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分明是你想勾引我,你幫我按在地上,不就是想對我做啥。」秦伍財立刻反咬一口。
這種不要臉的程度,也是讓人開了眼界。
萬清俞冷笑,「我會看上你這種貨色,像你這種人,扔在路邊連狗都嫌。」
周氏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男人打萬清俞的主意,結果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這女人看起來身段窈窕,被一個有點力氣的漢子撂倒完全沒問題,可是卻把秦伍財製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她的心中當然是驚訝,同時,還有無邊的羞惱,憤怒。
自己家裡沒老婆,要去打別的女人的主意?
這個萬清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誰叫她長得好看,身材又好,還是個沒有男人的寡婦,惹得村里多少男人垂涎欲滴,她自己就沒有錯嗎?說到底還是這個女人不要臉。
周氏本來是一個頭腦還過得去的人,在面對這種事情上,腦袋一下子成了漿糊。
她瞪著萬清俞,伸手指著她,尖聲道,「你還不是看上了,還對我家男人動手動腳,你這個不要臉的c婦,連狗都不如。」
秦容眯起了眼睛,拳頭都硬、了,她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就聽見一聲清脆響,萬清俞一巴掌重重打在周氏的臉上,姿態利落,眼神凌厲,「你家男人想對我動手,我還不能打回去,我打回去不碰到他,怎麼給他懲罰?你是不是傻子?」
秦容差一點拍手叫好,娘真是平時不出手,一出手就給人重創,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萬清俞的勁兒大,周氏身子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在地上,臉上變得紅、腫,一邊大一邊小,火辣辣地疼。
而且,萬清俞的這番話,讓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全身氣得發抖。
「哎喲,痛,我的手脖子好痛啊,斷了,斷了,你這賤婆娘,要賠我醫藥費。」看到自家的婆娘被打了,秦伍財感到又是一陣劇痛傳來,抱著手脖子嗷嗷大叫,摸到骨頭是分開的,他的心涼了半截。
他的腳掌已經沒了半個,要是手再斷了,他就是一個更殘缺的人。
「斷得好,斷得妙,斷得你這個畜、生吱哇亂叫。」和那些左鄰右舍一樣,聽到動靜,菱花一家子都來了。
秦伍財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裡頭都清清楚楚。
不用想都知道是秦伍財垂涎萬清俞的美貌,想要趁著人家出來看火,對人家欲行不軌,可是哪裡想到,自己連打都打不過人家,還把手弄折了。
「手斷了算啥,最好你那裡也斷了,讓你斷了非分之想。」汪家大媳婦往地上唾了一口口水,一臉的鄙夷。
「就是,秦老三啊,你對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打主意也不是第一回了,我看要把你剁了才算乾淨。」
一個男人說。
秦伍財嚇得面如土色,趕緊捂住了襠部,「誰敢,這是犯法的,不怕我告你們。」
村民們也只是過過嘴癮,哪裡敢真的毀了人家那寶貝。
「都說是這個女人勾、引我,就應該把她沉塘浸豬籠,一個寡、婦不孤單不寂寞?肯定是整天想著男人。」
秦伍財充滿恨意的眼神,又射向了萬清俞,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敲骨吸髓。
聽到這種話,一些男人臉上露出了意味不明。
萬清俞才三十歲的年紀,又長得如花似玉的,平時難道一點都不想男人?
哼,還不是個假裝正經的。
「萬妹子,你是不是太想男人了,所以對秦老三也有那麼一點意思,不然你也不會抓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地上。」一個二流子嘿嘿地說。
話音才落,就感到空氣一冷,約莫看到一條大長腿掃來,不偏不倚,掃在他的臉上,將他整個人踹翻在地上,沿著山坡滾下去。
裴辰州立在夜色中,氣息冰寒,睥睨著那個滾下去的人,「不知好歹的東西,誰再胡說八道,就把嘴巴縫起來。」
羞辱容丫頭的娘親,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
裴少尉發話了,那冷肅的表情,就像一個修羅王,讓在場的人渾身都打了一個哆嗦。
秦容看著他,眼裡升起仰慕。
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正直,果斷,利落。
「秦家三叔,你趁著夜色,侵擾良家婦女,被折了手腕,也是你罪有應得,再有下一次,就把你抓到營地關起來。」
裴辰州冷冷道。
秦伍財又是一陣寒戰,可他還是不願意就這樣認了,不然以後在村里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訕訕道,「我真的沒有……」
「你敢昨天發誓說你沒有侵擾我娘嗎?要是你撒謊,那就被天打雷劈。」秦容開口。
小天:準備好了,主人。
秦容這一招靈驗,村里人都有耳聞,都覺得很玄乎,但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當秦容真的有老天庇佑,能夠通天意。
但秦伍財壓根就不信這個邪,只不過是秦容這死丫頭運氣好一點而已,大晚上,的老天還真的劈到他頭上不成?
