍體上狠狠地踹了一下。
另一名青年走了上來,隨後二人熟練的將蒼狼屍體收集。
「這些傢伙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沒辦法,我們人手不夠,沒法將沉淵完整的守住,這些妖獸體魄又比我們強太多了,像這蒼狼,厲害一點的一躍就能跳過來。」
「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前些天文彩也死了,接下來也不知道是誰。」
「謹慎一點吧,要不是林塵族兄幾乎將禿鷲一族殺完,我們更難。」
「也不知道林塵族兄好了沒,聽說傷的很重。」
……
……
無形的波動環繞在林塵周圍,失去了大半塔身的幽溟塔在他身前散發出幽沉的光暈。
房間的地面上,散落著數百靈材,其中的靈性已經全部消失。
過了很久,周圍的波動收縮,林塵將幽溟塔重新收回體內蘊養。
看了看地上的損失,林塵無奈一笑,「總算止住了崩潰的趨勢,這損失都夠我再凝聚幾座幽溟塔了。」
回想起來的林塵還有些後怕,當初幽溟塔被擊碎之後還沒什麼感覺,等到他回到沉淵才驚覺自己的命器在一點點崩潰。
最後花費了近千二階靈材才將其保住,但也只是穩定了下來,想要修復的難度更大。
吱!
推開房門,林塵看到了一直守在這裡的族人激動的看了過來。
「族兄你出來啦。」隨後拍了拍嘴,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廢話,連忙說道:
「召央老祖讓你如果出來了去找他。」
「我知道了。」林塵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青年尷尬,他照看林塵可以說沒有參戰,「我知道的不多,但是現在的戰況不是很好,妖獸總是越過沉淵潛伏了進來,我們的損失一直在上升。」
林塵懂了,家族沒了兵俑,人數也不夠,數萬米長的沉淵不可能每一個地方都監測起來。
「聽說家族已經向族地拉那些附屬過來了。」青年說著也有些情緒上漲,這樣壓力就會小很多了。
林塵不置可否,拉人過來,現在林家下面可沒人了,幾乎都集中在這裡和鳴城那邊。
所以是將鳴城那邊的人分過來了嗎。
沒多久,林塵就見到了一臉疲憊的林召央。
戰場上持續了兩天的高強度搏殺,其他的紫府境幾乎都受了重傷,只有他好一點,所以一大堆事情都壓了過來。
「你出來了,怎麼樣,傷的重嗎?」林召央擔憂的說道,這才過去多久,林塵當初的狀態明顯不對,而且命器也被打壞了。
「還行吧,就是戰鬥力會受到影響。」
傷勢當然沒有說的那麼簡單,玄功五轉的後遺症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減輕,命器受損更是影響到了根基。
「家主他們呢?」林塵問道,他走得早,沒有看到後面的戰鬥。
林召央搖了搖頭,表情凝重,「傷的很重,哪怕用了你給的東西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恢復的。」
「不過好在那些妖獸沒有繼續進攻的動靜,讓我們有一定的喘息機會。」
「對了,你的東西。」林召央將一桿白色長槍拿了出來。
「你人不在,我們控制不了它,所以它一直打到了最後,我也只收回了一桿槍。」
林召央有些遺憾,空天戰騎的戰鬥力令他驚嘆,尤其是在對付禿鷲的戰鬥中,簡直就是一件大殺器。
而且只要它一站,那些禿鷲就全都畏手畏腳了起來,根本不敢全心全意的戰鬥。
莫名的看了一眼林塵,林召央記得當初這小子的馬車可是有兩匹馬拉著的。
「你不會還有吧?」
林塵聳了聳肩,在想要不要把驚蟄海域那隻拿回來。
接過長槍,林塵驚奇,「這槍居然還有靈性。」
林召央也奇怪,「不錯,按理來說兵俑死亡之後一切都會湮滅,偏偏這長槍居然留了下來。」
「我試了一下,用不了,除了夠硬之外,無法連接上真元,恐怕得你自己想想辦法了。」
林塵點點頭,回頭給那隻兵俑試試。
「行了,你先回去療傷吧,其他事你不用管。」林召央直接下了逐客令。
既然林塵沒有重傷的不能下床,他也就放心了。
離開的林塵表情有些沉重,根基的受損以及命器的破損打亂了他的計劃。
原本十年最多十五年突破的時間有要延後了。
本來他是想著家族撐個十幾年,等到自己突破紫府境之後就會容易很多。
仙資的紫府境戰鬥力如何他不太清楚,但是哪怕不能睥睨一切,也應該能保住林家的。
但是現在這麼一搞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場戰爭中等到突破的時機。
這讓他有了緊迫感,他不知道家主留了什麼後手,但是如果很厲害的話就不會任由那麼多族人拿命去填了。
將想辦法這件事壓在心底,林塵當務之急還是為自己療傷,否則紫府境的戰場他是不用去了。
看了一眼遠處的沉淵,也不知道這道天險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