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去多久,魚妖終於去而復返,恭恭敬敬道,「找到歸歸姑娘的下落了,她被困在回淵之底。」
回淵之底?白龍指尖顫了顫,大步邁了出去,「快,我們現在就去救人!」
那廂,昏睡中的歸歸緩緩抬起眼皮,但見一條巨大的黑色水虺,正盤旋在自己面前。
而自己手腳都被捆住,嘴巴也被堵住了,絲毫也動彈不得,難受極了。
「主人,主人您在哪裡,您快來救救歸歸啊……」
片刻後,歸歸突然聽到動靜,眼睛一亮,掙扎著看過去,但見水虺面前多了三道人影。
歸歸又開始拼命掙扎,纖弱的小身板,在地上扭來扭去。
「主人……」掙扎間,更多淚水滾落了下來,玉白小臉濕漉漉的。
動靜聲,驚醒的除去歸歸,當然還有那條黑霧水虺,血紅色的眼珠子瞪得滾圓,凶光畢露。
「呵,居然還是一條千年水虺,要救歸歸姑娘,必須先殺了它!」
說著話,白龍手持長劍沖了上去,挽出複雜的雪色劍花。
水虺被徹底激怒,開始搖頭擺尾,黑色長尾一掃,白龍躲閃不及,重重撞上了堅硬的石柱,全身骨頭鑽心一般疼。
「徒兒,上!」
趁著白龍虛弱昏迷,孟琴音和寒玉冰肩並肩衝上去,祭出火紅火紅的乾坤赤練。
啪!皮肉破裂,水虺疼得劇烈翻滾了起來,向著孟琴音的身子啃咬下去。
孟琴音堪堪避開,嘩啦啦啦啦,黃金梨花鏢雨點般襲向水虺,劃出更多的帶血傷口。
怒吼一聲,水虺體型突然迅速膨脹,全身繚繞著黑色魔霧,魔霧凝成一根根魔釘,暴射而出。
孟琴音抬手祭出光罩,魔釘哐當哐當落地,隨即化作虛無。
唰!滅天神劍趁機劈斬而下,將妖身徹底斬成兩半,惡臭的妖血飛濺而出,破碎的妖肉,則緩緩滑落在了地上。
「歸歸!」孟琴音大步沖向倒在地上的少女,除去她身上的繩索和口中的破布,將她攬入自己懷裡。
「不好,她中毒了。」寒玉冰捏住歸歸腕脈,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歸歸伏在孟琴音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浸透衣襟,越來越濕。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孟琴音一手拍打著歸歸背脊,另一隻手則替她擦眼淚。
那邊,昏睡中的白龍也漸漸清醒,映入眼帘,便是「虎妖」安慰少女的畫面。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虎妖」有如此溫柔如此寵溺的眼神和動作,難不成,竟是自己的幻覺?
鼻尖嗅到一股血腥味,白龍掙扎著起身,但見滿地都是斑駁的妖血,水虺的妖身也被砍得不成樣子了。
回想起自己對虎妖的了解,心思百轉。
「走罷,我們快離開這裡,待久了許會再生出新的變數。」
回到大殿,安頓好歸歸的身體,白龍轉而又開始為她解毒。
接過下屬遞來的彎刀,白龍強忍劇痛,從身上剜下足足五片龍鱗,化入茶水中餵給歸歸。
隨著茶水下肚,歸歸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甚至還泛上了一抹健康的紅。
「龍鱗能解百毒,萬法無用,從此,歸歸姑娘的身子便是百毒不侵了。」
白龍一面給自己上藥,一面做出了解釋,失去龍鱗的肌膚泛著深紅色,觸目驚心。
對上孟琴音詫異的目光,白龍笑起來道,「不過區區幾片龍鱗罷了,過個一兩百年就長好了,又怎抵得過歸歸姑娘的性命?能為歸歸姑娘犧牲,本王心裡甘之若飴。」
「多謝白龍老弟,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孟琴音起身,衝著白龍深深一揖到底。
白龍清雅地笑起來道,「如若真要報答,不妨將姑娘許配給本王做王妃,本王定會好好待她。」
「這……」孟琴音看眼歸歸,行禮的動作一頓,「這,恐怕得看歸歸自己的意思,她受過情傷。」
「本王明白了。」白龍小心給歸歸掖好了被角,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忍不住將心底的困惑說出口來,「對了,虎兄的招式和路數似乎和過去不同,難不成,竟是又有了什麼奇遇?」
「抑或,你的真實身份其實……」說到這裡,白龍話一頓,欲言又止。
「不過偶然間得了個傳承,習得新的功法,還請白龍老弟莫要亂猜,平白惹出誤會。」
「哈,是本王唐突了,本王這就給虎兄賠不是,自罰一杯。」
這時,調查的人去而復返,恭恭敬敬跪在白龍腳邊,「啟稟大王,已經查出真兇是誰了,是蛇妃娘娘。」
蛇妃?原來,那果真是調虎離山之計,孟琴音忍無可忍拍案而起。
「虎兄稍安勿躁。」白龍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坐下來,「線索還需得進一步核實,蛇妃娘娘,興許也是被冤枉的。」
對上寒玉冰警告的眼神,孟琴音身軀一顫,只能訕訕地坐回去,但臉色明顯沒那麼好看。
逕自斟了杯酒,孟琴音仰頭一飲而盡,酒入喉舌又辛又辣,刺激著她的味蕾。
很快,又有小廝前來,帶回的也是同樣消息,還帶來了證據。
經由孟琴音同意,白龍大手一揮道,「來人,請蛇妃娘娘來一趟,如今證據確鑿,有些話,須得當面問個明白。」
不多時,蛇妃一襲盛裝款款而來,動作嫵媚而又嬌俏,衝著孟琴音盈盈拜倒,用嬌滴滴的嗓音道,「奴家,拜見大王,大王深夜喚了奴家來,不知所為何事?」
抬眸,見白龍也在,蛇妃羞怯地拋了個媚眼,雙頰飛紅。
眉頭一皺,白龍沉聲道,「蛇妃,你可知罪?為何要算計囚禁歸歸姑娘,還請給出個明白的解釋。」
看他這眼神,蛇妃心頭一跳,再看眼好端端躺在床上的歸歸,更好似五雷轟頂般,整個妖都呆了。
她怎麼在這裡?她怎麼好端端活著?那人不是說,她被關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再也無法見天日了嗎?
「我……」抬眸對上孟琴音滿臉怒容,蛇妃更是心神劇顫。
看來,她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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