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塵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林召央回道：「家主要尋求突破之地，南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能直接在族中突破嗎？」
林召央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不行，除了那些霸主級勢力中的紫府境極限，沒人會願意在雲蒼域突破。」
「這是為何？」
「因為元象境突破的動靜太大了，家主若是突破，咱們現在的疆域之中所有人都會被驚動，甚至還有周圍的大片地域也會有感應。」
「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整個雲蒼域的大能境神念感知全域，也會知道多出來了一名元象境修士，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所在的勢力會不會願意看到家主完成突破。」
雖然是附屬，但是實力強大之後，還願意當附屬嗎，這個問題根本沒必要考慮。
「所以保險起見，紫府境突破元象境都不會留在雲蒼域，比如高祖當初，亦如突破沒多久的肖家老祖。」
林塵點點頭，確實不得不防，一家兩位元象境再加上他這個仙資，如果不是離丘現在正在開戰，恐怕已經再想辦法限制林家了吧。
三天後，林塵和林無意二人向著遠方離去。
而林家一切照舊，家主重傷，林召央主持大局，林塵……向來誰也找不到。
「家主可有把握成功突破？」雲層之上，林塵感覺林無意身上強大的威壓，好奇地問道。
「五六成還是有的。」林無意自信道，能夠擁有神通的人可不多，他也相信自己有更上一層樓的資格。
五六成……
林塵想了想，對比尋常，這個成功率已經很高了，一般人有個兩三成就可以嘗試了。
當然，不成功便成仁，紫府到元象境的路沒有第二次。
「會不會……太冒險了一些？」但是林塵自然感覺不太夠，一半生一般死，總感覺在把命交給運氣。
太虛無縹緲了。
林無意笑笑，揮手間雲層消散，意氣風發。
「如果什麼事都太完美，豈不是少了些樂趣，修士與天爭造化，與地爭機緣，與人爭氣運，說白了就是爭自己的命。」
林無意手掌再次揮動，無數雲層凝聚在身前，化作一道巨大的人影立在兩人前方。
「我說我有五成把握，現在，我就要去爭那剩下的五成，贏了，就是另一番命運，輸了，就是一條命，僅此而已，不對，或許能為家族培養幾名真元境族人。」林無意笑道，揮手將巨大的雲層消散。
「這不是我說的，這是千百萬年來所有想要突破紫府境的修士共同的領悟。」
「紫府境還能說自己是一個普通人，等到了元象境之後，就可以說是另一個種族也不為過了，據說在很久以前，那個時候修士還沒有向如今這樣融入凡人生活之中，元象境在一些低階修士之中也是輕易不得見。」
林無意看向林塵，「在那個世人皆愚昧的時代，紫府境就是世間最強，而元象境的巨大法身，在他們看來就是自己所追求的仙，因為他們唯一能從中看出來的就是法身的生命層次，比自己高級。」
「不過後來時代發展，不知道什麼時候，元象境開始進入修士的視野，大家也就知道了，所謂的『仙』，其實就是修士超脫極限之後的力量。」
「這個極限，就是紫府境，古往今來，無數人想要超越這個極限。」
「於是，就有了爭命的說法。」
林無意渾身輕鬆，「我覺得，前輩們嘛，生與死之間總結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林塵靜靜聽著，他感覺家主有些奇怪，有點……等待了很久的感覺？
不過通過林無意的解說，他也知道了為什麼紫府境與元象境之間的差距那麼大了，而他以後也要經歷『爭命』的過程。
……好像不只是爭命突破？還要爭命成為仙資！！！
林塵抬頭仰天。
——我太難了！
不急不慢飛行了大半個月。
兩人終於看到了熱鬧的人煙。
「到了這裡，就是泯南域的地界了。」
南境四十八域，各個混亂不堪，這泯南域自然也是如此。
在來之前他們自然做足了功課，對這塊比雲蒼域還大的地界也算得上了解。
「我們也是時候分開了。」林無意遞給林塵一張符籙，「若是有需要我出手的地方，通知我。」
兩人一個是為了找地方突破，一個是去看看南境的玉京樓，自然不同路。
「希望不會讓家主動手，哈哈。」
林塵看著遠方的城池，白色的惡鬼面具出現在臉上，「那邊似乎有點動靜，我走了。」
——
看著腳下的條條江河，林塵感慨世界的偉力。
如果說雲蒼域什麼都有，空氣稀薄的高原，綿延的山脈，廣袤的草原，枯竭的丘陵……
那麼泯南域就是……除了江河，什麼都看不到。
哪怕是泯南域中的混亂持續了數十上百萬年，這裡的環境也總是那樣。
很快，林塵出現在了一座城池的上空，下面真元混亂，沒有人能發現他的隱匿。
「有意思，十個紫府圍攻三個？」
下方一瞬之間數十道法術涌動，十三道身影在城池之中肆無忌憚。
成片的建築淪為廢墟，在泯南域，一般的城池沒有護城陣法的習慣，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座城池能存在多久，還不如將資源放在自身。
當然，這不代表這城池之中的低階修士甚至是凡人只能乖乖等死。
在漫長的時間長河裡，他們自然摸索出了自己的生存方法。
有實力的真元境已經在城中戰鬥開始的一瞬間向著城外逃離，沒有一絲絲回頭探尋此戰的想法，至於那些弱的以及更弱的，則是在地面蜷縮著自己的身軀，狹小的避難空間沾滿了符籙，有點資產的還能放些陣盤。
戰鬥他們參與不了，抵抗不住，但是一些餘波還是有能力的。
至於沒能力的，早就絕後了。
隱匿之中的林塵面無表情，混亂的真元法術之中，他也漸漸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見財起意，三座城的人都參與進來了。」
林塵突然就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