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找我什麼事?"
「大哥,什麼事把我找來?」
梁本宣和梁天盛幾乎同時走進書房。
但他們倆剛落腳,一個茶杯就飛了過來,在他們腳下摔得稀碎。
二人都嚇了一跳,面面相覷,不知道梁天興又在發什麼火。
走進去,梁本宣小心翼翼地把書房的門給關上了。
他這才問道,「爹,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發這麼大火。」
梁天興黑著臉問道,「說,誰讓你們安排的刺客?」
「刺客?」
梁本宣和梁天盛都懵了。
他一臉不知情地問道,「爹,什麼刺客?你把話說清楚一些。」
「你可別告訴我,不是你讓人混入天寧寺的僧眾里,入宮行刺蕭慶的。」
「行刺蕭慶?」
梁本宣頓時大吃一驚,「爹,這事不是我乾的。」
接著,他又看向了梁天盛,「二叔,是你做的嗎?」
「怎麼可能是我?雖然我是想這麼做,可沒有你爹的許可,我哪兒敢擅自行動?」
看到這兩個人都否認,梁天興猛地站起身來,質問道,「真不是你們幹的?」
「爹,你知道我的。如果是我做的,就算挨打挨罵,我都會認。如果不是我乾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認。」
這話不假。
梁天興又看向了梁天盛。
對這個弟弟,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如梁天盛所說,如果沒有梁天興的許可,他不敢自作主張。
這下樑天興不解了,「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派人入宮行刺蕭慶?」
「爹,會不會是曹王派來的人?從時間上來算,曹王這時候已經起兵造反了。如果他派人入宮行刺蕭慶,一旦成功,則事半功倍。即便失敗了,也無所謂。反正他起兵造反,就已經是死路一條。」
梁天興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後,搖搖頭,「不對。按照約定,曹王起兵後,他只需要一直往北打就是。是我們負責起兵配合,逼迫蕭慶禪位給梁王殿下。到時候,我們雙方再劃江而治。曹王派人行刺蕭慶,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梁天盛點點頭,「大哥,你說得有理。可不是曹王的話,誰又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做這種事情呢?」
「有一個人就敢。」
「是誰?」
此時,廣德殿內。
獨孤明月急急忙忙走了進來,神情焦急。
在看到蕭慶愁眉緊鎖後,她便問道,「你是不是在想,會不會是梁天興派人行刺你?」
「他的確很有嫌疑。」
「沒錯。但是,這事不是他幹的。」
蕭慶皺眉道,「你有證據?」
剛說完,鄭明龍忽然快步跑了進來。
看到獨孤明月也在,他便立馬停了下來,行禮道,「見過皇后娘娘。」
蕭慶一招手,問道,「怎麼樣,查到了沒有?」
「回陛下,已經查清楚了。」
「到底是誰派他們來行刺朕的?」
鄭明龍雙手將幾十塊令牌呈到了蕭慶面前。
蕭慶隨意翻看,發現這些令牌的正面都雕刻著三個大字,平北王。而背面,則不盡相同,有山字營、天字營。
他拿起一塊令牌問道,「這些都是平北王的人?」
「是。臣根據令牌後面的文字推斷,他們都是平北王麾下將士。而且,從他們的武功來看,應該是百里挑一的精銳。否則,絕不可能殺死我們那麼多御林軍。」
蕭慶把牌子扔在案上,怒道,「好個蕭百順。朕還沒有動他,他竟然先派人入宮行刺朕。」
接著,他又問道,「鄭明龍,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鄭明龍點頭道,「回陛下,已經全部查清楚了。領頭的那個,名叫竇建豐,是平北王麾下的三品懷化將軍。此人膽大心細,勇猛善戰。其他的,確實都是從各個營里挑出來的精銳。」
「他們一路南下,到了大梁城後得到消息,天寧寺的僧人要入宮祈福。於是,竇建豐便派人挾持了天寧寺的主持,逼迫他們,帶自己的人入宮。」
「傅博的確是被他們給收買了。但他確實不知道,這幫人要入宮行刺,以為那些僧人是想入宮開開眼界,所以就沒有認真檢查。」
聽完,蕭慶拍桌子大怒,「開開眼界?把朕的皇宮當成什麼了?名勝景點嗎?給點錢,就可以進來參觀參觀。」
鄭明龍嚇得立馬跪地,「都是臣管教下屬無方,請陛下降罪。」
「是不是朕交給你的事情太多,所以你對屬下才疏於管教?如果是,朕可以讓你少做點事。」
「都是臣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臣有罪,請陛下降罪。」
蕭慶大喊道,「來呀!」
兩個御林軍快步走了進來。
「把鄭明龍拉下去,重杖四十。」
「臣謝陛下隆恩。」
蕭慶表情嚴厲道,「老鄭,朕不想打你。但是,出了這種事情,朕不得不打你。」
「此事,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陛下不殺臣,只是打臣,已經是從輕處罰了。」
「記住了,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鄭明龍惶恐道,「臣記住了。若是再出岔子,臣提頭來見。」
蕭慶輕輕一擺手,鄭明龍便自覺地站起身,去接受懲罰。
但他剛走幾步,蕭慶便喊道,「傅博,朕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了。」
「臣明白,臣遵旨。」
鄭明龍也是恨死這個人了。
要不是傅博貪財,他也不會被連累。
鄭明龍下去後,蕭慶這才看向了獨孤明月,問道,「明月,你那邊肯定也查到了吧?」
「這件事情確實是平北王蕭百順派人做的。」
「那你可知道原因?」
獨孤明月輕輕搖頭,「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本宮猜想,可能是曹王在南邊起兵造反,派人送信給平北王,約他南北夾擊,一起作亂吧。」
「曹王?」
「陛下覺得不可能?」
蕭慶站了起來,仔細琢磨後,點頭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朕得到消息,曹王和梁天興密謀。沒想到,他居然和平北王也有聯繫。」
「這個不足為奇。畢竟造反這種事,幫手越多,局面越混亂,對自己越有利。只不過,本宮還是有點不解。」
蕭慶好奇道,「明月哪兒不解?」
「蕭百順既然要謀反,為什麼只派這麼點人入宮行刺呢?他應該知道,整座皇宮都在你的掌控當中。五千御林右軍,他的人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殺得了你。」
蕭慶搖頭道,「僧人們在慈寧宮的左邊誦經祈福,皇室子弟在慈寧宮的右邊。朕、梁王,在宮門口,離那些僧人不過十米左右。在我們之外,才是御林軍。如果鄭明龍沒有提前發現那些僧人是假扮的,他們突然殺來,後果真得難以預料。」
蕭慶雖然也會武功,但要他同時面對幾十個拿著兵器,氣勢洶洶的亡命徒,他還是沒把握能全身而退的。
這一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