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裴家姑娘才貌雙全,什麼都好,就是長了一張嘴,能說會道,還很搞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一張「叭叭叭」能說的嘴,不知得罪了多少京城富貴人家的小姐,若非上有兄長乃當朝左相這麼一樽靠山,只怕早就在京城無立足之地了。
再說這威遠侯府的沈從安,為人仗義,便是一雙眼睛實在瞎了些,腦子也不大聰明,行事更是浪蕩不羈,在這汴京城中,不知有多少粉紅知己。
沈郎君更是直言,這京城各家的美嬌娘,一日知己,一生都是他沈元讓的知己。
人言,這位侯府的沈郎君,怕是要一輩子都這般浪蕩不羈咯。
直到這兩人碰到了一塊,兩家夫人一見如故,定下了這門一樁可稱美談的婚事。
可這裴家姑娘,卻是憂愁了。
她要尋的郎君,雖難以比上兄長,可那至少也該有些地方能同兄長相比較才是!
「姑娘又何必倔,那沈公子,也並非一無是處,姑娘總不能將人人都同大人相比較。」
這世間,哪裡還有第二個裴辭。
府中奶娘勸著。
裴婉卻是不聽,「便是不能事事相比較,可也總得有一兩樣能同兄長相比較,若他什麼都比不上,我還嫁他做什麼?」
這後半輩子,豈不是無趣?
再看看他那滿京城的紅粉知己,哪家小娘子只要一身紅衣穿身上,便能勾得他心神蕩漾,可見沒什麼定心。
奶娘猶豫了片刻,指尖摸了摸下巴,像是也在思考這沈公子有什麼長處能同大人相比較得、
這想到了最後,一怕大腿,「有了!」
裴婉原本說累了,這口舌都幹了,倒了杯茶水準備喝,被奶娘這麼一吆喝,險些給灑了。
只見奶娘眼睛裡泛著亮光,好似在為自己的聰明而竊喜得意,「那沈公子這吃喝玩樂可是擅長,這一點,大人肯定比不上。」
這滿京城,怕是就沒有什麼玩樂之地是他沈元讓不知曉的。
裴婉頓時語噎,什麼時候開始,這吃喝玩樂倒是成了能做比較之物了。
若是裴家有沈家那家底,她裴婉在這上頭,同他沈元讓相比,必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奶娘見裴婉不說話了,也心知,自己說的這些,也就只能私底下說來樂呵樂呵,可不能當真,但這一樁婚事,確實不錯。
威遠侯府世代功勳,這威遠侯又是忠義之人,教養出來的兒子,雖說性子是貪玩了些,可待過些時候,一兩年的,心智總該有些變化的。
這貪玩的性子,必然也就能夠收斂收斂。
奶娘是這般想著的,於是也就多勸了裴婉幾句,這麼好的婚事,若是退了,於名聲也不妥,於兩家關係也不利,橫豎年紀還小,老爺夫人也不在府中,再看看。
若是能看順眼,這也是好事。
若屆時還看不順眼,便好聚好散了罷。
裴婉雖然急燥,卻也直到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且再看看,若真不行,誰也甭想強求她成婚。
這一看,便是兩年。
裴家設私塾,請了曾為先帝授課的老師,秦老學究。
京中好些世家公子都前來裴家求學,這威遠侯府的沈從安,自然不會漏。
當日,沈從安得知自家老爹給自己安排了這麼一樁事,獨愛飲酒聽曲兒的他,連夜便要出逃,這端坐在裡頭聽著一老頭講課,可實在不是人受的。
然,之子莫若父,當天夜裡,欲爬牆偷溜的沈公子,在自家後院被逮了個正著,從身上背著的行囊里,搜出了銀票等等的值錢物件,可見是準備好長一段時間都躲在外頭了。
威遠侯冷笑一聲,下令讓人將自己這個沒出息的兒子給綁了,明日就給丟進裴府去。
浪蕩不羈的瀟灑公子沈從安,便被自家老爹這般捆在了柴房裡頭,餓了一整夜,次日,一聽威遠侯當真要將自己這般五花大綁的丟去裴府,嚇得連連求饒,立下了絕不缺課的誓。
只因那裴府,有不少小娘子,可不能丟了自己這風流倜讜的公子哥的臉面。
尤其是,還有那個與自己有婚約,嘴上從不饒人的婉兒妹妹。
在誰面前丟臉都成,便是獨獨不能在她面前丟臉。
威遠侯冷笑一聲,這才命人將其解綁,又恐這不成器的兒子半路跑了,硬是喚了府中不少侍衛跟著去了。
這沿路上的人瞧了,都道這威遠侯府的排場就是大,這公子出行,還這般多侍衛跟著,可見這威遠侯有多疼愛自己這兒子啊!
這般看重。
而馬車裡頭,沈從安生不如死,聽著外頭的議論聲,心裡嘟嘟囔囔,這疼愛誰要誰要去。
他反正是嫌累的慌。
馬車行駛至裴府,好些個公子都到了,這會兒遇上了,都各自寒暄著。
曹明宣見了沈從安,驚訝一聲,「元讓,你也來了?」
沈從安雖然心裡頭不樂意來這,可既然都來了,按他們沈家的宗旨,那就是該說的場面話,就都得說上一說,該有的正經樣,那就得裝上一裝。
這會兒,曹明宣同他招呼,他自然得回應一番。
府中侍衛看著方才在馬車上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的公子,這會兒對上這麼些京城裡有頭有臉的公子,裝得那是比誰都要風度翩翩。
不知從哪裡順來得一把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胸口處扇了扇,頗有學識的樣子。
這樣子裝起來,當真是無人能比。
「原來是曹兄,巧啊!」
二人好似一見如故,相攜往裴府裡頭走去。
這行至裡頭,才聽說,這府中的幾位姑娘也要一同聽課,說是在府中閒著,也是閒著,多聽些,總有益處。
沈從安這一聽,心中暗道不妙,那豈不是每日都要瞧見裴婉?
豈不是每日都要聽她叭叭叭吧?
沈從安這心裡,可實在是忐忑。
倒是曹明宣,感嘆了一聲,「都說這裴大姑娘學識淵博,不比一般閨閣女子,元讓能得裴大姑娘青眼相看,可是不易。」
沈從安聽了,嘴上應付著,可心裡多少有些自知之明,可不就是不易麼!
所以他至今也沒得到過裴婉的青眼相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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