「沒有就沒有,我發誓,如果我說謊,那就讓天雷來劈我。」秦伍財舉起另一邊手,一身的浩然正氣。
話剛剛說完,就聽到轟隆隆一聲巨響,上空電閃雷鳴,在黑夜中分外刺眼。
不會吧,這樣也可以?
秦伍財頓時感到全身發軟,撒腿就往院子裡跑去,然而,人啊哪裡跑得過老天?
一到閃電當空劈下來,將秦伍財劈倒在地上,有什麼滋滋作響,空氣中有燒焦的味道。
天上雷電又騰耀了幾下,這才逐漸收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渾身僵硬,連大氣都不敢出,甚至懷疑剛才的事情是不是一場噩夢。
大晚上的,繁星點點,居然會有雷電,這太不可思議了。
說不是故意懲罰人都沒人相信。
「老三啊。」周氏反應過來,衝過去抱住秦伍財,「我肚子才顯懷,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秦伍財一動不動,整個人發出焦糊的臭味,周氏把他扶起來,一邊悲慟地哭著一邊試探他的呼吸。
探到一絲氣息,她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還活著,老三還活著,錢大夫在不在,救救我家老三。」
剛好錢大夫在一邊看熱鬧,他也是被那樣的情景驚呆了,不得不說,秦容這丫頭就是懸乎,超過了他幾十年來所有的認知。
這丫頭是真的不簡單啊。
錢醫生走出來,「先把人抬到院子裡。」
緩過來的男人們過來幫忙。
「自己不檢點,整天想著勾三搭四,活該被雷劈。」一個村婦看了一眼自家的男人,說。
她家男人想到剛才的情形,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秦伍財說謊被雷劈,就連老天都要還我娘的清白,誰敢造謠污衊,當心雷劈到他的身上。」秦容說。
「那是,容丫頭你娘從來都安分守己的,誰敢亂說她的壞話,那是不要命了。」某個前面還有那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萬清俞的男人,趕緊道。
安分守己這個詞秦容不愛聽,娘碰到了喜歡的,也可以調、情,可以在一起,怎麼高興怎麼來,但她不可能惦記上別家的男人,不可能看上那些歪瓜裂棗。
這件事情算是結束了,大家看了一個大熱鬧,簡直不要太盡興,紛紛散了。
「娘。」秦容握住萬清俞的手,「我就不該讓你一個人上來。」
萬清俞臉上很平靜,「咋啦,你是不相信娘收拾得了那種人。」
「娘最厲害啦,把那個卑鄙無恥的畜、生治得服服帖帖,可我還是擔心娘呢,萬一晚上看不清楚,娘收拾人的時候不小心踩滑呢,有我在,給娘打個火把也可以啊。」秦容說。
這樣一說,在場的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經過這件事,大家對萬清俞都刮目相看,哪裡想到萬清俞竟然是個練家子的,收拾一兩個男人完全不在話下。
一直以來,萬清俞行為端正大家是看在眼裡的,可一個弱女子,長得這麼好看,獨身一人安然無恙,這太不可思議了,見識到了萬清俞的本事,大家都打心底相信,她是清清白白的。
她不去干擾別人,被人干擾她,也根本行不通啊。
老秦家院子裡,秦伍財躺在地上,渾身黑魆魆的,頭髮都被雷劈得豎了起來,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焦臭的味道,眼珠子瞪著,嘴角涌著白沫,看上去就是一副死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