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竟然不受脅迫,臉繃得緊緊的,眼中雖然閃過惶恐,但很快又鎮靜下來,露出幾分堅毅之色。
她用力一咬牙,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要想知道我是什麼人,你休想!你殺了我吧!」
若是尋常的人看到她折磨堅貞不屈,沒準還會遲愣一下,但是,可惜了,她面對的是思格蘭。
思格蘭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她話都沒有說完,思格蘭的手就往前一送,刀尖頓時刺破了她的皮膚,血順著傷口緩緩的滑下來,貼著她的皮膚,粘稠又有些溫熱,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太妙。
那女人眼中的惶恐瞬間又放大了數倍,剛才的那股硬氣也消散了不少。
思格蘭似笑非笑,「怎麼?跟我玩兒不怕死,這一套啊?死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死之前的折磨吧?」
那女人緊緊咬著嘴唇,口腔里都有了血腥味,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你……你什麼意思?你想要幹什麼?」
思格蘭舔了舔嘴唇,「你說我是什麼意思呢?你這麼陰險狡詐的人應該很明白吧?剛才你有吃有喝的挺美吧?那時候你心裡想什麼呢?不就是想著吃飽喝足了,有力氣了,過來折磨折磨我嗎?讓我想想,你打算怎麼折磨我啊?是把我痛打一頓嗎?我猜……想絕對不只是抽耳光那麼簡單吧?」
思格蘭嘴裡嘟嘟囔囔的,說的一本正經,眼珠不停地轉動,透出幾分狡猾,讓人實在琢磨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麼。
那個女人在她的敘述中滿滿的失了氣勢,渾身的血液似乎也有些變涼,一陣冷風吹過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覺得近在咫尺的思格蘭臉蛋漂亮明媚的就像一朵小花,可是這朵小花,卻像是用鮮血灌溉而成的!
只是表面上漂亮,骨子裡卻是陰毒兇狠的!
可她完全忘記了,如果反過來是她對思格蘭,只怕她的手段只會更勝一籌。
思格蘭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眼睛裡閃著探究的光,「哎呀,在這方面我還真是沒有什麼經驗,手上也沒準兒,要不然……咱們試著來,你說怎麼樣?
中原呢,有一種刑法叫做剮刑,我跟你解釋一下,就是啊不用刀了,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讓你不至於喪了命,但是又能夠讓你清晰的體會到,每一片肉割下來時的感覺,包括疼痛啊,流血呀,聲音啊,它離開你身體時的那種微妙的感覺呀,等等,你都能深刻的體會到……
不過呢,我剛才也說了,我不是什麼專業的行刑人員啊,之前也沒有試過,要是有個手頭不准,或者有點哆嗦什麼的,你可千萬要忍住,不要介意,也別怪我哈!」
思格蘭說的輕描淡寫,甚至臉上還帶著笑意,但是在這個女人看來,卻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她的嘴唇都變得蒼白,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眼睛睜大,漆黑的眼仁里只剩下思格蘭那一張帶著甜甜笑容的臉。
「你別過來!我警告你,你別過來啊!你別這樣對我,否則的話,否則的話……」
思格蘭眨巴著眼睛,「我別過來?我就在這兒呢,什麼叫我別過來啊?你腦子進水了吧?否則你要對我怎麼樣啊?你還能對我怎麼樣啊?」
思格蘭手裡的刀輕輕拍著那個女人的臉,冰涼的刀身貼著她的皮膚,她感覺全身的血肉都被凍住,渾身都在不斷的變得僵硬。
「你……你……你要是敢這樣對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思格蘭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哼,後悔?現在後悔的應該是你吧?我要是不反抗,任由著你欺負我,那我才會後悔呢!你說……咱們從哪兒開始下刀比較好呢?」
她一邊說著,刀尖在女人的臉上,耳朵上,鼻子上,甚至眼皮上都比劃了一下,刀尖緩緩的掠過,冰涼又透著鋒利,每走過一寸皮膚,那種感覺就和凌遲差不了太多。
那女人嚇得渾身發抖,卻又不敢抖,強撐著一口氣,生怕她一動,刀就會割破皮膚,她都無法想像,自己如果毀了容,或者缺失了什麼部位,會是什麼慘烈的下場。
不知不覺間,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掛在臉上,看起來楚楚可憐。
但是思格蘭卻絲毫不為所動,嘴裡依舊說著,「唉。你這臉長的似乎哪哪都不太合我的心意,看著哪哪都不怎麼順眼,你看我也一定覺得不怎麼順眼吧?如果我落在你的手裡,下場沒準會更慘呢!你打算怎麼對付我?」
女人緊緊咬著嘴唇,思格蘭還在循循善誘,「你說,你究竟是什麼人呢?我連認都不認識你,你突然之間就跑出來對付我,結果自己去落得這樣的下場,你說你是不是倒霉?」
那女人心頭一鬆動,幾乎差點脫口而出,「我……」
她說到這裡,忽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響,在暗中看熱鬧的蘇南衣本來看到思格蘭挨了耳光,火冒三丈,正想著出手把那個女人的手給剁下來,沒想到事情急轉直下,思格蘭這個機靈的小東西竟然是裝暈啊!還迅速的做了漂亮的反擊!
既然如此,她也就樂得看戲。
她越看對思格蘭的做法越是滿意,就差點頭稱讚,拍手叫好了。
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竟然來了人,她頓時警覺,要是對方的人……她就得出手了。
門口迅速閃進了一條人影,思格蘭轉身看去,「誰?」
衝進來的人,頭髮散亂,臉色蒼白,渾身還沾著土,嘴角掛著血,總之是一身的狼狽,一見到思格蘭,立馬衝上前來緊張的抓住她,「你……你沒事吧?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思格蘭一見到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我沒事兒,挺好的,你怎麼樣?看起來不太好,他們抓住你,打你了?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卡克斯還沒有回答思格蘭的這些問題,伸開手臂當在思格蘭的前面,怒視著那個女人,「你有什麼,儘管衝著我來!不要欺負她!」
地上的那個女人在短暫的吃驚過後,藉機爬了起來,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冷聲說道:「好!既然你這麼護著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她抽出一把造型怪異的兵器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材質的,猛然在她自己的手掌心一划,一道血光冒出來,那兵器上沾了她的血,竟然像是沸騰起來,不停的閃爍著泡泡,看起來無比的噁心。
卡克斯咬牙切齒,看到這一幕也著實驚訝了一下,但是他雖然也有點害怕,但是仍舊牢牢的把思格蘭擋在自己的身後,不停的安慰著她,「別怕!你放心,只要我在這裡,肯定不會讓她傷害到你!」
思格蘭的心裡很是感動,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卡克斯,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她緊緊握著手裡的小腰刀,也把隨身帶著的毒粉抹在刀上,想要和對方拼了!
蘇南衣在暗中瞧著,覺得這個女子著實詭異的很,但凡和神王廟鄉關的,哪有不詭異的。