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初想和江銘川徹底斷掉,就必須把江銘川送給她的這些東西全部處理乾淨。
傅景深趕回公館的時候,沈落初正在房間收拾東西。
客廳里,秦漾見到傅景深趕了回來,她有些意外,喊了一聲,「傅總,您不是?」
「落初的手機關機了。」傅景深回了秦漾一句。
手機只是關機了,他就立馬趕回來確認沈落初的安危。
秦漾聽聞,她心頭一驚,「所以,你就回來了?」
傅景深應了一聲,「所以,她?」
「她在房間收拾東西。」秦漾瞬間回過神來,她連忙回了傅景深。
傅景深聽聞,他瞬間警惕起來,「收拾東西?」
秦漾見到傅景深這反應,擔心他誤會,她連忙跟傅景深解釋道,「是一些她已經不要的東西。」
那些東西,是江銘川送給沈落初的。
沈落初搬到公館來的時候,沈母就順手幫沈落初把東西收了過來。
而現在,這些東西,沈落初已經不想要了,所以,她打算全部收拾整理出來。
以方便,秦漾帶它們帶去酒店,交給齊霄,讓齊霄把東西還給江銘川。
秦漾話落到此,傅景深往樓梯口看去,就見,沈落初抱著一個收納盒從房間走了出來,見到傅景深回來了,她有些詫異,「你怎麼?」
傅景深走到沈落初身邊,接過了收納盒,無奈地回道,「你手機關機了。」
聽到傅景深的解釋,沈落初一愣。
「這些東西?」傅景深注意到了放在收納盒的一些東西,他有些意外。
「不要的。」沈落初回了一句。
秦漾就在這時,跑了過來,「傅總,東西給我吧!」
傅景深看向沈落初。
沈落初:「秦漾幫我帶回去,還給江銘川。」
傅景深聽聞,他眉心動了一下,看向秦漾,「我讓人幫你送過去。」
「不用。」秦漾動作利索地接過,「我自己來就行,不用麻煩。」
秦漾話落到此,傅景深倒也沒說什麼。
秦漾看到此,她繼續道,「那個,傅總,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晚上,就留在這裡休息?」傅景深當即回。
「不用。」秦漾連忙回了一句。
她嫌尷尬!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傅景深不打算為難秦漾,他又問了一句。
「那就麻煩了。」秦漾客氣地回了一句。
「秦小姐。」司機走了過來,接過了秦漾手中的收納盒。
秦漾騰出手來,她當即給沈落初打了一個招呼,「我先走了。」
「嗯。」沈落初應了一聲。
話落,秦漾轉身離開。
「所以?」傅景深收回眸光,看向沈落初,他問。
「手機摔壞了。」沈落初是真的沒想過那通電話是傅景深打過來的,更沒想到,傅景深因為她沒有接那一通電話就特意跑了回來。
想到此,沈落初有些抱歉,「不好意思……」
傅景深松下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打算毀約,回去找他。」
「毀約?」沈落初疑惑。
「我們的婚約。」傅景深一臉認真地回。
沈落初聽聞,她笑了。
傅景深看向她。
「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傅總,和你結婚,就不可能會毀約。」沈落初話說到這裡,她問,「怎麼,傅總不相信我?」
音落,傅景深笑了,視線落在沈落初身上,帶了幾分繾綣,他道,「我是不相信江銘川。」
沈落初:「……」
「不過,看到你現在的反應,我就放心了。」傅景深想了一下,他又說了一句。
沈落初聽聞,她眼睫微微一顫。
腦子裡不受控制地浮現出秦漾給她說過的那些話,那些話就像是魔咒一般,縈繞在她身邊,讓她控制不住,想要把傅景深推開,和他保持了相應的距離。
想到此,沈落初看向傅景深:「傅總。」
傅景深意識到沈落初刻意和他保持距離的心理,他心亂了一下,但只在一瞬,恢復自然,他問,「怎麼了?」
「我們聊聊吧!」沈落初想了一下,她看向傅景深,「聊一下,接下來我需要做的事,還有……」
見沈落初欲言又止,傅景深心思沉了沉,片刻後,他道,「你說。」
「我們婚約終止期是什麼時候,等到那時候,我和你……」
「你想走?」傅景深打斷沈落初。
「沒有。」沈落初輕抿了一下唇瓣,「我的意思是……」
「轟隆」一聲,窗外驚雷響起,就這一打斷沈落初的話。
房內,沈落初聽到這道雷鳴聲,她臉色瞬間變的蒼白,唇瓣血色褪去,恐懼布滿了眼底,下意識地捂住耳朵,看向了傅景深。
「你怎麼了?」傅景深被沈落初的應激反應嚇了一跳,他當即握住了沈落初的胳膊,擔心地詢問她道。
音落,窗外一道銀白色的閃電瞬間在天空劃出了一道銀白色的深淵,緊接著,驚雷劈過「轟隆」一聲。
沈落初眼淚滾出眼眶。
傅景深一把將沈落初帶入懷中,伸手幫她捂著耳朵,話語溫柔地安撫道,「別怕,我在。」
話溫柔到了極點,沈落初眼淚也在這時滾出了眼眶,往日裡的一幕幕,就在這時湧出腦海。
野外露營的時候,她被迫困在深山中。
那天,天空也是下著這麼大的雨,雨水浸濕了松潤的沙石,然後,沙石一點點地膨脹,脫離岩體,順著溝渠里滾落,一股接著一股,匯成了一股巨洪,順著溝壑沖了下去,朝她沖了過來。
為了逃命,她只能瞬間洪石流逆行而上,可是她越跑,雨下的就越大,天空閃電滑過,驚雷也在這時劈過。
就這一瞬間,劈中溝壑里的樹,那樹就這麼硬停停地倒了下來,砸中她的腿,讓她逃無可逃,最後,暈死在原地。
在醒過來的時候,是江銘川陪在她身邊,他問她,「想不想喝水?」
話語溫柔到了極點,連帶著眉眼間的笑容,也是溫暖到極致。
像是一束光一樣,就這麼透入了她的世界裡,給了她一絲生的希望,讓她重新活了過來。
而現在,江銘川卻是毫不猶豫地打碎了他給她的那一絲溫暖。
這讓,她怎麼可能原諒他?
想到此,沈落初心口一疼,像是被人挖空一般,疼的她在睡夢中蜷縮了一下身體,抓著傅景深的手,她委屈地喊了一聲,「大哥。」
音落,傅景深眼底閃過了一絲心疼,他動作溫柔地輕揉了一下沈落初的發頂,話語溫柔地安撫著她道,「我在。」
話還是安撫劑一般,緩緩地撫平了沈落初的心。
看著蜷縮在床上,睡下的沈落初,傅景深眸光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